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mmmmmmm,到底还是祈老师财大气粗~感谢订阅,欢迎唠嗑~第238章 “家楠!家楠你别开车了!”担心罗家楠憋着气开车出危险, 祈铭一路追到停车场,及时把人拦在了车旁。可拦住了却不知道该如何规劝,罗家楠气到发抖, 被攥着的手上青筋暴起。其实不用赵平生明说他也大概知道因为什么酒后执法,以前有过先例, 但是人还活着,不能评功也就不能评功了。他确实担心过这一点来着,可又觉着上面不会那么绝情,毕竟毛剑鑫死了, 再大的规矩还能大过人命!?突然间他被祈铭紧紧抱住,用几乎揉进骨头里的力道。暴怒的情绪在爱人体温的熨烫下稍稍冷静了些许,他紧紧闭上眼,任由怒气逼出的泪水自眼角滑落。路过的人探头探脑,而祈铭根本无暇顾及周遭的目光。是他定的规矩, 在单位里不许搂搂抱抱和任何亲密的肢体接触,可此时此刻他只能用这种方法使罗家楠冷静下来。“家楠!家楠!”陈飞也追了出来。他不怪罗家楠和自己犯浑, 赵平生同样不会计较。类似的事情他经历过,只不过没砸英烈墙罩子而是砸的齐耀祖办公室柜门玻璃。那时候他和赵平生还没在一起, 他前脚砸完局长办公室,老赵同志后脚就买了块新的换上, 处理方式倒是和今天祈铭的“告诉贾处, 我赔”如出一辙。话说回来, 罗家楠的行为太出格了, 当着那么老些人砸英烈墙的玻璃罩,祈铭就是赔两层也挽回不了局面, 估计用不了半个小时就得被督察叫走。到了该护犊子的时候了, 陈飞顾不上照顾祈铭错身松开罗家楠时的尴尬之情, 把车钥匙从罗家楠手里掰出来,交给祈铭:“送他回医院,有人找茬我顶着。”“麻烦你了,陈队。”祈铭匆匆道谢,拽开车门硬把罗家楠推进去,自己转身上了驾驶座。眼瞅着车屁股“咕噔”往后错了一下,站在车边的陈飞下意识往旁边一闪,同时有些后悔让祈铭摸方向盘。开出车位后祈铭刹住车,降下车窗,冲面色有些紧张的陈飞说:“陈队,我现在得去检察院,罗家楠我先带着,过两小时您让薯片儿过去接他。”“知道了,忙你的。”陈飞挥挥手,目送吉普车晃晃悠悠开出单位院门。转头刚要往回走,却看赵平生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后,当即沉下脸:“老赵,我说你怎么回事?罗家楠什么狗脾气你不知道啊?毛剑鑫的事非当他面说?”“不是我说的,是于大海。”赵平生也是一脑门子官司,今天这事简直可以称之为职业生涯的污点,“我刚一进办公楼就被于大海拦大厅里了,不知道他听谁说的,毛剑鑫评因公可能有问题,非得跟我这要个保证,这不罗家楠过来了听一正着,炸了。”陈飞闭眼运了口气,又睁开眼:“那他人呢?”赵平生朝远处一辆刚刚启动的车抬了抬下巴:“呐,一看捅篓子了,跑了。”“我艹这特么没轻没重的老东西”眼瞅着陈飞一撸袖子摆出副干架的姿态,赵平生忙顺毛胡撸:“你别掺和了,督察内务处要是找茬,我来解决,不过家楠肯定得停职,就先一礼拜吧,正好让他休息休息。”“滚蛋!都停职了叫解决问题?”逮不着始作俑者撒气,陈飞全冲赵平生来了,“我可告诉你,今儿这事儿绝不能落家楠档案里,你要处理不好,打从今天开始别特么回家!”要不是有眼镜挡着,赵平生眼珠子能瞪出来:“有你这么护犊子的么?把我也垫进去了!我不回家我住哪去?”“睡你自己办公室,不有床么?”“老贾前天让大伟他们几个把我那屋床搬走了。”