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遗信抵主

秋天,是一季充满无尽变幻与沉静的时令。随着光阴荏苒,天空由深邃转为高远,那抹淡蓝如同洗净铅华后的宁静致远,阳光亦逐渐褪去夏日炽热的热烈,流淌出略带凉意的安宁。

在那家咖啡店静谧一角,我原本正沉浸于笔尖与纸张的轻舞飞扬之中,思绪随着墨水的流淌汇聚成字句。临窗而坐,我的目光从稿纸上抬起,被窗外那番宁静却生动的景象所吸引。

门口的老梧桐树似乎感受到了季节的呼唤,将它繁茂的叶子编织成一首离别的诗篇。一片片金黄、赤褐相间的落叶,在午后慵懒的阳光下飘摇而下,如同岁月的信笺,携带着光阴的故事,悠悠地滑过空气的涟漪,悄然降落到地面。而枝头尚存的一些叶片,尽管仍在顽强地与时光抗争,却终究抵挡不住自然法则的力量,它们的颜色渐变为暗淡的褐黄,宛如夕阳下的余晖,虽明知终将归于大地怀抱,却依然展现出坚韧的生命力,演绎着生命最后的辉煌与壮美。

此际秋日,最为人所瞩目的无疑是那一幕红黄交织的落叶画卷。布雷森林也披上了季节赋予的新衣,原本浓密翠绿的树冠开始稀疏,透露出岁月的斑驳痕迹。那些在风中摇曳的枯叶,仿佛是大地寄予生灵的一封封告别信笺,以诗意的方式讲述着生命的轮回和消长。duwo.org 比奇小说网

我暂时搁置了笔尖的舞动,并非由于某种特定的困扰,而是因为思绪在某一刻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无法顺畅衔接,形成连贯的思维之流。随后,目光就飘落在了老板的身上。他正全神贯注地进行着一场独特的艺术创作——带有他特色的冷萃咖啡的制作。他的双手犹如艺术家手中的画笔,稳稳地握着滤纸和咖啡粉,那些精选的咖啡豆经过精细研磨后,均匀细腻地平铺在滤纸上,如同工匠精心排列的宝石;手指轻轻抚过咖啡粉层,那份对细节的极致追求,让我感觉有点似曾相识,却又不知哪里见过。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将咖啡粉装入他新制的冷萃装置中,随后注入冷水。他对温度与比例的掌控恰到好处。接下来是一段漫长的等待,是咖啡与冷水在低温下的慢慢交融与萃取精华。

终于,他打开冷萃器,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那是深邃而丰富的咖啡香,夹杂着一丝丝微妙的香味。他将清澈透亮的冷萃咖啡倒入杯中,每一滴都凝聚了他的匠心独运和对工艺的执着热爱。

那一刻,似乎有些记忆被唤醒了。我好像看到的不仅仅是咖啡师,更是一位技艺精湛的武器匠人。对细节的极致追求有种对金属纹理的苛求的既视感;对温度与比例恰到好处的掌控就如同我铸造武器时对火候的精准把握;而咖啡与冷水在低温下的慢慢交融与萃取精华,这一番漫长的等待,却宛若在等待铁块在炉火中的缓慢熔化,最终铸造成锋芒毕露的利器。

“您的特色冷萃咖啡。”

“谢谢老板。多少钱?”

“这杯咖啡你不需要掏钱,”他笑着说到,“这是新推出的产品,得让人尝鲜,你帮了忙,我也不应该再收费。只有味道的适合与否,才是最重要的。”

我轻端起杯喝了一口:“确实好。每一滴中都蕴含着一种静谧而深邃的韵味。冷萃工艺赋予了它柔和却饱满的口感,就好似找到了一片宁静的地方,可以安然地下一棋。”

“而且,我感受到了一种来自武器匠人的踏实和坚韧感。”我故意提到了这个职业,“每一滴咖啡的提炼,就像打铁匠精心锤炼一把锋刃,需经过时间的沉淀和温度的掌控,凝练出了一种艺术的风味。”

