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554无形的伤更疼

“瞒不住的。”

林时音到了后院,独自一人走了许久,脑海里还不停地回旋着白清这句话。

是啊,她又能瞒住多久?

且不说苏木苏零两人清楚个中缘由,知道时九是薄承御的儿子。单单就时九的长相,越长大,跟薄承御越像!

所以,她更加要抓紧时间。

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她完全不是薄承御的对手,无法与他争夺。

快速强大起来,才是最有力的支撑!

“去哪里了?这么久才过来。”

心里盘算着有关薄承御的事,这男人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林时音本能心虚了一下。

薄承御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自然不会放过她那几秒钟的心虚。

她心虚的时候还蛮可爱,眼睛眨呀眨呀,睫毛低下去,像一个被抓包的小孩儿似的。

薄承御无意识唇角有了弧度,“心里在编排我什么?”

人在心虚的时候会格外把自己撇清,林时音抬头就摘帽:“我哪里编排你了?”在心里想一下问题,他也能看出是在编排他?

“好,你没编排。”男人语调宠溺。

林时音傲娇,“本来就没有。”

薄承御低头看她的时候笑了笑,随后握住了她的手,“等会儿进去不用太紧张。”

她不会紧张,该紧张的理应是薄家的人,尤其是薄老爷子。

客厅。

薄家每个月一次的聚餐,来的人都不会少。林时音还未进门,就远远地听见了屋内的欢笑声。

家里有了个小孩,大人们都在逗薄爱玩。

林时音跟着薄承御进了客厅,在众人的视线先后落到她身上时,客厅里的欢笑声也忽然截止了。

薄晴天手里拿着的毛绒玩具,也在看到林时音的那刻掉在了地上。

“林时……”

顾南风及时拉了薄晴天一把,冲她摇了摇头,将她未说完的话打断。

“这位就是北欧时家,时老爷子的直系孙女是吗?”说话的是薄家的旁亲,刚从国外回来,之前没见过林时音。

对于妇人的提问,林时音点了点头,“您好,我是时音。”

“先前去北欧的时候,就有听时家的人谈起。时小姐以前走丢了,应该吃了不少苦,好在现在回到家了。”

“是啊,吃了不少苦。”林时音重复了一遍。

林时音能感受到众人落在她身上尖锐的目光,尤其是薄晴天。不用去看,也能猜到薄晴天愤恨的眼神。

在她心里,她是算计她哥哥的罪魁祸首。

薄承御和林时音先后在沙发上坐下。

“时小姐和阿御还是挺般配的,有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吗?我们一家常年不在国内,到时候一定要给我们发请柬呀。”

“暂时没这个打算。”开口的是薄老爷子。

老爷子开了口,说话的妇人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按理说,时家继承人的身份与薄承御最是般配,且时音还长得漂亮,容貌身材样样不差,薄老爷子应该很赞同才对。

但这架势,老爷子似乎不太好看时音。

管家这时走了进来,走到老爷子跟前,“老爷子,饭菜已经准备好,可以开餐了。”

薄老爷子最后看了一眼林时音,便起身往客厅外走了。虽然老人起身,其余人也陆续跟着一块儿离开。

薄晴天是最末几个走的。

面对薄晴天仇视的目光,林时音反而大方冲她笑了几下。

这次聚餐,气氛远比想象中要冰冷许多。

原本想着薄承御定了姻亲,对象又是北欧时家的女儿,门当户对如虎添翼,理应融洽喜悦。

但是,目前的情况,餐桌上除了偶尔发出的餐盘与筷子碰撞的声音,薄爱偶尔发出的细小的呢喃声,其余一片死寂。

“我吃饱了。”林时音将薄承御剔好鱼刺的鱼肉晾在盘子里,她胃口小,吃不下了。

从入座开始,薄承御除了给她夹菜,便是剔鱼刺,事事都做得细致。

“喝点水。”他递了杯水给她。

“啪”的一声,薄晴天撂下筷子拍在桌上,拉开椅子就起身走了,“我没胃口不想吃了。”

原本认真吃饭的薄爱被她吓了一跳,连忙往薄君临怀里钻。

“你在做什么?”薄君临抱住孩子的同时抬眼看向正在发脾气的薄晴天,“多大的人了,大家都在吃饭你拍桌子?”

薄晴天一向娇气惯了,丝毫不给薄君临面子。她刚走了两步,便扭过头嚷:“我没有摔碗筷就不错了!一桌子菜就没有一道能入口,您喜欢吃就多吃点。”

顾南风连忙走到她身旁,将人往怀里拉,“晴天,少说几句。”

“我为什么要少说几句?这是我家,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旁人管不着!”薄晴天推开顾南风,跑出了餐厅。

顾南风朝众人道了声抱歉,就追着薄晴天出去了。

对于这出闹剧,薄老爷子没责怪薄晴天,反而说了几句薄君临的不是,“你凶她做什么?晴天从小就是这个脾气。她心情不好又不是她的错,该追责的是让她心情不爽的人。”

三年不见,薄老指桑骂槐的功夫依旧深厚。

林时音捏着手里的筷子慢慢放下,她又喝了一口白开水,直截了当转过头问薄承御:“饭后可以走了吗?”

“饭后时小姐去一趟书房,我有些事情想问你。”薄老爷子先一步说话。

“好。”出于尊重,林时音答应了。

饭后。

薄老爷子和林时音陆续从餐厅离开。

老爷子一走,餐厅的氛围也松了不少。

有人看了眼老爷子离开的方向,“公主今天不给自己准嫂嫂面子,老爷子又偏心公主。那位时小姐还算脾气好,一味忍着了。”

“——啪嗒!”

一只筷子掉在了地上。

是白清的筷子掉了。

女人晃了神,正手忙脚乱打算去捡的时候,刚伸出去的手腕就被身旁的薄君临扼住了。

白清身体抖了一下,抬起眼睛,就对上薄君临的双眼。

薄君临今年四十八岁,往昔他的眼里还有几分难得的柔情,但这三年来,白清是再也没看见过他软下来的眼眸。

只有偶尔在她不存在的时候,只有他与薄爱两个人的时候,他会温柔地与薄爱讲童话故事。那时候的他,是温柔的。

此刻,男人黑眸凌厉,看着她,宛如一把锋利的剑插在她身上。

无形的伤,比有形的伤更让人疼。

“需不需要给你和阿御一个私人空间?距离上一次见他好像也只有一百多天,现在就思念得饭都忘了吃,筷子都掉了?”

白清扭了几下手腕,想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

可是男人天生在力气上就比女人大,何况她还是个体虚的女人,完全挣脱不了。

“放、放手……”

“怎么?还想做一个贞洁烈女吗?”

白清猛地将薄君临推了一把,自己的身子也狠狠往后倾倒,差点栽倒在地。她本能抓住椅子靠背,匆忙站起身,离开了餐厅。

薄君临起了身,将薄爱交给了一旁的佣人,随之跟着白清走了。

无人的走廊上,薄君临从背后追上了白清。男人拽住女人的胳膊,直接把人甩在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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