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走访南派村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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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谁叫你们进去的,给我滚出来!”粗野得暴喝声如同雷鸣,刚要迈步进门的施玉容和于志英被吓了一大跳,戛然地停住了脚步,段祺正也惊了一下。回过头去原来是葛豹在断喝,见他气势汹汹的走过来。

“葛豹哥,你这么凶干嘛,吓也给你吓死啦。”施玉容见是葛豹就说;“我们是来看望葛叔叔的,顺便也来找葛龙大哥谈谈。”

“谈什么谈,”葛豹横眉瞪眼用手指指着施玉容说,“你”,然后指向于志英说“你,你们两个人可以进去。”最后,他的手指指向段祺正恶狠狠得说;“你,给我滚出去!我们家门庭太低,高攀不起你这样的‘大官’。”葛豹说话时,他的手指头已经快要点到段祺正的鼻子里了。

段祺正长这么大何时被人指着鼻子哼过,在男人当中他可算是强者,从来没有怕过谁。上次无故闹会场,摔坏了好几只茶杯,还做他的爷爷,这笔账还没有跟他算。那天,要不是施玉容把葛豹的叔叔及时叫来,他们就会有一场恶斗。为了顾全大局,为了工作,为了尽快的把农田分落实到户,段祺正只好有气装没气,强忍下这口恶气,忍辱负重说道;“葛豹兄弟,有话好说,我和你无冤无仇,何必这样呢?我们确实是来看望你父亲的,顺便再找你大哥聊聊。”

“聊你妈的庇,”葛豹逞凶极恶骂出脏话,“叫你滚出去就给我滚出去,哪来这么多的屁话。再不滚出去,磨怪爷……我对你不客气。”他不但开口骂人,还要做段祺正的爷爷,不过,他只说出了一个爷字马上改成我。谁知,他说不客气马上就不客气,随即就“呼”的一拳打了出去。

今天要不是在葛豹的家门口,要不是来谈工作的,要不是考虑到分田到户的重要性,时间紧迫,段祺正早就忍不住啦,会断然出手。他早就提防着葛豹会动手,随势一让,就躲过了来拳。

这时,于志英喝斥道;“喂,你是谁呀,如此蛮不讲理,怎么可以动手打人。”

“我是你爷爷!打人怎么了?”葛豹两眼竖瞪着于志英说;“臭娘们,要你多管闲事,你再多一句嘴试试,连你也打,信不信。”

葛豹猖獗到了极低,嘴里骂完于志英,他的拳头又出击,第二拳又打出。第一拳没有打到段祺正,葛豹心里有气,因此第二拳打出去的力道增加了两倍。

段祺正闪避过第一拳,就料定葛豹会给他第二拳,第三拳……他飂戾地闪到一边,断声喝道;“葛豹,你有完没有完?”

接连二拳都没有打到对方,葛豹很感到意外,气往上冲,自认为失尽了面子,如同火上加油。他更不打话,第三拳立即击出,快如一阵风,速度比上两拳要快得多多。用尽了他平生之力,打向段祺正的脸部,这次,他存心要把段祺正的脸打扁。

葛豹确实是力大如牛,很有实力,有点像水浒传里的花和尚鲁智深。在岙海村如果比拼实力,可能没有人可以与他抗衡。一拳打出少说也有几百斤的力道,这拳如果被他打着,那么段祺正的整个脸毫无疑问就会变形。可惜,葛豹是呆力,身子又矮又胖,一点都不灵活。

段祺正虽然身子高大,但他非常灵活,又善于搏击。三百六十五天,他几乎是天天锻炼,就算是下雨天或下大雨,出不了门,他就在家里面也要做上几百个《卧俯撑》。他识得来拳凶猛,不敢怠慢,疾速的一个凤点头,就躲了过去。

就在这时,只听得大墙壁里“泵”的一声,墙壁上细细的粉刷灰纷纷落下地来。葛豹的第三拳击出,也是他力道最大的一拳,却击在了他自家得大墙壁里。

于志英识得葛豹这一拳的分量,花容变色,她在大学里也学过几下跆拳道,若段祺正被他打着,那还得了。出于对下级的关心和对葛豹的极度不满,本能得出声提醒:“祺正,小心!”

段祺正见葛豹如此无礼,如此横蛮,禁不住怒火冲天,切齿愤盈,两只拳头握得咯咯响,厉声喝道;“葛豹,你再不停手,磨怪我不客气了。”

接连三拳,一拳都没有打着段祺正,完全出于葛豹的意料之外。他失尽了面子,火往脑门上穿,哪里肯罢休。看到墙壁里放有一把锄头,奔前两步攥起锄头,头也没回就横扫过来。

于志英看到葛豹去拿锄头,慌了神,抢前几步挡在段祺正面前,想加以阻止。她总以为自己是个女孩子,又是镇干部,光天白日,当着众人的面,葛豹再横蛮也不会打她得。她哪里会想到,自己是异想天开啦。葛豹此时已经打红了眼,他不但一拳都没有打着段祺正的身上,连一点皮毛都没有擦着。拳头打在墙壁里好不疼痛,真的是哑巴吃黄鹂,有苦说不出。所以他拿起锄头,尽连头都没回,就先横扫过来。

