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 昭明殿内短兵相接

第149节 昭明殿内短兵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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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吴凡与吕玲绮一前一后,来到昭明殿殿门前。

献帝已经在里面等侯,目光茫然地坐在棋盘边,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太监叫了三声,献帝才回过神来,连忙收回心神,让太监带吴凡进来。

此时虽是隆冬季节,但昭明殿内的多个炭炉却是让殿内暖意如春,为了透气,殿门一直半开着。因此,献帝方才的表情皆被门外的吴凡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一动——

看这样子,伏击自己的主意似乎并非献帝本意,那么就应该是董承一手策划了。只是,董承跑到哪去了?如果这次伏击计划是由他一手策划,他不应该躲起来而将献帝留在这里。

心中这么想着,吴凡已经在太监的引领下,与吕玲绮一起步入昭明殿。

献帝今天的举止颇不自然,看到吴凡进来并向自己拱手施礼,献帝竟然不自主地站了起来,似乎有愧于吴凡似的。旋即又觉得这样有失君臣体统,连忙又坐下,伸手示意吴凡不必多礼。

随后,吴凡便上前几步,隔着棋盘坐在献帝对面。吕玲绮紧紧跟随,站在吴凡身后。

由于吴凡身形比吕玲绮高大许多,吕玲绮又是一直跟在吴凡身后,令献帝一开始竟是没注意到她。及至吴凡此时已经坐下,身后的吕玲绮才引起献帝注目。

打量了几眼吕玲绮,献帝有点印象,缘于每天早朝的时候吴凡手下这些僚臣都会齐聚在在温德殿。但是,吕玲绮刚刚加入吴凡部下没多久,再者官职较低,早朝的时候都是站在众人之后,因此,献帝对吕玲绮并不熟悉,于是问吴凡道:

“吴爱卿,汝身后女子是何人?”

吴凡故做轻松地一笑,道:

“此乃臣之僚属吕玲绮是也。玲绮自幼喜欢刀剑,尤其擅长舞剑,臣此次将她带进宫来,就是想让她在陛下面前舞剑助兴耳。不过,由于皇宫禁令,我二人皆无佩剑,如果献帝想看的话,可赐剑与玲绮舞之。”

吴凡这番话其实是声东击西,意在转移献帝的注意力:献帝此次既然是要伏击自己,必然不肯赠剑与玲绮。这已是拂了自己的面子,那么接下来,献帝自然就不好再让吕玲绮出去。

果然,献帝听吴凡向自己讨剑,连忙摆手道:

“舞剑之事可待日后再提,今日只与爱卿弈棋罢。”

吴凡微微一笑,深藏不露,令人看不出是喜是怒,淡然道:

“臣领旨,请陛下请走一着。”

献帝看到吴凡这个样子,不由得联想到数个月前,吴凡在袁绍军突入后花园之际,仍旧悠然品茶的那一幕;不觉间,浑身上下已是冷汗直流。直觉上,献帝认为这二百名先登死士不见得能要得了吴凡的命,若是那样,自己性命岂不难保?

不过,事已至此,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血诏都给袁绍了,先登死士又已埋伏妥当,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只能信董承一把,希望这二百名先登死士真如他自信的那般厉害吧。

说起吴凡,献帝还真就不觉得吴凡有什么特别对不住自己的地方,除了不像自己的朝臣那样,对自己恭恭敬敬之外,其它方面都不差事儿。洛阳在吴凡的治理下,比之以前更繁荣,更昌盛,洛阳百姓的生活也是越来越好,满面春风,喜笑开颜。至于说架空自己,在此之前自己也没有直接行使过什么权力,一切都是听由朝臣们自荐而行,自己现在还是和以前一样。

只是被“大汉社稷,汉室江山”这一套传统观念压着,令献帝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在董承的怂恿下,行此下策。

下棋是一个讲究静心凝神的活儿,献帝心事繁乱,如何能下得好棋?吴凡又不像献帝的朝臣们,玩假棋哄献帝开心。他是有漏就吃,像吃炒豆一样连吃了十几个棋子后,吴凡这才笑道:

“陛下,照此下去,您又要输了。”

献帝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点头道:

“爱卿棋艺甚佳,朕不及也。”

随后,在吴凡的建议下,推了这盘,二人重新开局。

又下了一盘,献帝走棋已经毫无章法,错漏连出,正在坐如针毡之际,门外太监进来禀报:大司农董承求见。

献帝一听,如释重负。

原来董承此前就与献帝密谋过,让献帝先与吴凡下棋,侍合适时机董承再出现。眼下献帝已经与吴凡下了两盘棋,却迟迟不见董承出现,献帝如何能不心急?此时一听董承终于来了,献帝总算松了一口气,神情也从极度紧张中有所舒缓。

这一切,都被吴凡看在眼里,心中暗道:千呼万唤使出来,董承,你终于出现了。

随后,董承在太监的引领下,来到昭明殿,看到吴凡,故意装做惊讶的样子,道:

“吴都督,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吴凡呵呵一笑,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大司农董公会出现在这里。”