“您猜得没错,年轻人。”她微笑着,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温和的光芒,“我确实来自一个世代以打铁制武器为业的家庭。那些与火光、锤声共舞的日子,如今虽已远去,但那份热爱和专注却融入了我的血脉之中。”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头一动,问道:“那么,不知您是否有一位兄弟,他的性格、技艺甚至外貌都与您极为相似?我曾有幸听说,在这样一个家族里,也许有两位同样执着于手艺传承的人,一位坚守在铁匠铺,另一位则将这种精神延伸到了咖啡的世界。”

“嗯,你说的没错。”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我确实有过一个舍兄,与我的长相等都很相近。然而,命运却将我们推向了不同的道路。家族里有个五百年的古老约定,就像一道无形的墙,虽然我们血脉相连,但因为各自肩负的责任和憧憬,使得我们之间产生了隔阂。他的选择让我无法理解,而我的坚持同样让他感到困惑。尽管如此,我始终相信,在那看似疏远的关系背后,我们兄弟二人对技艺的热爱与尊重、对家族传统的守护是一脉相承的。”

“那么老板,您是否……想知道他如今的状况?或者说,如果他已然离世,您会如何面对这样的情感冲击?”我吞吞吐吐一阵后,决定这样询问。

老板停下了手中磨豆的动作,那双饱经沧桑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的目光从咖啡机上移开,凝视着我,眼底泛起一圈圈回忆的涟漪。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视线投向了窗外,那里映照出岁月流转的影子。

“如果他已经离世,”他沉寂良久后说到,“我或许会为他煮一杯咖啡,默默悼念我们未能和解的过去。接着,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思考如何接受并面对这份可能的情感冲击,“人生就像棋盘上的棋局,一步一落间,既有攻防进退,也有悔恨与释然。”

“如果可能,”我开口,“我非常愿意陪您下一次,无论胜负,我都希望能从这方寸之间的智慧较量中,找到生活的启示和人世的宽恕,以及对逝者们的哀悼。”我顿了顿,试图以最恰当的方式传达那个消息,尽量减少对他的冲击。

“我明白了。”他语气平静,似乎早已知道这件事的发生,“生死乃人世常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轨迹。虽然我的兄弟已经离世,但我知道,他在另一个世界里一定希望我能坚强地生活下去,并且放下我们之间的芥蒂。”

“我曾因棋与他会过几面。他决定将全部遗产,包括铁匠铺和工具,都留给你,希望这些能够帮助他在咖啡领域取得更大的成就,保持对工艺的尊重和对生活的热爱。”我简要地选取信中的一些内容告诉了他,“那家店铺,就在……”

“没有关系。”老板说。“我还是决定遵循内心的热爱与承诺,继续守护我们的咖啡店。只是,那封……”

他还是想要看到他令兄写的那封遗书:“如果您不愿意去的话,我等下就帮你带来。”

“那就拜托你了。”他回应道。

突然,伴随着一阵清脆且急促的铃铛声,店门被一股外力迅速推开,一道身影嚓地一下携带着一阵疾风闯了进来。

“老板来杯意式特浓咖啡~不加糖~不加盐~不加蒜~不加奶~”

“莉莉拉安娜?你怎么突然?”我忙一把火烧了桌上的所有纸张——毕竟,那些内容我一边写就一边背了下来,只是因为要改措辞和想顺畅衔接思维才写下来的。

“还有我呢!”格劳秀弥探头。

“你怎么也来了?”

“哈啊?这话还得余问你呢!”莉莉拉安娜叉腰,“是谁之前说这里性价比不高然后三天两头往这里来的?”

“也没三天两头吧,均下来每二十一天才来一次。”我说,“怎么?何事如此着急?”

“哇真的是,余都快被气死了!”莉莉拉安娜用双手食指指着大阳穴,一边晃着脑袋一边翻了个白眼,“你永远都想不到这会有多生气!!”

“你别吊胃口啊快说啊。再不说我先走了啊?”