这时间,围观看热闹的村民已有好多。

段祺正是料定葛豹会毫无顾忌地打过来的,他正想闪避,没想到于志英会上来保护自己,挡在了他得面前。

这时,段祺正要想阻止于志英过来已不及。此时,他自己任就可以闪避跳跃出去,躲过这一记;那么于志英的脚毫无疑问就会被打断。她细皮嫩肉哪里禁得住这一棍,就算是他自己,最起码骨头会被打断。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儿,说时迟,那时快,段祺正想都没有多想,猛地一下把于志英推开,他自己的脚硬接这一棍。只听得“啪”的一声,锄头柄折断两截,大墙壁里出现了一个小洞,粉石灰落下来一小堆;同时,段祺正的一只脚血往外喷,顷刻间染红了裤脚,像小雨点一样滴在地上。还好,要不是锄头的后角跟打在了大墙壁里,挡了一挡,毋庸置疑,段祺正的一只脚当场就被打断。也幸好葛豹看都没看就横扫过来,所以说,不幸中还算万幸!

段祺正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知道,如果葛和仁再不出来,自己再不还手就会被打得趴下,弄不好还会殃及她们两个。就自这当儿;

“豹儿,不得对客人无礼。”刚好这时葛和仁走了出来,阴阳怪气地沉声喝住儿子。

“段大哥,你怎么了?”施玉容随同葛和仁一起出来,看到段祺正摇摇欲坠的样子,惊叫着奔过去关切地问道。

原来,施玉容见葛豹如此无礼,如此横蛮,就奔进去,去叫葛和仁。她知道只有葛和仁出来才能制得住葛豹。她爸爸当村书记时,她随同父亲经常来葛和仁家,她口轻,葛叔叔,葛叔叔,叫的亲热,所以葛和仁还是蛮喜欢这个小丫头得。当时,葛和仁就有心想要把施玉容娶为他们家做儿媳妇。

施玉容见于志英眼泪汪汪蹲下身躯,拿出她自己的手帕在替段祺正绊脚止血才看到,吓得大骇,惊叫出声。看到地上的两根半截锄头柄,她已经明白过来这是被葛豹打得。她豁然地站起身,怒目严厉地指责道;“葛豹,你别以为你有多大本事,段大哥打不过你。是他让着你,你知不知道!你也太残忍啦,段大哥根本没有惹你,你何必要这样呢?现在你该满意了吧?”

当葛和仁看到段祺正的脚流出来那么多血,也有点发骇,赶紧叫他的儿媳妇拿几块布料出来,先包扎一下……

葛和仁是岙海村的首富,也是岙海村的第一村霸。

葛和仁生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葛龙、葛虎、葛豹、三个儿子个个都力大如牛、女儿葛筱筱最小,聪明伶俐;大儿子葛龙是生产队长,三个儿子都在生产队里参加劳动。葛龙和葛虎两个媳妇都是在本村本生产队娶得。葛龙老婆是本村一个中户人家的女儿,他们有一个儿子正在读小学,叫葛霸。二儿子葛虎;长得虎头虎脑,有点戆厚,很会干活,力气很大,队里人都叫他“呆虎。”葛虎和他弟弟葛豹合不来,兄弟俩有时会吵架,吵得凶了还会动手打起来,这也是葛和仁最头疼的事儿。葛虎去年刚结婚,以他们家的“地位与财力,”讨个老婆并不是难事,可是好的姑娘不愿意嫁给一个虎头虎脑的男人,稍为差一点的女孩葛和仁又看不上,认为讨差的媳妇与家里无光。可是这个戆憨的儿子整天逼着父亲要老婆,葛和仁被逼无奈在本队给他强娶了一个媳妇。媳妇看上去还不错,不过葛和仁是用了卑鄙的手段娶过来的。

三儿子葛豹;个子不高,胖呼呼,黑魆魆、两只眼睛像田螺,生的一副凶相。从小不喜欢读书,却力大如牛,一身的蛮力,外号是“黑乎豹”。三兄弟之中数他力气最大。他仗着自家的势力和天生的膂力,桀骜不驯,横行霸道,丧心病狂。生产队里除了他大哥,就数他最大,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女儿葛筱筱;家里最小、正在念大学。她也是岙海村里唯一的一个女大学生,不但乖巧又很有姿色,他的父亲为此感到骄傲。对这个女儿本来就疼爱有加,有如掌上明珠,现在越发的加于疼爱了。

葛和宝是葛和仁系堂兄弟,葛和宝原来是岙海村的村副书记,他虽则是村副书记,注意大过村书记。村里的事都有他说了算。现在村里的会记葛和易是葛和仁的弟弟。

葛和仁有五个兄弟,个个都身强力壮,当时在村里也比较霸道。他本人后期经过商,头脑灵活,很会做生意,赚到了一笔钱。文革期间红卫兵造反,把他经商的路断掉了。因为他家的成份不好,文革中进行了批斗,苦头没有少吃,因此他耿耿于怀。

他们家有几个兄弟在文革中逃了出去,到外面去另求谋生。葛和仁是兄弟中的老四,甚是霸气,“心比天高,爱不搭理人。”他还有一种骄横的脾气得理不饶人,不管你是谁,村干部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因为村里的村民大多数人都很穷,好多人不免会向他们家借钱借粮,“加上他家的财力,势力,”村里人都对他“敬而远之,”见到他就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去得罪他、或招惹他。葛龙的叔叔是村里的老会计,段祺正考虑再三,所以会计没有掉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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