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9 章 弹幕:为什么会有崇祯这么好骗的小傻子?

朱翊钧可以对天发誓,他是真的很想昏过去。

现实已经够残酷了,就不许他自己做个美梦吗?

至于那些残忍的真相……等他醒了再说吧。

季驰光咔嚓咔嚓的偷吃了两口秦小政的零食,然后在秦小政警惕的看过来的目光中,镇定的擦擦嘴:“在一众严格防守的明陵中,定陵格外不走寻常路。”

这说的是实话。

至少季驰光当初知道定陵开挖的具体情况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季驰光:“长陵跟修炼了金钟罩铁布衫似的,让人死活挖不开也就算了,就连明仁宗的都不好弄,唯独只有定陵——格外主动积极。”

季驰光一度怀疑,是不是定陵自己都非常嫌弃万历皇帝,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上交国家。

“一开始,明朝十三皇陵的挖掘工作并不顺利。”

“原因我之前也说过了,大家一开始认为明朝的帝陵应该和清朝的结构差不多,所以本身就错估了挖掘难度,原定的挖掘计划在一开始就出了问题。”

“而且,和清朝不一样,如果说,清朝的皇陵因为先前有被盗的记录,所以保留了一部分建筑结构图,那明朝的墓葬,大多没有记录留存。”

“所以,当时的专家其实并不知道明朝皇陵的具体结构,这给考古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而定陵……它不仅主动把墙给弄塌了,而且塌陷的那一块隐约可见三个字——隧道门。”

啊这……

【雨翊凌澜:我信了,定陵这是有多嫌弃里面躺着的朱翊钧啊!这已经不是意外可以形容的了吧,这迫不及待的情绪简直都要溢出来了,我完全能够想象到当时专家的惊喜——定陵是什么带路的好孩子?】

【二凤:我来替定陵说一句——快!你们快进来,快把里头这玩意儿拿走!谁爱要谁要!这破班我是一刻也上不下去了!!!】

朱翊钧:“……”

可恶啊,这年头谁家的陵墓能比他们家的更叛逆?

这世道是怎么了?

天上能多一块屏幕,地下的陵墓居然还能成精?!

怎么倒霉事情全被他摊上了?

季驰光感慨:“这大概就和那句‘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是一个道理吧!青山为自己能够为岳飞提供一个长眠之所而感到荣幸,白铁则苦恼于自己被用来铸造了秦桧这样的奸臣。”

“长陵知道Judy是个豪杰英雄,所以拼了命也要护着他,定陵……定陵恨不得自己赶紧把这有害垃圾清仓了,所以,迫不及待的自己塌了。”

有害垃圾本人:“……”

以往如果碰上这种精怪作乱的现象,他一定会选择招呼祖父先前养在宫里的道士,让他们直接拿朱砂和黑狗血伺候。

那现在问题来了,现如今犯上作乱的是他的定陵……他要在他的陵墓里贴满黄符纸吗?

想想那个

画面,

:“……”

?,

哪怕是张居正,小皇帝也敢头铁的杠一下,结果谁能想到,这回来整他的人居然会是他自己的陵墓?!

他总不能在自己的万年吉地里洒满黑狗血防止对方成精吧?!

那这墓还怎么睡人?

永乐帝眼中带笑,非常难得的缓和了一张严肃的脸,夸奖道:“不错,很不错。”

这种垃圾确实不该留着,留着恶心自己吗?

定陵做得很好。

季驰光:“考古人员们在发现那块写着隧道门的石碑后,整个团队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于是,他们在经过多方研究之后,认定这空出来的地方,就是墓道,而这里,想必就是地宫的入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定陵吸引了过来,这一次的开挖对象也正式确立了下来。”

“经过了十来天紧锣密鼓的挖掘工作后,他们成功找到了券门。”

“这一发现,成功的鼓舞了考古人员,于是,每个人都怀着激动不安的心情开始了接下来的工作。”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的是,接下来,接连挖了几个月,大家却一无所获。”

“就在专家们都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方向的时候,定陵看不过去了。”

季驰光默默吐槽:“我觉得要是定陵会说话,它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跳出来,叉着腰骂专家们眼神不好——它明里暗里都给了多少明示啊!怎么你们就不能够相信自己的判断呢?”

