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妧……”
那一声熟悉的呼唤,让谢妧瞬间乱了心智。
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人这样叫她了。
谢妧朦胧双眼看了过去,只见那熟悉的身影朝着她走近。
“妧妧,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感情……”
那一声低沉的话语,让谢妧脑海中的记忆快速涌现。
“聂……枭渊……”
“我在。”
说着,他轻轻抬起手,勾起了谢妧的下巴。
她长得本就娇美,现如今绯色衣裙,醉眼迷离,更是勾人无比。
“啊妧……”
“咳咳!”
谢妧一边听着,一边对视上那灼灼的目光。
“聂枭渊……你怎么在这里?”
“你想我了?”
“我不想你……我讨厌你还来不及!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若不是那一碗汤药,我们的孩子就不会这样!你知不知道我多么期待这个孩子!我知道,你觉得她活不了,那为什么你不愿相信我!”
她明明记得刘大夫告诉她,孩子是可以活下来的。
但聂枭渊只相信长宋。
她最难受的时候,他不在身边。
心中的疼痛一下子让谢妧双眼泛红,泪水直接滑落下来。
“妧妧,这个孩子就不应该活下来。
我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误了大事呢?这个孩子本来就活不了,我们还会再有孩子。
我只是不希望看你痛苦罢了!”
低沉的嗓音沉静说出这一句话。
但对于谢妧而言,字字句句都好似尖锐的刀片般,直接戳进她的心底,让她难受不已。
“你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
“啊妧,你要接受现实!我登位不好吗?坐上这个位置,等到我们日后的孩子出生了,他们也不至于那么痛苦。
你没有猜错,我的确当初要借助势力!
可孩子也不是我的错!他活不了!”
说着,声音止不住加大。
谢妧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的人,眼中闪过一抹狠意,“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当然是好好对你!你忘了吗妧妧?若是我没有权势,我如何护你周全!”
“我不要!若是这样……我宁愿一开始就和你不认识!”
“啊妧,由不得你!”
“不要……不要!”
谢妧双手捂住自己发疼的脑袋,只要一闭上双眼,她就感受到那骨肉分离的疼痛。
特别是聂枭渊那冷漠无情的面容。
那是他们的孩子!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谢妧,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这个孩子不争气!”
“没有……她没有!你胡说!”
谢妧痛苦捂着自己脑袋,卷缩着身子,一副痛苦的模样,泪水不断滑落下来。
君子奕看着面前这个情况,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他撕开脸上的面具,直接朝着谢妧凑近,一把将她搂入怀里面。
“啊妧,别怕了,我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你别碰我……别碰我!”
谢妧神色慌张,浑身发颤,话语断断续续。
“别怕,现在安全了,不要多想,我们在你身边!”君子奕放缓了声音安慰。
喜鹊听到里边的动静,直接破门而入。
进来后她才意识到唐突。
“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公主病又犯了,你将汤药端过来给她服下。”君子奕转过头吩咐喜鹊。
“好!”
喜鹊看到谢妧面色不对劲,不敢耽搁,连忙去准备。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会让公主喝酒了。
虽然救回来这些年,公主只有前两年会是这个情况,后边也算是稳定。
但每一次发病起来,喜鹊都看得十分心疼。
那瘦弱的身子,承担着那一份痛苦。
太子殿下安慰说不用害怕,因为公主早些年在西凛国,和现如今的西凛帝有所牵扯,所以才导致这个情况出现。
喜鹊不敢多问,但从公主的表现来看,似乎那些年过得真不如意。
只有验过身的人才知道,公主其实不是处子之身……
估计也是和那一位帝子有关系。
喜鹊想想都心疼。
毕竟刚刚离开月子没有多久,情绪难免出于敏感的时候就接连受到打击。
若是她,她也会吃不消的。
喜鹊连忙加快了自己手中的动作。
此时的方里刚好路过,手中端着一盆血水。
喜鹊看到,吓得连忙嘶了一声。
方里瞬间被这一声,吸引了注意力。
只见对方丫头穿的倒是不一般,正在煎药。
现如今大户人家小姐的丫鬟都在这里煎药了?
方里摇了摇头,继续去忙手中的事情。
……
此时的聂枭渊已经醒了过来,他坐在床榻之上,脑海里边尽是今日见到的画面。
谢妧没有死……
她一定没有死!
他不会认错这个女人。
除了她眉眼后的地方有所变化,其他就是一模一样。
但她却说自己不是谢妧。
聂枭渊止不住轻笑了一声。
即使声音变了,她人也不会变。
怕是忘记,当初他是知道她会口技这桩事情的。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不相信谢妧死了。
直到今日,他见到人了。
只不过,她不愿意认自己。
没有关系,他会让她慢慢回到自己的身边。
聂枭渊眼中闪过一抹深意,将旁边的汤药一口饮下。
只有养好的身子,他才能继续和她慢慢玩。
聂枭渊刚刚放下手中的碗,就听到前边传来的哭声。
他眉头微微一皱。
他需要静养,但眼下实属聒噪。
聂枭渊披了件外衫,换上旁边的面具,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
只见传出哭泣声那个位置,恰好在自己的对面。
聂枭渊一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绯色衣裙的女子埋在一个男子怀里面,行为举止十分亲密。
聂枭渊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嗤了一声。
”光天化日之下,也不知道回避一下!“
他对这些琐事不感兴趣。
就在他准备转过身回房的时候,对面屋子两人的身影换了一下。
聂枭渊隐约看到了今日见到的熟悉面容。
谢妧?
他眉头紧皱蹙起。
还没有等到他看清楚,门直接关上了。
聂枭渊眼中闪过一抹深意。
差不多等到对面屋子安静下来,过了一个时辰后,聂枭渊才蹑手蹑脚出了自己的房门,往对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