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挫败

阿尼莎的刀说:拉菲尔,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就在一个墓园里,是这样吧?

羽蛇接过话说:理论上是这样。

拉菲尔说:就就就,就是美人所说,理论上是这样。

阿尼莎的刀说:这这这,这太不吉利了,怎么倒霉的事都让我们碰上了呢?这星辰坟场不会又把我们困在这里吧?

拉斯尔说:这个?这个就不好说了,“先知”也有未知,并非全能之人。

阿古特卓金说:公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你得拿主意。要不,我们原路返回,否则的话,找到索拉索的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阿尼莎的刀说:我反对。我们刚从“地狱”里出来,你现在居然说返回去,那那那,那不是找死吗?我敢说:还没有找到索拉索,我们就已经玩完了。有句谚语好像是这样说,“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找什么索拉索?现在是该放弃的时候了。使命这种东西我也有,可咱们首先得有命。我们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死都不知道,如何去找索拉索呢?

艾米丽娜此时感到莫明的惆怅,本来心里还一直盘算怎么面对黑暗王妃,那个被认为是自已母亲的女人。可现在,似乎又要和那个被认为是自已母亲的女人错过了。

错过,也就错过了。问题是没有黑暗王妃的加持,意识之眼就是一句空话。没有意识之眼,要找到索拉索,也是一句空话。

艾米丽娜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挫败和无奈。

阿尼莎的刀看着艾米丽娜,说:公主,我建议你好好地哭一次,哭泣是女人最好的发泄。好像有一句谚语是这样说的,“无奈是所有生命的常态。没有无奈的生命,不会理解生命的真谛”。我们现在应该好好狂欢一下,让我们的生命在有限的时间里活出无限地精彩,当死亡来临,我们可以了无遗憾地闭上我们的眼睛。

羽蛇对阿尼莎的刀说:你不做演员真是太可惜了。

阿尼莎的刀说:哦,亲爱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我演过不少“舞台剧”,我最喜欢的角色就是“善良的恶魔”,斯拉夫斯基知道吗?闻名第11宇宙的古典戏剧大师。“善良的恶魔”,就是他塑造的一个角色。我不经常客串扮演倾城的王妃。你知道那些娱乐评论是怎么说我的吗?他们说我简直就是“绝代芳华”。

阿尼莎的刀说着话,居然有了一些女人的妖艳,羽蛇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尼莎的刀说:好笑吗?

阿尼莎的刀叹了一口气,说:唉,死没有什么可怕。只可惜再也没有人能看到我演的“善良的恶魔”了。不过我也不遗憾,生命不就是无奈吗?我能接受。

羽蛇笑着说:你不还没死吗?仿佛是在给自已作悼词。

阿尼莎的刀说:这充分说明我面对死亡无所畏惧。美人,如果死神在你死之前,允许你有一个愿望,你会怎样?

羽蛇说:这个嘛,我会乞求死神在答应我一个愿望之后,再满足我另一个愿望。

阿尼莎的刀说:你真是一个贪婪的人。

艾米丽娜说:不就是一双水晶鞋,再加一瓶香水吗?

羽蛇说:公主,这次你说错了。我希望成为死神的妃子,并要求他答应一生一世的爱我。

艾米丽娜说:还真是贪婪中的极品。

羽蛇说:我的风格就是做一只蚂蝗,不论是敌人还是爱人,我都会让他们变成枯骨。我会把他们的血榨干。

阿尼莎的刀说:看来,既不能做你的爱人,也不能做你的敌人。

羽蛇说:阿尼莎的刀恭喜你,你答对了。

阿尼莎的刀说:美人,你是一个真实的人,高尚的人,不虚伪的人。

羽蛇说:阿尼莎的刀,如果是你呢?你有什么愿望。

阿尼莎的刀说:如果是我嘛,我会让死神让我成为死神。能决定生死,那是多么愉快的事情。不论你拥有多大的权力和拥有数不尽的财富,都经不住我的决定。

羽蛇说:你想凌驾于权力和金钱之上,找不到比你更贪婪的人了。

艾米丽娜问阿古特卓金说:我很想知道你的愿望,说来听听。

阿古特卓金说:没有,我什么愿望也没有。我想睡觉,很久没有安心地睡觉了。我只想好好地睡一觉。你们继续讨论吧,就是飞船毁灭了,你们也不要叫醒我。我实在太累了。

阿古特卓金说完,让安全带把自已固定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真的就睡了。

艾米丽娜看着进入了睡眠状态的阿古特卓金,很无趣地说:我还以为会听见一句山盟海誓之类的誓言,至少有一句温暖的话吧。这不是睡觉比爱一个人更重要吗?我真是自作多情,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阿尼莎的刀说:公主,你你你,你这个打击面就太宽了,比如我吧,就属于那种男人中比较靠谱的男人。比如说我吧,我就能为了一个我爱的人去死。像阿古特卓金这种男人,就属于那种最不靠谱的男人。公主,这样的男人是不值得你去爱的,如果你要是真的爱上了她,结果就是?哎,有一句谚语怎么说的,我咋就想不起来呢?哦,我想起来了,那句谚语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羽蛇对阿尼莎的刀说:阿尼莎的刀,我还真看走眼了,没料到你还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女孩子就喜欢把自已的一生托负给你这样的人。

阿尼莎的刀沾沾自喜地说:美美美,美人,你也是这样看我的吗?

