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打战除了硬实力,还有信……

东线叛民城那情况, 凌湙肯定是不可能让姜天磊探到的。

整好借着替萧婵制造机会的契机,搞一出混淆视听、掩人耳目之举,得为武景同那边争取些时间, 好让他能处理完南线驻地的杂事。

隐瞒东线战情, 封锁武备消息, 哪一条都足够朝廷的人拿来作文章,他不能把这决策上的黑锅, 转接到武大帅的头上一点。

从凌誉能获得武大帅召见, 自由出入羁押他的小帐起, 东线叛民城的消息, 就已经不能保证绝对的封密性了。

驻地兵将一次性被拉走万余, 且不见回转, 搁谁都得打听一把,何况本身带着朝廷任务的凌誉, 他就算能憋住了不打听, 也会自己在私底下凭蛛丝马迹推导,真实结论不过早晚一两日里罢了。

是他给了凌誉钻空隙的机会, 只押未绑的结果, 让武大帅错评了, 这人亲和力下的危险性,那么这个失误自然得由他来补。

既然姜天磊一意要与武氏扯上关系, 那就让他直接与武景同对碰,届时,东线叛民城的实际情况, 他要让武景同引他入蛊。

双方目地大同小异,他为荆北这块地,对方为凉羌那边的人, 届时,姜天磊就是把自己气死,入局之后,也得捏着鼻子替他遮掩。

所以,这预设的欺君之罪,不管降不降有没有,多一人分担,就少一分危险,依皇帝对江州的宽容,便是想怪,也不会翻脸,而与姜天磊捆绑在一起的武景同,亦能逃脱迁怒,免于波及到武大帅身上的责问。

凌湙可没忘了,此次武大帅出北境,接这趟差的目地,有姜天磊参和其中,这封赏不想给都不行。

只要把姜天磊也拉下水,这趟讨封之行都变简单了。

姜氏既以图利心谋娶武氏表姐,那过了江,就先为这门亲付点利息吧!

武景同快马加鞭的赶回驻地,不由分说的便将凌誉下了大牢,却忘了他爹即便病体违和,也是个见惯世情的老狐狸,凌湙叫他小心别泄了江州新补位将领的信息,他是没泄,可被他当着武大帅面抓走的凌誉脸上,却现出了玩味的微笑,于是,待两人皆征伐在外的时候,武大帅提审了牢中人。

凌湙与其的身份互换,常理来讲,见面该当不死不休,然而,从十年前开始,从凌湙成功将武景同从京畿带出来后,武大帅就坚定的认为此子不敌凌湙半分,就算靠着朝中大佬夺了状元之名,在他看来,也不具备威胁性,有凌湙在,此子翻不了身,如此,才无惧而坦然的想见就见,当个解闷的茶博士使。

本来武景同若背着他抓人,还不至于叫他起疑心,可偏偏武景同太紧张,一见亲爹竟和需要被防范看管之人煮茶闲聊,就立刻如炸了毛的鸡一样,连斡旋遮掩都不做的,直接当场拿人,那副色变如危局临头的模样,真很难叫人不起疑。

情势随形而变,凌湙和武景同在叛民城的举动,没来得及与武大帅知会,这才造成了时间差上的错漏。

武大帅是病了,又不是蠢了,自然会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凌湙还在为这泄了一个口子的气球,打补丁,却不料东墙补了,西墙却又漏了,凌誉很不嫌事大的,把姜天磊过江的事情说了。

武大帅的朝政嗅觉比之凌湙不弱半分,他很快从中解构了姜氏的动机,一时又惊又怒,也有自己对于被亲情绑架后的悲凉,气血翻涌中,刚有起色的身体,立即复发,淤血积于胸腹,于一片惊呼里,咳出一口浓黑血沫。

