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马莉医院顶层。
这里聚集了全摩尔市最好的医疗资源。
专为有钱有势的人服务。
受伤的罗伯特警长被安排在这里进行医治。
哒哒哒~
空旷的走廊。
被凯瑟琳的小皮靴踩得吧嗒作响。
不远处的病房门口，有一名警员在看守。
不用想。
那里住的肯定是她的父亲，摩尔市的警长罗伯特。
守卫的警员，看到凯瑟琳非常热情。
“凯瑟琳，你来了！”
“那个老顽固伤得重不重？”
“医生说只是轻微的烧伤，治疗几天就能出院，不过......”
“不过什么？”
“你还是自己进去看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守卫的警员支支吾吾。
让凯瑟琳变得不安起来。
推开门。
松了口气。
罗伯特躺在床上。
看样子确实伤得不重。
“老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凯瑟琳埋怨了一句。
坐到病床边上，削了一个苹果。
递给罗伯特。
眼中有一丝泪光，但表现依旧很傲娇。
“喏，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便宜你了。”
要是往常凯瑟琳有这样的表现。
罗伯特肯定会非常得意，并且会不吝啬赞美的语言。
对他最疼爱的女儿，他从不会小气。
但是今天他并没有。
他依然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嘴里呓语着令人难以听懂的音节。
“你在说什么？”
凯瑟琳听不清。
将耳朵贴了过去。
依然听不懂。
“他在说‘污染源’。”
空旷的病房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凯瑟琳转过头。
发现身后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年轻人。
如果不是他主动发出声音，凯瑟琳甚至会忽略他的存在。
而且那个人很奇怪。
他穿着一件帆布衫，头顶戴着黑帽，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鸟嘴面具。
这样的搭配，给人一种很不适应的别扭感觉。
甚至还有点恐怖。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凯瑟琳厉声问道。
抽出腰间的警棍对着那个人。
毕竟他穿得太古怪了，不像是个好人。
接着又对着门外喊道。
“安道尔，你是怎么看的门！”
门外叫安道尔的警员没有回应。
这让凯瑟琳有点紧张。
她不确信自己能对付得了面前的怪人。
“美丽的女士，你完全可以不用这么紧张。”
“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奥夫特，隶属于国家异常事件处理局，简称异事局的调查员。”
“按照国家的权限等级来说，我比你的父亲还要高，我们也算是同事。”
奥夫特先是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完全无害。
接着又从口袋掏出一纸公文。
“有需要的话，你可以看看沃斯科行省给我开具的公文。”
凯瑟琳握着警棍，戒备地靠近奥夫特。
从他手中接过了那张公文。
作为一名警员，她有能力分辨出公章的真假。
没错。
确实是真的。
但是公文的内容还是让她吃惊。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奇装异服的男人竟然拥有那么高的权限。
公文的最后，甚至赋予了他，必要的时候封闭整个城市的特权。
权利往往代表着代价。
眼前的男人又为这个权利付出了多少代价呢？
凯瑟琳不清楚。
但是这并不妨碍在误会解除后，表达歉意。
“很抱歉，误会你了。”
“不过你刚才说的‘污染源’是什么意思？”
面对凯瑟琳的道歉，奥夫特非常受用。
美丽的外貌在任何时候都是优势。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他很绅士地表示了原谅。
接着开始对‘污染源’作出了解释。
污染源这个名词，最初和环境保护有关系。
例如动物的尸体污染了水源，引发了疫病。
那具动物的尸体就是污染源，而这种污染是对环境的污染。
但是他们异事局嘴里的污染源并不是这么简单。
在上个世纪中期，出现了一种诡秘的现象。
那种现象无法被科学所解释，倒是更像鬼怪传说。
但，又不完全一样。
因为鬼怪传说总逃不出生命体这个定律，可诡秘的污染源却可以是任何东西。
祂可能是一只鞋，穿过的人就会被污染。
也可能是一块布，使用过的人就会被污染。
还有可能是一团空气，呼吸的一瞬间就会被污染。
至于污染源从何而来，为何而来，即使是研究了近百年的异事局也一无所获。
不过有一点是相同的。
被污染源污染的人类，几乎都会丧失正常人类的理智。
变的比疯子还更为疯狂和诡异。
他们可能会在某天将自己挠得面目全非，感染而死。
也有可能会神秘消失，还有可能进化成次级污染源，被活活烧死。
“那，我的父亲，他......”
凯瑟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经常挂在嘴边的老顽固变成了父亲。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他被污染了。”
奥夫特轻描淡写地宣判了这个事实。
这种事情他实在做得太多了。
显得有些麻木不仁。
“有没有，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父亲好起来？”
凯瑟琳寻求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眼里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此刻。
她只想病床上的男人可以好起来。
“很抱歉，没有这样的先例，我们只能保证在罗伯特先生没有成为次级污染源之前的安全。”
奥夫特再一次狠狠击碎了她最后的希望。
她眼里的光一瞬间暗淡了下来。
这是一种成长，同时也是一种失去。
“为什么和我解释这么多？”
凯瑟琳冷静了很多。
这种大起大落并没有让她失去理智。
因为他是一名优秀警长的女儿。
“你很优秀，真的。”
“我从未见过能如此理智接受命运的人。”
“很高兴你能成为我的同事，凯瑟琳小姐。”
同事？
凯瑟琳很疑惑。
为此奥夫特再次作出解释。
“你的家族为你争取了加入异事局的资格，而你则通过了我的考核。”
“不用急着拒绝，我想这个世界上，除了异事局，再也没有第二个能拯救罗伯特先生的地方了。”
“所以你的决定是？”
正如奥夫特所说。
凯瑟琳没有选择的余地。
“好，我加入你们，接下来我们需要做......”
“做什么能帮到我的父亲！”
第二句话凯瑟琳加重了的语气。
现在她还不想管其他的事情。
这和奥夫特的目的一致。
“如你所愿。”
“我们去马格利特大街看看事发地。”
“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发现造成这一切的污染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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