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了摆手,“没有,此事需从长计议,小弟来姐姐这儿是因为听下人们说瑶瑶这儿出了人命,所以过来看看。”
郑氏听了他的话眼睛里有明显的失望,不在意的道:“不过是死了个背主的下人罢了!”
和郑氏一样失望的还有顾幼瑶,她的语气里有不小的怨气,
“五舅舅对待下人未免也太过于宽泛了,听到他们妄议主子怎么也不抓起来好好的责罚一番?”
给她洗漱的两个小丫头听了这话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你怎知我没有责罚他们?不过你就不想想此事就光是那些议论你的下人们有不对吗?你自己本身就没问题吗?”
郑临渊听到都到这种时候了她还在埋怨自己,也没有了多少的好脾气。
“我有什么问题!?我不过是处置了一个背主的下人而已!
我若是不狠狠的责罚她,身边的下人都效仿她心里有些不该有的想法,那我这个主子还要不要当了!?”
“我也不是说你不能责罚她!你按照府里的规矩也好,将她打发出去也罢,你都不该这样折磨她,虐杀她!
你这样传出去了别人该如何看你!?太子殿下又该如何看你?你想过吗?”
顾幼瑶梗着脖子没有说话,但她心里想的却是如果你把那些多嘴多舌的下人给处理了又如何会传出去!?
郑临渊看着她这样子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他怕他多待下去会忍不住跟顾幼瑶吵起来。
他离开后郑氏才对着顾幼瑶道:
“瑶瑶!你五舅舅说的也的确是有道理!下次可千万不能再这样莽撞了!你不知道,为娘刚刚看到你那样子都被吓坏了!”
顾幼瑶却是满身埋怨的看了她一眼,
“说到底还不是怪你!大惊小怪的叫什么叫!要不是你招来了那么多下人,他们又怎么会看到!”
“是!是!娘那会儿还不是吓坏了,怕你有个什么闪失嘛!”
顾幼瑶撇了撇嘴将屋里的两个小丫头打发了出去才对着郑氏道:“娘,您觉得五舅舅真的会帮着咱们对付顾南烟?”
“怎么不会!?刚刚娘亲耳听到他说的,‘此女不能留!’
而且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怎么?你连为娘也信不过?”
顾幼瑶摇了摇头,“不是我信不过娘您,而是我信不过五舅舅,您想啊!五舅舅他是什么人啊!?
那可是从小就被鬼母山看上的天才!可他竟然都在顾南烟的手里吃了亏!?”
“是啊!顾南烟这小贱人!为娘一时不查竟是让她藏了这么多年!早知道她才刚被生下来为娘就该一把掐死了她!也省得她如今搞出这么多的幺蛾子!”
“不!娘!您没懂我的意思!我是说五舅舅他只怕也跟郑元博那个蠢货一样被顾南烟那小贱人给迷惑住了!”
郑氏本能的就摇了摇头,“不能吧!你五舅舅可不像郑三那样糊涂!怎么能就这样被她给迷住了?”
“怎么不能!您忘了顾南烟的姨娘就是个专门迷惑男人的妓子了!?她呀!多半也跟她那个不要脸的娘一样!”
听顾幼瑶提起顾南烟的姨娘,郑氏的脸色有些难看,顾幼瑶继续道:
“而且您想啊!五舅舅多精明的一个人,以往做什么事情不是无往不利的!?
怎么偏偏就在顾南烟这儿栽了跟斗了呢?说明他是有对她手下留情!
他今日若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有多少办法啊!
可偏偏他就是失败了!不是手下留情了是什么!?
不然就凭顾南烟一个连府都没有怎么出过的庶女,又怎么可能是鬼母山的人的对手?”
郑氏听了她的话也有些动摇,“那...那照你这么说,你五舅舅是不会出手对付她了?”
顾幼瑶恨铁不成钢的喊一声,“娘!这事儿怎么能光指望别人呢!?”
郑氏看着顾幼瑶脸上急切的神色叹了口气,
“哎!你以为为娘没有想过亲自对付她?
我都设计了多少次了,可你看她哪次不是全身而退,而且你爹现在也有意护着她,哪有那么好动手!”
“娘,您这是急糊涂了,将当初你教我的都给忘了!
咱们哪儿用得着亲自对付她,您忘了府里可是还有一个人和她是有着杀母之仇的呢!”
郑氏的的脸上有着一丝意动,但很快就又摆了摆手,
“你是说顾南珠?不行的!那个蠢货,上次我给她创造了多好的机会啊!只要抓破一点点她的脸都够了!
结果呢!她那爪子竟然抓到了她的丫头脸上!
说起这个就来气!要不是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今日便不会有那刘虎之事!”
“娘,那个时候和现在当然是不一样的!那时候的顾南珠和她之间可是没有这杀母之仇呢
您不是说过吗?一个人若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
“话是这样说,可自从周姨娘死后她就一直缩在她的院子里,没有出来过,她要想报仇早就动手了。
可她却一直没有动手,说不定是被顾南烟给吓破了胆了!”
“您怎么知道她是被吓破了胆,而不是在隐忍呢?”
郑氏听了这话眼睛亮了亮,看向顾幼瑶,“瑶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顾幼瑶得意一笑将嘴凑到了郑氏的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郑氏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既然如此,那咱们可得好好儿的运作一番,不能浪费了她这颗好棋子才是!”
被他们所提到的好棋子顾南珠这会儿正在院子里狠狠的绞着面前一盆被修建得七零八落的盆栽。
头上那支登雀枝的金钗也随着她的动作被晃得“叮当”作响。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没有变成傻子!这恶毒的贱人害死了我姨娘,她凭什么还能好端端的!?”
春杏低着头尽量不去看她脸上狰狞的神色,低声道:
“奴婢听说是相爷派了管家拿了他的牌子递去请了宫里的太医来为她诊治,说是只要好好儿的养着便能养回来。”
“宫里的太医!?她如今可真真儿的是比府里的嫡女都还要金贵了!”
顾南珠嫉妒得整张脸都有些扭曲,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对着春杏问道:
“那四姐姐和母亲呢?我就不信四姐姐能看着她顾南烟爬到她的头上去了!”
“奴婢听说四小姐和夫人都去了郑国公府还没有回来!”
顾南珠在心里思索了一会儿,“你去偷偷盯着,等母亲和四姐姐回来了就回来告诉我!”
春杏如蒙大赦的又小跑着出去了。
轻烟阁里这会儿顾建元和太医都已经离开了,白柚和青柚守在顾南烟床边上。
白柚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连忙抬起袖子给擦了干净。
不能哭!太医都说了!小姐只要好好儿的将养着,是不会变傻的!
小姐好不容易才熬出了头,怎么能就这样变傻呢!一定不会有事的!
顾南烟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调皮的眨了眨眼,“哭什么啊!我没事儿!我是装的!”
“小姐!您就别安慰我了!怎么会没事儿呢!
那郑家五爷的眼睛好生厉害,就看了奴婢一眼,奴婢就脑袋空了好长时间,您怎么会没事儿呢!”
顾南烟坐了起来,“我真没事儿!他那眼睛对我没用!
要有用,我就照着他教给我的话说给父亲听了!但是真的没用!我也没有按照他跟我说的话讲给父亲。”
青柚听了这话一思忖是那么个理儿,顿时来了精神,“小姐,为何他那眼睛对您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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