“停停停停停!余真的,让余先理一下思路赶得太急……对!这帮家伙打算上调关税!”莉莉拉安娜哈呼三下露出了一张愤愤不平的脸,“这就算了,连国内也来找茬,居然还想以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征收额外的重税,简直是欺人太甚!”

“这不废话。”我说,“者并不完全是中世纪的地方哪里有不收税的这种说法了?”

“但是宰的很多!”莉莉拉安娜嚷嚷,“受不了啦~!!”

“那我没办法解决。”我说,“因为我只是楚楚可怜的一介无权无势之人——”

“真正无钱无权无势的人是我吧!”格劳秀弥用我桌上写字的纸,轻轻拍了一下我脑袋,“你还说什么哼。”

“呜——不过,换个角度看,这样你也不会坐着不管了吧,”我做护头状,“所以要不我们换个想法?”

“嗯?”莉莉拉安娜略带困惑地回应,似乎在揣测我接下来的策略。

“从现状来看,十三行区域对你的商品需求似乎已经达到了某种依赖程度。”我分析道。

“确实,确实是形成了一种微妙的依存关系。”

“不过这种短期依赖可不够稳固。”我强调,“做生意如同垂钓,若想钓大鱼,必须有足够长的线和足够的耐心。现在你这线太短,是无法稳定捕获大利益的。”

“哈哈?你这话有意思!”她饶有兴趣地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设想一下,当那些居民完全离不开你的产品时,如果当地政府还故意为难你,你可以暂时关闭该地区所有店面,暂停供应那些特殊商品。但是这有个前提,就是你要确保你的那些产品的吸引力能够达到极致,因为在这段过程当中,你已经进行了提纯——而且是完全没有黑红效应、所有人都会喜欢上的提纯趋之若鹜。随后派遣一些人去煽动民众情绪,一旦断供,他们的不满自然会转化为反抗力量。”

“但是,万一出现军事冲突……”她犹豫着提出疑虑。

“那还不简单,派几个有战斗能力的魔法使过去就能轻易掌控局面了。以你在学院的关系网,找到几个能释法的魔法师应该不是问题。何况现在国家的军队规模恐怕也不足为惧,就像奥蕾莉娅所驻守的边防,在允许一定程度受伤的情况下,只要让一个德尔加卡纳过去基本上就没事了——某种意义上,魔法使的战斗力完全足以匹敌一支没有装备有魔法能力的正规军。至于敌方魔法使的问题也好办,毕竟众所周知魔法使通常都是贵族阶层,如果不是触及到他们的核心利益,他们是不会轻易亲自介入战斗的。”我补充道,然后停顿了一下,等待她的反馈。

“嗯?”她再次发出疑问,显然还在消化这一系列计划,并试图理清其中的风险与可行性,“这,这不对啊!那肯定会冒犯到他们的权势了呀!”

“这是必须的牺牲。”我点头表示赞同,“这样确实难免会触及到那些贵族的利益。但是你要明白,我们并非无端挑衅,而是在促使社会公正和民众福祉的回归。一旦他们的行为严重影响到了民生与市场秩序,那么这种抵抗就具有了正当性。”

我顿了顿,继续解释:“再者,我们可以采取巧妙的方式引导舆论,将矛盾焦点引向政府的不作为和贵族阶层的过度干预。这样一来,即使魔法使介入,他们也必须面对民意的压力和社会道德的审判。而且如果能借助学院内自带的资源,那就能形成一定的制衡。”

莉莉拉安娜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这思路倒是挺独特的,不过风险确实很大。所以归根到底,目前为止最有威胁的其实果然还就是……”

“可能存在的魔法师组成的大组织,如果有的话。”我说,“当然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但在很大可能上……是有的。”

“我以前听父母说,确实是有这样组织的,”格劳秀弥在一边静静听,终于插来了一句话,“据说有一个联合全「瓦尔滋奈兹米洛斯拉克夫」大陆各个身份的魔法师的组织……之后的我也不清楚了。我周边所有人都对这事相知甚少。”

