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逃离孤儿院

随后这对兄妹在与众人的谈话中告诉了他们自己这边的情况,张小彪听完后叹了口气说道:

“既然你们现在的情况这么糟糕,那以后可都要小心点了。”

“这是为什么?”

面对张小彪这话中之意,胡列娜和邪月都一脸困惑。

张三接过话头说道:“这圣心院里比你们强的人多了去了,而且你们这些贵族本来就不被我们这边的人待见。”

“为什么啊?”

胡列娜看向身旁的张三,面对这两个还是极其天真无知的兄妹,张三只是发出一声轻叹。

张小彪皱着眉头说道:“你知道刀疤为什么要针对你们吗?”

“啊?为什么?他只是故意找茬吧?”

一提到那刀疤脸,邪月心头就来气,他一直想着自己若是能回家族就得立刻去找那家伙把自己失掉的面子给找回来。

而则张小彪喝了口蜜酒,然后开始对刀疤脸的过往侃侃而谈。

“刀疤脸上的伤疤是他小时候被一混混用刀划出来,他母亲就在场,那个小混混是由此为要挟让他家还债的,虽然后面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但显然刀疤由此就非常恨你们这些贵族。”

听到刀疤的经历,邪月内心对其的恨意消退了两分,但他依旧十分的不理解的问道:

“他家被小混混欺负,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张小彪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这债,还的就是福克斯家族发的高利贷。”

“是的。”

张三又开口了,他说道:

“你们这帮贵族一直都害人不浅,这里不少人变成孤儿,都有你们这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的影子。”

见兄妹俩对此一脸不可置信,张小彪就说道:

“我父亲是天斗军人,他死在战场上,我母亲疯了,于是我就被送到这里来,而战争是你们挑起的,我们平民贡献生命,你们享用黄金。”

这话一出,邪月和胡列娜就都低下头来,显然他们也意识到自己荣华富贵的背后那份血淋淋的沉重。

可能是受了这氛围的影响,朱朱也接着说道:

“我家穷,领主收税又太多,家里孩子也多,他们养不起我就把我送来的。”

既然张小彪和朱朱都说了自己的故事,消瘦的王狼苦笑一声也说道:

“我的父母是农民,上游的堤坝修建时负责的官偷工减料,一场大雨就决堤了,他们的土地被水淹了,他们俩个去拯救庄稼的时候被洪水冲走了,然后再也没回来。”

现在在座的只有张三没开口了,见几个人都看着自己,张三也只好说道:

“我算是弃婴,我不记得我的父母是谁,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送到这里来的。”

“这里的人没人会同情你们的遭遇,毕竟要说惨,大家都很惨。”

这一刻气氛已经凝重无比,张小彪做出了总结。

“而你们现在又没有家族庇护,头上却还顶着个贵族的名号来,你们在这里是不会受到多好的待见的,所以以后做什么都要低调点,这是忠告。”

“谢谢你们,我们会注意的。”

胡列娜率先做出感谢的表态,而邪月迟疑一会儿后,也点头向这些人致谢。

也许是受这沉重的阴云的影响,这一顿本丰盛无比的早餐,大家吃得都没什么味道了。

再过了一会儿就散了席位,心情低落的邪月和胡列娜结伴返回了一舍。

结果他们这一回去就发现自己被子没了。

两人焦急的寻了半天,终于在垃圾回收箱里找到了。

这一定是有人在故意整他们,可是任由邪月怎么扯着嗓子大骂,也没谁会站出来承认是自己干的。

由于被子已经被弄脏了,邪月的衣服也要换。

邪月和胡列娜就去找了一个老修女,希望她能帮忙,然而修女只是教他们怎么洗衣服和被子,并不动手为他们清洗,同时表示这是这里的规矩,他们得遵守。洗衣池比这兄妹俩的身高还要高上少许,兄妹两人又一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小姐,那里能干得惯这种粗活。

