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狼心磨刀

也许在何以恩的梦想中,只希望能有一个普通实在的男人陪她一起起早贪黑的忙忙碌碌,这样才是最贴心,最幸福的吧!

张国荣曾说过,我就像一只没有脚的鸟儿,只有在死亡的那一刻,才能停下来,静静地欣赏这个世界的美。

我曾凭借近乎变态的自律以及在家人的牵绊之下,才从极度抑郁中挣扎出来。我深知这种痛苦,所以更加了解何以恩。

何以恩就算没病,那她的这种思想与生活方式也是不健康的,更是痛苦的。

我此刻难以掩饰内心的伤感与关怀,却难以开口,因为一旦说了,也就承认了捐款人是我。

我纠结片刻,最终把心一横,正欲开口,然而何以恩却截杀了我这个机会,一句冰锥刺心,便挂了电话。

“欠你的,我一定会还给你!再见!”

我眯眼看着苍天,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假装何以恩还没有挂电话。

我期期艾艾的独自表达着关心,说了会轻松一些,不说会噎得难受。

我在暴露之后,事件发生了许多连锁反应,许多措手不及之事接踵而至。我一时成了众矢之的,明枪暗箭,都瞄准了我。

下午两点左右,恐怖的铃声再次突然响起。又是一个陌生来电,我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请问你是刘天一吗?”

一道芬芳的女子声音传来,听似正值花样年华。

“是!你是谁?请问有事吗?”

我满脸惊疑,脑海中闪电般的过滤,突然像老虎机中天门一般停在了那个让我惊恐的图案上。

紧随其后,女子的哭声印证了我的猜测。

“呜呜~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爸爸!我知道鲁班之讽是你做的,而那视频是我父亲拍摄的。他们展开了报复,做的很绝!我爸爸已经被他们给害死了!嘤~我不敢再在熟悉的地方待了,我现在提心吊胆,无处可去,这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我沉默了,扭头看着窗外凋零的风景,一动不动。

我本不想涉黑,但光明它背叛了我。我看不见,便只能让黑暗散发出它异样的光芒。

李长根死了!我难以置信,内心满是悲愤,同时十分愧疚,充满自责。

“对不起!巧巧,你先找个旅馆住下,然后将位置发给我,见面再说。”

我逃避般的挂了电话,无颜以对。

我足足石化了十分钟,然后拨通了王子诺的电话。

“喂~小诺!是你将我的手机号告诉巧巧的吧?”

王子诺沉默几秒,接着长叹一声。

“唉~!巧巧最先找的是我,我非常难过,无法面对,不知如何处理。此事不小,我便将你的号码给了她,哥你那么聪明,我相信你一定会比我处理的更好的!”

我没有抱怨,确认这一点就行了。

乱归乱,我必须考虑安全,因为不排除巧巧已被人绑架胁迫诱我上钩的嫌疑。

连接计划,我顺势问道:

“李若冰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你知道她演的是什么角色吗?”

“嗯~她忙得很,没发现有什么异样,放心吧!她演的角色很奇怪,取景在农村,她却打扮的很清雅,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角色名字好像叫什么妖!嗯~她确实很妖艳!”

我叮嘱几句,便挂了电话,不想再劝他放弃接近李若冰的这一任务,好在李若冰目前并未有所察觉。

王子诺太过痴迷李若冰,假戏真做玩忽职守。对此我隔空劝说不灵,打算与他当面说明,妥善解决。

下午三点,巧巧发来了位置。

我已扯了一个幌子,轻松瞒过了灰霞与小姨。

灰霞起初坚决不同意,但在小姨的劝说下,她最终还是松口了,并拿出二十串车钥匙任我挑选。

我随便选了一辆,在她依依不舍千叮万嘱下挥手离去。

我戴上帽子与口罩,驾驶着红色法拉利,切入乡野深处。

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回荡在幽静的丘陵与盆地。车尾扬起的风暴,飘荡在静谧的花草树木之间,美得像幅画。两种不同的格调,竟也能如此相得益彰。

灰霞有了小姨与陈姐的陪伴,让我轻松自由了许多。若是她们不来,我还真难以独自离去。

好在巧巧的落脚点不远,就在为邻的w市,顶多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这地点也许是王子诺有意告诉巧巧的,否则绝不会如此巧合。

然而我还未上公路,顺天侯就来了电话,我也正想找他。

“哪去呀少爷?首先声明哈!我绝不是有意监视你,只是你现在处境非常的危险,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

“侯爷言重了,我岂会不知你的心意。你能不能先借我一笔钱?我有急用。”

有事相求,我也有必要客套一二。

“哈哈~少爷终于俗气了一次!罕见!罕见啊!钱不是问题,毕竟你也算救了我一次,只是我能不能知道你想干嘛?”

顺天侯豪爽又局气,不断刷新我对他的不良认知。我便将欲做之事简要的对他说了一遍,未料他想都没有,便慨然应允了。

“应该!确实应该!李世首那个老崽子,真他妈不仗义!有本事单挑!何必用弯弯绕伤及无辜,卑鄙无耻!五百万与暗中保护你的人会在你行车过程中出现,他们会听从你的调遣,注意安全!”

