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像是一股电流席卷了舒恬全身,身体中的力气如同被抽走,她腿软的倒入病床中,脑袋陷进柔软的枕头里,男人炙热的身体紧跟着压下来,似乎是怕压重了她,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支撑住自己的重量,整个人都悬空在离她身体不到一拳的距离。
厉函视线压过来,那双嵌在深邃眼窝中的眸子那么黑那么明亮,舒恬承受不住这样灼然的目光,心跳飙升到最高点,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厉、厉函……”
不说话还好,一张口全都是娇嗔和羞涩,听得连她自己都一阵头皮发紧。
厉函双眸缱绻万分,藏不住的爱意快要溢出来,“我在。”
“我好想你。”她虽羞于出口,却还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对他诉说着自己的情感,虽然在重复可其中却是她全部的真心。
“我知道,我都知道。”男人抬手撩开散在她脸上的发丝,从额头到鼻尖轻轻啄吻,这半年来她所经历的一切他都知道,也靠着这些才能再一次重新站起来。
只是这些,厉函不愿说出来,怕她心里负担,只是动情的喊着她的名字,“恬恬,我的恬恬……”
舒恬看着他削刻般的容颜,耳朵像是要烧起来一样,那双漆黑的眼眸深处是她的倒影,也只有她一个人,她快要被这抹黑色卷入沉沦。
“不要再离开我了……”
“好。”
厉函心疼不已,慢慢吻着身下的女人,这个专属于他的女人,身体上的熟悉,心灵上归宿,如冲破闸门的洪水将他的自持冲垮,很快让两人都变得有些失控。
舒恬几乎迷失在这样的气氛中,直到男人的手指攀上她胸前衣服的扣子,她如梦初醒,一把攥住他的手,“不行,你现在还没完全康复。”
关键时刻,她心里惦记的还是他的健康问题。
男人眼神暗下来,半年没有近身,此时一碰到她什么自制力都没有了,攥着她腰肢的大掌陡然用力,“不碍事,我收着点。”
舒恬一听这话脸上红的宛如炸开一朵血花,“你、你别乱来啊,医生不是说你需要好好调养吗,你现在身体不是从前……”
“不如从前?”厉函听到这几个字眼睛眯了眯,作为一个男人还是听不得这种话的,他俯身凑近她耳边,说话的时候故意往她耳朵吹着气,“看不起我?”“没有!”舒恬嗔怒的瞪他一眼,太过亲密说话都磕磕绊绊,“我、我这不是关心你的健康吗。”
“那你觉得我这样憋着火能健康么。”他没问她而是用陈述的语气,摆明了就是不想中途停下。
舒恬其实没什么心情,毕竟隔壁舒长磊还躺着,但是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接触到这个男人就什么定力都没有了。
厉函看着她白皙滑嫩的小脸,明明已经是五岁孩子的妈妈,皮肤却连个毛孔都没有,白里透粉,说是大学生也没违和感。
舒恬的五官一直都不属于惊艳的,更多的是一种精致小巧的感觉,有一股恰到好处的韵味在里面,很柔和耐看,是男人喜欢的类型。
特别是当她不说话看着你的时候,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只小鹿,总是让人想要保护起来,然后再叼回狼窝留着自己慢慢欺负。
厉函的视线太过火热,几乎快要把舒恬烤熟,她抬手想要捂住男人的眼睛,“别看了……”
厉函轻轻钳制住她的细腕,有些痞气的打趣她,“怎么,半年没见还怕看了?”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啊,得让她尽快熟悉才行。
这么想着,厉函已经低头去寻她的唇,将她还未出口的话全部堵在喉咙中,灵活的舌撬开她的牙关闯进去,占据她所有的角落。
房间温度并不是很高,可两人却出了一身汗,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开丢到一旁,对于厉函来说,舒恬比什么瘾症都来的让他上瘾,单单只是这样看着他已经浑身难耐。
时隔半年,他挨过那些扒皮抽筋似的痛苦,健康完整的走向她,每一个在治疗所度过的清晨和夜晚,都充斥着对她的想念。
睡觉之前是她,醒来之后还是她。
见不到她,快要疯了。
如果再见不到她,他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所幸老天给了他那么多痛苦和磨难之后,结局没有太差,让他能回到她身边。
厉函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轻柔都要耐心,全然照顾了她所有的感受,也将她的每一分情绪都尽收眼底……
窗外夜色漆黑,窗内气氛节节攀升,暧昧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交错纠缠,两颗漂泊了半年的心在今晚,归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