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忌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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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正月十五。

元宵节这日,宫里举办了宫宴。

楚明萝和褚鸢鸢,再加上叶竹一起收拾好,由秦氏带着,一起入宫赴宴。

因为年节宫中没有办,这次元宵宴宫办得还算体面,并没有特别节俭。

到了宴会的地方,皇上和贵人们还没来,早来的人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

「明萝。」

吕娴率先看到她们两,跟身边的夫人们说了一声就过来了。

「娴姐姐,你们在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褚鸢鸢笑问。

吕娴轻笑:「还能有什么,在说今儿元宵会,皇上多半会指婚。」

「指谁啊?」褚鸢鸢问。

吕娴看了她一眼:「这京中闺秀才俊这么多,自然是她们。」

楚明萝看了眼还没心没肺的褚鸢鸢,问;「娴姐姐也是刚听到的消息?」

「是,是惠妃娘娘方才寻我过去说话时透露的。」吕娴轻声说。

楚明萝跟她对视一眼,心下都知道,这指婚的人,怕是褚鸢鸢了。

看来皇上是真的对齐王起了防备的心思,可齐王远在西关,皇上只怕防的不是齐王,而是封地靠近齐王的褚极吧。

吕娴走后,楚明萝拉着褚鸢鸢到一边:「郡主,你可有心仪之人?」

「现在没有,明萝,你怎么会问这么,你该不会以为我还想着路期景吧?」褚鸢鸢夸张的说。

「那郡主觉得在场的才俊中,哪一位能够格做你的夫婿?」楚明萝又问。

褚鸢鸢再傻,也明白了:「明萝,你的意思是……」

「对,就是那个意思。」楚明萝说。

却没想到褚鸢鸢脸一变:「我不要,若是给我指婚,我死了也罢!」

「郡主!」楚明萝拉着她:「你若死了,齐王怎么办?他膝下只有你一个女儿,最是疼爱你,你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在思女的痛苦里熬过下半辈子吗?」

「我……」褚鸢鸢嚼着泪:「我不想,可是、可是……」

「没关系的,只是赐婚,婚期还不会定,一切还有转机,你别怕。」楚明萝安抚她。

褚鸢鸢也知道自己不能怕,太丢人了,她堂堂郡主,怎么能给父王丢人?

她吸了吸鼻子,在场上扫了一圈,刚好跟路期景的目光对上。

路期景似乎也知道了这场晚宴的目的,起了身要朝他走来,没想到凌松刚好端着一盘点心跟他撞在了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凌松跟人道歉。

路期景看着弄脏的衣摆,皱皱眉:「没关系。」

凌松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褚鸢鸢,将东西交给宫人收拾,笑着走了过来:「你们两躲这儿做什么?」

「凌松,我们是不是好哥儿们,你是不是拿我当朋友?」褚鸢鸢发现在场一众公子里,唯一熟悉的居然只有凌松了。

「那是当然啦。」凌松双臂环胸:「不过你们这是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褚鸢鸢抓着他的衣袖:「凌松,好朋友就要互相帮助对不对?」

「对、对啊。」

凌松察觉有点儿不对劲,还没逃走,就被褚鸢鸢猛拍了两下肩膀:「那就好办了,一会儿你配合我,别拆我的台知道吗?等到过了这两年,我就放你自由。」

凌松还没想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东西,皇上圣驾已经快到了。

众人迅速入席站好,恭贺皇上和嘉贵妃、惠妃的到来。

太后仍在徐州,皇后关在大牢,如今惠妃虽代管后宫事物,但嘉贵妃是太子生母,显然已位同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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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身华服优雅的坐在了皇帝身侧。

楚明萝刚坐下,就有宫女送了一盏茶来:「王爷让县主不必担心。」

快速说完,宫女便退下了。

楚明萝朝褚极的方向看去,他正在与路丞相说话,但奇异的是,楚明萝刚看去,他便停下话侧身朝她看了过来。

从大殿窗格里露出来的光落在他身上,让他五官都跟着柔和了。

「王爷。」路丞相想顺着褚极的视线看去,褚极已经收回目光,继续与他说方才的事:「路丞相的提议有理,大晋国力虽不如大夏,但大夏若是态度强横,逼迫大晋与其和亲,只怕并非是要与我大晋交好,只是以此试探而已。」

「所以王爷怎么看?」路丞相道:「下官的意思,不若先派出使臣前往大夏商谈,探查其真正的目的。大夏新君登基,我们还不知其态度,而大晋去年灾害连连,百姓民不聊生,的确不宜在大起战事了。」

「那好啊。」慕西笑嘻嘻的声音传来:「不如就叫你儿子去做这个使臣,他年轻英俊,说不定能为你娶回一个大夏公主。」

路丞相听到慕西的声音就头疼,平常他不出现,一旦出现就是胡搅蛮缠,也就是有几分本事,皇上也信重他罢了,若非如此,朝臣们早把他叉出去了。

「国师前来,想必是观察到了什么异象?」

「没错。」慕西看了眼老实诚恳的路丞相:「天象有变,帝星已显,虽有迫害之征兆,但帝星光芒正盛,我只是来奉劝某些人,少动些花花心思,以免赔了夫人又折兵。」

「国师所言有理。」

路丞相说完,有人来请,他便告辞了。

慕西这才看向褚极:「你决意如何?」

「国师与定王说什么,也叫朕听听。」皇上忽然笑着说。

歌舞丝竹环绕,看似其乐融融,但前面的朝臣都知道皇上的笑容里有寒潮暗涌。

「只是闲话家常。」慕西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皇帝看了眼依旧淡定优雅的褚极,终于把目光转到了褚浪身上。

褚浪身为太子,监国时表现的还算不错,皇帝当众表扬了一番,赏赐下不少东西,就连凌雪和卢月也各有借口领了赏。..

这就是皇上给东宫的体面了。

不少站在太子一边的大臣们都会出来恭贺并且夸奖几句,皇帝也是满面笑意,仿佛在场的就只有一个太子而已。

刚想完,一道男声便道:「二皇兄不愧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事事优秀,实在叫人羡慕。」

嘉贵妃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微笑:「礼王这是吃醋了。」

四皇子礼王听到嘉贵妃这四两拨千斤的话,只是冷笑一声,又继续沉醉在美酒里了。

这般不给嘉贵妃面子,不止嘉贵妃,众人也稍稍噤声。

见皇帝脸色不虞,嘉贵妃大度道:「礼王喝醉了,他素来就好美酒诗文,倒也是表里如一了。」

嘉贵妃这话说得妙,既让皇帝更加深刻的认识礼王这个儿子的废物,又拿「表里如一」暗指其他人。

其他人还有谁?

五皇子年幼,剩下的皇子里,也就一个褚极了。

这样的宫心计,褚极听着,反倒是微微勾起唇角:「嘉贵妃娘娘说的极是。」

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嘉贵妃暗吸了口气,才压下心底的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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