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若是今日受伤害的人是你,如何自重?”顾月歌目眦欲裂。
“娘娘,再这样下去,有失您皇后的风范。”虞灵冷声提醒。
“那不是正好,给了你机会。”顾月歌反讽。
虞灵正欲解释,谁知还没有张嘴就有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袭来。
“呕!”
她忍不住作呕,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像再极力隐忍着那股不适感。
顾月歌见她如此,脸一下就白了,不可置信的盯着她。
“你……你怀孕了?”
虞灵刚才的举动,她再清楚不过,因为她现在就有孕在身。
这分明是孕吐反应,她先前就曾饱受折磨。
被她质问,虞灵擦了擦嘴角,水眸微了眯,摇了摇头。
“娘娘误会了!虞灵只是身体不适,根本不是您想的那样。”
“你把本宫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吗?”顾月歌揪住她衣襟的手,用力一挥。
虞灵被甩了出去,慌乱之中,脚底不稳跌倒在地,她正想爬起来时,小腹突然隐隐作痛。
她不由拧眉,双手下意识的抚上小腹的位置,表情变得极为复杂。
见此,顾月歌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指着虞灵,颤声大骂,“你个不要脸的贱人,不仅勾搭皇上,现在居然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虞灵咬唇,没有说话,抚着小腹的手指不由紧了紧。
顾月歌看在眼里,心里明白,她正分明是心虚的表现,眸中火焰越来越浓,“怎么,默认了?”
虞灵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好半晌,才抬眸瞧向她,“娘娘息怒,纵使虞灵身怀有孕,孩子它也只属于虞灵一人。”
“不……你怎么可以怀孕?怀的还是皇上的孩子?这后宫之中,只有本宫才能生下龙嗣,其他女人都不配,尤其是你,更不配!”
顾月歌歇斯底里的吼,快步冲到虞灵身边,抬起脚对着她的小腹就是一阵猛踹。
她要踹掉这个孩子,绝不能让虞灵生下这个孽种,更不能让这个孽种有机会来抢自己孩子的皇位。
她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虞灵岂会让她得逞,但见她伸手拽住了顾月歌的脚裸,然后用力一推。
顾月歌身体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几步方才站稳,她扭头,震惊地睨向虞灵。
“你居然敢对本宫下手,虞灵……你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既然隐藏的这样深。”
此时,虞灵小腹刚才那阵隐隐作痛的感觉已经消失,她缓缓站了起来。
跟太后形如疯妇的样子比起来,她淡定自若的宛如旁观者。
但语气却硬了几分,“娘娘,你怪虞灵,虞灵无话可说,但你要迁怒虞灵腹中的孩子,虞灵绝不相让。”
“你……”
顾月歌顿住,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因为,她从虞灵身上,感受到了全所未有的寒意,那是她从虞灵身上从未见过的,另她心生惧意。
此刻她才真正明白,原来,女人狠起了,竟比她想象中要可怕的多。
见她发怔,虞灵没再说话,而是径自往殿外走去,开门的那一霎,她忽而反应过来。
突然失去理智的朝虞灵的背影大骂,可虞灵却像根本没有听见一般,只是跟门口守着的萧嬷嬷低语了几句,便离开了!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顾月歌身体摇晃了一下,沉重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回忆到这,太后的胸口再次激动的上下起伏,那些事恍如就发生在眼前,她的心境竟和当时一样,没有丝毫差别。
洛泱听到这,从萧嬷嬷的讲述中遗留下来的疑惑,算是寻到了答案。
“为何虞灵怀孕的事,连你身侧的萧嬷嬷也不知道。”
“哀家当然不希望外人知道,所以极力隐瞒此事,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说到这,太后眉心锁的更深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难以言喻。
“你怎么了?”
“可是有什么用,哀家刚知道这个消息不久,就得知皇上要下诏册封她为贵妃的消息。”说到这,太后眼中又漫上一层强烈的恨意。
“这么说,先帝也知道了虞灵怀孕的事?”洛泱凝视着她,不肯放过太后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太后仰头靠在车窗上,而后闭了闭眼,长叹一声,“应该是知道的吧!否则为何他不惜当众与朝臣为敌,都要坚持册立虞灵。想必是怕虞灵日后肚子越来越大,无颜面对世人。所以想给她和她的孩子一个名份吧!这样对于先帝来说,岂不是两全其美,既让虞灵免遭流言的伤害,又能将她永远留在身边,何乐而不为呢?”
话至此处,她倏然又笑了起来,“可惜,他万万没有想到,本宫会设下那样一个无解的局。虞灵不但不理解他的苦心,还不识好歹。当着众朝臣的面,自愿认罪,逼得先帝措手不及,不得不下令将她发派边境。但是先帝不甘心啊,居然把大楚王权至上的金牌令箭给了她。以为这样就能保她平安,结果,他万万没有想到,虞灵会在前往边境的路上被人截杀,不知所踪吧!哈哈!”
说到这,太后又畅快地笑了起来,那是一种阴谋得逞后的诡笑。
洛泱看在眼里,眉心不由一跳,“那些截杀虞灵的杀手是你派去的。”
太后闻言,不由一怔,笑意凝结在脸上,而后目光才瞧向洛泱。
“如果哀家说,不是……你信不信?”
洛泱心中一惊,眉头锁的更紧了,但太后的眼神告诉她,太后不是在说谎。
“那寿宴当天,先王质问截杀虞灵的事,是不是你所为,你为何要承认?”
太后扯了扯嘴角,“夫妻吵架,气头上承认的话,自然不作数。”
“不是你,难道是你父亲为了帮你永绝后患,暗中做的?”洛泱问。
“不,并非哀家父亲所为。”太后一口否决。
“何以见得?”洛泱追问。
太后神色凝重道,“因为,事后哀家也怀疑过父亲,所以私下去询问了他,父亲回答的很坚决,他并没有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