有时候,尽管平民们口耳相传的情报可能会因传递过程中出现偏差,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一渠道往往能提供一些颇具价值的信息资源。被歧视的兽人们也是如此。

“余从小到大翻阅过的各类文献资料中,并未提及过这样的情况。”莉莉拉安娜感慨道。

“当然不会都写在你那些高端的文献资料里了。”我不屑地回应,“每个阶层都有其独特的视角和获取信息的方式。可别小瞧了平民百姓,他们的智慧与洞察力不容忽视,真有人认为平民都是无知之辈吗?难以置信。”

莉莉拉安娜沉思片刻,接受了我的观点:“我明白了,看来自己确实有些脑瘫心急了。接下来得去发掘更多稳健而切实可行的方法……话说明天你们去布雷森林的材料准备好了吗?”

“没呢。而且对于队伍人数不是也有点风声吗?那确实是一个考虑因素,毕竟按照惯例,特优班总共招10人,每组5人的小组人数和配置是最为合理的;但我们现在有12人,6人组太臃肿,但如果以三组四人的形式分配,在这次活动中可能会遇到更高的风险……”

“嗯?!”格劳秀弥一惊。

“毕竟,被盯上了啊。特别是我们两个。”

空中翻飞的叶片,无声地落在大地上的落叶,以及坚韧残留在枝头的叶瓣,都在以各自的方式宣告着它们已圆满完成了生命的旅程。日渐转凉的风穿行于林间,携卷起一片片落叶奏响生命消逝的挽歌。那落叶飘零的声音,宛如悲壮的旋律,令每一个路过的行人深感时光的无情与生命的瞬息万变。

“要是余死了,余一定要请人在墓上先刻一下1:1还原版莫辞遐和管理者,然后在刻上这样几个字:莉莉拉安娜·艾莉娜·芙蕾·露易·莲黎·艾薇儿·伊莎贝拉·格勒米凯瓦基斯,一个高尚正直勇敢善良的人,长眠于此,她的生命虽逝,但依旧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光芒,精神永远铭刻在「瓦尔滋奈兹米洛斯拉克夫」大陆的人们心中!”莉莉拉安娜踩在落叶上发出擦擦声。

“这么小个儿地方,居然能住下两个人,实在是难以想象。”我说。

“有意见?”

“没有。”

“啊,落叶,死亡了。”德尔加卡纳的脚踏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然后用脚摩擦了摩擦落叶。

“叶落叶飞叶满天,绿消生断有谁怜。”我进行了一个化用。

“哦?很喜欢《红楼梦》?”莉莉拉安娜挑衅地盯着我。

“改得不好。”我说。

“垃圾考试考试垃圾。为何要通过考试来测评美文理解?这些美好的文章本应是用来欣赏品味的!”莉莉拉安娜说,“不过对这种玩意如此上心,合并一下同类项,你也是。”

“拐着骂人是吧。”

“错误的。垃圾是由人的欲望而被制造出来的曾有不错用途的玩意,被利用完就成占空间的玩意了嘛。”莉莉拉安娜说,“所以最后被清洁员分类一下不是被烧就是被埋……不是吗?”

“那可回收的呢?”

“照样逃不过。不过,说你和垃圾能合并同类项……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有一点还真不能。”

“又想怎么拐?”

“因为你没有‘不错的用途’。莉莉拉安娜语毕,随即放声大笑。我选择不予回应,让她在自嘲中自觉尴尬。她也很快意识到此举欠妥,几秒钟后便恢复了常态——虽然也没什么变化。德尔加卡纳玩了一会落叶,突然发问:“德尔加卡纳,疑问,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什么?”

“布雷顿森林……”

“是布雷森林你个走火入魔的家伙。”莉莉拉安娜说。

“没办法,高中小三门选历史的脑子都会有点问题。”我说。

“你也拐着骂余是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但是不觉得很怪吗?”格劳秀弥突然说,“虽然说这次算是研学性质的小队自主探索任务,但是危险性很高,而且阿西米利安老师还指定让我们跑很远来布雷森林感受民情……给的路线还是走下水道!”