陈飞一愣,有几天没去老赵同志的办公室了,完全不知道床被搬走了:“他有病啊?为什么搬你床?”“……”还能因为什么?赵平生心说,嫌我费床单呗。老家伙们想着如何善后,年轻人则是八卦传得飞起,不到半个小时,连检察院的都知道罗家楠把市局英烈墙砸了。见着祈铭,姜彬一脸好奇地询问前因后果,却被对方以“我当时不在场”为由给搪塞了过去。不过进会议室之前祈铭还是去法医办公室找了一趟夏勇辉,拜托对方“如果现在不忙的话,去车上劝劝罗家楠”。他实在没别人可找了,再不喜欢夏勇辉也得承认,对方劝人的段位比他高得多。窝心窝到家了,路上罗家楠一句话都没说,要搁以前他摸方向盘的时候,不逼逼一路绝无可能。五分钟之前夏勇辉才听说了罗家楠的“壮举”,虽然不清楚前因后果,却不过分惊讶对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甭管什么事儿,肯定是气急了。转头见祈铭来找自己,还说罗家楠就在车上让自己去劝倒是格外的出乎意料。之前他还在市局实习的时候,食堂打饭排队和罗家楠站一前一后,祈铭还得插中间把他俩隔开,明晃晃地宣誓主权,赶上吃饺子都不用沾醋。到停车场转悠一圈没找着吉普车,夏勇辉又不好打扰正在给领导们“上课”的祈铭,只能给罗家楠打电话。电话响了许久那边才接起,声音冷淡到极致:“有事?”“你去哪了?”“路上,有事说。”“祈老师让我帮着劝劝你。”“甭劝,你知道我什么脾气。”“也是,不过你还是回来为好,要不待会祈老师出来看不见你该着急了。”“……”那边没动静,过了一会传来声门响。这让夏勇辉意识到罗家楠并没有在开车,于是放心大胆地劝道:“我听说你把你们单位英烈墙砸了,到底因为什么事啊?”“不是砸英烈墙,是砸了外面的玻璃罩,我想给我兄弟弄个位置,他应得的位置。”“……谁啊?”“你不认识。”稍作联想,夏勇辉试探道:“毛剑鑫吧?我听说他的事了,你俩很熟?”“他是我大学上铺的兄弟,十多年的交情了。”罗家楠确实没在开车,他只是把车开出了检察院,停到路边。在院里看着那些身穿制服的人走来走去,他憋得慌。这些人被身上的制服框住了,他也一样,还有毛剑鑫,死得死得符合规定,不然连英烈墙上的一席之地都挣不到。“嗯,那确实该砸。”夏勇辉表示认同。劝人这种事首先得接受对方的观点,才能让对方有耐心听自己说话。像祈铭那样上来就“你别怎么怎么着”的,说难听点有火上浇油之嫌。“不过……督察没找你茬?”刚下车买了包烟,罗家楠狠吸一口,负气之语随着烟雾一同喷出:“爱特么找不找!逼急了老子连他们丫的一起砸!”“牛逼,你要真不想干了,帮我砸一次我们主任的办公桌成不?有偿服务,你开价,我绝不还价。”一句话楞给罗家楠逗乐了:“行了你,少拿我开涮,真干的不痛快就回市局,祈铭不嫌实习生多。”“不可能,我现在是正式编,绝不回去当碎催。”听对方情绪稍有好转,夏勇辉缓下语气:“罗家楠,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发泄出来是好事,窝着容易窝出病来,但是咱们都是吃公家饭的人,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不可能太过随心所欲……祈老师是真的很担心你,他多介意我你不是不知道,就这样他还主动找我来劝你,你再不痛快也该考虑下他的心情。”