羽蛇说:当然,如果我是鲜花,我也喜欢你这样的牛粪。

阿尼莎的刀感动地说:美美美,美人,我没料到你会这样看我,有有有,有你这样评价,比元老会授予我一枚纯金的勋章,还还还,还让我,高高高,高兴。

羽蛇说:如果我真的爱你,你愿意为我去死吗?

阿尼莎的刀说:那是当然,为自已爱的人去死,那是莫大的荣幸。

羽蛇对阿尼莎的刀说:亲爱的,你去死吧,我一定让你永远的活在我的心中。

阿尼莎的刀说:美美美,美人,那我真的去了,永别了。

阿尼莎的刀说着,就走向了飞船的舷窗。

羽蛇看着阿尼莎的刀,说:还真遇上了一个情种。

阿尼莎走到舷窗跟前,转过身来说:美美美,美人,我还还还,还有一个问题。

羽蛇说:你说吧。

阿尼莎的刀说: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爱我?

羽蛇说:这个?这个嘛,爱就是爱,怎么还有为什么呢?

阿尼莎的刀说:当当当,当然有,契约社会,所有一切都是交换,所谓爱,就是交换的一个华丽的借口,我准你有一个借口,然后让我死而无憾。

羽蛇说:怎么是借口呢?我以我的名义爱你,我以爱的名义爱你,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阿尼莎的刀说:总觉得差点什么。

羽蛇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是想让我以身相许?

阿尼莎的刀说:不不不,你你你,你误会了,像我这么高尚的人,怎么会有哪种下下下,下流的想法呢?

羽蛇说: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阿尼莎的刀说:没没没,没有,只是有一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幸福来得,太太太,太快了点。

羽蛇说:现在你可以去死了吗?

阿尼莎的刀说:当然可以。

阿尼莎的刀转身走向飞船的舷窗,接着又转过身来,说:如果爱就要去死,那不就是爱就等于死吗?如果爱就等于死,那爱的意义就是死吗?我还是有一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你那个,我这个,总之,这个什么爱情太虚幻了。我还没有想想清楚,你就让我去死,至少你得给我时间,让我想想清楚,对吧。

羽蛇说:不死就不死吧,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一个没有勇气的人。

阿尼莎的刀说:这跟勇气有什么关系呢?

拉菲尔对羽蛇和阿尼莎的刀说:你们俩确实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演员。

羽蛇和阿尼莎的刀同时对拉菲尔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们要讨论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可你觉得我们在演戏。拉菲尔,你觉得你这样合适吗?你是不是非得这样,才证明你是先知?

拉菲尔说:我今天突然想起了一道菜,我甚至闻到了空气中的香味,你们知道这道菜的名字吗?就凭这道菜就成为那个星球的首富,你们听说过就凭一道菜开了三万年的食坊吗?肯定没有听说过。元老会的那些元老常常悄悄地去那个星球,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那一道菜。天啦,我一直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他们怎么就能制造出那样的美味呢?甚至传说“神域”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也为了这道菜,光临那个星球?

阿尼莎的刀说:故弄玄虚,不就是“万里山河一锅煮”吗?

拉菲尔说:你也知道?

阿尼莎的刀说:什么“万里山河一锅煮”?不就是牛杂碎吗?听说他们宰牛之前让牛听音乐,而且是那种古典的舞曲,然后让牛吃香菜,还让牛喝啤酒,……拉菲尔,你会这道菜?这让人太期待了。

拉菲尔说:不,我并不这道菜到底是怎样做成的,想想这菜肴的美名也是一种安慰。吃饭睡觉不就是生命的终极目标吗?我提议,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想,吃饭睡觉,那个,美少年,能给我找一支古典的曲子吗?

系统说:海量音乐,能给我一点提示吗?要不,我怎么知道你想找那一支曲子。

拉菲尔说:等等,我想想,我想想,就是那个名字叫“蚂蚱,蚂蚱,我爱你”。

系统说:什么古典曲子?好像是民谣,我看看能不能找到。

古声弥漫,飞船上响起了音乐的声音,一个男高音高声唱道:

蚂蚱,蚂蚱,我爱你

我爱你,蚂蚱,蚂蚱,……

拉菲尔听着音乐就舞蹈起来,像一个天真的孩子。

阿尼莎的刀说:拉菲尔,拉菲尔,你你你,你能不能有点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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