但就这样的虚弱,也让他在昏迷前一刻下达了死令,让身边副将亲卫们封口,不准将他的情况发给劳碌在外的两个儿子。

南线驻地风声鹤唳,进出闸门都多加了倍数巡逻兵。

东线到南川府区,掣电很快就传来了姜天磊出南川府的时间,总带兵数,以及强征的百姓情况。

东线叛民城里的惨状,整个荆北地界都传遍了,南川府百姓自然有所耳闻,惧叛军如恶鬼,被强征后鲜少有人愿往,意图逃跑者自然有之,可姜天磊既然要用他们当炮灰使,便不可能让他们成功出城,到拉出城门往东线驱赶时,那些被迫成为赶死队的百姓们,个个脚缚绳索,全被绑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凌湙随手将信纸扔进火盆,大踏步往萧婵那边去,推门而入的时候,整个房梁都跟着颤抖。

小镇虽小,也尚有几间造价不菲的庭院。

萧婵被骇了一跳,从侧窗旁的美人榻上蹦起,瞪着溜圆的眼睛怒斥,“发什么疯?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没规矩,胆大了。”

凌湙冷眼一瞥,顿了一息之后收敛身上锋芒,略一欠身体道,“抱歉,事出紧急,怕耽误郡主正事……郡主,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萧婵来不及再怒,忙上前一步追问,“真出府城了?你有多大概率能让我守到他?”

凌湙垂眼望着她惊诧嫣红的眉眼,动了动胳膊,“郡主放心,我能说就能做,那只老……咳,兔子,我定给你撵到网里去,安心去等着就是。”

之后就毫不客气的,跟萧婵要了她手上的剩余兵力。

为免人多漏马脚,凌湙只建议萧婵带五百骑,可萧婵太惜命,执意要带两千骑,最后双方让步,只让她带走了一千骑,剩余的兵力全归凌湙暂时调度。

掣电已事先领着一队打扮成叛军的队伍,埋伏在了去往东线的路上,酉二连夜接到密令,也领了一支军迎着南川府方向摸,而凌湙要萧婵余下的铁骑,是要用他们去偷袭南川府地牢,假做搭救突峪之举。

他要让姜天磊,在首尾顾不及的忙乱中,忽视掉巧遇萧婵的警惕心,从而失去对东线叛军突然出现的疑虑,替有可能紧随其后的二探、三探叛民城,拉长时间差。

他不是傻子,在巧遇伏击一事上,等回过神,必然是要追根究底的,届时,揪出来的底细,竟然会是他未过门的新妇舅家表弟,那场面,该有多么的动人……心魄呢!

新姐夫,与定了名分的小表舅子,互相慕名,却未曾谋过面,打出来的火气,与已损失的兵力,要如何分配郁气值,和怒气点,是强颜欢笑握手言和,还是干脆撕破脸鱼死网破?

凌湙需要确认,姜天磊的心思到底有多深,而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激怒他,看他在盛怒之下的,下意识反应。

是压抑,还是爆发,亦或是假做亲热的半嗔半怪!

武景同会在叛民城内,大开城门等着他。

凌湙掐着尾指点算,从武景同收到他信件开始,点兵回转,大后日卯时,当能回到东线叛民城,所以,他得让这场混乱战局,拖够四日期。

姜天磊征的南川府百姓有两千众,他自己的江州兵则出了三千。

一行队伍由骑步兵组成,强征来的百姓当然充做步兵打头,他则领着自己的骑兵阵押后,走走停停,直至日上中天,才到了一处略微平整之地,满眼枯荒杂乱的草甸子,冬霜压了白冰棱子,走出一腿的寒湿气,马上骑兵无感,步行且身无暖衣的百姓们,却个个受不了的互相挨挨挤挤的抱团御寒。

凌湙未做之前打扮,拆了满头小辫,裹了一身灰衣,瞄着埋锅造饭的一行人数数,等隔着老远能闻着锅中汤食香气后,便指挥着掣电带人前去骚扰,不以杀人为先,旨在抢夺饭食为主,表现出饥民为食,虎口争夺的惨样。

