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灵见着檀羲一步一顿向自己走来，在离自己约莫还有两步的地方停下，腾然掏出一张软趴趴的东西，看得樊灵一愣，那黄幽幽的被弄成矩形条状的东西上头用红笔画了不知什么的古怪符号，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便又是一样传说中的东西——纸符。
不过在樊灵印象中，纸符乃降魔伏鬼之物，檀羲拿这东西对着自己，难道是想把他给当邪物治了不成？虽然……他对纸符这东西到底有没有效果一直倍感好奇。
不过樊灵此时口不能言，全身上下能动的只不过一对眼珠子而已。
“小美人儿，知道我要干什么不？”檀羲拿着纸符在樊灵面前晃啊晃，晃得他心里直发毛。
妖冶的男子眨了眨一双煽情的桃花眼，继续道：“这样吧，若你能答应我的要求，我便放你一马，如何？”
‘什么要求？’樊灵拼命挤着眼睛用眼神询问。
“这个……说出来就不稀奇了，所以要等小美人答应了才能说，啊……还有，你不用担心站在你后面的那匹狼来干涉，他求我办事，于是欠了我一个很大的人情。”檀羲换了口气，突然面露几分狰狞继而说道：“如果你不答应呢，我就不能保证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了，若答应，眨两下眼睛便是。”
这恐吓配上檀羲极为真切的表情，确实有了一番不错的效果。guwo.org 风云小说网
“檀羲……”莫言在一边终于看不下去了，若是被檀羲这么胡搅蛮缠下去才是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檀羲就是这喜欢耍着人玩的个性，不了解他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出自于他口中的话到底几句真，几句假，况且脑子不太会拐弯的樊灵似乎已经是被檀羲给唬住了。
“你可是对我说若是我替你办了这事便可以答应我任何要求，所以请王爷大人乖乖在一边看着就好。”
莫言被檀羲一句话便给顶了回来，谁让他有求于人，也只好由得檀羲的性子来了，可是他之前是万万没有想到檀羲会突然将主意打到樊灵头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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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人说话间，樊灵考虑的只有一件事情——到底是应，还是不应。虽然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的事，可是，相比而言似乎是眼下的形势比较可怕，俗话说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个死法。于是樊灵还是选择了早死不如晚死，终究是很心不甘情不愿地眨了两下眼睛。
“呵呵，这就对了嘛……”檀羲伏在樊灵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直了直身子，在樊灵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便扬手将手中的纸符往他脑门上一拍，被拍之人便直直倒下，被站在其身后的莫言不偏不倚抱了个满怀。
檀羲正色闭目，将手掌轻放在樊灵额上，不过片刻，纸符上的字迹便开始淡化，再过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字迹消失得毫无踪迹。
“怎样？”待檀羲睁开眼睛，莫言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完全找不到。”妖艳的男子收起一脸妩媚，再看那张绝色的脸时，便多了几分冷艳。
檀羲将已经变为一张白纸的纸符从樊灵额上取下递到莫言手中，道：“若是上面的字符完全消失，那便说明灵魂已经一丁点都不留在体内了，也就是说，这个人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莫言大惊，就算莫璃的灵魂消失了，这个自称樊灵的人却是真实活着的，这个身体里怎么可能连一丁点灵魂都不剩？若是没了魂魄，行尸走肉又怎会动？怎会笑？怎会说话？
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莫言，檀羲叹了口气：“灵魂互换的说法虽有所耳闻，却从未见识过，可是用这个法子来判断人是否死透是从未失误过的，或许樊灵的魂魄本就不属于这里，所以感觉不到，但这个身体原本的魂魄，确实已经是片缕不剩了。”檀羲挑了挑桃花眼，用怜悯地眼神扫了莫言一眼，虽说残酷，但这便是事实。
“也就是说……”莫言脸色霎时惨白，双唇颤抖了一下，没能继续说下去。
“没错，那个人已经完全不在了。”檀羲也是一脸惋惜，自己同莫言认识这么多年，虽然自己从未见过莫璃，但莫言与莫璃的纠葛也是知道一些的，爱也好，恨也罢，或者是因爱生恨，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会让人难以忍受承受自己感情的那个对象突然消失掉。更何况……莫言对莫璃是爱比较多吧。
“这……不可能的……”莫言喃喃道，虽然他应该是做了这样的准备，也有了这样的感觉，但是真要他面对这个现实……好困难。
“就算你不能接受，这也是个事实，没法改变的，不过我个人倒是觉得这样对你们来说比较好。”檀羲很夸张地叹了一大口气，见莫言没什么反应，继续说道：“你若是恨着莫璃，那便可以释怀了，因为樊灵是另一个人，并不是莫璃；你若是爱着莫璃，那这个人有着莫璃所有的记忆，却没有他的种种顾虑，这样的人爱起来不是更加容易一些么？”
“可是……他们不是同一个人。”莫言苍白了一张没有血色的脸，直到确定了莫璃完全消失的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对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人儿是多么的依赖，多么的不舍。
“那若是要你从此将樊灵丢在一边不理不睬任他自生自灭，你做的到么？”莫言这个男人啊，别看他大事果断，这类感情的事却是纠缠了几年都缠不清，倒是让别人看得替他急。
“我……”莫言只觉得脑子里混乱一片，看着怀中的人儿，一阵揪心。
“好啦，做人要快活，想爱就爱，不想爱就不爱，哪来那么多顾忌，你和你的心上人儿简直就是自虐狂，看非虐死了一个才罢休，剩下的就好好珍惜吧，既然我的事完了，那我就不打扰王爷大人您冥想了，不过报酬可是会定时来取的哦，到时候王爷可不许限制小美人儿的行动。”
“你刚才同他说了什么？”一听‘报酬’两字，莫言混乱不堪的心还是不由得紧张了一下。
“等樊灵醒来你自己问他不就是了。”檀羲抚了一下长发，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看莫言这紧张的架势，便知他同小美人一定是有戏了，好戏嘛……当然是要留着慢慢看咯，当然必要的时候，他会好心地添加一些佐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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