“为了尽快把家里的这个不明物体清出去,定陵也是豁出去了,直接违反了建国以后不许成精的规定,默默的又给了考古人员一块路牌,上头写着这么一句话——”

“此石距金刚墙前皮十六丈,深三丈五尺。”

【潇湘水断:这……应该已经成精了吧,都这么精确了,就差哪个刻度尺给你挨个标出来了,我不相信定陵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还没成精,顺便小声哔哔一句,这清仓之心未免过分溢于言表了吧?!】

【朱寿:完全能理解,毕竟对方是朱翊钧啊。】

朱翊钧听得胸闷气短,要不是旁边的太医眼瞅着他脸色不好,赶紧过来往他身上扎了两针,他怕不是又要当场倒下去。

但饶是如此,被宫人们放平按在软榻上接受施针治疗的朱翊钧也是目眦欲裂:“朕不要在天寿山建皇陵了!朕要换个地方!那个鬼地方的风水一点都不好啊啊啊啊啊!”

冯保听了,含笑道:“陛下这可真是孩子话,咱们大明的皇陵都成了精了,这还有不好的吗?想必是风水养人,这才叫皇陵开了灵智啊。”

朱翊钧满脸悲愤:是啊,都开了灵智了,能不好吗?

可就是太特么好了啊!

他只想要个普普通通的奢华陵寝,让自己百年之后还能有个享乐奢侈的地方,一点都不想要这么特立独行、标新立异的存在啊!

张居正也终于有了点笑模样:“冯公

也难怪说出的话这般不经思量。”

“陛下怕是忘了吧,在天寿山的山麓建造皇陵的规矩,是成祖皇帝还在位的时候就定下的,自从成祖皇帝以来,唯一不在天寿山有皇陵的可就只有那位景泰皇帝了……陛下要是真不在那边建陵墓,怕是要引来群臣的纷议,对您自己不好。”

朱翊钧听见他的声音,猛的抬起头,死死的盯着他。

张居正面容平静的回视着对方,嘴边还隐隐可见笑意。

先前是他着相了。

小皇帝确实能够耀武扬威、作威作福,但前提是,对方已经成年,并且到了可以亲政的年纪,以及……他去世。

他张居正不死,谁敢骑到他的头上?

现如今,他还活得好好的,身子虽然有些弱,但是尚且还能支撑,若是现在开始好好调养,再活个十几年大概不是问题。

而小皇帝呢?

才刚结婚呢,才成人的小崽子,要不是他没防备,对方能翻出他的手心吗?

他以前处处为皇帝着想,事事都要想在他前头,只可惜他这般周全,皇帝反倒是不领情。

既然如此,那他索性也不帮了,就把所有的事儿一一摊开,叫皇帝自个儿去烦恼吧。

张居正的话里挑不出一个错字,字字句句全部按着祖宗规矩来,却叫朱翊钧听得心烦意乱。

他先是冷笑着刺了一句“张相居然也有遵从祖宗规矩的一天吗”,然后陷入沉思。

朱翊钧虽然是个又蠢又毒的,但毕竟被张居正教导了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点政治敏感度的,他很清楚,这一次,如果他非要闹着改陵墓,那张居正不会帮他。

这件事情得他自己来办。

想明白以后,朱翊钧陷入了沉默:“……”

麻了,下一步怎么操作?

他怼不赢朝廷里那帮奸臣啊!

