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三百七十五章脾气

回到悬壶馆的时候,段坤已经外出为一个病人看诊了,只剩下以知秋为首的几个徒弟围成一团,知秋正履行大师兄的职责为师弟们分析病例。

这个病例是知柏遇见的,特别罕见,他给那个老人诊疗了半晌,还是有些吃不准,师父又不在,只能硬着头皮请一旁闲着的知秋帮忙。

悬壶馆的规矩便是如果师父外出,大师兄便可以代替师父履行职责,知秋与段坤的严厉如出一辙,一边给大家分析病人的病情,还不忘一句又一句地斥责知柏。

“知柏,你在悬壶馆之内,就是混日子的吗?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你敢说这种病例自己以往从没有遇到过?你这样得过且过不用心钻研医术对得起师父吗?”

知秋的声音很是严厉,知柏的眼眶顿时就红了,有些尴尬地陪笑着,他自认学习还算认真,以往不管是自己还是跟随师父都没有遇见过同类型的病例,只得硬着头皮请知秋帮忙。

“抱歉,大师兄,是我有些愚钝了,一直不开窍。”

“别嬉皮笑脸的!治病救人的事必须得严谨认真!接下来所有人都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了,我会为你们分析这病例的特殊性以及如何诊治!”

知秋扫了一眼鸦雀无声的众人,冷哼着说道。

“如若下一次你们遇到同样的病例打不着方向,就收拾包裹自己离开悬壶馆!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我明白了,师兄。”

知柏脸上的笑彻底僵住,只能垂头丧气地答应道。

“这位病人的病例应该是属于肺气郁痹症。”

知秋清了清嗓子,斜了一眼众人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情志不顺,忧思郁结,废气痹阻,气机不利,肝气逆行于肺部,肺气无法顺行下降,长此以往,升多降少,一般表现为呼吸急促,心头郁结沉重,胸闷胸痛,咽喉有异物感。”

“平素常多忧思抑郁,失眠心悸,甚至可能引发耳鸣,而耳鸣又要视情况不同分为经验性耳鸣或者缺陷性能耳鸣,经验性耳鸣则与外秽侵入有关,肝火旺盛,痰火郁结等。”

“其实这位病人的病情算不得特殊,不过是你自己日常不知道积累,只知道是肺气郁结,不知道肝气上行!”

“这位病人的情况有些特殊,他是因为情志刺激而诱发,所以造成胸闷胸痛呼吸短促,鼻粗气憋,咽中如窒,但喉中痰鸣不著,苔薄,脉弦,所以这是很典型的肺气郁痹症。”

“大夫,你絮絮叨叨说了这么长时间,我一句话也听不懂,你能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该如何治好我的病?我待会儿还有事情呢?

我最近总是胸痛胸闷,喘不上来气,要不是难受得不行了,谁愿意下午来看病啊?你能不能快些给我治病?”

那名病人的人忍耐终于到了极点,听着知秋侃侃而谈自己却一个字都听不懂,若不是自己被病痛折磨得不轻,又怎么找上悬壶馆,说了一大堆废话也不提出治疗方案,真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以补肺生津为原则,体虚者生津清热,体寒者温肺益气……”

知秋摇头晃脑说到一般,就看到林远辰从悬壶馆的大门外走了进来,不由得有些气结。

“小师弟,现在是坐诊时间,你到哪儿闲逛去了?”

“我并不是外出闲逛,是有一个病人请我出诊,因为病人年长体虚,不方便来悬壶馆求诊。”

林远辰冲着知秋点头示意,淡声回答道。

“你真把悬壶馆当你自己的家了?来去自如,自由散漫?如若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悬壶馆的规矩还如何约束大家?”

知秋毫不留情地大声斥责,根本没给林远辰留情面。

“悬壶馆有规矩,除了师父和我之外,不能独立出诊,师父只允许你在悬壶馆内坐诊,你今日却擅自出去为人看诊,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还不是咱们悬壶馆背锅!”

林远辰也知道对方讨厌自己,一连串的事情让他有些烦闷,自然无法伪装和善,冷声说道。

“大师兄,我既然能够答应帮别人看诊,肯定是我的医术能够胜任,没有惹下任何的麻烦,也不用大师兄教训!”

“哈哈,你还在很是梦儿不知天!”

知秋见他敢顶嘴挑战自己权威,更是怒火中烧。

“今日是侥幸没出问题,若是除了医疗事故,这锅是你自己背还是悬壶馆背?就算你负责,咱们悬壶馆在这华人街也会彻底名声全无!你别拖我们悬壶馆下水!”

“我什么时候拖悬壶馆下水了?”

林远辰也不是好脾气的主儿,加之心情烦闷更是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被知秋这一通挤兑气不打一处。

“你倒是说说,我是因为医疗事故被病人投诉了,还是医死人了?我知道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我……”

知秋的心头一阵翻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林远辰最后这句话让他的脸火辣辣地疼。昨日他原本想要给林远辰下马威,所以挑战他,不料对方的医术却将自己彻底碾压,让自己颜面扫地。

不过他是不认可自己实力不如林远辰的,不过昨天的病例正好是林远辰准备过的,才可以信手拈来,不过是他运气好罢了。

“大师兄无话可说了吧?既然没有任何病人投诉我,我也没有发生医疗事故,又怎么把悬壶馆拖下水了?”

林远辰向来不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咄咄相逼道。

“我承认在这悬壶馆之中,大师兄学习时间长,资历老,但是大可不必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以长辈的身份来教训我们!”

“你你你……你还真是反了天了!”

知秋被气得语无伦次起来。

“师父曾经说过,他不在悬壶馆的时候,我便可以代为履行他的职责,所以如今在悬壶馆之内,所有的事务我负责!若是今日问你的是师父他老人家,你也敢如此与他顶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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