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他不是亲生的?

江染逐步上前,司右霖眸光一扫,突然看到了她脖颈处的手指印。

心上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突然出声说道:“慢着!”

江染步子一顿,就听到司右霖开口继续说道:“我之前看到你脖子上的指痕。”

闻言,江染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难怪他当时一声不吭,他倒是细心。

“所以呢?”江染出声疑惑的问道:“那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司右霖垂眸怔怔的看着地上的某一处,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我不知道。”

“因为你说的太过离奇,可那伤痕却又和你所说相符。”

“那万一我是可以栽赃呢?”江染蓦地轻笑出声,忍不住想逗逗他。

却不曾想他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回道:“不会。”

接着抬眸和江染对视:“因为没这个必要,父亲昏迷不醒,你栽赃嫁祸给他有什么用?就为了证明他醒了?”

“可他醒不醒又和你有什么关心呢?”

听着司右霖的推理,江染面上露出一抹赞许,微微莞尔:“逻辑清晰有条理,不错。”

司右霖闻言一愣,她这是……在夸他吗?

就在思绪时,脑海中突然闪过哥哥的训诫,他连忙摆了摆头,试图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外。

复又正色看向江染,出声谈判着:“我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不能伤害父亲。”

“伤害他?”江染面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暗暗冷嘲一声:“你看我的伤痕也知道受伤害的是我好吧。”

“明明是他伤的更重!”司右霖出声反驳道。

“我那是自保!”江染出声解释说着。

话音刚落,两人微微一怔,江染率先反应过来,随即轻笑一声。

她这是怎么了,竟然和小孩子似的和人争执。

司右霖轻咳两声,也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伸出手指,出声问道:“是这里吗?”

江染摇了摇头:“耳垂吧,那里的血很纯,一点就可以。”

说着,拿出一个小瓷瓶,银针轻轻一扎,往瓶里滴了两滴。

司右霖只感觉到耳垂那里传来一点刺痛,就看到江染递给自己纸巾。

“好了,虽然不是什么伤势,也摁着点吧。”

司右霖伸手接过,看江染准备离开,突然开口问道:“你是要去做亲子鉴定吗?”

江染一怔,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一句。

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下一句便脱口而出:“我不是父亲亲生的。”

接着灵光一现,仿佛一切都有迹可循。

“所以你用发簪刺他也是蓄意为之,就是想要他的血。”

听着他不天马行空的想法,江染忍不住抚了抚额,轻声呵斥道:“想什么呢?怎么可能?”

“是你身边有人拿这种事情嘲讽你了吗?”

司右霖低了低头,默不作声。

江染心上一软,语气也不由得缓和了起来:“你别多想,旁人怎么说与你无关,你就是司家的孩子,知道吗?”

司右霖猝不及防抬头看向她,就听她接着说道:“当然,如果你气不过想打回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出事我担着。”

说罢,也不理会司右霖什么表情,径自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又顿住,转过头愤愤说道:“还有,不是我蓄意想要害他,我才是受害者。”

司右霖看着她的背影,蓦地轻笑出声。

他刚刚也只是怀疑是否真的是去拿做亲自鉴定,她的回答也如往常一样。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从这娇嗔的嫌弃中感觉到了丝丝暖意,好似她只是在打着嫌弃的幌子来掩盖底下的温暖。

————

因着这件事,司右霖上课时候连连走神,以至于司左琛在身旁叫了好几声他才有所回应。

“嗯?怎么了?”

司左琛看着反常的弟弟,面上有些疑惑,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什么?”司右霖不解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司左琛挑了挑眉,出声说道:“我看你课也不听,就自顾自的盯着一处发呆。”

“发生什么了?难不成是那女人又欺负你了?”

司左琛的声音不由冷冽起来,司右霖连忙否认:“当然没有。”

闻言,司左琛面露疑惑,眼神中也带了丝审视。

眼见他心生怀疑,司右霖连忙开口解释说道:“我就是昨晚没休息好,所以现在有些懵。”

“真的?”司左琛微微偏头,有些不信。

“嗯。”

话音刚落,司右霖便直接拿胳膊枕着趴在桌上,接着嘟囔了一声:“帮我看着点老师,我睡会儿。”

司左琛看着他,轻叹出声,却并未再多说什么。

司右霖在趴下后眼睛却明晃晃的睁着,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哥哥说谎,担心被戳穿,只能以睡觉打掩护了。

想到先前发生的事情,潜意识里他并不想让司左琛也知道这件事情。

他很清楚他对那个女人的敌意,如果告诉了他恐怕又要引起一场充满硝烟的“战争”。

可他还是难免疑惑,她取血到底是去做什么用处呢?

另一边,江染在取血之后,径自拿出刚刚画好的符咒,把血滴在上面,这张符就算做成了。

药引有了,最后一步便是去买所需的药材进行熬制。

反正现在也闲来无事,她便准备出门将这件事情彻底完成。

刚走到大厅,便和管家打了个照面。

“太太。”管家上前,象征性的叫了一声便离开了,态度冷漠且疏远。

江染面上一僵,这什么意思?无形中向自己表达着不满?

往常出门的时候还会贴心的问去哪里做什么,现在就是干脆当个透明人了?

江染不由的有些感慨,果然,哪怕司衍枭躺在床上好几年,在他们眼里,也比她地位高的多。

思及此,冷嗤一声便径自开车离开,直接去了一家药材铺抓药。

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江染微微挑眉:“司纪凉?”

司纪凉转身看向他,眉眼中满是清冷。

江染自顾自的笑道:“好巧。”

“你来做什么?”司纪凉眉心微微一蹙,似乎是对看见她有所不满。

“显而易见,买药。”江染说着走到柜台前,拿出一张药方,朝抓药的人说道:“方子上的药各要其一。”

那人看了眼药房,复又看了司纪凉一眼,面上有些诧异,开口说道:“你们需要抓的药竟然一模一样,是同一张药方吗?”

闻言,司纪凉微微挑眉,看向江染,眸中带了丝审视。

“你的药方哪里来的?”

江染微微莞尔,开口回道:“我说自己开的,你信吗?”

司纪凉眉间闪过一丝质疑,还不等他开口,江染就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你不相信,所以你问这个问题又有什么必要呢?”

司纪凉猝不及防的吃瘪,抿了抿唇,却并未作声,心上满是疑惑。

他原本以为她上次给司老爷子诊治不过也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碰巧缓和了身体症状而已。

主动提及之后负责他的治疗也不过是蓄意为之,想从那里谋个好感多分点钱罢了。

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这个药方比寻常治疗肺部疾病的多了一味药,是其中最关键的。

她怎么会知道?

难道真的是深藏不露,精通医术不成?

司纪凉垂眸看向江染,突然出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接触中药的?”

江染闻言一怔,回想起自己的曾经,脱口而出道:“几十年吧。”

司纪凉听着她的回答,眉心一蹙,斜睨了她一眼。

几十年?她不过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就用几十年来形容,撒谎都不打草稿。

江染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随即轻笑一声:“可能因为我上辈子是个药师吧,冥冥之中感觉已经接触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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