且令掣电他们以刀背出击,砍出一片哀嚎声即可。

姜天磊一根木一把刀也未给将要为他打头阵的炮灰百姓,就让他们手无寸铁的,往明知是死路的刀口上撞。

便是杀惯了人的掣电他们,也有些不耻姜天磊的行事,听凌湙这么吩咐,一个个沉默点了头,为防刀背伤人,有的甚至往刀头一截上缠布料。

面对凉羌铁骑,挥刀如怡,形如恶罗煞的他们,在对上手无寸铁的同袍百姓时,也是会生出怜悯心的柔情铁汉啊!

凌湙则拎刀带人绕后,若姜天磊催兵前去救援前阵炮灰,他则将避开自己这边的偷袭,若姜天磊弃百姓,只带了自己的兵旁观或避战而走,那他将会受到己方毫不留情的截后。

很快,前方便起了骚动,一阵打斗声从前往后延绵,惊叫声此起彼伏,锅碗碎裂声,人群奔跑声,挥舞的手臂,痛苦的哭喊,都如海潮般扑过来,“敌袭~!”

掣电领着千众兵马,如恶虎扑食般,见人就砍,见锅就端,口中还大呼,“兄弟们,有粮食,今儿个咱们可以饱腹了,上啊!”

前方百姓被骇的往后退,却不料后方骑兵们却抽了刀抵上他们的腰,口中催逼,“不准退,杀回去。”

那些惊了魂的百姓愕然回头,却只迎上了冷漠无情的脸,骤然间所有悲愤上心头,仰着脖子高呼,“他们有刀,有武器,我们有什么?看谁拳头比刀硬?……”

话刚落,头便飞上了天,却是姜天磊骑马到了近前,高高俯视着前方的乱局,口中自言自语,“确实凶悍,看来传言并不尽实,这些叛民是有些本事在的。”

抢归抢,却混在人群里没乱的队型,五人一队十人一组的相互配合默契,根本不是报上来的草包队伍。

就在凌湙以为他要挥兵去应援时,却见姜天磊竟勒了马绳掉转了方向,“走。”

一个走字,便预示了他将抛弃陷在混乱里的百姓性命,没有要用自己人往里搭一点的准备。

凌湙摸刀出鞘,俯身轻轻摘了马嘴上的嚼头,声冷音沉,“走么?走的了么!”

怎么可能让你带着你的人全身而退呢?

杀!

至少得留一半吧!

姜天磊刚领着自己的三千骑兵,和小千众从混乱堆里逃出来的百姓欲退,就见侧方迎着他的队伍,撞过来一支军。

刀兵齐备,灰衣蒙面,个个刀已出鞘,马声嘶鸣。

此时再催炮灰百姓往前顶缸,已然来不及,那些本就踉跄着勉强跟上的百姓魂飞魄散,抱头哄一声又缩回了后方,哪怕被人砍翻,也比被马踏碎强,前者侥幸还有命在,后者十死无生。

凌湙横刀直接朝姜天磊撞了过去,却在即将碰到他时,从旁冒出十来骑亲卫拼死阻拦,而姜天磊也抽了宝剑在手,被另几十骑亲卫护着往另一侧退,边退边扭头看战局。

壮硕的马骑,凌厉的刀法,根本与战报当中描述的叛民军首领相悖,这是谁?哪来的兵杀他?

