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仙？”
老头子似是在问穆雷与风九歌，又似是再问他自己，只听他缓缓道来。
“这个问题困扰了老疯子一辈子，他本是人族的一代天骄，修炼六十余载后转而求成仙之路，在他白发苍苍之际，以问证道，以问求仙，世人皆认为他乃一代疯魔，但他确实是仙，他战人，战神，战鬼，战魔，战妖，战佛，战仙！一路狂战，无论胜败，只问一句‘何为仙？’”
“他最终被仙族容纳，更是成为了仙族最高层次的十位大罗金仙中的一位，也是其中唯一一位由人成仙的存在。”
“而当他成为了大罗金仙之后依旧我行我素，依旧战天斗地，问着‘何为仙？’的问题，在天地元气逐渐消失的问题被众生发现，世间动荡黑暗的时候，这位老疯子突然在世间无了消息，很多人都猜测他已经仙逝。我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縀棂涧之底遇到这位赫赫有名的老疯子。”
“原来，他很久之前便发现这偏僻之地栖息着天元鱼，便将这里隐藏了起来，为保护天元鱼不被灭种，而在世间动乱开始之时他便来到了这里，花费大量精力以自身肉体为引，灵魂融入此处，与这方天地共存，将天地元气囚禁，不与外界联系，同时也是为了将一生所得所获感悟，独自专心钻研‘何为仙？’”
“在被老疯子救了之后我也就留在了此处，打算躲一躲外面的风波，但没想到等再出去之时，世界就变了样。”
“咳咳，敢问前辈如今是否是一体双魂？”
“那老疯子前辈最后清楚了‘何为仙？’了吗？”
风九歌与穆雷同时问了两个不同的问题。
“也不算是一体双魂。”老头子先是回答了风九歌的问题，“大约在三千年前，我的寿命到了尽头，我和老疯子在此处共度了七千年的时光，彼此之间情谊深厚，亲如手足，他自然不忍心我死去，也未经过我的同意，在我肉身死亡的一瞬间，将我的灵魂牵引到他的体内，本想让我们两人以一体双魂的方式共存，却是出了意外。”
“老疯子的灵魂本与这方天地互融，但也是凝实在自身肉身之中，可将我的灵魂转入他的躯体这一行为，将他的灵魂彻底排斥在外，有时虽能回归肉身，但却不可控，不知何时会回归，而且回归的大几率是残缺的灵魂，就如你们之前所见，像一个真正的老疯子了。”
“不过，穆小子你可不要介意，老疯子可不是单纯的发疯打你。”老头子看着穆雷问道：“你也感受到了吧？”
穆雷若有所思的点头，在每次被老疯子暴打的时候是非常的痛苦，但在之后身体却有一种无比轻松的感觉，不仅不会感觉到任何疼痛，甚至自己的肉体都有所提升。
更别说自己在老疯子的逼迫下，对于九霄正雷法的运用也是越来越熟练，毕竟事后是爽，打的时候也是真疼啊！
“那雷云也是老疯子所建，其中蕴含了他毕生感悟，你以雷云炼体，却在不知不觉中往身体中引入了仙气！”老头子解释道：“老疯子捶打你的过程中将这些进入你的身体却并未彻底属于你的仙元打散，以此让你可以继续保留体内纯正的元素之力。更是为了防止你成为一个真正的仙！”
“毕竟，外面的世界已经容不下仙了！”
听到这里，穆雷已经理清了全部，他拱手行礼，语气诚恳，道：“多谢两位前辈恩德。”
老头子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若不是你对那小鱼有恩，我与老疯子也不会帮你，而且啊，我也太久没有和别人聊过天了，更别说吃着香喷喷的烤肉了，哈哈。”
“小妮子，你那里还有没有肉了？”老头子嘿嘿的对洛无涯笑道，在他说着说着的过程中面前的烤肉已经被吃了个精光，而老头子却明显意犹未尽的样子。
“有。”洛无涯说着，便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大量各种各样的肉。
“管够！”
“哈哈！好！”老头子拍手叫好，挥手便取来一块肉，左手上火焰奔腾，不一会儿就有肉香飘出来。
“前辈，您还没告诉我，老疯子前辈是否明白了‘何为仙？’”穆雷问道。
老头子眼神一凝，但手上和嘴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他大口大口的吃着肉，含含糊糊地说道：“你不需要知道，难道你想成仙吗？”
穆雷没有说话，他眼神中有些迷茫，成仙？
是谁要成仙？谁是仙？何为仙？
“咳咳，前辈。”此时，风九歌又出声问道：“有一件事小子心中不明，咳咳。”
“您之前说穆兄是仙，说小子我是神，问我两人信不信。咳咳。”风九歌眼中露出了睿智之色，“现在我明白了您为何那样问穆兄，可您问我‘我是神？’，咳咳。”
“咳咳，此话又有何意？”风九歌可不认为这只是随口一说。
“你这小子果然心思缜密，我这话可不是无稽之谈。”老头子说道：“我之所以那样问穆小子，是因为他修炼了仙法，虽说体内并无仙元，但在万年前他也算是仙，他修了正统仙族功法，只要被仙族承认，只不过是体内没有仙元的仙罢了。”
“咳咳，可我并未修炼功法，体内也也是只是有一些灵元而已。”
“哈哈，没错，但我说你是神，却比说穆小子是仙更为准确！”老头子望着风九歌道：“因为你的体内有神元的存在！”
“什么？咳咳！”
“如果说在万年前穆小子是一个奇迹的仙，风小子你啊，便是一位天赋异禀的神。我之前说过了一些奇才可以同时修炼多种天地元气，而你正是可以同修神元与灵元，且两者皆为风属性，最主要的是！”
“你，自创了一门神决！甚至是可以同修两种天地元气的神决！”
“你自己看不出来是因为你体内神元及其稀少，分散在大量的灵元之中，你也不会运用，自然无法知道。”
“若是你体内元气耗尽，你便会发现了，因为那一丝丝的神元你不会调用，它只能留在你的身体之中。”
“放心吧，这一点点神元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得来的，但它在你体内是无害的，甚至可以延长你的寿命，你也不需要会用，省的用没了还没办法补充回来。”
“你在此处修炼也要注意，莫要吸收过多的神元，毕竟你身体能容纳的元气总量是一定的，神元过多，你以后能用的灵元就少了，到时候出去你就必须调动神元，虽说练习使用神元不难，但除了此处，你基本找不到补充的！如果你的身体出现了对神元的依赖性就糟糕了！”
“可是，我曾用尽过体内全部元气，我确定丝毫不剩！包括体内的神元！咳咳！”
“我确定！咳咳！”风九歌的声音笃定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