……

季驰光:“毕竟是特意派出去的考古人员,最终还是没有掉链子,在收到了定陵给的暗示之后,大家备受鼓舞,认真的勘测了周围的情况,没过多久,他们果然挖到了一堵和石碑记录上数值一模一样的墙。”

“而在金刚墙上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洞之后,他们就正式进入了万历皇帝的地宫。”

季驰光把镜头打到四周:“当年考古人员刚进入地宫的时候,就被这一份奢华给惊艳到了。”

“地宫的大门雕刻栩栩如生,是用汉白玉石铸造而成的,而当他们想办法打开大门进入地宫之后,很快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据说当时刚刚打开地宫门的时候,映入眼帘的除了三具巨大的棺木,最漂亮也是最耀眼的就是满地散落的金银珠宝。”

崇祯皇帝默默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只摸出可怜兮兮的几块碎银子。

这一刻,崇祯皇帝在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的同时,也不免产生了一个大不敬的想法:……要不,去祖父的墓里摸点来?!

他是真的没钱了啊!

这年头,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能比人和狗之间的差距都大?

过得还不如某些大臣家里的狗的崇祯皇帝:“唉……”

……

季驰光叹了口气,

目光有一些怅然:“那一次的考古,填补了明史上的很多空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考古界的一大进步,而出土的金丝翼善冠和凤冠等文物,也确实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但是,这一切对万历皇帝来说大概就没这么友好了。”

还在冥思苦想着该怎么换个地方建皇陵的万历皇帝直接窒息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

你也知道这对我来说不太友好?

别的东西也就算了,那顶金丝翼善冠一听就很符合他的审美,属于绝对会被放在棺椁里面的顶级陪葬品啊!

你们居然还敢开我的棺?!

甚至连我头上的冠冕都要扒掉?!

朱翊钧想想就要疯。

而他的祖宗朱瞻基此时比他更窒息。

他一脸沉痛的捂着脸:“那什么朱翊钧……这家伙究竟有没有审美啊?”

好歹也是他们大明皇室用金山银山供养出来的小皇帝,这种暴发户的审美气质是怎么来的?

他见祖父和曾祖父还是一脸困惑的样子,便解释道:“所谓的翼善冠,古时候倒是颇为流行。曾祖父和祖父想必也听说过,唐太宗曾佩戴此冠帽,一时之间,蔚然成风。只不过,这东西开元年间被废除了。”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翼善冠和大明皇帝的关系。

“祖父现在刚登上皇位,怕是不知道,您在永乐三年的时候将此定为帝王常服之一,所以我们大明皇帝也是用的。只不过,我们大家用的都只是普通的乌纱……”

直接把金丝缠头上的,这倒是头一个。

朱瞻基想想对方那金光闪闪的样子就觉得牙疼。

乌纱多好啊,看起来优雅沉稳又内敛,全弄成金的……那戴出去在太阳底下走,真的不会晃瞎人的眼睛吗?

总算弄明白了前因后果的朱元璋也:“……”

他们大明皇室也没亏着这崽子吧,咋就这么爱钱呢?

……

季驰光把手机的镜头举高:“这座陵墓可不是朱祁镇那种临时拼凑起来的简易陵墓哦。”

“定陵的修建,前前后后总共花了六年的时间,为了修建这一座定陵,朱翊钧花费了八百万银子,相当于明朝当年两年的赋税收入。”

要知道,大明王朝经过张居正的改革后,税收数额直线上升,要是放到隆庆年间,明朝怕是三年都凑不齐这八百万。

刚刚回到自己宫里的李太后:“……?!”

正在考虑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的张居正:“……?!”

默默盯着皇帝疑心自己要不要再给他掐两下的冯保:“……?!”

多少?

八百万?!

每个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为什么能够用到整整八百万?

天知道,武宗皇帝花二十几万修个豹房都会被人骂上天啊!

冯保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皇帝。

他老冯兢兢业业的敛财敛了这么多年,从嘉靖爷在的时候,一路干到现在。他在司礼监里当了几十年的差事,不知道收了多少人的贿赂,私底下又赚了多少脏钱,可即使如此,他目前的家底恐怕也只有百万两银子出头,硬要算上那些字画古玩,也凑不到两百万。

八百万,把他卖了都卖不到这么多钱!

他们的陛下是如何在短短几年内聚财聚到这个地步的?!

他和老张的家底加起来也没这个数啊!