可是哪怕胡列娜表示自己这边可以出钱,可老修女依旧摇头拒绝。

这导致胡列娜和邪月只得踩在凳子上咬牙将手伸到冰冷的水中去洗自己的衣物和被褥,等他们把各自的一床被子洗完,手也都冻得通红。

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们必须得去做,毕竟没谁会替他们去做了。

而且他们在将这些又冷又湿的被子拿去晒的时候,老修女就在旁边看着,根本没有来帮忙意思。

这弄得兄妹俩都很气恼,可是又没有办法,这里确实没人在乎他们的身份,也没谁有义务站出来帮助他们。

中午兄妹俩个再去吃饭,又和刀疤脸一行人碰上了,然而他们却没有看见张三一行人,顿时心中慌得一匹,只得快步去付费窗口那边购买了一些食物,然后带回宿舍吃。

下午有课程要上,副院长玛丽苏亲自带着他们兄妹去课堂上课,路上兄妹俩纷纷向玛丽苏抱怨自己的遭遇,希望自己能获得优待或者干脆让他们回去。

可玛丽苏只是讪笑着让他们再多加习惯,对其他问题并不多言,然后带他们去领课本和文具,再带他们去自己的班级。

在课堂上,讲台上面的修女或教士讲着的文化课,大部分都是历史、宗教类的,非常枯燥无聊,而通用语语法课更是让人昏昏欲睡。圣心孤儿院设立这些课程的目的,是让这些孤儿们获得在社会立足的技能,以及保证他们对光明女神的信仰。

当然邪月并不感兴趣,甚至课程一开始他就在课本上乱写乱画。而优等生胡列娜虽说听得很认真,但时间久了也有些疲惫。

而到课程中间,老师们在黑板上板书时,邪月感觉自己头上落了什么,邪月将之拿来一看发现那是个纸团,将之打开一看,是自己和妹妹胡列娜的抽象画,画得非常丑,还在上排写着“两个傻瓜”。

邪月怒了,立刻回头看是谁,在他东张西望的看着后面人的表情,试图从中揪出元凶时,老师严厉的声音响起,将邪月叫起来,让邪月到外面站着去。

邪月虽然一脸不服气,但在看到对方拿出厚长的铁戒尺后,邪月又认输了,乖乖到了外面站着。

而邪月就这么站到了一堂课,下课休息时,胡列娜走到邪月面前向其展示手中的纸团,里面内容和邪月受到的那张大同小异。

在邪月欲要发作,想要找玛丽苏去处理时,胡列娜拦住了他,并告诉邪月,他们现在要低调忍耐,不要忘记张三他们的忠告,并安慰他说一切都会变好的。

故而邪月忍了下来。

可是事态并没有如兄妹俩期望的那般因为他们俩的低调而变得更好,反而每天都有各种事件发生,什么课本丢了,床突然湿了,衣服被人偷了最后被在垃圾桶里发现,都在不断出现。

邪月和胡列娜曾找到过张三他们,尽管张三等人表示非常同情,可他们也爱莫能助。

于是兄妹俩就去找玛丽苏,玛丽苏的处理方式是直接将所有他们身边的孩子们就叫过来一顿臭骂,结果等这些人回来,他们表面上是向邪月和胡列娜道歉,可眼中的怨念却更深了。

之后两人身上那些个糟糕的事情也从一天一两件,变成一天三四件。邪月气得逮住一个试图偷他们课本的小孩,直接用牙去咬,把对方咬得大哭起来,胡列娜连忙劝自己哥哥松口,可等修女来了这个孩子还恶人先告状,反让邪月去拎水桶罚站。

于是忍无可忍的两兄妹就去找院长克劳斯倾诉自己的遭遇,结果克劳斯的处理方式和玛丽苏的处理方式没有任何区别,被克劳斯一巴掌打得鼻青脸肿的那个小男孩看他们兄妹俩的眼神越发怨毒。

“这里我待不下去了,胡列娜。”

邪月两眼通红,双拳紧握,他愤恨又无奈的说道:

“我们想办法从这破地方逃走吧?”

胡列娜低头看着床下那不知被多少人试图撬过或拨弄过的密码锁,终于她发出轻叹并回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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