“一群老阴货!”
“不要脸,打不过居然拿手掐!”
屈济揉着大腿,胡子一颤一颤,怒不可遏。
唐歆给他的脸上药,动作十分小心,“老师,对面怎么说也是三个,您今儿可是冲动了。”
“三个又怎么样,不照样让我打的叫唤。”屈济哼哼,然后吸了口凉气,一张脸完全瞧不出原来的儒雅,肿如猪头。
“别有负担,为人师者,哪有不给学生铺路的。”
“比起哪些棒槌,你至少让人有期盼。”
“这几个老家伙啊,歹毒的很,分明是被我说动了心,却不肯承认,非要旁人动拳头,给他们顺坡下驴的理由。”
“别扭,跟你爷爷一样的别扭。”
“可惜,有几拳打空了。”屈济一边说一边吸凉气,觉得自己没发挥好。
唐歆哭笑不得,手上的动作只得越发轻柔。
老师是个真正超脱的,他眼里没有男女之分,只看德行和才能。
凡事随心,不端大儒的架子,观点不合,要么一拍两散,要么干上一架。
“指挥使。”
听到外面的喊声,唐歆掀起车幔。
下一刻,一个人影骑马走了过来。
“听他们说,屈先生大战四方,我不放心,过来瞧瞧。”
李易话刚落,一道声音幽幽响起,“你小子瞧笑话的吧!”
李易弃马上了马车,“先生这话,就让人伤心了,虽然你拿我当木鱼敲,但我这人,最不记仇了。”
李易和唐歆换了位置,这马车是唐家的,虽备了伤药,但效果肯定敌不过荀修亲制。
李易拿出药瓶,把液体倒在手里。
“歆儿,转个身。”
唐歆上药,因着心疼屈济,根本下不了力,但这种淤伤,不揉开,再好的药涂上去,也就起个清凉,缓解疼痛的作用。
“嘶!”
“你小子杀人呢!”
屈济咆哮,恨不得一拳给李易干倒。
“先生,忍忍,晚上再内服一碗汤药,保管你神清气爽,一张脸比往日更有光泽,半点淤青都没有。”
“明儿再去拜访,保管能让他们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屈济的咆哮声止了,中气十足的喊,“揉,再大力点!”
唐歆失笑,李易是做了多少功课,能把老师拿捏的这么准。
“唐侍郎。”
“大公子。”
外头响起喊声。
下一秒,唐正浩进了车厢,手里捏着个药瓶。
虽然李易跟唐正浩都看对方不顺眼,但好东西,两人还是会分享的。
像荀修的药,唐正浩那,必定有一份。
“你怎么在?”唐正浩蹙眉。
“自然是赶来的,我记得你今儿休沐,论距离,唐家可比我近,唐侍郎,先生受伤,你也太不着急了。”
李易板着脸,毫不客气的踩着唐正浩,抬高自己。
唐正浩斜他,“正与父亲看吉日,想着与你商量,是我们急切了。”
“啥?”
李易眨巴眼,嘴角立马咧开,“大舅兄,一看你就心忧先生。”
“我正巧往这边来,比你可近多了,结果,你竟这么快就到了。”
“有你这样的学生,是屈先生的福气啊。”
“快,坐坐坐。”李易给唐正浩挪位置,一脸的热情。
唐歆抿唇笑,往一侧让了让,方便唐正浩过去。
“能不能要点脸?”
“什么,渴了?”李易没二话,立马给唐正浩倒上水。
“大舅兄,小心烫。”
“屈先生的脸,就是瞧着吓人,并没真伤着什么。”
“今儿就挺合适的,咱们把婚期定定,我也好着手布置,准备聘礼。”
李易瞧了瞧唐歆,压抑着嘴角低下头,一副极腼腆的模样。
唐正浩嫌弃的瞥开眼,这脸变的可真是快!
“咋就这么能装!”
唐正浩把李易往一边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