跟着凌湙一起冲锋的马骑,很快便打散了姜天磊的骑兵队,分截成好几段围杀。

江州骑兵,约莫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娱自乐惯了,把战场当猎场,什么战术章法,都在对冲之下忘了个精光,甚至有人连马都控不住,无需杀的,自己就掉下马了。

是了,他们擅长水战、陆地战,养马也只为了圈地打猎,摆摆威风,真论马上功夫,他们是及不上北境的,甚至连荆北截道的马匪都比不上。

就似姜天磊一样,上马打战,竟然拎着把细剑,还是镶满了宝珠玉石等坠饰的装饰剑,可能都没饮过血。

一溜油光水滑的,适合在蹴鞠场上,在微耸的小树林里穿梭的漂亮马匹,跟它们背上的主人一样,压根没见过真正的马战,那对冲的力道,撞的血肉模糊的景象,飞出去还要打两个滚的庞大马躯,都超乎了战报上的文字,以更直观又具有冲击力的视觉效果,让这群享受在繁华地里的富豪兵们傻了眼,有的刀都不及出鞘,就被打落了马,再受踩踏而亡。

上一个江州将领,及其带领的两万兵,就是这么折在这片土地上的,根本不经打,不过姜天磊不长教训之举,也是凌湙没想到的,以为弄支炮灰百姓在前头,就能有机会缩回城,哪知想打他的人,根本也没给他缩脚的机会。

无论谁来,面对这种纸皮老虎一样的弱旅,都会忍不住想要上前咬一口的。

真太不经操了!

凌湙本也没想杀姜天磊,被拦下后便转移了目标,一意将眼前亲卫们砍杀殆尽,尔后再佯做被拦,再挥刀砍杀,如此一波又一波,等姜天磊被亲卫们拱卫着脱离战场,他的身边已经不剩多少人了,而他自己,也在战阵中受了鱼池之秧,脸上沾了血,胳膊上划了口,身上的锦衣更破了好几处。

若不是理智克制,就这砍出热血的蓬勃战意,真是会一不小心把这支队伍全灭的。

本来是想用两天时间,猫戏老鼠一般的磨掉他的兵,哪知一天都没到,姜天磊和他带出来的兵马,就剩了不到三分之一,在后路被切,无法原路返回南川府的选择里,他很快便走上了凌湙特意为他留下的岔道,那里,将有萧婵等着他。

凌湙没再继续追绞他,让掣电领着手下人佯做要灭口的样子吊着尾,令剩下的人一直活在战战兢兢的警戒里,直到遇见萧婵搭救才作罢,而那时姜天磊身边的人,便只剩了不到二十骑。

萧婵很快便如愿的守到了狼狈逃亡的姜天磊。

可姜天磊被凌湙杀的疑心顿起,对正好救下他的萧婵充满了怀疑,非但没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欣喜,反而对撞见他如此模样的萧婵起了杀意,心中本就怒意翻涌,紧接着便受到了鞭刑伺候,还是他向来视之为玩物的女人所为,若非时机和实力皆不允许,他能直接下令弄死这个异族郡主。

所谓的爱意,与众不同里生出来的探索欲,根本没有,他只想弄死眼前这个,胆敢趁虚来挑衅他威风的臭女人。

对此,凌湙只能无力摆手,他也只是照本宣科,哪知实践与想像的差异会这般巨大,也是他没能料到的。

报一丝,单身狗在这方面没有发言权,他记下了,以后不会再乱给人出主意了。

也就是在萧婵揪着姜天磊霍霍的时候,凌湙领着萧婵留下来的那一小撮兵马,杀上了南川府的城门,威胁守城将把突峪交出来。

荆北地界上的险恶,实实给姜天磊及其左右副手上了一课,损兵折将都没能摸到东线叛民城的边,一趟出行差点陨命,战报都不知道怎么写。

首战折戟,实非吉兆,这令余下的人都陷入了踌躇两难当中,不知道后面的战怎么打,还要不要打。

姜天磊被萧婵打了一顿,又被她突发奇想的夺了马,最后只能被亲卫扶着,在崎岖的山道里徒步往回走,直走的脚底冒烟,才遥遥望见南川府城墙上的旌旗。

墙下兵荒马乱,堆积在城门口处被撞碎的拒马,躺地上□□的士兵,以及空气里飘着的血腥气,都预示了这里刚刚发生的战事。

姜天磊惊怒交加,从来表现的一副大局在握的表情,一日裂两回的破了他人生记录,气急败坏了进了城后,立刻开始整兵列队,要再发兵去雪耻。

萧婵高高兴兴的打马回归,望着凌湙守在小镇门前等她,立即炫耀的指着身后的马匹,娇声邀功,“看,我不止抽了他一顿,我连他的坐骑都给抢走了,哈哈哈,你是没看到他那狼狈样,恼怒又不敢吱声的样子,真怂!”

