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大,你说这话,可就是在侮辱我了。”花娇娇满脸气愤,“我身为大夫,一向秉承救死扶伤的原则,无论你做过什么,我都会尽心尽力给你把病治好,你怎能如此质疑我?”
陆天霸见她生气,连忙改换了态度:“热娜大夫,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只是你打算怎么给我治疗?”
“你这静脉曲张的毛病,想要彻底治愈,只能做手术。”花娇娇回答道,“如果你害怕做手术,那这件事就此作罢,你自己回去吧,因为我没办法通过其他途径,给你把病治好。”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不愿意做手术。”陆天霸忙道。
花娇娇听见他这话,很是有点惊讶:“你知道什么事手术?”
“我当然知道。我们盛天集市虽然地处荒漠,但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我可不是没有见识的土包子。”陆天霸有点不高兴了,“我知道,先齐王妃还在世的时候,就在大康给人做过手术,手术这事儿,早就传到我们荒漠来了。”
原来陆天霸知道什么叫做手术,还跟她有关系,花娇娇暗自笑了笑,道:“既然陆老大知道什么是手术,那就好办了,我已经让人准备了手术室,如果你愿意,那我们就尽快开始吧。”
陆天霸还是不放心,对花娇娇道:“我随时都可以接受手术,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花娇娇问道。
“我要让我的兄弟们,都到手术室里守着我,陪着我一起做手术。”陆天霸道。
花娇娇嗤笑道:“陆老大,你这么大一个人了,做手术还要人陪?”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早听说过,做手术要全身麻醉,麻醉后人会失去知觉,到时候,你就算把我大卸八块,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当然要让我的兄弟进手术室陪着我了。”陆天霸义正言辞。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种麻醉,叫做局麻?”花娇娇问他道。
“什么叫做局麻?”陆天霸的确不知道。
花娇娇跟他解释:“局麻,就是只麻醉你动手术的两条腿,让它们失去知觉,这样我动手术刀的时候,你不会感觉到疼痛。但是整个手术过程中,你的人都是清醒的,就算我把你大卸八块,你也看得到,可以张嘴呼救。”
“是吗?”陆天霸心一喜,犹豫了一下,同意了,“那得让我的兄弟们都在手术室外守着。”
“只要他们不进手术室,他们爱在哪儿守着就在哪儿守着。”花娇娇耸了耸肩膀,“我不让他们进手术室,主要是因为他们进来,会造成手术室的细菌污染,如果因为他们,导致你伤口发炎化脓,我可不管。”
什么叫细菌污染?为什么他的兄弟们进了手术室,他的伤口就会发炎化脓?陆天霸听不懂。但手术本来就是一件很神秘的事情,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陆天霸点了点头:“那就这样说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做手术?”
“就现在。”花娇娇在路上耽误了这么久,如今好容易快到显国了,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是一刻钟都不想浪费了。
“这么急?”陆天霸皱了皱眉头。
花娇娇不耐烦地扯谎:“陆老大,不是我急,是你的病情很急。要是因为你自己耽误了时间,导致腿治不好,你可别怨我。”
陆天霸一听她这么说,哪还敢多话,赶紧让公孙羊扶着他起了身:“手术室在哪儿?我们现在就走。”
花娇娇马上把他带到了连城达早就准备好的手术室外,对他道:“陆老大,你得自己跟着我进去,公孙大哥留在外头。”
公孙羊马上表示反对:“陆老大虽然吃了这些天的药,病情有所好转,但到底行动不便,还是我跟着进去吧。”
“你不用担心,里头有人帮他。”花娇娇忙道。
公孙羊看向了陆天霸。陆天霸冲他摆了摆手:“我自己进去吧。”
公孙羊只好停下了脚步。
花娇娇把陆天霸领进了手术室,关上了门。
这手术室,分内外两间,其中外间又用帘子给隔成了左右两间更衣室。
花娇娇指了指帘子后头的更衣室,对陆天霸道:“陆老大,你进去换手术服吧,白公子在里头等你。”
原来她说有人帮他,是指白明。陆天霸点点头,进了帘子。
花娇娇则就在外头,换上了手术服。
帘子后头,顾子然哪里会伺候人,全程冷眼旁观。陆天霸很是不满,但他身为男人,自有脸面,不好意思求助,只得艰难地自己脱掉衣裳,换上了手术服。
等到他进了手术室,却因为腿疼,怎么都爬不上手术台。
花娇娇看不下去,皱眉斥责顾子然:“你自己非要来给我打下手,现在看见病人上不去手术台,你都不帮一下?”
顾子然这才不情不愿地上前,一把将陆天霸托了上去。
陆天霸仰面躺好,问“热娜”:“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什么也不用你做,你躺好别动就行。”花娇娇说着,取出酒精和注射器,给他的腿注射了麻醉剂。
等待麻醉剂生效的时间里,花娇娇问陆天霸:“你胆子应该不小吧?我只麻醉了你的腿,待会儿你要是看到血流满地,撑起身子跑了,那我可没办法。”
陆天霸拍了拍手术台:“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过的就是刀尖舔血的生活,会害怕血?”
“那就好。”花娇娇说着,拿器具戳了戳他的腿,“你的腿还有知觉吗?”
“没有了。”陆天霸摇了摇头。
花娇娇便拿起了碘伏,开始给他的腿消毒:“那我这就开始了,待会儿你要是感觉到疼痛,记得随时告诉我,不要硬挺着。”
她此时没有空间手镯在手,麻醉剂量只能估摸着来,还是有点担心出差错,毕竟她给连城达动手术的时候,就出现过这种情况。
陆天霸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花娇娇给他的腿消完毒,拿起手术刀,划开了他左腿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