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 穿成四福晋的第二百九十天 “……

“皇上说, 那事他交给你去办了,跟本宫说说,那事,你打算怎么办。”秀玉低声道。

秀玉把这几次和苏培盛见面的场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总算明白他为何会心虚了。

心虚好呀, 心虚他就真的得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了,如此倒省了她少口舌, 她懒得拐弯抹角,直接问出了口。

“回皇后娘娘话万岁爷的确将此事交由了奴才去办, 奴才想着,既然要走水那到底那小院儿必是要乱的,奴才会提前让人混进去, 趁乱将那位换出来。”苏培盛连忙回道。

“提前混进去,提前多久, 换她出来的人又是谁, 还有,那两位嬷嬷,你是怎么安排的。”秀玉连珠炮似的问道。

“回皇后娘娘话,为了不惹人怀疑,奴才会让那人提前一日混进去, 替换那位的, 是两个犯了死罪的女囚。”苏培盛赶忙道。

“两个?”秀玉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她轻声道。

“是,奴才想着周嬷嬷能出府,就想着到时候让她提前出府去,留在安王府的只有那位和孙嬷嬷。”

“那两人是一对母子, 犯的是得罪,本就该斩立决的,皇上是看她二人的年纪刚好能把那位和孙嬷嬷换出来,这才吩咐了人去牢里提了人出来。”苏培盛低声回道。

苏培盛这么一说秀玉就懂了。跟着妙英一起出京的人不光有孙嬷嬷,还有周嬷嬷。

孙嬷嬷跟妙英出京,那是因为妙英离不她,这个周嬷嬷也被算在了其中,那就说明妙英同样也离不开她,不过这个离不开和孙嬷嬷那种离不开不一样就是了。

她以为允禩是觉得自己有朝一日能荣登大宝,所以才招揽了这么一位老嬷嬷,为的是将来能有人把那些前尘旧事和宫里的阴私告诉他福晋。

现在看来,这位老嬷嬷的身份恐怕不止是嬷嬷这么简单,她身上怕是有功夫的。

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想起胤禛的话了,又胤禛说妙英身边有他的人,那这人会不会是周嬷嬷呢?秀玉想。

要是从前,她肯定立马就去问胤禛这事了。

现在嘛,她觉得她好歹得忍到妙英平平安安的出了京之后再问。

反正那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胤禛应该会把这事的真相告诉她吧,秀玉想。

“既然要提前将她接出来,那不如更早些。”

“安王府的几位管事这几日到处在淘换那花花草草,你让人去问问高福,哪儿有又便宜又好的花草,帮他们一把。”

“不仅帮他们引荐,还帮他们讨价还价,最后帮他们把东西送到安王府去。”秀玉一边想一边说道。

“这……奴才……”苏培盛听皇后娘娘这是把他想的法子给否了,心里便开始打鼓,听到最后,这鼓就打得更厉害了。

“你让你的人先把那两人先带到安王福晋面前去,将这二人的身份来历和到这安王府的目的都告诉她,看她能不能忍住,会不会破功。”

“如果能,那她二人就是擅长养花种草的两母女,如果不能,那就还按着你的法子来。”秀玉接着道。

听皇后娘娘这么说,苏培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皇后娘娘此举的目的其实并不是真要将那位提前换出来,她是在考验安王福晋,看这位福晋能不能配合她们演好这场呢。

