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2:圆满

无需早起奉公婆茶, 顾锦棠一觉睡到自然醒,惠风和畅的春日,无需推开窗便能闻到庭院中散出的阵阵花香。

绿醅闻声进前来服侍她更衣洗漱,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这会子看到她脖颈处的斑驳痕迹, 还是羞得垂下了头,顾锦棠想起昨夜的事, 耳根发烫,叫她去衣柜里寻件领子高些的衣衫出来。

换好衣裙后, 顾锦棠往外间走,问绿醅王爷何时走的, 往何处去了。

绿醅道:“王爷辰时未至便起了, 这会子正在院中练剑。”

顾锦棠隐隐约约记得她睡着前,时辰已经不早, 宋霆越似乎还出了趟门, 至于他是何时回来的, 她不得而知。

自己年岁小他不少,却比不上他一半有朝气, 起的那样早不说, 还能有力气锻炼身体。思及此, 顾锦棠面色微红, 颇有几分羞愧,在府上侍女询问她是否要传膳时, 她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而后走到窗边看向庭院之中的高大男人。

他的肩膀宽厚结实,腰际无一丝多余的肉,手臂上的腱子肉昭示着他的强壮, 唯独背上那些或大或小、或浅或深的道道伤疤不甚协调,只消看上一眼就叫人觉得后背隐隐作痛。她的思绪随之自由发散,联想到他于战场上厮杀的场景。

园子里植着她喜欢的牡丹,顾锦棠将目光落到那些花上分散注意力,将那些血腥的场面从脑海里驱散出去。

纵有那些可怖的伤痕,顾锦棠也不得不承认,他有一副惹人眼的好身体。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宋霆越不知何时结束练功,将那长剑收入鞘中,径直朝着顾锦棠走了过来,隔着窗与她说话:

“方才棠儿看了这好些时候,可看够了?”

顾锦棠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问得一怔,茫然地微微颔首,很快又察觉出不对劲,旋即摇头,红着脸道:“我没看你,我在看那些花儿。”

“棠儿看花是真,看我也是真。”宋霆越认真说完,转而进到屋里,示意身后的崔荣将铜盆放至面架上,大大方方地在顾锦棠面前自顾自地擦拭身子,擦到后背时的动作却是有几分笨拙,顾锦棠看不过眼,走上前将帕子拿过去。

她的这般举动正中宋霆越的下怀,小心机得到满足的宋霆越微不可察地勾出一抹笑意,嘴里却语带愧疚地说着劳烦棠儿的话。

“举手之劳,谈不上劳烦,昨夜你不也照顾我了吗。”顾锦棠一面说,一面先将她可以够到的地方擦了,黛眉微蹙道:“你太高了,去圆凳上坐着吧。”

宋霆越听话地走到八仙桌前坐下,饶是这样,顾锦棠的肩膀也不过堪堪与他的肩膀齐平,从头来看,似乎还是他要高上一些。

巾子掠过那些伤疤,顾锦棠眉头跟着皱起,此时她无需卖力举手,感知那些疤痕的心思热络了起来,低声问他:“这些都是在战场上受伤落下的疤吗?”

宋霆越不置可否,“还有几道是遭遇刺杀留下的。有你在的那回,背上应是没有的。”

顾锦棠穿到这里之后,她发现这具身体比她在现代的可要差远了,细皮嫩肉经不住伤痛,摔一跤破点皮都能红上大片许久才好,除却长开后与她少女时模样一般无二,身量也要矮小一些。

他背上的这些刀伤,随便一道落到她身上来,大概都能痛到去掉她半条命。

“痛吗?”顾锦棠触上一道又大又深的刀伤留下的疤痕,沉着声明知故问,她的心里不知怎的有些不太好受。

脑海里浮现出他被人刺杀那日,那些刺客招招都是下了狠手的,事情虽是因他而起,但也不可否认,他没有让她受到丝毫伤害,还派人将她送至安全的地方。

宋霆越怕她难受,站起身子面向她牵起她的手,如珍似宝地握在掌心里,垂头轻声细语地安慰她:“这样的刀伤落在我这皮糙肉厚的身上算不得什么,要不了命,也不怎么痛。棠儿你不同,你是江南水乡滋养出来的女儿家,如何经得住刀伤。这也不妨事,棠儿尽可放心,以后有我在,没有人能伤你一根头发。”

