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才刚想到,这边寒舒云就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岛上,召集女兵,换上苏晓出资打造的最好的铠甲,在船上集结。
“自古巾帼不让须眉,你们是本将带出来的人,以一敌百是最低的标准!”寒舒云朗声道:“虽然时日还不多,但本将信你们,戍守御书房,怀异心者,杀无赦!”
“杀无赦!!”
整整齐齐的呼声,几乎划破天际。
寒舒云满意地勾了勾唇,再看看后面眼巴巴望着,满心渴望能跟着去的那些,忍不住笑道:“放心,你们跟了本将,这辈子多的是精忠报国的机会!”
一瞬间,士气大涨:“是!”
八十精兵有序登船,漏夜行驶靠岸。
天边不知下了细语,稀薄的雨幕之中,这群女兵身姿挺拔,周身气势全然不输二郎。
其实元月当初给寒舒云找到的兵种子不少,但都很年轻,也没什么经验,就算有苏晓给的练兵法子,也没办法在短短月余的时间培养起来。
这些,都是季衍尘和楼奇插了手,从各处搜罗来的。
有些是自幼习武的好苗子,有些则是出生武家,天生大力的,再要么就是各处府卫的女子,主家落败之后被卖了来。
其中还有少数几个,是老万寻了野路子找来的,本来要送给苏晓使唤,但寻谷看不上她们举止有些后头养成的妖媚,不愿放到苏晓身边,也做主给了寒舒云。
寒舒云从来只看根骨天赋,倒不看重这些,加上本身就身为统领的威严,不出几天就训地服服帖帖。
如今,这支队伍刚好够用。
此时还不到宵禁的时候,路上行人还是有些的,乍然看到一支不知名目的女兵整整齐齐守着队列,朝皇宫的方向飞奔,吓得惊叫四起。
寒舒云是个直爽性子,压根不在意这些小节,领着人直奔皇宫青龙门。
“来者何人?”
青龙门守卫在她们还没到之前就扬声喝问。
见她们不答,当即拉弓对准。
寒舒云亮出寒氏铜牌,冷道:“寒氏舒云在此,今日进宫接替禁军守卫之职,谁敢阻拦,一律按叛军处置!”
寒家,与季衍尘的亲兵一样,在军中属于神话一般的存在。
寒氏一族就算是久居北境戍守,但每当皇家到了关键时刻,寒氏所发挥的作用,那都是毋庸置疑的。
更不用说寒氏世代戍守边关,为北越的天下带来的百年安定。
“开城门!”守卫没有任何怀疑,当即下令,并躬身让道。
皇宫里是什么情形,难道还有人不知道?
现在能有人站出来守住这点安生,就知足吧!
寒舒云抬手,领着自己的人马迅速冲往御书房。
还没到,就看到季修成带着禁军持剑赶来。
她冷笑一声,心想果然如季衍尘说的一个样,季修成在皇帝面前狡辩几句,就把一切都摘干净了。
季修成其实早就认出了寒舒云,就算是夜间看不清,可寒舒云那一身个子和气势,实在点眼。
“何人敢持械闯宫?来人,杀!”
寒舒云冷笑,她等的就是这一声。
“全都拿下,违命者杀!”她扬声高呼,身后的女兵们早已做足了准备,速度非同一般的迅猛,如利剑般蜂拥而上。
季修成和他身边这些所谓的禁军,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利剑架在了脖子上。..
有几个不老实的动了动,当场就被抹了脖子。
鲜血溅到寒舒云的轻甲上,用手指轻轻抹掉,好整以暇的看着季修成:“三皇子,寒氏行职,可别错认了。”
“行职?”季修成气得发抖,怒吼道:“你这么大的阵仗,是要行职,还是刺杀?寒舒云,本殿下劝你识相,速速缴械投降,免得被千夫所指,连累寒氏满门获罪的境地!”
连他的亲兵都只敢在宫外找个没人的地方窝着,要想换上自己人,只能不断暗杀禁军,从而让自己的人填补上。
没想到寒舒云胆子这么大,深更半夜的,带着人就杀进宫来了。
难道要趁今夜宫中闹出事端,联合季衍尘篡位!?
寒舒云都被逗笑了:“就凭你,也能让寒氏获罪?”
她径直进门,打量季修成的眼神压根就是俯视。
季修成怒极,提剑就要动手。
根本就没提起来,手腕忽然一阵剧痛,紧接着当胸挨了一拳,整个人倒飞出去瘫倒在地。
寒舒云怎么会这么强!?
“别乱动!”
两个女兵冲上来用剑指着他的脖子,剑尖还滴着血。
他无可奈何,只能硬生生忍受。
寒舒云推开殿门,里面两个挡门的太监被力道推倒在地,又怕又疼的,爬都爬不起来了。
再往里走,还有两个禁军守在皇帝窗前。
皇帝瞪大眼睛,同样是一脸惊慌。
寒舒云颇有些没好气,这么个皇帝,她是真懒得费神。
但是都已经答应季衍尘了……
“皇上!”寒舒云亮出铜牌,“寒氏职责,皇上总该记得吧?”
皇帝浑身一震,他当然还记得!
先皇弥留之际,便是寒氏守在身侧。
先皇继位之际,也是寒氏在宫中戍守,确保无人生乱!
如今寒氏又来了,难道是他也到了弥留之际了吗?
寒舒云收回铜牌,语气里颇为不耐:“皇上在位这么多年,身边的禁军换了又换,今夜还成群死在无人居住的宣和宫,难道还以为皇宫如往昔般安生?”
皇帝颓然苦笑,能想到的,还是自己只怕命不久矣。
“寒氏忠于北越,忠于天下万民!”寒舒云冷道:“皇上不是傻子,想想也该知道,寒氏若有异心,早就自立为王了,何必还要仰仗他人鼻息,一直呆在北境?有的时候疑心太过,反而忠奸不分,害了苍生,还害了你自己!”
“你……”
皇帝震怒,从来就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呵。”寒舒云不屑,但还是拱了拱手:“请皇上放心,有末将在,皇城内绝对无人敢取你性命,有尘王在,京城一定乱不起来!”
“难道镇北侯当真与尘王沆瀣一气了吗?”皇帝惊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