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复活

“死人”有时候也是可以复活的。

慕容天星一直在盯着地上的铁大少,目光中充满了悲愤和怨恨,忽然又一剑刺出,刺向铁大少的腹部。

谁知铁大少忽然在血泊中一跃而起,蹿了出去。

慕容天星惊呼道:“他没有死,他还没有死!......”

声音激动得几乎要发疯,剑法也因为激动而变得接近疯癫,毫无章法。慕容天星疯狂的在后面追杀铁大少,每一剑都是狂劈狂砍,对准的都是要害。

铁大少却已拔出了插在地上没有剑穗的那把剑,反手一剑撩出。

他没有回头。多少慕容天星剑法中的每一次破绽他都清清楚楚,因为破绽太多。

他随随便便都可以找到不少于二十处,所以他随手一挥,慕容天星的五处破绽都在他的攻击之下。无论慕容天星怎么变招,都必定被击破。

可是他旧伤未愈,又受了新伤,他的反手一剑,肩膀处就传来一阵阵撕裂的痛苦。

这一剑招虽然胜了,力量却败了。

“叮!”

叮的一声,双剑相交,铁大少的剑忽然被震飞了出去,飞像墙外。

飞剑如流星,飞出了墙外很远。

看着手里的剑飞出,铁大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收缩,整个人仿佛要抽搐一样。

看着墙外,他感觉好像仿佛自己的情人离开了自己,又感觉好像一脚踏空,坠入了万丈深渊。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子的经验,这本来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冰冷的剑锋,已架在了脖子,几乎要割入他的颈后大血管。

慕容天星的手却忽然停顿下来,一字一字的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铁大少道:“你的内力又精进不少了,可是你从来不会在背后伤人的。”

慕容天星的身子一转,已到了他的对面,剑锋围绕他的脖子转了一圈,留下了一条血痕,就像是脖子上谁系的红绳。

刚才被漕仲诚刺中的喉咙下,血已凝固结块,就好像是红绳希的一颗血色玉石。

铁大少连眉头都木皱一下,淡淡的道:“想不到慕容家也有怎么锋利的剑。”

慕容天星冷笑道:“这个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情说意想不到的。”

铁大少叹息道:“的确有很多。”

慕容天星忽然压低声音道:“她在哪里?”

铁大少道:“她是谁?”

慕容天星道:“你应该知道我问的是谁。”

铁大少道:“为什么我一定应该知道?”

慕容天星咬了咬牙道:“自从我们拜堂那一天开始,我就全心全意的对她,只希望和她寸步不离、白头到老,可是,可是她......”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忽然颤抖起来。

过了半响,慕容才接着道:“她只要一有机会,就千方百计的要在我身边逃走,去赌钱、去喝酒、甚至去做婊子,就好像只要能离开我,随便叫她去干什么她都愿意。”

铁大少看着他,眼中已有了同情之色。他叹息道:“那一定是你做了什么错事。”

慕容天星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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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的道:“我没有错,错的是她,错的是你!”

铁大少道:“错的是我?”

慕容天星道:“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她为什么要去做这种事情。”

铁大少道:“为什么?”

慕容天星结结巴巴的道:“因为......因为......”

他用力的咬牙,身子又围绕着铁大少转了一圈,锋利的剑锋又在铁大少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看起来更“美”了,显得那么可怖,那么凄凉。

慕容天星道:“这是把好剑。”

铁大少道:“我知道。”

慕容天星道:“只要我再围着你的脖子转三次,你的头颅就要落地了。”

铁大少道:“我知道。”

慕容天星道:“那你就应该知道她为的是什么。”

铁大少道:“我不知道。”

慕容天星大吼道:“她为的是你!”

慕容天星的声音都哆起来了。连拿剑的手都颤抖不已。

慕容天星声音颤抖的道:“她虽然嫁给了我,可是她心里只有你,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生中,毁了多少个女人?拆散了多少对夫妻?”

铁大少的脸色忽然就巨变,脸都要扭曲了,他太痛苦了。

一个男人,如果被女人爱上了,这是不是他说错?

一个女人,如果爱上了一个值得她爱上的男人,这又是不是她的错?

他们如果都没有错,那错的是谁?