我适时挂断电话,不再矫情。

果然!就在我进入第二个路口的时候,三辆车悄悄地出现在我的车后,并轻轻的按响了喇叭。

我立刻按喇叭回应,并将手伸出车窗,竖起大拇指。

一个小时不到,我已到达巧巧所在的宾馆。

顺天侯所派之人都训练有素,始终与我保持着一定距离,并分散停靠车辆。他们一共六人,都穿着便衣,有说有笑,看似与寻常客人一般无二。

我们陆续走进旅馆,进入相对隐蔽的楼道。一个男子假装与我是久别重逢的故友,拍着我的肩膀一同进入电梯。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银行卡,感激地说道:

“辛苦了兄弟!待会儿我一人进去就行了,你们就在外面等着,不必紧张,见机行事。”

男子点点头,随即通知其他弟兄,让他们陆续分批赶来。

我一人来到409号房,谨慎的摆好一个可以面对任何突发状况的身姿,轻轻的敲了敲门。

门开了,我小心翼翼的向前探了一步,保持着可以应对一切突袭的视野与身姿。

“唔嗯~唔嗯~走!快~走!”

突然!房中传来一个女子极度沉闷的惊呼之声,声音不大,嘴部应有某种束缚。

瞬息万变,我暗道不好,立刻随机应变,一脚猛踹微微动摇的房门。

“咚~”一声沉重的闷响!一人应声倒地。

我借势弹退了两步,与此同时,一道银灿灿的寒锋闪电般的在原地划过。

事已至此,我此刻只有一个想法,绝不能自私的一走了之,我必须救出巧巧。

尤其是她那无惧生死的惊呼提醒,光芒四射,洗涤了我内心所有的婊性。

就在刀劈落的瞬间,我主动出击,瞅准时机,猛冲过去。

我一手锁住男子持刀的手腕,借他的身体为肉盾,冲入房间。

如我所料,几道刀锋识趣的避让开来。我一改双手紧握男子的手腕,并用力一扭。

“啊~!!!”

男子痛呼一声,勉强稳住身形,身体却只能护疼的随着我的扭动而动。方位再次置换,几道刀锋再次避开。

我狠狠送出一脚,将男子踹向离我最近威胁最大的一人。然后顺势举起一把椅子,旋身抡开,稳稳的接住另一道刀锋,将长刀击落,并将其人抡翻在地。

我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这得归功于我在部队时的严苛训练。

他们一共四人,皆是手拿长刀。在打斗之中,我听见了痛苦而绝望的嘶吼。在晃动的人影之间,我的余光扫见一抹肉色。

巧巧衣着片缕,被绑在一把椅子上,遍体鳞伤。

我悲痛摇头,瞬间癫怒。我不敢怠慢,四人中有三位还在痛苦的调整状态,只有一人持刀对我猛劈。

我谨慎躲闪,思索对策。扬长避短,我必须贴身解决他,让他失去抡刀的优势,否则难以招架。

就在他再次提举长刀的瞬间,我趁机扑了上去。抡刀有惯性,他还未抡开,就被我扑倒在地,长刀也因此脱手而飞。

我抓着他就地一滚,另一把长刀在原地迅速划过。一人已休整过来,前来助阵。

“呃~啊~!”

一声凄厉且怪异的惨叫,戛然而止。

我握碎了他的喉咙,并拿他当盾牌,用力推向劈来的刀锋。

“噗~”

“老二!老二!啊~!!!”

男子抱着还在微微挣扎的尸体,悲痛欲绝。鲜血犹如花洒一样,喷涌而出。

我趁机站起身来,捡起地上的长刀,冲了过去。

我用刀背猛劈,男子仓促应对,持刀相对。在星火与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中,男子的长刀卷刃崩齿,最后折断崩飞,在吃了我几刀背之后,倒地不起。

就在此时,之前那个被门撞晕的人,抹着一脸鲜血,提刀逼近。另一个被椅子打蒙的人,狠狠甩头,畏畏缩缩的提刀向前试探。

我大口喘息,满身鲜血,双目赤红,双手紧握长刀,摆开架势,站在巧巧身前,寸步不让。

二人同时止步,竟被我吓住了,一时不敢靠近。

我这才听清外面的打斗声,想必敌人留有后手,准备前后堵截。看来顺天侯所派六人已经与另一群人打了起来。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大规模的打打杀杀,势必会引起公众的注意。谁想入狱?所以我必须速战速决。只要不被抓个现形,我想顺天侯有那个能力将我置身事外。

“呜呜~先杀了我!求你快先杀了我!”

身后传来巧巧绝望的哀求,深深的撕扯着我的心。父亲被害,自己惨遭凌辱,这让她生无可恋。

我不敢回头,不敢看那副被折磨到惨不忍睹的身躯。对方不知是何人,但他们意图明显,在释放禽兽的变态欲望之时,也是对我良心的报复与惩罚。

我如今的身心已满是罪恶,已无法回头。此刻悲愤到了极点,我举起了屠刀。一条羊子也是赶,一群羊子也是放,既已是罪恶,何不极致?

我身前躺了两个人,一具尸体,一个还在痛苦的挣扎。我就近选了一个,一刀刺入狗腿。

“啊~!”

我在他的惨叫声中机械的微微扭头,淡淡的问道:

“巧巧!你感觉好些了吗?”

我听巧巧还在哭,便拔出刀,再次高高举起,毫不犹豫的刺入黑腹,然后又在他惨叫声中机械的微微转身,淡淡的问道:

“巧巧!你感觉好些了吗?”

我听巧巧还在哭,便再次拔出刀,正欲给他来个透心凉时。终于有一人看不下去了,提刀冲了上来。

我也不知自己此刻哪儿来的灵感,心随所动,如有神助。几个华丽的劈闪,一刀将他的魔爪砍掉。

“啊~!”

又是一声惨叫,男子应声倒地。

惨叫声陡然虚弱,因为我正用他的狼心狗肺来磨刀,我想看看他们的心到底有多硬。

随着我手起刀落,三人都已不再动弹。

我入魔了一般,轮流刺入三人的狼心,有节奏的磨刀。长刀每次进进出出都盛开出一片曼陀沙华。

我一边用他们的狼心磨刀,一边问巧巧好些了吗,直到她止住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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