“……”听筒里只有重重的呼吸声,夏勇辉等了一会,又说:“抽完烟就回来吧,他那会开不了多久,也就半个小时四十分钟的事。”听人劝吃饱饭,罗家楠缓出口气:“没事儿,我给他发个消息,告诉他我跟外头等……诶,不好意思,我这进来个电话,等下给你回过去。”“不用回了,忙你的。”把电话线路切到彭宁那边,罗家楠问:“干嘛?”彭宁小心翼翼的:“陈队让我过去接你,你在哪呢?”“检察院门口这条街上。”“啊?我就在检察院门口,没看见哦哦哦,瞧见了,等着我这就过去。”不一会,彭宁拽开副驾车门,和罗家楠对视片刻,语气依旧小心翼翼的:“楠哥,你没事吧?”罗家楠无所谓道:“我能有什么事啊?”“手没破?”“擦破点皮,那玻璃防爆的。”“哦……内什么……我送你去医院办出院手续吧。”“先等会祈老师,他跟里头上课呢。”罗家楠边说边给祈铭发消息,告诉对方自己目前的位置。必须承认,夏勇辉有劝人的天赋,几分钟的通话而已,他现在感觉胸口没那么堵了。难怪祈铭那么介意夏勇辉,就这张嘴要搁言情剧里,绝对是茶里茶气的典范。正如夏勇辉所说,约莫半个小时的功夫,祈铭出来了,上车后执意要先陪罗家楠去医院办手续。事实上罗家楠的手机快被管床医生打爆了,一个招呼不打就溜出院,用药单都下了,护士找他都找疯了。到了医院,罗家楠让彭宁把屋里的东西给医生和护士们分分算赔礼道歉,再拎一些给未来的岳父母送过去。搞得彭宁特别不好意思,好像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一样。办完杂事找地方吃午饭,吃完罗家楠并不打算回单位。陈飞给他发消息了,让他今天干脆就在外面晃荡,督察堵在重案办公室门口,得容赵平生点功夫斡旋一番。祈铭必须得回去,办公室还有好多活儿,耽误不起。送祈铭打上车,彭宁转头问:“楠哥,现在咱去哪?”罗家楠稍一琢磨,说:“去粮库西街走访。”“红姐和吕哥不是去了么?”“多大块地方呢,光他俩走的过来么?甭废话,上车。”师父的话就是圣旨,彭宁赶紧拉开车门钻进副驾。想了想感觉有什么不对,又下来绕到驾驶座那边:“还是我开吧,楠哥。”刚才就是彭宁开的,罗家楠缓过劲儿来后可不敢让祈铭再开了,从局里到检察院那一路没出事故已然值得庆祝。而他目前的状态也不适合开车,早晨那股气顶的,到现在手还哆嗦。好在陈飞向他保证过了,毛剑鑫的事目前还没最后下结论,赵平生一定会帮忙争取,尽最大的努力让逝去的同僚走得心安。一路驱车至粮库西街,罗家楠先找苗红和吕袁桥碰了个面,划分好走访区域,然后带彭宁走街串巷地摸排。粮库西街在老城区,房子大多年代久远,甚至有一些是殖民时代的建筑物,彭宁很少来这边,看什么都新鲜,举着手机不停地拍照。然而从下午两点走到晚上八点,走得彭宁腿肚子直转筋,可看罗家楠还没有收兵的意思,自己也不敢主动提。终于听到罗家楠说“走完这个单元就先回去休息”,彭宁暗暗松了口气。明天腿肯定得肿,自从干上警察还没这么磨过鞋底子,今天算是领教了。抬手叩响二零三号的房门,听屋里传来声“谁啊”的询问,彭宁扯着稍显干哑的嗓音回道:“警察,反诈宣传。”门开,门缝里露出半张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脸,且听对方不耐烦道:“天天都来宣传反诈,骗子还天天给我打电话,我看你们才像骗子!”彭宁刚想说话,忽觉耳边一阵劲风扫过罗家楠扬手推住门,硬生生把里面的人逼退了两步,同时皱眉问:“你是李海轩?”