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楚这样的人，就没有资格谈感情。
他的眼里心里只有永恒的利益。
“帝京到底是曾经还是奉你为殿下，无数百姓曾经拥戴过你，帝王也待你不薄，可你失势之后，立即就投靠了神殿，带着从隐秘大陆出来的人马，攻击南疆帝国，你出手的时候，可没有任何的手软。”
“你手下的生灵涂炭，可曾想过，还有曾经拥戴过你的臣民？”
欧阳楚被慕九歌说的脸色发白，神色却也更加疯狂。
他咬牙切齿，“那些人的生死关我何事，成王败寇，我失去的必然要用武力夺回来，欧阳毅胆敢抢走我的王位，我就要用鲜血为祭，让选择拥戴他的那些人，全都后悔。”
他面目狰狞，没有丝毫悔改之意。
慕九歌也不祈求他悔改。
毕竟他的悔改，对她来说没有丝毫意义。
欧阳楚，只需要死便好了。
“成王败寇，欧阳楚，这次败的人，是你。”
两世结局，被她改写。
慕九歌扭头看着云长渊，“师父，让我亲手杀了他。”
云长渊点头，在结界上，开出一道口子。
慕九歌迈步走进去。
四周火焰滔天的燃，但是在她周围，却像是有着一道无形的结界，全都给她隔开了。
慕九歌知道，这是师父所为。
见他脸色苍白，慕九歌心中一阵阵的颤动，她此刻已然明白，师父为什么会不顾重伤，半夜来这里灭了衡水势力。
因为，这些势力里面，有欧阳楚。
他拿回那一魄，知道了慕九歌前世的记忆，亦知道了前世害死慕九歌的人。
给她报仇，一刻都等不了。
事到如今，慕九歌亦然不会白费了师父的苦心，欧阳楚，她要亲手斩杀，平了前世的枉死恨意。
见到慕九歌走进火海，欧阳楚脸上的神色更加疯狂，有着一种拼死的扭曲。
如是能反杀，挟持慕九歌，他或许还有逃生的机会！
欧阳楚当机立断，没有丝毫的犹豫，猛地朝着慕九歌冲去，发动了全身上下最厉害的攻击。
他本身修为并不高，但是加入神殿以来，得到了神的赐福，现在修为已然突飞猛进，是翼帝的境界了。
对付慕九歌，须臾之间，便是斩杀！
欧阳楚暴起攻击，信心百倍，但是——
一击之后，他跪在地上，腿窝不断的流出鲜血，竟是经脉齐断。
而慕九歌，毫发无损。
伤他至此，她竟然如此轻而易举。
“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
会比他厉害？
而且还是毫无悬念的轻松秒杀。
欧阳楚快疯了，在极致的疼痛中，忽的想到，“是堕神，你用了堕神的力量！”
慕九歌瞧着跪在地上，神色惊恐疯狂的欧阳楚，语气极冷。
“对付你，还不屑于用堕神的力量，前世今生，便是用我双手一点点的累积起来的仇恨，通通还给你！”
慕九歌拿出纳袋里放着的炼丹炉，猛地罩在欧阳楚的身上。
她灵力控制，大火瞬间熊熊燃起。
这是炼丹火。
不会一下将人烧死，而是一点点的灼烧，将人体内的灵力给烤出来，将人一点点的从清醒中，烧成灰烬。
“欧阳楚，被炼丹炉生生烧死的疼痛，我现在，还给你。”
“啊！！啊啊啊！”
欧阳楚被烧的惨叫不止，在炼丹炉里疯狂的打滚，整个人犹如刹那进了十八层地狱，痛苦不堪。
惨烈的画面，慕九歌只是冷然的看着。
前世今生，因果报应。
“慕九歌，我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我要杀了，我化作厉鬼也要杀了你，啊啊！”
欧阳楚在炼丹炉里竭斯底里的嚎叫，惨叫声凄厉的似乎要冲破漆黑的夜空。
慕九歌看着他，心情越发的平静。
前世恩怨，终于，了结了。
她扬手一挥，炼丹炉里的火骤然加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焦欧阳楚的身体。
本来要灼烧好几天，让他痛苦好几天的生不如死，陡然加快。
死亡顷刻间便降临来了。
欧阳楚拼出了全部的灵力反抗，挣扎，可是都无济于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周身起火，身上逐渐被稍作灰烬。
他怨毒的憎恨着慕九歌，盯着他，凄厉的声音犹如恶鬼的诅咒。
“慕九歌，你不得好死，你终究也会落得比我惨烈百倍的下场！堕神苏醒必不可挡，你终将被她吞噬，拉入无底的绝望深渊，千年万年承受着蚀骨锥心的痛苦。”
“哈哈哈，这一天很快就来了，我等着，等着看！”
在尖锐怨毒的喊声中，欧阳楚，整个人都被丹火稍作了灰烬，只剩下一片漆黑。
慕九歌冷冷的看着他，心头微沉。
欧阳楚这么信誓旦旦的说堕神苏醒必不可挡，定然不是信口胡说，他或许是知道什么。
莫非神殿虽然退去隐秘大陆，其实并没有安分，还在暗中筹谋什么？
那计划还已经在展开之中了？
可是堕神大陆和隐秘大陆的封印已经重新修补，就算是神殿殿主本尊，也不容易闯出来才是。
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他们没有发现知晓的事情，在悄然发生着？
愣神间，一只修长宽大的手掌落在慕九歌的肩膀上。
云长渊低头凝着她，“一切都过去了。”
他说的是前世。
欧阳楚已死，前世的仇已报，一切都过去了。
她可以开始新生。
慕九歌从杂乱压抑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凝着云长渊，目光微闪。
好半响，她轻轻地说，“师父，谢谢你。”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让她无忧长大，让她活着有了意义。
云长渊嘴微动，想说什么，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他高大的身子忽然踉跄了下，脸色白的吓人。
虽然他当即稳住了，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慕九歌却还是察觉到了，并且整颗心，都随之提了起来。
她抓住他的手腕，立即用精神力探查他的内息，“你的伤势已经压不住了，师父……”
她习惯性的就想给他输入精神力治疗，可是刚要动，却陡然想到什么，连忙停下。
她不能。
她非但救不了师父，还可能因为潜意识，直接害死师父。
慕九歌握着云长渊的手，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