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军中故人

当然不是所有僧人都会做法事。

但鲁智深五台山名寺出家,方丈智真禅师亲自剃度受戒,后来又到皇家宝剎大相国寺做了职事菜头,级别其实不低。

曾涂一贯走南闯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就看鲁智深头上戒疤、胸前念珠、身上僧衣,便知这是个得道的和尚,绝非一般的火头僧人。

这等人物,说不会做法事?那定是不肯服软,想打架了!

曾涂一抖钢枪:“既然如此,大和尚小心了!”

鲁智深此次就不如前时那般轻松,也拿起禅杖来战曾涂。

二人你来我往,不觉二十余回合已过,难分高下。

周围百姓有懂的都已经看呆了,心说:曾大郎威名震天,说是已得史文恭真传,不想今日遇到敌手。这和尚如此了得,斗了这许多时,不折半点儿便宜与曾大郎,只不知是何来路。

二人又斗十几个回合,鲁智深虚晃一杖,率先跳出圈外:“慢来,慢来!”

曾涂也不逼迫,停手道:“好个和尚,小爷许久未这般酣畅战过。你现在认输,也还不晚!”

鲁智深晃晃脑袋:“洒家手头未软,缘何认输?只是洒家久行,肚中饥饿。你若算作好汉,待洒家好好吃饱了,再战不迟!”

曾涂好悬没给气乐了:“未见过你这样和尚,自来找我家的晦气。如今又自己喊饿?”

周围人听着都笑,紧张的气氛也微有缓和。

圈外一个声音突然道:“咦?大和尚看着面熟,不知是哪里人士?渭州经略府有个叫鲁达的,大和尚可认识否?”

鲁智深顺着声音看去,不远处站着一人:身长八尺半、面色青黄、络腮胡须,正目不转睛盯着这边。

鲁智深就是一愣,脑子中浮现出一个人,迟疑应道:“洒家便是渭州鲁达,可是苏强教头当面?”

那人哈哈大笑,走近了来:“可有十几年没人叫过‘苏强’这名字了。我说怎么凭的眼熟,鲁达,你怎么做了和尚?”

鲁智深叹口气道:“这说来话长了。苏教头,你缘何在此啊?”

苏强学着鲁智深叹了口气:“这说来也话长了。呵呵,莫要打了。话长便坐下吃杯水酒,慢慢说!”

曾涂疑惑问道:“苏教师,这是?”

苏强抱个拳道:“二位郎君,此乃我从军时一位故人,昔日与苏某颇为交厚。苏某讨个面子,权且罢战如何?”

能看出曾涂对苏强很是尊敬,当下便收了枪笑道:“既是苏教师故人,还打个甚么!大和尚,你不是饿了么?敢不敢来,我请你吃酒!”

鲁智深自是不惧,欣然应下。

于是架便不再打,四个人好说好笑,找个酒肆吃酒。围观人见没了热闹,一发都散了。

等四人都坐好,筛两碗酒吃了,苏强又问:“鲁达,还未细说,你怎的当了和尚?”

鲁智深道:“某现在不叫鲁达了,仍跟俗家姓鲁,法名智深。自教头去职以厚,洒家跟着种略相公大小数十战,累功做到渭州经略府提辖。后因打抱不平,三拳打死恶霸镇关西,为了躲避缉捕便出家做了和尚……”

鲁智深就把自己经历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却隐去了与董超相识种种。只说在东京结交了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被太尉高俅陷害,逼上梁山。

又说自己近日无事,便想去看看林教头。途径曾头市,进来买个脚程,不想一脚踢死了五公子爱马,惹来此场误会。

那三个听的津津有味,曾涂突然问道:“所以长老其实半路出家不久,当真做不得法事?”

鲁智深道:“洒家已经说了,自是不会。这又不是甚么光彩事,骗你作甚?若洒家会念经,莫说一天,就是念三天往生符咒又值得甚么?”

曾涂哭笑不得:“那是我想得差了,还以为长老不肯,就是要落俺曾头市面子。”

鲁智深瞪眼道:“难不成洒家是傻的!本就肚中饥渴,又是在你曾家地盘,非要找这晦气?”

一桌人都笑,鲁智深又问道:“苏教头渭州一别,洒家着实想念的紧,只可惜无缘再见。教头怎的,如今在曾头市过活了?”

原来鲁智深从军时,这个苏强乃是西军新兵教头。鲁达那一营新兵,都是由苏强来教。

鲁达自带有高强的本事,又对上了脾气,最得苏强喜爱,是以两人交厚。后来苏强家中有了什么变故,自请去职离开西军,二人便再未见过。

苏强回忆过往:“某也不叫苏强了。十几年前便已改名苏定,做了史教师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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