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大军推进

“开炮!”

随着火炮轰鸣,萨摩国与肥后国交接处的大口城被笼罩在硝烟之中。作为萨摩国的门户,岛津贵久特意安排自己的长子岛津义久镇守此处,身穿大铠的岛津义久躲在木墙之后厉声高喊,却依然拦不住守护城墙的武士和民兵们遁逃。

“你们都忘了自己的家族荣誉了吗?”

岛津义久愤愤不平,骂出的声音被火炮轰鸣掩盖,连他自己的耳朵都嗡嗡直响,更不要说那些溃逃的士兵了。他们恐怕根本听不见,就算听见也不会理会,他们都是连姓氏都没有的平民,哪儿来的家族荣誉啊!

“要不行了吗?要辜负父亲大人的期望了吗?好不甘心呐。”

岛津义久作为岛津家嫡长子,继承了父亲贵久名字中的一个“久”字,是下一届的岛津家族继承人,怎么可以在这里倒下,我的气量也仅此而已了吗?

“轰隆隆”

“城墙已破,冲杀进去,杀啊!”

汉军轰破外城,从缺口冲杀而入,区区大口城连二之丸也没有,攻破城墙之后,就只有一座低矮的天守阁。狭窄的城池也容不下太多部队,只有高禛率领三千精锐杀入进去,对沿途的溃兵逐一击杀。

高禛虎头錾金枪势大力沉,挥舞之间一扫一大片,低矮的倭人打着旋飞走,撞破路旁的武者屋敷。

全身铁甲的汉军长年习练军中兵击术,快速直接,刀盾与长枪互相配合杀戮极高;

重装朴刀手横冲直撞,倭人的兵器击打在上面犹如小孩玩闹,但朴刀手挥舞的三尺巨刃却可将倭人随手斩成两段,血肠泼洒一地。

“快逃啊,这些都是吃人的修罗......”

“饶命,饶命,我只是个农民......”

“我愿为大人效命,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扶桑人叽里呱啦的乱叫什么意思?

家人们,谁听的懂啊,排刀砍过去便是。

身居后排的神臂弩手,还没完成天启1型燧发枪的换装,但是对付这些扶桑人却依然犀利,箭矢飞出,射入一个个逃跑的士兵后背。

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高禛一路横扫,率兵冲入天守阁,只见岛津义久已经脱去了铠甲,穿着一身白色吴服,跪坐在榻榻米上,地上铺着一张空白的卷轴,手中毛笔,边写边念道:

“二十五年一梦の栄,一期栄花一杯の酒......”

“噗嗤!”

高禛可没耐心等他写完,虎头錾金枪一个穿心钻将其洞穿,喷涌而出的鲜血将面前的卷轴染红。随手一甩,将尸体甩出天守阁外,高禛这才拿起卷轴看了看,撇了撇嘴道:“字写得人模狗样,可却不办人事儿,那也别怪爷爷不给你留体面!”

大口城内的抵抗力量很快被屠灭,山潜里的一名下忍在隐蔽处观察也不禁眼皮子直跳,这种杀戮效率实在太高。如果这些人进攻他们的忍者里,他们能抵抗的住吗?

“谁在哪里?”

“藏头露尾!”

“嗖!”

一根弩箭从百步外飞来,转瞬即至,下忍急忙扭转身体,躲开了躯干,却没躲开手臂,左臂被一下贯穿。但这个忍者咬着牙一声不吭,趁势滚下山坡,借着山沟树林潜逃而去。

顾不上伤势,一路狂奔二十余里到达了自己山潜一族位于山中的营地,并将情报上报给了首领。

山潜首领听完之后暗暗沉思片刻,便下令村内上忍前来商议对策。

忍者最早起源于隋唐时期的刺客,虬髯客、红拂女、聂隐娘、空空儿都是响当当的刺客代表人物。唐朝中后期藩镇割据,节度使之间互相刺杀、甚至刺杀朝廷大臣成了常态,唐宪宗时,甚至发生刺客当街刺杀宰相武元衡,斩其头颅而去的情况。可见大唐刺客文化之兴盛。

唐朝末年和五代十国战乱频繁,许多汉人渡海前往高丽和扶桑避难,同时带来的也有这种刺客文化。但这些外来移民,却不被扶桑主体民族所接纳,为了生存,他们结成了一个个以刺杀、探秘为生存手段的忍者里,范围遍布扶桑各地。

山潜里、缽屋里、外闻里、根来里、伊贺里、甲贺里、轩猿里、户隐里、透波里、风魔里、羽黑里、黑胫巾里,号称忍界十二部族。

他们蒙面黑衣、飞檐走壁、手拿奇形怪状兵器、善于潜伏和刺杀。他们从小接受忍术等特殊训练,掌握很多特殊技能,如隐身、潜伏和刺杀等,他们主要执行军事侦察等特殊任务,而非士兵一样冲锋陷阵。他们一般具有坚韧的性格、潜伏和生存能力强、单兵格斗水平高。