铁大少无法回答妈耶无法解释。

这种事情,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人能回答,也没有人能解释得了的。

张家兄弟双剑联营,逼住了漕仲诚,他无法脱身。

张家虽然剑法不是江湖排名前三的剑法,但是几十年来,好几代人的打磨之下,他们的剑法,已经是千锤百炼的了,加上双剑合璧之度。无论是谁想要破解他们的双剑合璧,都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漕仲诚有几次都几乎得手了。

他的金蛇七剑,仿佛正是张家兄弟这种剑法的克星,可是他不能下杀手。其实只要他使用出“金身八剑”,张家兄弟的双剑就必被破解无疑。可是他始终没有用出这一剑。

他也有自己的骄傲。

这一招毕竟是铁大少创造出来的,如果是他的“师傅”金三剑教的就不一样了。还有,他和铁大少之间还有笔帐没有算清楚。他虽然不能看着铁大少因为这一招被人暗算,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用这一招去伤人。

他一向很有原则。

只可惜金蛇七剑,缺少了第八招,就像是画龙不点睛,就算再怎么生动逼真,却还是不能破纸飞出。

漕仲诚和铁大少交手时,已使用了全力,现在是旧力刚去,新力为生。所以他在怎么出招,剑都被张家兄弟死死的封住了。

宫真在旁边冷笑着,看着他们,已不在出手。奇怪的是漕帮的押运师们,也都在袖手旁观,居然没有一个人来帮助他们的总帮主。

剑光再闪,铁大少的脖子上又多了条血痕,这一次剑锋割得更深了,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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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一粒粒的,而是一丝丝的沁出了,鲜红的血,把他的衣领都染红了。

慕容天星盯着他,道:“你说不说?”

铁大少道:“说什么?”

慕容天星道:“只要你说出她的人在哪里,我就饶你一命。”

铁大少的目光注视着远方,仿佛根本就不再脖子上的剑,也仿佛看不见眼前的这个人。

他过了很久,才慢慢的道:“她的心里既然没有你,你又何必苦苦再去找她?找到了又有什么用?”

慕容天星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来,带着额头都爆出了青筋,然后他的冷汗一颗颗的掉了下来。

铁大少接着道:“何况,我也不想要你饶了我,要杀我,你不配!”

慕容天星怒吼,忽然手里的剑刺向了他的喉咙。

可是他的剑才刚刚一动,就听见“啪”的一声响,剑锋已经被铁大少双掌夹住。

慕容天星想拔剑,拔不出。

慕容知道自己的内功和剑法都有进步,自从在那个树林败给金三剑之后,他的确曾经刻苦用功,苦练了很久。只可惜,他还是比不上铁大少,连受伤的铁大少都比不上。

这一刻,他发现他自己永远都比不上铁大少,无论什么地方,无论哪一点都比不上。

要一个人承认自己的失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到了不能不承认的时候,那种感觉不仅仅是羞耻,而且悲伤。

一种充满了痛苦和绝望的悲伤。

慕容的脸上已不仅仅有汗,也有泪。

他旁边还有个人在叹息。

宫真很慢的走了过来,叹息声中充满了同情和惋惜:

“如果没有这个薄情的浪子,嫂夫人想必是恪守妇道的,慕容兄也就不会因为心中气愤而荒废了家传的武功。已慕容兄的聪明和慕容家的家传剑法,也就未必比不上铁剑山庄的铁小米。”

宫真说的是实话。

一个男人娶的妻子是否贤惠,通常就是决定这个男人一生命运的大关键。

慕容天星咬紧了牙齿,这些话正戳中了他心中的痛苦。

宫真又笑了笑,道:“幸好这位无情的浪子和其他人也一样,也只有两个手而已。”

宫真的掌中有剑。

他微笑着,用剑尖逼近了铁大少的喉咙,道:“铁大少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铁大少还能说什么?

宫真道:“那么你为什么还不松开你的手?”

铁大少知道,只要自己的手已松开,慕容天星的剑就必定刺人喉咙。

可是他不放手又能如何?

一个人到了应该放手的时候还不肯放手,就是自讨无趣了。

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做这种事,铁大少绝对不是愚蠢的人。可是,现在已经到了他应该放手说时候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能忘记的是什么人?

是他的双亲?

是欧阳飞燕?

还是契弟?

好像还有一个人,那个姓金,还有九剑的,未赴约的那个人......

忽然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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