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大战前夕

北镇关,镇守府,诸将陆续禀报伤亡,所幸并不大,反而孤竹明显惨重得多。

常先道:“现在最头疼的是咱们与巫卫军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今日虽然毁了蒙巴石盘,但我相信他们一定有其他我们所不知道而且不可小觑的法器,咱们已经失去了雷震鼓,恐怕很难抵敌,至时,北镇关就危险了!”

榆罔沉吟道:“王城应该已接到奏报,如速集最近州邑天师,须三天,从东镇关与王城调遣铁骑增援,须十五天,从明日起,我们若能支撑三天以上,便有转机,支撑十五天以上,北镇关当可无虞,所以,”榆罔语气加重,沉声道,“三天之内,天师军除非战至最后一人,不得后退,十五天之内,北镇关所有将士,谁敢擅退一步,斩,都听明白了吗?!”

“是!”群情激扬。

应龙上前道:“今日抓了孤竹一个巫卫,我打算先审讯一下,以明敌情,如何?”

榆罔点了点头,“审明报我!”

应龙与监兵回到宿处,娉婷正在等候,“你们回来了?”

应龙笑道:“你担心了?放心吧!”

“战况怎么样啊?”

“好多人啊!”监兵夸张地比划了一下手势。

“别理他,没事的!”

监兵一乐走开,跑墙角找了一坛酒,拍开泥封,自斟自饮。

娉婷犹豫了一下,柔声道:“你记得,答应帮我寻找父亲吗?”

“当然啊!”

“我昨夜做了个梦,梦见了我父亲,醒来却忘了许多,恍惚是在南方,你愿意陪我去吗?”

“现在?!”

“嗯!”

“娉婷,我不能走的!”

“你不在,北镇关就守不住了?!”

应龙闻言一怔,在他的记忆中,娉婷很少生气,他望向娉婷,她双眼似乎微有荧光,直视着自己,“娉婷,我现在不能走的,这样好不好,无论北镇关结果如何,到时我一定陪你去!”

“若是北镇关失守,孤竹大军南下,你也陪我走?!”

“呃!”应龙自悔失言,一时无言以对。

“随便你吧!”娉婷轻声道,转身离去。

“等等!”应龙忽道。

娉婷犹豫了下,驻足背对。

应龙将外面长袍甩掉,监兵怔怔道:“我是不是有点多余!”

应龙没理他,解开贴身的妖皮软甲,叠了叠,走近娉婷,“明日危险,你把它穿上吧!”

娉婷明显一怔,随即道:“不要!”头也不回地走了。

应龙捧着软甲,呆呆半晌,转头问监兵,“我哪错了?”

“喝酒呢!”监兵举了举酒坛子。

“喝个鬼!走,跟我打人去!”

囹圄内,应龙常先监兵共先围坐案后,倒霉的巫卫伤痕累累地垂首站立堂下。

“现在咱们可以好好说话了吧!”

巫卫明显颤抖了一下,重重地点点头。

“实问实答!你们国主骊连怎么被杀的?”

“明年三月十五日,是女娲祖皇的生辰,当举十二年一次的昆仑山大祭,约定俗成,中州四极,凡新任国主大族长,都必须亲临,得到女娲祖皇的祝福,才算名正言顺!”

“有这事?”应龙还真不知道。

“嗯!”常先点了点头。

“接着说!”

“国主亲往天坛,查视祭祀之物,结果就再也没出来!”

“巫卫呢?”

“随同进殿的巫卫也一样,当时本来晴空朗朗,忽然暴雨倾盆,外面守护的巫卫各寻庑避雨,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等雨停进殿,已经尸横遍地了!”

应龙倒吸了口冷气,那可是一位大能啊,居然无声无息地死了,“谁杀的?”

“当初,国主将都邑城卫司主事斩首,其族长老以为冤,所以含恨刺杀,已经伏法!”

“骗鬼呢?!”监兵忍不住嗤笑道。

“骊戎呢?”

“我没在都邑,这些皆是听说,很多都不太清楚的!”

“你们主帅是谁?”

“革池,尊卢族的少姝主!“

“女的?”应龙有点好奇,惟常先神色一凛。

“是,革池是亢星州的州牧,素以知兵善战闻名,此次孤竹诸族集结大军,本属尊卢族出兵最多,所以荐革池为帅,诸族并无异议。”

“孤竹怎会对我们的斥候了解得如此详尽?”

巫卫一怔,茫然地摇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

应龙细细端详,委实不象说谎,回头问共先,“你认识青魃吗?”

“青魃?认得!”共先微楞,接着点了点头,“来历不太清楚,刑天自任镇守使,着力提携,不过后来不知所踪!”

“她知道咱们在孤竹斥候的详情吗?”

“她本就担负与孤竹的讯息往来!”

“我咄!”应龙重重一击长案,“果然了!”

“千夫长怎么会认识她?”

“她在孤竹!”

共先脸色倏变,沉默片刻,欲言又止。

应龙已觉,“你想说什么?”

“青魃断不应如此,也许念及刑天厚恩,报仇心切?!”

“你跟她很熟?”

共先不语,片刻,摇了摇头。

“除了蒙巴石盘。你们还带了什么别的法器吗?”

巫卫支吾了一下,忐忑间抬头,视线相撞,应龙目光冷冽,不觉战栗嗫嚅道:“有!”

“多吗?”

巫卫点了点头。

应龙心头一沉,又问道:“威力如何?”

“孤竹有五大护法重器,包括蒙巴石盘,此次共运来了三尊!”

“其余两尊是什么?”

“这个,我确实不知道,只有革池的百余随侍巫卫方明内情!”

巫卫带下,应龙问常先:“你认识革池?”

常先颔首,“与骊戎一样,自幼便负天才盛名,我少年求学兵法,曾与她同窗!”

“哦?”应龙精神一振,“有什么故事?”

常先自嘲的一笑,“怎么可能?”

“那若论知兵善战,你与她相比如何?”

“差之甚远!”

“那与榆罔相比呢?”

常先沉吟片刻,“不一样!”

镇守府,应龙详尽告知榆罔,榆罔静静听完,道:“看来刑天培养青魃,早怀异志了!”

“青魃应受千刀万剐!”牟夷切齿道。

“嗯,”榆罔抿了抿嘴唇,”尽快禀告王城吧,群臣恐怕早已生疑了!”

“榆罔,你没事吧?”

“什么?”榆罔直视应龙。

“现在,青魃刑天群臣还重要吗?”

“你有何计?”

“不如夜袭孤竹大营,毁了他们的重器!”

榆罔摇了摇头,“革池谋略,不啻于我!岂能没有防备?!”

“那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既来之,则战之,我本平生求此一战,纵死何妨!”榆罔淡淡道,眼眸中却忽然泛起了一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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