张居正比冯保更震惊。

别看史书上给他泼的污水一盆接一盆,但实际上他真没怎么贪,至少贪得没有老冯这么厉害,家底凑在一块儿,白银顶多只有十来万,黄金大概有几千,这八百万是他梦里都没敢想过的数字啊!

朱翊钧:“……”

:“?”

“不过,就算是号称最坚固可靠的金丝楠木,也没能在漫长的历史的时光中撑多久,所以在他的棺椁被抬出来的时候,其实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了。”

“当时,专家的做法是紧急复刻了一具新的棺材给他,所以原本的棺木就被拆卸成板,扔掉了。”

正打算悄咪咪的去嘉靖皇帝那里摸点金丝楠木回来的乾隆:“……???”

他的眼睛立刻瞪大,身子下意识前倾,心疼到嘴唇都开始哆嗦了:“……扔了?!”

他不敢相信的往前走了两步,震惊的看着天幕:“真的扔了?”

就这样重复了好几遍之后,他像是终于接受了现实,直接跌落在了座位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然后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脸直接疼到扭曲。

嗯,没做梦。

乾隆内心悲痛欲绝。

你们扔了干嘛?

不要就给我啊!

我这边缺得厉害呢!

啊啊啊啊,别扔啊!!!

万历自己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抽过去了。

他愤怒到狠狠的锤了一下软榻的床板。

暴殄天物啊!

啊啊啊!他的木头!

知不知道这年头金丝楠木有多不好找?

他前头的大明皇帝们把能用的金丝楠木全用光了,这东西生长又慢,要长到满金的地步,起码要几十年功夫花下去。

他为了给自己修建皇陵,这些年费了大力气才慢慢找到一些……就这么给扔了?!

季驰光耸了耸肩:“根据不靠谱的说法,据说是他们前脚刚

扔掉,后脚就被村民们给发现了,然后给带回家了,后面又几经流离,再加上年代久远,逐渐杳无音信,所以目前我们并不清楚它具体的下落。”

“……??[”

季驰光也终于逛到了地宫的最深处,原本摆放着棺椁的位置空空荡荡的,“我觉得万历应该也不需要了——毕竟他连灰渣子都没剩下,别说棺木了,他连骨灰坛子都不需要了。”

朱翊钧:“……”

虽然逃避很可耻,但是确实很有效。

至少这一刻,朱翊钧真的很想给自己来一下,让他避免直接听到这个凄惨的噩耗。

他现在已经没了先前主动出来找虐的气魄,这会儿只想逃跑。

但是,还没等他塞住耳朵,季驰光就微笑道:“在几十年前,万历皇帝和他的两位皇后的尸骨被拖了出来。”

“额,这三位确实有些不幸,根据当时的在场观众回忆,这三位被摆到了一起,先是被石头砖块砸得粉碎,然后又被好事者放在了火堆之中,伴随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彻底化为了灰烬。”

“本来应该还能有点灰剩下的,但是吧……”

“当时刚好下了一场大雨,所以就……”

所以就连灰烬都没有剩下,对吧?

朱翊钧面无表情的替这个女人补完了后半句话。

半晌。

他像是终于消化完了,原本一卡一卡的动作也在转瞬之间恢复了流畅。

他怒目圆睁,怒吼着要跳起来打人,然后……他被几个有眼力见的太监死死的按倒在了软榻上。

“啊啊啊啊!朕要杀了这个女人啊!”

万历皇帝拼命的挣扎着,身边除了压着他的小太监,还有尽力给他施针,叫他平静下来的太医。

太医看着皇帝这手舞足蹈的架势,差点没有哭出来。

这咋施针啊?

难度未免太高了点吧!