“他可能是想让我们感受一下下水道的魅力。”莉莉拉安娜说,“藏得可真好。”

“因为下水道……阴沟是城市的良心,一切都在那儿集中对质现出原形,或至少显出它最终的形状?”格劳秀弥说。

“诶?你怎么知道这句话的?”莉莉拉安娜一脸吃惊,“这不是悲惨世界……不对,你知道城市是什么吗?”

“城市……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最后的面纱终于揭开,阴沟是一个厚颜无耻者,它吐露一切。”格劳秀弥说。“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甚至连这句话的意思都不是那么明白,但我觉得阿西米利安老师可能就是,让我们单纯过去体恤民情?有点……说不太出来。”

“死鬼啊,你这可悲的悲人!——德尔加卡纳怎么认为?”

“德尔加卡纳,不知道。”

“你不也一样——所以布雷森林已经开始轰轰烈烈要搞大机器生产了?”我问道。

“但即便如此,也没法对外……”

“阿西米利安老师到底想让我们做什么。”格劳秀弥绕回了之前的话题。

“不知道。”我说,“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下水道至少说明布雷森林已经开始在城市化了。”

“里面的意识形态比森林外可算是先进了不知道多少……”莉莉拉安娜说,“这样发展下去……”

“活该。”我说,“所以下水道入口在哪里?总不至于让我们三天三夜走遍布雷森林找个阴沟吧。”

“为什么要现在去呢?”莉莉拉安娜说,“反正时间也多,而且是游学。”她指向远处,“你看这满山红遍层林尽染的,那叫一个漫江碧透,啊,百舸争流。瞧瞧!多么宏大的场面!”

“我没看到江也没看到舸还有你确定时间够用?”我查询了一下时间,“半天过去了除了树就是草,连条路都没的,照这样走下去这时间能有多的吗?”

“当然~!包在我身上!基本上余算是非~常善于管理时间的人。”莉莉拉安娜骄傲挺胸,“比如,余会把每份工作所需要的时间等分为十份,前九份当然用来愉快地玩耍,当最后一份时间到来的时候,余会再把这一份时间等分为十份,前九份当然用来忧心忡忡地玩耍,直到最后一份时间呼啸到来的时候,眼前咣当一黑~”

“当代卡尔是吧。”我白了她一眼,“我们中谁信誓旦旦冲在前面说带路的?”

“是德尔加卡纳。”莉莉拉安娜把德尔加卡纳推到队伍最前面,“你看她在最前~”

“德尔加卡纳,没有。德尔加卡纳,被推了一把,然后,到了最前面。”德尔加卡纳身后背着大包小包被冷不防地推了一下。

“大家都知道的啦德尔加卡纳,莉莉拉安娜只是找了个替罪羊。”格劳秀弥说。

“我才没有找德尔加卡纳当替罪羊!你说是吧,小德尔加卡纳?”莉莉拉安娜戳了戳德尔加卡纳的脸,“凭借那么多年的交情,你说余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吗~”

“搞什么搞什么搞什么,搞强权啊你?”我身后也背着一堆大包小包。格劳秀弥身后没背那么多包——因为她的包被我拿了大半:“不要为强权所迫德尔加卡纳!要反抗!本人是处理自己事物的最佳裁断者,所以,不要被他人的言论所蛊惑!要斗争!”

“等下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些话了格劳秀弥?”

“德尔加卡纳,认为,是的。”德尔加卡纳听完我们之间的夸大其词后,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道,“德尔加卡纳,被当,替罪羊了。”

“德——尔——加——卡——纳——!”

“哎还没找到吗?不会我们这里有路痴吧。这样下去可背得累死了。”我说。

“你该吃点苦了你这娇生惯养的大少爷。”

“不想和你吵,我只是觉得做无用功又累又没意义,实在是,抱歉了。”我自言自语了一下,“凡联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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