也对,他们这边准备得再好,只要安王福晋掉链子,那这事怕是成不了的,那他们做的这一切准备不都白费了吗,这么一看,还真得先试试这位福晋的胆量才行。

当然了,如果能将那位毫发无伤的换出来,那自然最好,不过这样的话,就不应该是他的人带着那两个人去见安王福晋,而是安王福晋来见他的人了。

不过这话他可没打算说出口,皇后娘娘都这么点拨他了,他要是还不明白她的意思,那他这些年当真是白待在万岁爷身边了,苏培盛想。

“苏培盛……算了,你下去吧。”秀玉原本想吩咐苏培盛一定要好好办这事,后来一想,觉得她就是不说这话他也得把这事办好,因为就没把这话说出口。

“是,奴才告退。”苏培盛还真不敢离开胤禛太久,听秀玉让他退下,他立马就应下了。

回乾清宫的路上他还在想,皇后娘娘让她把那位提前换出来,应该是怕她会受伤,可这伤,那位怕是受定了。

那母子二人是犯了大罪的,不然也不会被判了斩立决。

既是犯了大罪,那她们自是不可能被人吓唬几句就这么认了罪的,她们应该是受过刑的。

既然受过刑,那必是被打得皮开肉绽,头破血流的。

这样的情状,就是怎么收拾都不可能看着与常人无异的。

这也是他为何会认为她们只能趁乱混进去的原因,要是不乱,不被人发现还好,只要一被人发现,那必是后患无穷的。

就为了这个,他还特意吩咐了他的人,让他们带着这两人找个客栈先住下,起码让她们收拾收拾,再饱餐一顿。

结果他的人来回话,说这二人身上的确有伤,不过不是新伤,而是旧伤,且都伤在身上,脸上是没有伤的。

这二人是母女,女儿因多年未能生出一男半女,总被自己的夫君打骂,这一次是真打得狠了,女儿还了手,这一还手,她就被打得更惨了。

当娘的看女儿这么惨,趁这二人不备,用手里的剪子刺向了他女婿的后背,这一剪子下去,可就真出了大事了。

其实这剪子若是不拔,说不定这男子还不会丢了性命,但这剪子最终还是被拔了,不仅被拔了,这人身上还多了几处伤。

这几处伤其实都不算致命,这人最后是失血过多才丢了命的。

第一剪子是当娘的刺的,后头几剪子是当女儿的刺的,究竟谁是主凶谁说帮凶还真不好说。

这事原本应该闹得极大才对,可这母女二人是自己来投案的,审案之人都还没问,她们就全数交代了,根本不用审,就更谈不上用刑了。

这事没闹起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家人的街坊四邻都知知道这家的当家的是个爱喝酒的,偏脾气还差,喝点酒就打人。

刚开始他还只打娘子,后来见他这娘子这么多年肚子都没个动静,虽然不打他那丈母娘,可只要她来劝,他就会趁机推她一把,甚至给她几下,他说是没打,可到底打没打,这一家子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按说做丈母娘的是不该跟着已经嫁出去了的女儿一起过的,谁让她夫君早死,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呢,这房子其实是她的,她又凭什么不能跟女儿过呢。

这家人的街坊四邻都挺可怜这对母子,这事没多少人传,自然就没闹得极大,只是在京里传开了。

这对母子如今总算是不用整日再提心吊胆,忍饥挨饿,看起来平静极了。

这也是苏培盛手底下的人为何会急匆匆的来找回话的缘故,他们都以为这母女二人是受过刑的,等真见着人了,发现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可不就得立马告知苏公公吗。

苏培盛呢,他听了手底下人的回话说不惊讶那是假的,不过惊讶之余他想到的却是皇后娘娘特意找她过去说的那些话。

这两人脸上瞧着没伤,只要他安排得好,说不定还真能提前混进府去。

不过这事还真得安王福晋配合,不然这两人是进不了府的。

来给苏培盛回话的人就没走,一直等着他示下呢,现下听苏公公吩咐他,要他去接近安王府的管事,告诉这位管事他这儿有门路可以弄到又好又便宜的花花草草。

他原以为他找到那管事后要稍微露露财,听了苏公公这话他才明白,他要结交那管事,要露的不是财,是关系呀。

不过这会儿又不是春天,安王府怎么还想起来要种新的花花草草了,他一边朝外走一边想。

不对呀,他那有什么门路去弄那些又好又便宜的花花草草,敢情他这不是在结交人,是在诓人呢。

虽然知道不该这么想,可他还是忍不住想,在这事上头真有门路的人难道不应该是高福高大人吗?

以苏公公和高大人的关系,这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苏公公怎么不着高大人,反倒找到他了呢?

他可是听说这两人关系极好,难道他听说的那些都是假的,这两人关系其实并没有传言中那么好?他一边朝外走一边想。

他不知道的是,他都能想到的事,别人又怎么会想不到呢,这个别人指的就是苏培盛了。

这事是皇后娘娘吩咐下来的,苏培盛自是不敢不尽心的。

他若是亲自去找高福,不被人看见还好,一旦被人看见了,少不得拿这事来做文章。

他不去,他那小徒弟却是能去的,不过这回他这小徒弟代表的人可不是他而是皇后娘娘了。

高福这小子,得了个不大不小的闲差就抖起来了,看他这回不好好灭灭这小子的威风,让这小子知道知道谁才是万岁爷身边的第一人。

明日便是大朝会了,高福就是不想进宫也得进,到时候小谭子根本就不用找他,只要小谭子往他跟前一站,他自己就找上来了。

以小谭子如今的身份,使唤得动他的人还真没几个。他如今还支使得动小谭子,不过是小谭子知恩图报罢了。

高福从前也是支使过他这小徒弟的,那时他心里其实就不太情愿,不过他后来一想,让他这小徒弟跟高福出去练练胆也不是什么坏事,也就随他二人去了。

现如今可不一样了,小谭子在旁人眼里可不光是他的徒弟,还是坤宁宫的副总管了,除了两位主子和他这个师父,还真没人敢使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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