凌湙挑眉,望着她得意的眸子,想了想还是给予了肯定,“郡主做的不错,这随机应变的能力确实强,姜大公子应当对你印象深刻,不念都不符合男人的本性了。”

念?

姜天磊当然是念的,念到恨不得立即弄死那个胆敢羞辱他的女人,遭遇偷袭战败,只是他决策上有失,敌人太过狡猾所至,可被人鞭笞抽打,还是当着他近亲侍卫的面挨欺,那就属于自尊心受创了。

死那么多兵将没能让他破防,一顿鞭子抽过之后,他整个人都疯了,回到自己房间,生生砸了一屋子东西,才堪堪压制住火气。

此后三天,整个南川府都进入调兵遣将当中,一副誓要找回场子的壮烈声势。

姜天磊从突峪口中探知了叛民城的情况,更深信自己肯定是遭了另一波势力的暗算,想到巧遇萧婵的事,又有突峪转着眼珠子,将乌崈图霆引入局的用心,最终决定往西炎城派暗哨,去探一探那边的情况。

他本人是倾向与凉王孙联姻的,可萧婵的举动,让他对这决定有了动摇,恐乌崈图霆有过河拆桥之举,便想暗中派人去探探,最好能抓一个乌崈的亲信回来审问。

别他把人嫁过去了,却图不来凉王铁骑,那这种有关于江州未来规划的决策一旦失误,都能影响到他接任族长的权威性了,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而武景同也在凌湙预设的时间内,回到了东线叛民城。

凌湙发信回了西炎城,让乌崈图霆邀请姜天磊往西炎城商谈联姻之事,并以沉重的语气告知他,突峪恐有捷足先登之举。

信中诚恳的写着担忧之情,“郡主未能获得姜大公子青睐,又于不久前得罪死了他,令姜大公子恨之欲死,现今唯一能弥补这段关系的,便是王孙大人了,请务必要先突峪王子一步的,取得姜大公子信任,否则,凉羌主从之势,将有颠覆之危。”

萧婵当然也有信往西炎城中发,可惜现在整条东线通道都被凌湙握在手里,她的信注定到不了乌崈王孙的手里。

打战除了硬实力,还有信息差啊!

姜天磊和萧婵,都不懂整条线路握在敌对方手里的危害,以为兵多将广就有了必胜的条件。

凌湙会用现实教会两人,只要把瞒天过海做到极致,就能兵不血刃的解决战争。

冬日宴没剩多少日子了,他必须在此之前解决这边的战事,否则乱局一开,武大帅的愿望怕要落空。

朝议之上,太子以五皇子替母尽孝为由,允许其下江州为曾外祖母贺寿,引发众臣争议争执。

而阚衡并未按照凌湙的嘱托阻止,反而以沉默表明了自己首肯的态度。

段高彦倒是试图阻拦,奈何其下几位阁臣无一人站他,孤掌难鸣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这项议题通过朝议,连带着添头六皇子,也被允许出京代母省亲。

姜天磊驻进南川府的消息,便是在定下五皇子出京之后传进了京,如此,五皇子便立即请示,要往南川府与姜天磊汇合,搭载他的战船往江州去。

太子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番巧合的不寻常,奈何朝议无法撤回,便只能亡羊补牢般的,给武大帅降了密令,以监国太子的身份,要求武大帅暗中做掉路过的五皇子,便是做不掉,也定要捉了他羁押在驻军营地,等他腾出手来派人来接回京。

凌湙:……无法言说,真当所有人是傻的么?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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