但是同时,他们也地位低下,被上位者猜忌。又因为行踪诡秘,保守秘密而被普通人讨厌和疏远。

总之,忍者并非光荣的职业,只是生活的无奈选择。

而他们在艰难求生中,也形成了自己的生活规范,根据执行任务情况分成了下忍、中忍、上忍的身份划分。下刃负责具体行动、中忍负责临时指挥、上忍负责全局方向。作为萨摩国最强大的忍者里,山潜里拥有上忍六名,中忍十八名,下刃八十九名。每一名下忍都具有超越一般武士的战斗力,这也是他们能一直能保持独立,未被城中的贵族们剿灭的原因。

待六位上忍到来,山潜首领野藏向众人讲述了大口城的情况,最后总结道:“萨摩国被灭只是时间问题,我山潜一族若是继续绑定在岛津家身上,很大可能遭遇大友城的下场。”

“首领所言极是。一直站在成功者一方,才是我族得以延续存活至今的秘诀,岛津家已经不配获得我们的效忠。”

“我们先祖从大陆而来,却一直被扶桑人排斥,为何不改弦易辙,为大陆同族效力!”

“首领,您来为我们指引道路吧!”

众上忍纷纷表态。

首领野藏见众人意见趋向一致也暗暗点了点头,看来大家都能看清形势,没有那种顽固的愚忠之人。

“既然如此,我们就当派出使者与汉军接触,赤目、黑发你们两个作为使者,便代表我族前去交涉吧。”

“是!”

一个双目赤红,一个黑发及腰的中年上忍应声而出。

................

此时,董平也率兵进入了被平定后的大口城,很快便召开军事会议,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由朱仝率兵攻打加治木城。徐宁、高禛、徐徽言则率兵深入乡村,将城下町和山野村庄内的百姓向鹿儿岛内城进行驱赶。

驱赶的过程可算不上友好,不但击杀一切胆敢防抗的男子,还不允许他们携带粮食、饮用水等物资。就这样又饥又渴的扶桑百姓被人赶羊一般撵向鹿儿岛。

而赤目和黑发两人经过层层搜身,也终于进入到了大口城内。

“你们是忍者?祖上从大陆来的移民?想要投靠我军?你们有什么本领?”

董平看着面前两个身高七尺,不似倭人的黑衣人,饶有兴趣的问道。

“将军大人,我们山潜里精通情报搜集,传播流言,爬城远足,木叶隐身,在森林之中如履平地。”

赤目急忙将自己一族的特殊本领都讲述了一遍,总之就是一句话:我们很有用。

“证明给我看。”

董平越听越感兴趣,这不就是石秀将军统领时期陷阵营干的工作么,想不到扶桑也有这种能人异士。至于他们说自己祖上从大陆过来,却也不以为意,那么远的亲戚就不要攀了,关键看以后如何吧。

“是!请您观瞧!”

赤目和黑发两人不愧是上忍,表演了一套花里胡哨的手里剑投掷、苦无格斗、锁链爬城等技巧,让董平偏偏点点头,还鼓掌喝了个彩。

“似你这等人物还有多少?”

董平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助力,便起了招揽之心。

“我山潜里有首领一名,上忍六名,中忍十八名,下刃八十九名。”

赤目也没有耍花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隐藏实力实属没有必要。

“好。我收下你们了。你们对周边山中的村庄可熟悉?”

“萨摩、日向之地乃我一族根基,所有村庄皆熟记于心。”

“好,那就先给你们第一个任务,为我军指引,将所有村庄内百姓驱赶到鹿儿岛内城。若是成功,可记你们一功,将来钱财、土地,甚至爵位封赏必然不少。”

董平在高位久了,画大饼之术是日益纯熟。

“是!保正完成使命。”

赤目和黑发大喜,俯身拜谢。之后连忙拿着董平的招录文书赶回山潜里。此时山潜里已经被一支步兵都围住,差一点就要开战,村内忍者都已经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了。幸好赤目及时出现,向步兵都头出示了董平的招录文书,这才化解了误会。

众忍者万分庆幸自己及时向汉军献上了忠诚,表达了投靠的意向,但凡晚一天,汉军就要攻破他们的忍者里了。在那数以万计的勇猛战士面前,他们小小的忍者里根本没有丝毫获胜的可能。至于继续迁徙......他们本来就已经避居深山,还要再怎么躲避呢?

没有根,没有认同感,犹如浮萍一般的生活,已经让这些忍者受够了,他们也想改变这种生活啊。

众人也感叹首领野藏的果断。若非有这样英明的首领领导大家,山潜一族不知能够平安度过今日。庆幸过后,首领召开忍者大会,赤发向众人详细介绍了招录文书中的内容,以及普及版的汉军军功封爵表,众忍者全都激动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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