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田丰张郃

那青铜球团直接没入地面,只留下一个黑洞。

诸黄巾首领面色微变,心头暗骂:“并州蛮子怎么混进咱们纯洁的黄巾军中了!”

并州与冀州相邻。并州人一向武勇蛮横,而且胡汉杂居。冀州人背后将他们称作蛮子。

当然不敢当面这样做,会被打的。

而九原远在塞外,乃是蛮子的妈给蛮子开门,蛮到家了。

“既然张青渠帅如此武勇,不如今日你部攻取朝歌城。”神上使气得颤抖的手,指着吕清说道。

“哦,今天起得太早,脑袋不太清醒。各位当我没说。”

吕青听说要去为黄巾卖命攻城。马上打了个哈哈,居然想糊弄过去。

神上使无语之极,紧紧握住手中汉剑,恨不得砍杀这无耻之徒。

这就是黄巾军的现状,看似声势浩大,却是一盘散沙。

很多势力强的渠帅根本不买他这个先锋主帅的账,他却毫无办法。

这时狗头军师吕红悄悄在吕青耳朵边小声说着什么,吕青的眼神越来越亮。

“取朝歌有何难。只是我部两万人,粮草缺乏,已经饿了十天半个月了。大帅是不是该拨一部分粮草。”吕青大声说道。

“好,只要你攻下朝歌城,朝歌城的财物粮草任凭你取。”

神上使语气闷闷的说道,他才不信吕青的鬼话。

吕青部不但劫掠收获不少,之前被杀害渠帅的积累也归了吕青。

这狗东西这两天还用财货在黄巾大营中收购粮食。

对于其他渠帅,粮草随时可以去劫掠,且携带不便。也乐意将粮草卖给吕青。整个大营就吕青部粮草最多。

“我攻下的城,自然是我的。我的意思,主帅是不是还得另外拨一批粮草。我等饱食一顿,才有力气攻城啊。”吕青不依不饶。

神上使麻木的点头同意。他已经不想再和吕青废话了,从未见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吕青和吕红当即安排手下,从中军搬运粮食。

都是膀大腰圆的手下,一个个贪婪得很。粮食都将人给淹没了,还不知足,不知哪那么大力气。

神上使面色铁青的看着,也不阻拦。

起事初期,连破数城,大掠冀州,中军大营中粮草充足。

而且真以为田丰张郃驻守的朝歌这么好攻取么!

若是攻城不利,就以折损军心的理由,光明正大的斩杀这等无耻之徒。

就算勉强攻下,张青部必然损失惨重。到时候可再没他嚣张的余地。

整个张青部喜气洋洋,朝歌城外开伙做饭。男女老少齐聚,乱糟糟的。

朝歌城头。

一位面容刚毅身材高大的文士看着城外绵延的黄巾营地,眉头高高皱起。

“元皓。我看黄巾贼虽比攻邺时膨胀了数倍,但战力明显下滑不少。虽十几万众,但想攻下朝歌却没这么容易。”身边张郃笑着安慰到。

“儁乂,黄巾起势如草原野火,看似势不可挡。但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只是在这一场动乱中,不知多少民众流离失所。

又不知多少草莽豪杰被黄巾激起了异心。大汉积重难返啊。

朝歌城中世家于城中传谣,官军于颍川失利,两路偏军全灭。

今日吾征召世家私兵守城,那些世家不愿。还说吾等白身,没有资格守朝歌。话里话外,想接过我等兵权。”

张郃看着城墙上的兵士,果然没见前些天的世家私兵。

这情况有些怪异啊!

明明黄巾攻城在及,世家却在这时将私兵收回去。

“莫非这些世家要投黄巾?当初明明是他们请我们驻守朝歌城的。”张郃不解的说道。

“这些人才看不起黄巾泥腿子呢。

传播谣言不过是恐吓我二人让出兵权,任由他们驱使。

我以剑逼迫之下。才知朝廷大军已近,尚书令卢植领军。这些人迫不及待的抢权,不就是想捞取战功。”田丰冷笑着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朝廷大军还未到,可黄巾十几万众今日就要攻城。”张郃忧心忡忡的说道。

“所以我已派军士,取朝歌城一众世家族长人头,现在应该已经回来的。”

田丰刚说完。城中奔来一队军士,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世家私兵。

那队军士个个腰间捆着人头,将人头解下,扔在城墙地上,向田丰复命。

张郃看着这堆人头,嘴中苦涩。

明明田丰一个文士,却比自己一个武人还要刚烈果断。可这样一来,真就把这些世家得罪光了。

虽然只是朝歌城本地世家,可世家多联姻,同气连枝。

“元皓,你这样做。你我二人将自绝于天下世家大族。”张郃埋怨的说道。

“儁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最重要的是守下朝歌城,在这场浩劫中活下来。

至于得罪世家。这世道已经回不去。乱世已至,主宰世道的将是武夫手中刀,胯下马。

世家自身都未必能在乱世中存活,哪还顾及得到你我。”

田丰看着这堆世家族长人头,沉声说道。

张郃将信将疑,与田丰相处的这些日子。他对田丰的智谋深深钦佩。可要说世家失势,张郃却不敢相信。

大汉两百年,别看朝堂宦官外戚争斗不休。但主宰世间的一直都是世家豪强。

“他们在干什么?”

一向沉稳的田丰面色大变,突然指着城外,惊讶的说道。

张郃连忙看去,城外黄巾吃完饭。居然全部整整齐齐的跪在地上,密密麻麻怕是有两万之众。

一个高大的黄巾老贼举着雕像,大声说道:“尔等吃的是谁的饭?”

“黄天大神的饭?”

两万黄巾双手举着一块神牌,异口同声的说道。

“穿的是谁的衣?”

“黄天大神的衣。”

随后将各自神牌系在额头黄巾正中,跟着那黄巾首领跳起了怪模怪样的舞蹈。

开始还有些杂乱,逐渐整齐之后,却也气势惊人。

城墙上诸人都对太平道很熟悉。之前也只是聚众讲道,听得人昏昏欲睡,哪有现在这般花样。彡彡訁凊

田丰紧紧拉住张郃的胳膊,急声说道:“儁乂,就算朝歌不保,也必击杀那领头的黄巾贼。此辈不除,黄巾难制啊。”

“不就是跳个怪舞么。有这么严重?”张郃疑惑不解。

田丰目光死死盯住扭动大屁股忘情跳舞的吕青,沉声说道:“黄巾虽人多,但不值一提。但这舞看似不雅,却能将散乱的黄巾逐渐捏成一个整体。

这就太可怕了。没想到,黄巾中居然有此等大才。”

“这是要干什么。张青歪曲教义,立此邪神雕像。这是要掘我太平教的根啊。

太平教众听命,带一众渠帅速速这两万多人全数斩杀,切莫让此辈流毒整个大营。”

神上使勃然变色道。

他虽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但常年传教,对吕青这一套异常忌惮。

在他心中,就算此次起义失败。只要太平教义还在,黄巾依旧会浴火重生。

但教义要是歪了,重生的还是黄巾么。

黄天大神是个什么鬼?

身后渠帅们却不领命。心中觉得这神上使完全是在借题发挥,打击报复张青。

张青就组织部下跳个舞,就要诛杀两万自己人!

那明日我等先迈左脚进帅帐,那是不是也要掉脑袋。

跳舞无罪!

神上使鼻子都被这些人气歪了。

不管众渠帅,带着自己万余精锐教众,向吕青部后背杀去。

吕青等人却茫然不知,却不知屠刀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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