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不知想到了什么,直接问道:
“先生,不知如何看待近日咸阳城内的诸子百家的叛乱一事?”
凌云听完嬴政的话眯了眯眼睛,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谁知道那些学派里面有没有儒家子弟,这他喵的就是个坑啊,嬴政这浓眉大眼的也不是好人啊!
“在下想先问一句,,大王对于蜀地的叛乱怎么看?”
嬴政眯了眯眼睛,而后冷峻的说道:“非民之罪,非吏之责,乃是不通教化,民心不在!”
凌云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蜀地居民虽然被司马错带领的秦人同居生活了许久,但是还是有一部分山民没有受到教育,所以才有所谓的叛乱出现。
“那大王可知如今秦国所占的城池之中的人有多少是认可大秦的统治,认可自己是秦国的子民呢?”
嬴政沉默了,这个话题现在轮到自己不好说了,若是说没什么人愿意支持这不是打脸吗?若是说全都愿意,明显是打肿脸充胖子。这话说出去,估计自己都不信。
“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凌云沉吟一阵,仔细思索,因为自己所知的东西很多都和这个时代不一致,也不能套用。
中国历史上的大一统一共有三次,分别是秦始皇的地域大一统、汉武帝的思想大一统、隋文帝的民族大一统。
换句话说,在汉武帝统一思想前,天下子民对于国家的认可度非常低。举例来说,就是秦国一统天下后,天下子民对于自己是不是秦国人还没有一个概念,同时对于天下一统这个概念可以说是非常抵制。
说的夸张一点:统一是个变态,分裂才是常态。
仔细思索后,凌云虽然依旧还是放荡不羁,但是语气之中多了几分郑重。
“秦国一统天下后,天下百姓对于秦国依旧没有归属感,他们不认可统一,思维上依旧认为自己隶属原来的国家,即便是家国被灭,但是依旧不喜欢甚至厌弃秦国。”
“至于原因那就是很多了。”
嬴政听完目露精光,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通透了,赶紧问道:“敢请先生详解。”
凌云大袖一挥,一张巨大的白纸出现在案几之上,而后就奋笔疾书的在上面勾画批注起来。
不多时,一张巨大且精致的表格就跃然纸上。.
凌云随即将图表重重地印在墙壁之上,从容的对嬴政说道:“敢请大王一观。”
嬴政点头示意后,二人来到了墙壁之前。凌云指着图表说道:
“大王这是这几年秦国对各国之间的战争,以及死亡人数。”
“大王,这些士卒可都是各国子民的孩子、丈夫、父亲、兄长等。”
“这等血海深仇,真的能在一代人的努力之下被遗忘吗?他们真能放下这等仇恨接受秦国的统治吗?”
看着墙上数据分明的图表,嬴政久久无言,双眸死死地盯着那些数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云则是悠闲的从腰间掏出爆米花,在一旁看戏。
对于嬴政来讲,墙上的数据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自己先祖筚路蓝缕,在艰难困苦中杀出一条血路,是秦国自己的子民前赴后继、抛头洒血才建立起来的坚实王业。里面的每个数据都是活生生的人。
只是这王业之下有着无数的人命。自己并不恐惧战争,秦国尚武,秦国王室嬴姓王族更是硬骨头。
只是对于自己和先祖要建立的天下已经出现了致命的问题,那就是天下百姓不认可自己是这个国家的子民,这就如同无根之萍,空中楼阁一般,脆弱不堪。
看的嬴政心急如焚,想要找人寻找答案,忽而觉得额头发凉,莫名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不知道何时冒了一额头的冷汗。
“呼!”
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嬴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要找凌云询问答案。既然这个问题由凌云提出,对方自然有答案告诉自己。
“咔哧,咔哧!”
只是当自己循着清脆的食物声看向凌云时,竟然发现对方正抱着一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白色零食。此时的凌云一副看戏的样子,直接让嬴政古井无波的情绪破功了,直接指着凌云道:
“先生,那是什么,好吃吗?”
“啊?”
凌云原本以为嬴政会申饬自己不顾礼仪,没想到直接问自己好不好吃,难道嬴政也是个吃货?
唉,我居然发现了华点了,盲生!
“大王要尝尝吗?”
凌云言罢将爆米花推到了嬴政的身前,嬴政二话不说掏了一把,吃了起来。
别说,这种香脆、雪白的食物倒是挺好吃的,搞得嬴政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变得减轻了几分!
二人直接就你一把我一把的吃了起来,没多久就吃完了一桶。
嬴政意犹未尽的看着已经见底的纸桶,对着凌云说道:“先生既然胸有韬略,以奇思妙想将这些战役的数字统计起来,定有妙法,不妨直言。”
凌云喝了一口酒,顺了顺气后,想了想,简明扼要的说道:“这要看大王想要先一统天下,还是要思想与城池共同统治?”
“若是大王选择后者,在下斗胆,大王应该去询问相邦大人。”
“若是大王想要选择前者,则需要普及律法、严格执法、统一思想、文字,方能人、地两得!”
嬴政不解道:“为何要问仲父?”
凌云先是一愣,后来才反应过来,看来嬴政到底是没有得到吕不韦杂家真传,不怪后来在经济和舆论上翻车了!
你看看刘邦,这俩还是造反呢,但是当时所有的人对其评价都是长者,就是德高望重的人。但是你看看刘邦干的那些事,也就比项羽强点有限。
(项羽黑料有点多,刘邦也不胜枚举,陈平紧随其后。这几位一个比一个不是人。)
“大王就没想过吕相国当年是怎么帮助先王登上秦王大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