不怎么痛,把她当三岁小孩哄吗?顾锦棠没曾想自己不过随口问他两个字,他竟能说出这样大一段话来答复她。当下只觉好笑又暖心,抽回手揶揄他:“说什么胡话,好端端的谁与我的头发过不去。”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侍女传话的声音,道是早膳已经备好。顾锦棠掐他的腰将他往里间推,自个儿则去给人开门。

宋霆越只当她是不乐意旁人看他,乐呵呵地走到里间穿衣去了。

用过早膳,宋霆越与她坐在一处说话,问她以后想要开什么铺子,顾锦棠的想法很多,一股脑地全都说与他听。说到银子,她方想起宋霆越替顾家补窟窿的事,眸色一沉朱唇轻抿,望着他缓缓开口:“我且问你,你为何要替他们将我阿娘的嫁妆补上?”

“顾家现下是个什么光景,棠儿应当比我更清楚,我若不补上,倒要逼着他们挪用你的聘礼不成?只要能让你风风光光地进门,多费些银子又何妨。”

“话虽如此,可终究太便宜他们了。”

“就当是拿钱买清净。往后棠儿只消与顾家人维持面上和气,不至落人口实就是。放眼整个顾家,独你大哥待你还算真心,我观他是位可造之材,他日自当重用。你阿娘去得早,我虽未能得见,但却真心实意地感激她、敬重她,日后必将追封她为国夫人。”

次日,成婚的第三日,宋霆越陪顾锦棠归宁。往日里贯会装腔作势的顾老夫人看到锦衣华服的顾锦棠越发低眉顺眼,满脸笑意语气恭敬地唤她南安王妃。

顾勉那厢到底是自诩清流人物的文官,此时并未表现得过于讨好,反而有几分羞愧于自己曾经对待顾锦棠的薄情,这会子面上不过挂着浅浅的微笑。

宋霆越淡淡扫视顾家人一眼,语气平平地道了句无须多礼,而后便牵着顾锦棠的手先扶她坐下,不过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询问起顾家的祠堂在何处,他要前去祭拜王妃生母的牌位。

这些年来顾府对温氏母女多有亏欠,顾勉心中了然,今日南安王待他们不甚热络,却提出要去祭拜温氏的牌位,想来是已知晓他们的所作所为,心中当即出了一层细汗,不敢再假手于人,亲自领着他往祠堂而去。

顾锦棠亦未想到他会在今日提出祭拜她的阿娘,心下既惊讶又温暖,被他紧紧牵起的左手给了他回应,反握住他的手,掌心相对,暖意相触。宋霆越感受到她手心传来的温度,偏头深深看她一眼,将她看得快得几乎要不好意思才没继续看她。

“你们都退下,本王与王妃有话要单独说与岳母大人听。”宋霆越的目光落在顾勉身上,显然是示意他也退下,他嘴里唤着温氏岳母,却未唤他岳父。

顾勉心虚,对于他的厚此薄彼,并未生出半分不悦,反而是领着下人如蒙大赦地离了此地。

宋霆越推开门,先让顾锦棠进去,将门合上后来到温氏的牌位前,撩开衣袍诚心诚意地往蒲团上跪了下去。

“今日才来拜见阿娘,还望阿娘莫要生小婿的气。小婿生性倨傲孤高,若非遇到锦棠,www.youxs.org。小婿要叩谢阿娘怀胎十月辛苦生下锦棠,叫我不至成了孤家寡人。”说话间扣了三个头,“小婿在此向阿娘起誓,终我一生,只守着她一人,珍她重她,护她周全,永不相负。”