张居正懒得看皇帝的丑态,背过身去,朝着另外一边走了两步。

冯保跟在他身后走了过来。

两人完全无视身后皇帝张牙舞爪的造型,轻声交谈了起来。

知道未来的自己会发生什么之后,有些计划也该改改了。

……

【灼灼:好爽,朱翊钧终于遭报应了!只可惜了另外两位皇后……唉,活着的时候要被皇帝跟他的真爱恶心,死了以后居然还要陪着这个渣男受罪,换我绝对疯。】

【老虎爱吃绿豆糕:就说到底还是万历的问题,大家可能不知道,万历皇帝天生自带火神属性,如果说萧大神是雨神,那万历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火神转世吧。】

【雨翊凌澜:朱翊钧他爹当了六七年的皇帝,经历过的火灾加起来也只有三场,而万历……天,从辽东寨大火到铁岭天火,万历总共才当了四十几年的皇帝,能够数得上号的大火灾就经历了五六十场,尤其是万历四十三年,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长宁堡五次大火。】

【潇湘水断:综上所述,朱

翊钧是有点晦气在身上的。】

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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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原本还在伤心的朱胖胖,此时此刻都忍不住的放下了捂着脸的手。

他迟疑道:“叫朱高炽的是我才对啊……他叫朱翊钧,名字里不带火啊,怎么这辈子就跟火杠上了呢?”

……

季驰光漫步在地宫之中,这座尘封于地下多年的建筑,在经过修整之后,慢慢向世人展现了它曾经的风采。

墙面上是冰冷的白色,季驰光的从口袋里摸了两块钱出来,往棺床的方向抛了过去,扔完之后,冲着直播间里的观众解释:“定陵开放之后参观的人其实挺多的,慢慢的也就出现了一种新的风俗,就是往皇帝的棺床、龙椅等地方扔钱币,据说这样可以得到万历皇帝的保佑,而且貌似还挺灵验的。”

季驰光摸着下巴:“虽然我不是很相信这个,但是入乡随俗,还挺有意思的,不过,如果大家想要试试的话,记得先兑换成纸币,这里扔的好像都是纸币。”

朱翊钧:“呜呜呜——”

老子就是死了也不会保佑她的!

季驰光:“刚刚听大家提到了王太后,让我们索性再多说两句王太后的事情吧。”

“朱翊钧,说他是明朝历史上最渣的亲爹和皇帝绝对没有问题。”

朱翊钧:“?”

你一边骂我一边求我保佑?

还有,我怎么就成最渣的了?!

你胡说八道!

季驰光:“别看Judy对胖胖很一般,甚至还有点不喜欢和打压,但是如果我们看看朱翊钧的大儿子朱常洛的待遇……那只能说胖胖果然还是Judy亲生的崽。”

“朱常洛的出生,对当时的万历皇帝来说大概就是一个意外。”

“他的母亲身份并不高,王太后一开始只是普通武官家的女儿,选秀没有通过,于是就在宫中当了宫女。”

“当时,她在李太后的身边当差,因为办事认真细心,深得太后的喜爱。”

李太后:“?”

她反应过来之后,那双眼睛差点都给蹬掉了:小兔崽子都摸到她身边来了?!

这后宫里到处都是女人,他瞧上谁不好,偏偏往她宫里看!

季驰光:“万历对于这个被他匆匆宠幸过一回的宫女,并不放在心上,甚至都没有开口向母亲要人,而是直接将她抛之脑后,直到对方怀孕,直到母亲找上门来,他甚至还坚持死不承认。”

朱元璋:“……这孬种是咱们家的?”

他朱元璋英明一世,怎么会有这么孬的后代?

你不就宠了个妃子吗?这还死不承认?!

人渣!

季驰光:“皇帝一开始就对王氏的到来表示了不欢迎,哪怕她生下了自己的长子。”

“但是,他不喜欢,架不住李太后喜欢,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李太后自然是疼爱这个来之不易的大孙子

的。”

“所以,

在母亲的压力下,

朱翊钧不得不将王氏封为了王恭妃,从那以后,王恭妃就开始了长达几十年的守寡的日子。”

还活的好好的朱翊钧:“?”

可恶,这个女的是在咒他吗?!

季驰光翻了个白眼:“事实上我还说轻了,对于王恭妃来说,说不定守寡的日子更好过呢。”

“毕竟,万历皇帝的真爱很快就来了。”

已经对真爱这个词产生了ptsd的朱元璋:又来?!