他听出来了,这是那个给毛剑鑫手机打过电话的话唠型社恐。tbc作者有话说:我装了反诈app,但是还是天天接骗子电话,提醒我包裹涉疫被卡,要我提供各种信息,我:我们这都阳过一轮了,你们丫的信息也太滞后了感谢订阅,欢迎唠嗑~第239章 经罗家楠提醒, 彭宁也记起了李海轩,冲对方抬手一比划:“之前你打电话给毛警官说水管有怪声,是我们接的。”李海轩愣了愣, 眼神游移片刻,挪开点距离将二人让进屋内。罗家楠进屋先看他手机, 没反诈app,赶紧下一个,凑人头,然后让他辨认叶雅仪的照片。可惜他没见过叶雅仪, 邻居长啥样他都不清楚。“我内个……我……我是自由职业,在家干活……平时不……不怎么出门……”电话里滔滔不绝,可面对面的时候,李海轩紧张兮兮的,说话直打磕巴, “反正……反正你们来都来了……不然帮我看看……看看水管?”盯着那张神情拘谨的脸看了几秒,罗家楠问:“哪的管子?”“卫生间, 卫生间。”李海轩回身带他们往卫生间去,“不过这几天……没什么动静了……嗯……我还想着……要不要跟毛警官说一声……”罗家楠正撑着门框往里看, 闻言闭了闭眼,沉声道:“以后别给他打电话了, 他不干了。”“啊?不干了……那他哎呦!”冷不丁被捅咕了一下, 李海轩皱起脸, 不明所以地看向彭宁。彭宁无声地比了个“他牺牲了”的口型, 毫不意外地看到对方的表情瞬间错愕。早晨听说罗家楠把英烈墙的玻璃罩砸了时,他窒息了一瞬, 想着这回完蛋了, 师父九成九得被停职。不过看陈飞和赵平生忙上忙下的替罗家楠“擦屁股”, 又觉着这事有缓和的余地。他不认识毛剑鑫,对对方的牺牲深感遗憾却不至于太过悲痛,然而得知有可能评不上因公,内心不免凄然。连命都搭上了还这么难,想想自己也是相同的职业,保不齐什么时候出个意外挂了,万一也评不上,家里要怎么办?孑然一身的时候还好说,可等结了婚有了娃,家里的顶梁柱走了,老婆孩子日后的生活如何保障?指望那点抚恤金?根本不够还几个月房贷的。他正黯然神伤,忽听罗家楠问:“哪根管子?”李海轩探头指了指:“这根,下水管。”罗家楠蹲下身,伸手敲了敲洗手池下的水管:“什么样的声音?”“嘎啦嘎啦的,哦对,我录下来了,等下我找……找找。”等着李海轩翻录音的空当,罗家楠四下观察了一番。装修风格看着是九十年代初的,十分老旧,卫生间地面铺的是水泥,没做干湿分离,洗手池下也没有做柜子,水管尽数裸露,金属材质而非pvc,锈迹斑斑。进来之前看整栋楼的外观是七十年代风格,那么上下水的标准必然和现在的建筑不同,具体细节他不甚了解,不过总归是一个门洞走一根管子,这里的有动静,横竖脱不开楼上楼下的邻居作妖。不一会,李海轩把录音翻腾了出来,外放给罗家楠和彭宁听。莫名的,那动静听得罗家楠周身起了层寒栗:吱吱嘎嘎的,好像是有谁在管子里面挠。“之前……之前总是半夜响,怪……怪人的。”李海轩的语气稍显惊悚,“断断续续响了半年,一开始偶尔……偶尔有……后来有一段……天天……天天有……我找物业……物业说除非我让这栋楼的业主把物业费都……都交齐了才会管……我实在……实在没办法了……就去报……报警了……”一时半会闹不清这动静是怎么一回事,罗家楠和彭宁交换了下眼神,问:“其他邻居有听见么?”“没……没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