这人是发誓成瘾了?顾锦棠看着他煞有介事、信誓旦旦的模样,不由得想起他同自己求亲时立下誓言时的模样,他相貌气质都是威严挂的,可在立誓时却透着几分憨劲。

顾锦棠莞尔一笑,抬头看向温氏牌位认真道:“阿娘,他今日同你说的话你可要记清楚呀,日后若有违背,阿娘你也要替我做主的,绝不可轻饶他。”

二人从祠堂出来,宋霆越询问她是否还要去同顾家人道个别,顾锦棠摇头道不必,宋霆越自是依从她,吩咐小厮过去知会一声,牵起顾锦棠的手往府外走。

顾锦棠两日不曾洗发,今日又往府外走了一遭,用过晚膳不多时便将发上首饰通通取下,待侍女过来传话说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她放下手里的话本往浴间去。

宋霆越不动声色地看她出了门,随后也合上书跟了上去,顾锦棠不喜被人伺候着沐浴,除却偶尔身上不舒坦让绿醅从旁协助一二,多数时候都是她自己洗发。

水汽氤氲的浴房中,顾锦棠哼着歌先净面,发觉自己没有将衣架上的面巾拿过来,偏她的眼睛沾了水便难以睁开,又懒得出浴池去拿,索性闭着眼凭记忆去摸放置在池边托盘里的皂角。

摸了两下没摸着,顾锦棠黛眉微皱,欲要收回手再擦擦眼上水珠强行睁眼看看皂角所处的方位,宋霆越看出她的意图,忙将皂角取了往她手里塞,顾锦棠下意识地以为是绿醅,朱唇一张一合:“绿醅?”

宋霆越没应,去衣架处将巾子取来搭在肩膀处,解开腰封褪去衣衫赤条条地进到水里,那池水随着他的进入往上涨了一些,漫过顾锦棠的心口,唬得她顾不得眼间的不适睁圆眼睛双手护在身前回头去看来人。

待瞧清楚来人是宋霆越,不免气恼,抬手朝他粗壮的手臂掐了一把,却仿佛掐的是块铁,非但没掐疼他,反而将他逗笑了。

“先擦擦脸吧。”宋霆越将巾子递给她,拿走她另一只手里的皂角,在手上打出泡沫后抹到她绸缎般的青丝上。

宋霆越温柔耐心地替她洗发,顾锦棠见他用心,勉为其难地没有阻止他动作,闭上眼养神去了。

替她洗好发,再用干巾擦拭裹住,顾锦棠只觉头顶沉甸甸的,奈何身上还未擦皂角,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叫宋霆越背过身去,她去浅水的地方擦皂角。

宋霆越十分配合她,也未曾偷看,端的是位“正人君子”,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在顾锦棠欲要出浴去穿衣物时将人拉回水来。

顾锦棠朱唇轻启正欲斥他,宋霆越却是先她一把掐住她的腰将她往上带,他则垂首含住她的唇瓣撬开她的牙关,汲取她嘴里的芳津。

珠玉贴在他的腹上,丰盈洁白柔软,宋霆越的指腹往下滑至她的腿间,顾锦棠随着他的动作扬起了天鹅颈,被他吻的更深。

她怎的这般小。宋霆越有些懊恼,头一回对自己的年岁大和除此以外的东西感到烦忧。发胀的不止头脑,宋霆越及时松开她,发现她发上的巾子早不知何时散开掉水里去了,他重新背对着顾锦棠,叫她先擦水穿衣回去睡下,他还要些时候才能回去。

四月,顾锦棠决意先做茶坊生意,她想亲自给茶坊的小雅间提字,至于招牌上的大字,还是得请书法大家来提才好。

这日,顾锦棠在窗下练字,不知不觉间一个下午过去,宋霆越批完折子回府回得早了些,外头天气好,顾锦棠没有叫开着隔扇通风透气,宋霆越行止廊下,无需推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美人垂首提笔落字的场景。