他们老朱家皇帝这么容易遇见真爱的吗?

想想那些所谓的真爱……除了自家媳妇和儿媳妇,还有万贞儿勉强可取之外,剩下的似乎没几个好玩意儿。

这个朱翊钧的真爱瞧着似乎也不咋地的样子。

至少他朱元璋听到现在,还没有听出这个真爱的过人之处。

季驰光:“两年后,朱翊钧的爱妃郑贵妃生下了他们的爱子,朱常洵。”

“不用怀疑你们的记忆力,就是那个跟梅花鹿一块儿大锅炖的。”

【摸鱼专业户:哦哦哦,我说呢,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原来是那个跟着一块儿配菜的。】

“伴随着爱子的诞生,朱翊钧的懊恼也来了——怎么办?自己看着就烦的朱常洛才是长子啊,难道要按照祖宗规矩把皇位传给他?”

“朱翊钧又烦又气,当然,他是肯定不会悔过自己为什么要去招惹人家小姑娘,只会把气全部撒到王恭妃母子身上。”

“于是,犹豫之下,朱翊钧开始试探大臣们——你们看我们家老三怎么样?适不适合当太子?”

长孙无忌默默的拉了拉妹夫的衣袖,在李世民困惑的看过来的时候,长孙无忌对着他比了个口型:二郎啊,你多看看,好好学着点。

二郎:“……”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别念叨了,孩子已经改了。

季驰光:“大臣们当然不会依着皇帝,开玩笑,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背后有两尊门神的皇帝吗?张居正都入土了,我们还需要跟你做戏吗?”

“再加上祖宗规矩摆在那儿,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明皇祖训》和《大明会典》上都写的好好的,陛下你自己也是靠着这条祖训才登基的,咋,现在当了皇帝之后打算翻脸不认人?”

“哦,其实万历如果打算翻脸不认人,当个过河拆桥的小人,我是一点都不惊讶的,毕竟万历十年的时候,他是怎么对张居正和冯保的,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会儿顶多算是本性再度暴露。”

朱翊钧暴怒:“你说谁是过河拆桥的小人?”

四下沉默无言。

每个人都默默的低下了头,担心自己的目光过分不敬,被暴怒的皇帝拖下去。

季驰光:“万历甚至和母亲李太后发生了争执,在一部分的野史记载中,朱翊钧甚至对着母亲说出了——朱常洛是宫女所生,身份低贱,所以不堪为皇太

子的话。”

李太后呆在原地。

眼泪克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身边的宫女看着,不禁急得直跺脚,在心里把皇帝翻过来翻过去的骂了个底朝天,还得努力安慰太后:“您刚才不是也听见了吗?都是野史记载,做不得数的……陛下还是孝敬您的,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李太后却是冷笑:“他要是真知道敬重我这个母亲,就绝不会在我的宫里欺辱我的婢女,淫|辱母婢,传出去难道好听吗?要不是起居注上都有记载,他又怎么可能会承认?”

李太后心冷不已。

她的儿子实在是丧了良心。

仅仅因为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就否认了是自己欺负了这个小宫女,那他有没有想过,那个宫女……如果她腹里的孩子不是皇帝的,那么在后宫行秽乱之事的她会面临什么?

敢做不敢当,不是个真男人。

而且甚至还说出这种话来……他是不是也瞧不上自己这个曾经当过宫女的母亲?所以,才会厌恶及乌的恨着王恭妃和她的儿子?