二人各怀心中事,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声招呼。董承便站到献帝身边,观二人下棋。

又过了片刻,献帝以内急为由,让董承代自己与吴凡对弈,起身出去了。

吴凡看到这里,心中了然:献帝借故脱身,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下一步,应该就是董承找个理由也离去才对。毕竟董承的武力才六十多一点,远远不是自己的对手,他留下来只会白白送死,还会拖累先登死士们保护他。

待董承离去之后,可能还会有个什么暗号,然后先登死士们一拥而入。在这个并不算特别宽敞的昭明殿内,突然涌进二百来号人,并且个个身手不凡,想要冲杀出去还真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到这里,吴凡开始着意打量昭明殿内的格局,以及一应摆设之物,以便下一刻加以利用。

事情果然如吴凡料想的那样,又过了一会儿,献帝还不见回来,董承便以去寻献帝为由,起身就走。

吴凡见董承神色中难掩紧张,不由得轻轻一笑,在董承身后突然高声道:

“董公为何如此行色匆匆啊?”

这句话非常内涵,直击董承心脏,一惊之下,怀中竟有一块玉壁掉了下来,啪地一声,在砖石地面上摔得粉碎

这摔玉壁的声音,恰恰是先登死士突入昭明殿的暗号

几乎是在玉壁摔碎的同一时间,已经悄悄潜伏在昭明殿门外的二百名先登死士突然破门而入同时,殿门两侧的窗子也被撞飞,先登死士们一个连着一个纵入殿内,当真好似过江之鲫一般

此时的董承就站在棋盘前侧,面对如洪水般涌进来的先登死士,根本无法逃出门去。

正在惊慌,后衣领处就觉一股巨力,扯得董承猛地向后一退,竟是靠在吴凡身侧。而这时的吴凡仍然坐在棋盘边,一手扯着董承,另一手在棋盘上一划,抓起十几枚棋子向着蜂拥而至的先登死士们一丢,随着一道破空声响起,虽然其中有一半左右的棋子被先登死士手中的单刀磕飞,不过另一半棋子还是击中目标,响起一片惨叫声。

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功夫,除去被棋子击中而受伤的先登死士之外,其它先登死士就已经冲到吴凡近前,手中单刀横切竖劈,银光闪耀,间有十几道劲气夹在其中,径向吴凡袭来

耳边就听单刀砍在皮肉上的刷刷声连成一片,伴着惨叫——董承被吴凡扯着衣领好似牵线的木偶一般左摇右摆,成为吴凡的活肉盾。瞬间吃下数十刀后,董承的身体已经血肉模糊,脾脏外流,两臂尽断,白森森的胸骨在破开的肚皮下袒露出来,其状惨不忍睹,已是一命呜呼

见到误杀董承,这些先登死士皆是一惊,吴凡此时已经一脚蹬在董承后背,令吴凡侧面的先登死士们均被董承扑住,暂时无法上前。同时吴凡站起身来,踢飞脚下棋盘,满桌的棋子如无数暗箭一般飞射出去,又将吴凡对面的先登死士压制下去。

至于吴凡背后,吕玲绮已经抽出暗藏在腰间的两把短匕,同时与十余名先登死士战在一起

不过,这些先登死士的反应极快。首先反应过来的是被董承扑住的那些先登死士们,只见他们将手中单刀一齐刺进董承身体,同时用力,随着嘶啦一声响,董承的身体被扯得四分五裂,四散飞出,而后这些先登死士们就在尚未散去的血雾之下,摆单刀向着吴凡再次冲了上来

同一时间,被棋子和棋盘压制下去的先登死士们也纷纷挥刀上前

此时的吴凡,已经抄起摆在棋盘边的一尊炭炉。这炭炉高约半米左右,青铜质地,带有三个三十余公分的长腿,炭火的热量传递不到长腿上,正好可堪一握。

就见吴凡将炭炉抄起的同时,向前一耸,炉里炽红的木炭立即向着面前的先登死士飞了过去,令这些先登死士急于抖落掉入脖颈的炭火,而暂时无法上前;随后吴凡将炭炉向侧身一挥,一阵“咚咚咚”地闷响传来,将数名冲到身侧的先登死士顺次击飞

这个时候,那些被炭火灼烧的先登死士已经再次冲了上来,齐挥单刀向着吴凡砍下。吴凡看准时机,将炭炉适时挥出,一阵金属相交的铿锵声骤起,炭炉却是与十余把单刀架在一起,形成拼刀之势。同时,数十道劲气波从吴凡身体穿过,却在拼刀状态下,令吴凡毫发无伤。

先登死士虽然可以施放武技,但他们的劲气十分有限,施放一次就少一次,看到自己好不容易瞅准机会施放的武技竟然落空,这些先登死士都是十分地懊恼。吴凡趁此时机一声大喝,将面前十几名先登死士一齐迫出,那些还在懊恼的先登死士们没等收回心神,吴凡已是再次将炭炉抡得呼呼生风,“咚咚咚”的闷响伴着先登死士的惨叫,在昭明殿内接连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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