“阿越,你看我的字可有进益?上回你说的我簪花小撰笔触太柔,差些力道,我已照着你说的练了好些时候,你快替我瞧瞧。”

顾锦棠一面说,一面将狼毫放入笔洗中给他挪出些位置来。

宋霆越往她身侧站了,拿起她练字的纸张在手里仔细地一一过目,片刻后开口:“大差不差,个别字还是差的远了些。你将笔拿起,我握着你的手教你,想来能学的快些。”

砚台中的墨还未完全凝住,顾锦棠哦了一声,提笔蘸墨,往宋霆越让出来的位置站定后,旋即感觉到他高大的身躯贴了上来,炙热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叫她心神难定,只能由着自己的手被他掌控着在纸上写下一个又一个的字。

春末夏交之际,屋里的温度不低,顾锦棠穿的又是春衫,当下被他这般贴近,不免生出几分热意来,加之空间受限,她有些不自在,无意识地动了动身子,衣料蹭在宋霆越的身上,怀中软玉散出似有似无的女儿香,他的心神也变得紊乱起来。

“别乱动。”宋霆越的声音低沉而克制。

顾锦棠闻言很快老实下来。

“我替你多想了一个雅间的名字。”宋霆越松开她的手,后退两步主动同她拉开些距离,轻启薄唇。

“唤作何?”顾锦棠此时耳根发烫,不敢回头看他。

宋霆越修长的手指触上她的裙摆,“比目阁。得成比目何辞死,故作鸳鸯不羡仙。”

“这雅间只给如我们一般恩爱的夫妻可好?”宋霆越说话间,还不待顾锦棠做出回答,便已将人压到书桌上,“棠儿可要小心些,若将笔墨砚台摔到地上,她们在廊下大抵是会听见。”

面对他看似好意实则揶揄的提点,顾锦棠也不示弱,转过身来往他腰封上摸,“阿越也要管好自己才是,这朝服上沾了墨汁叫人看见可怎么好?”

宋霆越见她越发大胆,打算给她个教训,将她整个人轻而易举地托起,□□环在他的腰上,抱着她往里间走,将人压在衣柜处开始吻。

用晚膳的时候被生生推迟半个时辰,顾锦棠被他折腾的腹中空空,双手无力,掌心发烫,大腿内侧更是红肿。

直至盛夏六月,二人成婚三月有余,宋霆越一直没有同顾锦棠行周公之礼。

这日,顾锦棠午膳用的腻了些,加之日头大,刷牙、用茶水漱口数回后胃里还是不爽利,侍女禀告陈嬷嬷后送来一坛冰镇过的杨梅酒,顾锦棠忙叫倒一杯与她喝了解解腻,那酒到唇边,顾锦棠闻着味有些不对劲,可偏偏颜色与暗红色的杨梅汁一般无二,酒盏握在手里亦是冰冰凉凉的,便也没有多想,仰首一饮而尽。

然而那酒下喉却无半点果味,反而有些腥甜,且比果酒烧喉不少,登时令她感到烧心,再不敢喝了。

“这味吃起来不像是杨梅酒,拿下去吧,往后不必再往我屋里送果酒,送些寻常的绿豆汤、酸梅汁等物即可。”

侍女道声是,提起那酒壶退出去。绿醅提着食盒进来,道是厨房做了杨梅冰碗,顾锦棠一听杨梅二字就想起刚才那杯味道奇怪的酒,挥手说她这会子不想吃,叫绿醅给她倒盏凉茶来。

顾锦棠喝了凉茶,又叫人添冰,可身上的燥热无论如何压不下去,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叫她难以招架,只想将身上的衣衫都解了去,再找个男人下火。

这个想法一出,顾锦棠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可这会子她的身体似乎就是这般想的,那股火烧得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汗珠开始沾湿她的抱腹。

