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然欲泣,在小院里的时候,那是百试百灵,就是不知道在苏岫清这里,有没有用。
意识到一旁错愕的目光,云溪傲娇的扬起头,反正也不顾形象了,无所谓了,她就是喜欢苏岫清。
一声很轻的回应,“嗯。”
“……”
他们没听错吧,这是答应了?!
难道自家主子,表兄,喜欢男子?
北川漓陌甚至开始有些怀疑,自家表兄的不近女色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了。
只是,他不能接受,他的表兄,在他心里是一个神圣的存在。
不管小白梨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云溪偷偷在心里比了个耶,好的,第一步差不多成功了。
旁边的北川漓陌,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一脸的生无可恋,脸上的神情变来变去好久。
云溪拿起几块点心递过去,“吃。”
北川漓陌接过去,没吃,“多谢云兄。”
一路上,马车里几乎都是云溪一个人的声音,偶尔有个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回句嗯。
旁边的一个少年,闭眼假寐,他觉得他已经不能正视,他身旁的小少年了。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很突兀的响起,然后马车里顿时安静了。
苏岫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才稍微压下了,自己想要咳嗽的欲望。
云溪接过苏岫清的茶杯,又倒了杯茶水,递过去,有些担忧的问道:“苏岫清,你生病了,来喝口茶水,润润嗓子。”
好的,药效终于上来了,只是这药是不是下重了一些,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苏岫清忍住想要咳嗽的冲动,没看云溪,迈开头轻声说一句,“怎么看你有些高兴?”
近几日天气并不冷,自己是不可能得风寒的,这咳嗽头疼,来得太过于突然。
他能想到的,只有昨夜吃的,那一整盒点心。
只是,这是为何?
本来还不想笑呢,结果看苏岫清一笑,云溪就抑制不住的想要发笑,不过还是强忍着,摆着手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没有,没有,我可担心着呢。”
虽然心里高兴,但还是得装一下,绝对不能暴露,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着苏岫清,嘴角总是抑制不住的想要上扬,仿佛只要在他的身边,阳光都更加灿烂了。
苏岫清喝了一口茶水,压下想要咳嗽的冲动,然后抬头看向嘴快咧到后脑勺的小姑娘,轻笑出声,“你的嘴,要咧到天上去了。”
旁边的北川漓陌,确认过眼神,刚才笑得像花似的,就是当今大名鼎鼎的北齐王爷,那个清冷绝逸的男子。
云溪继续摆手,把头摇成拨浪鼓,“没有,绝对没有。”
小姑娘鬼灵精怪的样子,让苏岫清莫名好笑,只是垂眸,莫名的有些头晕。
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扶住马车的边缘,只是眼一花,没扶住。
咣当一声,苏岫清倒在了马车里,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而苏岫清的床边,坐着的就是云溪,此时正一脸焦虑,拿着自己的手背,轻轻的放在苏岫清的额头上,在探手试了试自己的。
本来已经醒过来的苏岫清,安静的继续躺在床上,没说话没动静。
房间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接着,云溪便出了屋门,久久没有回来,苏岫清悄悄地睁开眼睛,扫视了一眼自己的屋子。
然后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又立马闭上了自己眼睛。
门被推开,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的靠近,然后就是一阵劈啦啪啦的水声。
接着,额头上便是清清凉凉的感觉,注意到少女坐在自己身旁,苏岫清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
云溪瞧着躺在床上的少年,精致好看的容颜,让人百看不厌,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云溪趴在苏岫清床边,双手拄着下巴,眉眼低垂,心里有些懊恼与愧疚。
往吃食里面放药,本来是想着趁虚而入,在苏岫清生病时献殷勤的。
而苏岫清一直以来,都不重口腹之欲,云溪便把药下得重了一些,就怕苏岫清吃得太少了,没效果。
谁知道这药效这么大,只随便吃一点,就直接晕在了马车里。
越想,云溪越觉得愧疚。
她那么喜欢苏岫清,怎么就想出这么个办法呢,一边想着,一边情绪有些低落。
瞧着因为发热,脸上还有些红晕的苏岫清,云溪轻轻的握住少年的手,“苏岫清,我不是故意的。”
对于苏岫清,她从来不想矜持,她喜欢他的一切,她想要更靠近他。
一只手被握住的苏岫清,整个人蓦然僵硬,瞳孔骤缩。
心里叫嚣着快走,脚步稳稳定在那里挪不动。
有那么一瞬,他竟然不敢抬眸去看她的表情。
既想她看到他,又不想她发现他。
矛盾而纠结。
而他却做了一番十足的内心斗争。
像个演独角戏的丑角。
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异常狼狈。
那种狼狈让他落荒而逃。
他在干什么?
放纵渴望去接近她,然后把她拉到自己身在的深渊?
最后,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痛苦?
那种痛苦,他尝过,所以,他怎么舍得,让她也去经历一番。
“苏岫清,我喜欢你。”
“溪溪,这话应该我来说。”
“你怎么知道?”
“答案,都在故事里。”
苏岫清低头凝着少女,月夜下,少女身姿单薄,满目怒容,瞪着他的眼睛灼灼闪亮。
她还气着他。
肯定气的,他有那么多不该。
冷哼,没有声音,只鼻子喷出一股气。
“……”
“……”
伸手解了她的穴道,刚想开口道歉,就被少女喷一脸。
“你什么意思啊,掳我过来还不让我说话,怕惊动别人,做贼心虚!”
气死了,太丢脸了!
他眸光微黯,“溪溪……对不起。”
她气头上,他说什么她都会认为他狡辩,推卸责任。
扭头,不想理他。
想很硬气的抬脚就走,又做不到。
分别那么多年,好容易见到了人,闹一次就够了,再要继续任性,就是作。
她不想作,她想听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