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家暴的妇女同志崛起了 10

听着那声“叔婶”,钱有海直叹气道:“不用,我们自己就有记账,你等等。”

说着,钱有海朝自己屋走去,不多时拿着一沓钱票和一本账薄走了出来,将手里的东西都递给景霖,道:“你算算有没有错。”

“嗯。”

景霖将钱票和账薄接过来,翻开就要看,结果一打开全是圈圈画画,拢共就没几个字,于是直接将账薄递给钱卫东,道:“支书,我相信你,你帮帮看看。”

“行。”

事情都到这份上了,钱卫东自然不会推辞,爽快的接过账薄算了起来。

至于账薄里那圈圈叉叉都是什么意思,当了十几二十年村长,主持过不知道多少次分家的钱卫东自是明白,无需别人提点。

趁着钱卫东算账的功夫,景霖把钱票给盘点了一遍,一共26.15,同景霖下午照着任务详情统计盘算出来的数额大差不差。

至于票证的话,钱有海给了两张工业票、一张二市尺棉布票、两张布票共二市尺、三张粮票共五市斤、一张肥皂票、两张盐票共两市斤、五张火柴票共五盒、一张二两酱油票,还算是没有克扣。

数完钱票没多会儿,钱卫东那边的结果也出来了。

“我算了算,这十年来,赵景你挣了46.23元,大虎挣了24.12元,抛开你们这些年吃用看病和养孩子的开销,剩下28.67元。大虎的钱就按一半来算吧,24.12的一半就是12.6元,分作五份,一份是2.52元。28.67元减去大虎那份钱就是26.15元。赵景,你看看是不是?”

景霖颔首,“数目对了,下面分一下粮食碗筷那些吧。”

景霖看向钱有海道:“就跟之前商量的那样,把我和孩子们的粮食搬出来吧,对了还有钱大虎那一半工分粮。”

“家里的鸡是按人头养得,我这边之前加上钱大虎的时候是六个人,也就是三只鸡,现在就把那三只鸡给我吧。毕竟,孩子们还小,总是要吃点鸡蛋补充营养的。还有我这刚生孩子,不吃点鸡蛋补补的话满田可就要饿肚子了。还有,之前家里用产妇糖票买的白糖得给我。”

都闹到这一步了,钱有海不想再在这些事情上面废话,直接点头应下,招呼道:“老婆子,老大老二老三,去把粮食搬出来。”

钱大牛钱大狼钱大虎三兄弟看着对方身上的伤面面相觑,最后粮食是郑凤娟和王菊花搬运出来的,景霖亲眼看着过了称,检查粮食好歹情况,确认无误后这才验收。

“好了,接下来就是碗筷和我房里那些东西了。”

景霖看向钱卫东,问道:“支书,村北山脚那座屋怎么租?”

钱卫东想了想,问道:“是老曾头那座砖瓦屋?”

景霖点头,“嗯。队里其他空房子都有破的地方,要住进去的话还要修,太麻烦了,我想直接先在老曾叔的屋子那住两月,趁着这个时间赶紧起几间土屋,等土屋起好了再搬过去。”

钱卫东盘算道:“也行。老曾头那屋子是砖瓦房,没有破损,可能要贵点,整租一个月1元,单租一间屋一个月1毛钱,厨房也要算一间屋。你想怎么租?”

景霖沉吟道:“两间,我和孩子们住一间,再加上一间厨房就成。支书你看我这五间土屋要多少钱,一个月能建成不?”

钱卫东算了算,道:“一个月够了。五间土屋的话二十六七就差不多了。”

“那拜托支书帮我张罗一下,感激不尽。”景霖讨好笑道。

闻言,钱卫东叹了一口气儿,念着钱满仓几个到底是老钱家的孩子,还是答应了下来,“行,我帮你张罗。租房子的事儿,你明天来队委批条子,交一下钱。至于批宅基地和起房子的钱,你明天也一块儿交了吧。”

“好,谢谢支书,等满仓满田大了,我指定让他们好生孝敬你。”

钱卫东瞪了一脸谄笑的景霖一眼,没好气道:“你不给我惹事儿我就谢天谢地了。”

景霖忙求饶的同钱卫东拱拱手,见状钱卫东这才放过景霖,扫了眼院里除了郑凤娟和王菊花没几个好人的钱家人,钱卫东无奈道:“好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喊人过来给你搬东西,打扫屋子。”

顺着钱卫东的视线看了眼凄凄惨惨的前家人,景霖点头道:“好,麻烦支书了。”

大事儿解决,景霖心头的大石总算是搬开了,乐颠颠的回屋整理铺盖。

约莫过了十来二十分钟,钱卫东的媳妇赵春丽带着三个同原主赵景交好妇女过来给景霖帮忙了,只花了两三趟的功夫,景霖和孩子们的东西便都搬到了出租屋里。

接着,五人又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大扫除,里里外外将厨房和连着厨房的屋子打扫了一遍,将家当妥善的安置进去,摆放妥当。

出租屋这边有现成的床,擦几遍就能用。铺床的席子是直接从老钱家拿的,装衣服的衣橱用的则是赵景的嫁妆衣橱。

被子枕头、衣服鞋子、脸盆面巾这些,则是拿的赵景的嫁妆和属于三房的那一份。

厨房这边,碗碟和一坛咸菜、一油纸包的一两盐、一盒火柴、三分之一碗猪油是从老钱家拿的,煮水煮粥的陶锅和打水的小水桶、盛水的大水桶是拜托赵春丽在队里张罗着现买的。

傍晚下工后,与赵景交好的人家听到景霖离婚单过的消息,纷纷送来柴火、青菜,还有的顺手在院子里帮景霖弄了个鸡窝,方便景霖安置那三只母鸡。

等到天将要全黑下来的时候,景霖的生活俨然在乡亲们的帮衬下上了正轨。

“哇,今天有鸡蛋吃诶。”钱满仓惊呼。

“鸡蛋,鸡蛋……”钱满家渴望的看着灶台上的鸡蛋羹,嘴里不停的念念叨叨,嘴角溢出光泽。

平常最是懂事的钱满粮也不禁看着鸡蛋咽了两下口水。

见状,景霖笑了,“别急,还有干饭呢。”

说着,景霖按着他们兄妹仨的饭量给他们盛上了干饭,笑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娘四个奢侈的吃一顿没有番薯的干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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