绿醅看出她不对劲,问她是否要去请府上的府医来瞧瞧,顾锦棠纠结着吃药能将这火气压下去吗,忽然门被人推开了。

宋霆越出现在光线中的那一刻,顾锦棠再难压抑自己,她命绿醅退下,几乎是在门合上的一瞬间,上前抱住宋霆越。

“难受,阿越,你帮帮我,热……”顾锦棠水汪汪的桃花眼望着他,犹如一只可怜的小白兔,叫人不忍拒绝。

看她这副样子,宋霆越心下便知她定是误饮下那坛鹿血酒了。若非他设想到这一层赶了回来,她又该如何?那些粗心大意的蠢物该好好罚上一罚了。

“棠儿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宋霆越垂首看她扒拉自己的衣襟,仍在克制着。

“知道,我要你帮我……”顾锦棠急得眼泪都快出来,忽然很想问他一句你究竟是不是男人。

话音落下,宋霆越自不必再忍,打横抱起她往里间的拔步床走去,“好,我帮你,但愿你待会儿莫要哭哑喉咙才好。”

一件件衣物从床帐中扔至帐外,凌乱地落在地砖上,顾锦棠缠上他的身体,肌肤相贴间让她感觉到一阵清凉,大脑立时清醒不少,此时宋霆越已经握住她的脚踝,顾锦棠痛呼出声,想叫他离开,却被他的唇覆上,未及发出的声音转化为痛苦的眼泪,顾锦棠心想,被人用刀从中劈开也不过如此了吧。

中途,宋霆越主动将手臂送到她唇边让她咬,顾锦棠见求饶无用,只好委屈巴巴地咬他泄气。

两个时辰后,顾锦棠两眼肿得跟小杏似的,早哭得说不出话来,见她如此,宋霆越自责不已,替她清洗好搽上药,哄她好一阵子才令她张口用晚膳。

顾锦棠说她不想这么早生孩子,宋霆越想也不想一口应下,表示他会喝药。

茶坊开业的时候,宋霆越想过找人去捧场,可走到茶坊处,他才发现,顾锦棠可比他想象的有法子多了,茶坊外头早就挤满了人,生意火爆。

次年,顾锦棠去了西北,她告诉宋霆越,她要去寻找一种叫做棉花的东西。当年秋天,顾锦棠便将棉花的种子带回洛京,并在离去前留下供养人壁画,交代宋霆越找农学大家带去蜀地和两湖地带细心培育。

隔年,改良后的棉花种子在蜀地种下,顾锦棠去锦官城住了数月,吃到了她自穿越到大晟后十余年没再吃过的鲜荔枝。同年,棉花丰收,蜀地织娘改进棉纺织技艺。

那之后,顾锦棠先后去了泉州、幽州、扬州、江州等地,于宋霆越三十四岁登基称帝、册她为后那年诞下一女,取名宋岁桉,小字宸宸。

宸,北极星所在,帝王的居所。宋霆越毫不避讳地告知顾锦棠他欲要立他们唯一的女儿为皇太女的心思,他甚至行动方能打消顾锦棠的疑虑,是以在宋岁桉十三岁以前,他呈现给顾锦棠的皆是他如何为宋岁桉扫清障碍、培植势力。

宋岁桉十三岁那年,宋霆越昭告天下,立乐平公主为皇太女。同年年末,大晟宗室密谋造反,宋霆越平叛后血洗宗室,自此,朝中再无人敢有异议。

不良人收编改称两殿司,成为帝王的眼和刀。

宋岁桉及笄后,宋霆越开始将权利让渡于她,频频携皇后微服出访,令太女监国。

五年后,双十年华的宋岁桉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帝王,宋霆越传位于她,与顾锦棠去了西北,每年年末方归。

敦煌石窟内,顾锦棠带他去看了自己作为供养人的壁画。

“若我真的在此间存在过,或许千百年后的壁画中,还会有我的身影。”顾锦棠同宋霆越说。

宋霆越不解其意,牵着她手的大掌加重了力道:“于我而言,棠儿一直都存在。”

顾锦棠笑他太过较真,催促他该回去。

璀璨的星河下,宋霆越在葡萄架下拥着她看星星,“这一世,我们会白头偕老。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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