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改变

听到宋明珠的想法,宋正国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只是母女二人都关注着台上的秦漱阳,没有注意到。

“时间好快啊,刚回来时他还那么小,现在他们都已经大了,要是阿玉能……”秋姨感慨着,但刚开口就忍不住激动的心情哽咽起来。

宋正国立即收敛心思安慰妻子。

从礼堂外回来的丽丽走到宋明珠一家跟前,向两位长辈问好后凑到宋明珠身边,递给宋明珠两件礼物,“这是我的,这是陆昊托我带过来的!”

她扫了一眼宋明珠的父母,见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台上,立即趁机把宋明珠向一边拽了拽。待两人走到稍远一点的地方后丽丽悄悄在宋明珠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宋明珠立即态度坚决的摇了摇头。

还想说什么的丽丽瞥见秦漱阳正向他们走来,不愿和其他人知道话题的丽丽又劝了一句,见宋明珠态度依旧坚决便匆忙离开。

随着最后一名毕业生领到自己的毕业证,典礼便进入了庆祝的环节。参加典礼的家长们开始陆续退场,把接下来的时间交给了没有了约束的毕业生们。

身边没有父母后,女孩子们纷纷换掉繁复的礼服,为之后多彩的庆祝活动做着准备。

秦漱阳和宋明珠对接下来的活动没有兴趣,一起悄悄离开礼堂。出来的宋明珠顿时活泼了许多,一直围着秦漱阳转来转去说笑个不停。

“丽丽邀请我参加她和陆昊组织的聚会,我拒绝了!”宋明珠说道。

秦漱阳想起今天看到丽丽时给自己的感觉,突然说道:“和她保持距离!”

宋明珠一愣,之前秦漱阳从未干涉过她与别人的交往。

“为什么?”

“她给我的感觉和陆昊越来越像!”

“……好!”

……

秦漱阳又做梦了!

这一次他的梦里干干净净一片纯白,没有压抑的红色,没有遮天蔽日的藤蔓、蛇群,只有两个依旧模糊不清的人影。唯一能和之前梦境扯上关系的就是人影身上偶尔浮现的细长、扭曲的东西。但是秦漱阳没有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任何威胁,只有让人心安的平静。

人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秦漱阳觉得他们好像在微笑!

他向前走了两步,依旧没有拉近与两个黑影的距离。

他不再向前,站在原地和两个黑影对视。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两个黑影变小了一点。

不,不是变小!他们在远离我!

秦漱阳突然心生明悟:他们要离开了!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产生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秦漱阳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亮了,闹钟正在耳边响个不停。他起身抬手关闭闹钟,走到卫生间看着镜中的自己。平静的目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所措的迷茫,以及眼角两侧的两条泪痕。

他默默闭上眼睛,感知中桌上上的邀请函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反射着酒红色的光。但内部那些明亮的光点已经尽数消失,变成了他自己体内满溢出来的充盈感!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满身体,让他有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

秦漱阳没有沉浸在这主宰一切的虚幻感觉中,很快睁开眼睛继续看着镜中的自己。莫名的悲伤正在渐渐消散,但心中的问题却依旧存在!

他们是谁?

再见?再也不见?

他心中隐隐约约有答案,但同时又生出另一种不想体会的情绪。

宋明珠一边哼着歌一边在换鞋,看到秦漱阳后笑道:“今天我去参加女孩子的出行,只能把你留在家里了!”

“……去吧!”

正处在兴奋状态中的宋明珠并没有注意到秦漱阳罕有的异常,亲昵的在他的怀里蹭了一下便跑了出去。

宋正国穿戴整齐准备出去,但秦漱阳却拦住了他。

“伯伯!”他眼神直愣愣的,把宋正国弄得一愣。

“怎么了?”

“我准备接受研究院的邀请。”

宋正国惊讶的看着他,过了一会才沉声问道:“为什么?”

“跟随修整好的第一舰队过去太迟了!”

宋正国不明白,“太迟了,什么意思?”

秦漱阳也露出迷茫的神色,“我也不清楚,但就是觉得一年后出发太迟了!”

秋姨听到秦漱阳的话走过来,“阳阳,你是不是自从听到可以去巨星后一直都没有睡好啊?”

说完她看了丈夫一眼,宋正国恰好也看向秋姨,夫妻两人眼中都露出担忧的神色。他们都怀疑秦漱阳因为过度焦虑精神出现问题。

两人的神情落入秦漱阳的眼中,他正色的说道:“秋姨,我的精神没有问题。”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确实从邀请函里感到一些东西,让我觉得必须要尽快赶到巨星去,可我无法向你们描述是什么感觉。”

宋正国皱起眉头。他想阻止秦漱阳,但又无法开口,因为之前他把邀请函交给秦漱阳时说过让他选择。

但秋姨没有那么多顾虑,她直接质问道:“那珠珠怎么办?这孩子天天因为能和你一起去巨星在开心。你改变主意对她是多大的打击啊?”

秦漱阳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秋姨看着他,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你没有想过这个决定会不会伤害珠珠?”

被质问的秦漱阳没有躲避秋姨的目光,但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他说道:“我想过!”

“但你依然想要提前去巨星,是吗?”

秦漱阳没有说话。

秋姨脸上的失望越来越重,最终她转身离去,“我当初不应该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你并不在意珠珠!”

“他们要死了!”秦漱阳突然说道,语气中有从未出现过的激动。

秋姨转身看着他,脸上的怒气仍未消,“谁要死了?”

但她看到秦漱阳脸上激动的神情时愣住了,宋正国也吃惊于秦漱阳有了情绪上的变化。

秦漱阳脸上激动的神色很快消失,他的语气恢复了平静:“送我回地球的人!”

“你伯伯……”秋姨说着惊讶的看向宋正国,当初带着秦漱阳从巨星返回地球的人就是他。

但宋正国却一脸凝重的摆手示意妻子不要说话,只有他知道真正将秦漱阳送出巨星所在星域的其实是秦漱阳的父母。

他看着秦漱阳认真的说道:“你到地球时他们已经在巨星上失踪了,没人知道他们是死是活,也许他们早就……去世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我的父母,但邀请函里的气息我记得,他们和送我离开时一样,但就快消失了!”秦漱阳坚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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