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天空突然传来一声嗡鸣，紧接着，四周的空间开始向无数个点坍缩了下去。
杨巅峰皱着眉环顾四周，手中已然出现了两把闪着金光的终焉剑，双眼也已经一片漆黑。
周围一片寂静，无论是龙神还是李子明都消失了。
空间继续坍缩，最终使整片森林的影像灰飞烟灭。那三维空间的塌陷就好像它们本是平面一样，杨巅峰如同站在一张纸上，下面有一个庞大到无法形容的怪物正在撕扯、挤压这张纸。
“轰！”
杨巅峰随意向某个方向挥出一剑，漆黑的虚空立即就划过了光滑而洁白的位界。这一时刻，那剑气没有留下诡异的痕迹，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这么飞了过去。
一瞬间，杨巅峰明白了——
这是“真真空”！就连空间和一切粒子都不存在的世界，除了光之外一无所有，甚至不存在引力。在这样的世界中不可能凭空产生任何力，如果真的有一股推力，那么人就会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位界之中，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存活。
他望向“天空”，也就是自己的头顶，在这片目前还是三维状态的世界的头顶。quwo.org 橙子小说网
在“高处”站着一个“实体”。准确来说，那并不是实体，或者真的有实体——杨巅峰只是纯粹地感知到了它，纯粹地了解到了它。它的信号由认知、模因的方式传递到了人的大脑中，以触、视、听、嗅……
超然。
这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词汇，同时也是大多数有文化的人第一次看见他时想到的词汇。
太超然了，那个事物像是上帝，像是不可知的、不可名状的存在，却已经超越了未知的恐惧和扭曲的团块，剩下的只有纯粹，纯粹的强大。
“杨巅峰，时年……未知，将寿终于……无。种族是……未知，实力判断等级……中等。”
那个事物将信息传达到了杨巅峰的脑子里。
四周只有无边无际的位界，因为位界的长度无法用时间和空间来度量——人们只能通过自身的体感和所面对的事物来确定自己所处的维度和位置，因为位界本身的维度只取决于认知者。
杨巅峰和那个超然的存在漂浮在空旷的白色世界之中，声音无比缥缈，回荡在四周不存在的隔墙之内。
他盯着那团红色和蓝色交织的非欧几里得形体，同样直接将信息传达道：“你就是星源碎片？”
那实体突然化作蓝红交错的光雾，又刹那间形似星云。它发出不屑的嗤笑声，说：“准确来说，我是星源聚合体，远高于星源碎片。”
杨巅峰皱眉，第一时间就想问问题，便说道：“你到底是什么？”
星源聚合体发出了怪笑，继续说：“星源碎片就是系统，借灵魂和意识，也就是唯心的力量变强的掌控因果之物。而我是足够强大且进化了的星源碎片。”
“唰！”
位界中猛地刮起了一阵不存在的狂风。那实体的形象突然出现——这是它的形而上投影，只是纯粹概念。有一把细长的剑刃划过位界，直直朝着星源聚合体斩去！
剑刃落空，这在杨巅峰的计算之内。星源聚合体只用了不可用时间度量的一瞬，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就躲过了剑。
“实力判断等级中等。”
杨巅峰的脑海里闪过这句话，他开始思考。
这里说的是对方已经知晓了自己在以百分比的形式压制能力，还是说那只是对自己现在已解封实力的判断呢？要知道……他现在，也只是解封了百分之五而已，是全部实力的二十分之一。
在思考的短短刹那，星源聚合体就已经发起了进攻。一把无形的概念之镰突然出现，漆黑的外形好像镀了一层黑膜，朝下劈来！
“叮！”
周围的空间突然恢复正常，杨巅峰双剑交叉，硬生生接下了一镰。他突然发现，这镰刀好像没有那么强大，至少自己没有感到丝毫吃力。
星源聚合体已经凝聚出了一具替身，双手握拳，朝着杨巅峰冲来。杨巅峰双眼一瞪，漆黑的瞳孔中竟然出现了一双纯白色带黑线、如同竖瞳的瞳孔！
百分之……十！
“砰！”
杨巅峰一拳击出，刹那间时空断裂，世界又一次消失。这一次，空间从三维跌下，直直坠入了负数。
星源聚合体的眼神变了，它认真了起来。
“实力判断等级……上等。”
跌入负维，这是虚空的力量。
虚无之力的掌握者没有一个不强的，而且一旦这种力量掌握得好，那么就能自由穿梭于位界的每一个角落，就连远古宇宙也能随意来访。
最弱的虚无追寻者……就是四十六亿年前被远古宇宙的人派去镇守宇宙祖地——地球的魔炎，全名是法尔·炎。
杨巅峰这个虚无追寻者，它怎么也没有搜索到。或者说——有些可能的项目被它排除了，它认为那些存在不可能这么弱。
至少……这是暂时的。
瞬间，杨巅峰抽剑上前，金光闪烁！时间的一维刹那间在这位界里出现，引得剑刃蜂鸣！
“唰唰唰！”
位界竟然碎裂了，大量的黑色流体从中流淌出。星源聚合体知道那是什么，那便是站在创造万物的“能量”对立面的“混沌”。
混沌削除一切，能量保持一切。能量总是无限地从虚空中涌出，混沌也在不断从位能里涌出，二者制衡才使宇宙如此平衡，否则宇宙早已膨胀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了。
星源聚合体望着那把闪着光的金色终焉剑，心中满是惊骇。
那把剑是虚无凝聚而成的，准确来说就是混沌。显然，虚无追寻者不具备凝聚混沌的力量，因为混沌虽然具有虚无的性质，却并不是能被虚无追寻者所掌控的。
而且——他在一个时间单位里斩了三下。正比例攻击法，这可是远古宇宙里都极为少见的攻击之法。
据说掌握其达到最强的人有一个——那个人做到了在一个时间单位里挥出无数拳，甚至是在零个时间单位里挥拳。
“噌噌噌噌噌！”
又是五剑！这一次是在一个时间单位里斩五次，这说明对方远远没有达到极限。
星源聚合体的部分身体被剑刃斩中，无数蓝红交织的气团迸射出来，变成了一个个好似小宇宙的彩色点。它的投影愤怒地盯着杨巅峰，一字一句地说道——
“好，我就跟你比划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