【蒂塔: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朱元璋一开始也不是什么尊贵血脉啊,咋还搁这儿高贵上了呢?还瞧不上人家宫女,至少王恭妃是个好母亲,品德高尚,对自己的儿女非常爱护,比你这个当爹的不知道尽职尽责多少。】

【雨翊凌澜:而且,王恭妃还有一个女儿啊!比长子要小两岁的那种,你这边这么嫌弃她,也没有妨碍你去她的宫里啊!呵,渣渣。】

季驰光:“李太后……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想必她老人家应该很伤心,毕竟,她也是都人出身。”

“但是,李太后显然反抗不了什么,也帮不了恭妃母子什么。”

“万历为了把自己的爱子推上皇位,可谓是费尽心机,因为这件事情,先后被迫离开朝廷的首辅高达四个——万历似乎以为自己只要换个首辅上来就会听话,呵,天真——三品以上的高官十余人,其他各级官员加起来大概已经超过了三百余人,甚至有一百多人被罢官杖责,充军发配。”

“这场国本之争长达十五年,万历皇帝甚至气到回了后宫,足足二十多年不再上朝,但是最终,他还是输给了倔强的大臣们,多年之后,他放弃了抗争,十九岁的朱常洛成为了太子。”

朱厚照默默的等了一会儿,一直没等来下文,他一脸震惊:“就这?”

他都快要被气笑了:“跟大臣们争了十几年,甚至还罢官罢了这么多人,就争出个败退的结果?”

虽然他们同样是老朱家的皇帝,在某种时刻应该站在同一战线上,但是……

朱厚照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想要感慨一句:这人好废啊。

如果换了,他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打出来的伤害绝对不止这么点,不会被文官们按着头立太子。

就这水平,为什么他还想要摆脱张居正?

要是真靠朱翊钧自己去治国,怕是没几年大明就要被他带倒闭!

季驰

光:“作为皇帝和大臣之间拉锯的中心,朱常洛成为了父亲的出气筒。作为皇长子,他长期辍学,直到十三岁的时候,万历皇帝才在大臣们的逼迫下,不得不让他出阁读书。”

“?_[(”

“虽然清朝的时候,御书房读书制度是真的反人类,每天四点起床,五点读书,但至少人家是真的在用心抓教育,每个皇室子弟都是六岁进学。”

“但你看朱常洛,我甚至怀疑朱翊钧是不是就想把这个儿子养废,以此作为借口来不让他做太子。”

“而在日常生活中,郑贵妃生下的朱常洵有父亲无微不至的关怀,朱常洛却只能用着几年前的家具,先生去给他上课的时候,甚至发现皇子的书桌还是七年前的旧桌子,瞧着甚至比他的大腿还要低矮,难以使用。”

反正在季驰光的印象里,唯一能过的比朱常洛还要贫穷的,大概就只剩下他的儿子崇祯皇帝朱由检了。

而这位是因为北方军费开支过大,国库又空,不得已才这么穷的。

朱常洛……纯粹是因为亲爹偏心。

“至于王恭妃……如果说朱常洛还有大臣们保护他——不管这些大臣们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但至少他们确实为对方提供了保护措施——那王恭妃过得就是真苦了。”

“王恭妃的命运,在她碰到万历皇帝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注定朝着深渊一路下滑。”

“当了妃子,生了儿子,儿子还成了太子,这些都是好事,本来应该是双倍的喜悦。但是,对王恭妃来说却并不是。”

“管理后宫的是对他们母子恨之入骨的郑贵妃,王氏母子被扔在最偏僻的景阳宫,一扔就是十几年。”

“景阳宫是故宫东六宫中最偏远的宫殿,冷清到在明朝时期有冷宫之称。”

“儿子没有当太子的时候,王恭妃活得战战兢兢,不得不和儿子住在一起,对他时时看护,生怕自己的孩子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被人害死了。”

“儿子当了太子之后,王恭妃活得更孤独痛苦了,她和儿子整整十年没有见过面,她被独自关在景阳宫之中,直到她病危的那一刻,面对着太子的苦苦哀求,皇帝才终于点头,让他们母子见了最后一面。”

【鹤归:我的天啊……朱翊钧他有毛病吧?把人家好好的姑娘摧残了,然后扔在皇宫里,不闻不问,备受折磨,他图什么?】

【南方难依:而且,王恭妃死了以后,他甚至都没有给她脸面,而是将对方葬在了妃子的集体陵园十三陵东井,甚至在大臣们集体反对之后,仍然把对方安置在了那块地方,完全没有考虑到朱常洛的面子啊。】

季驰光叹气:“王恭妃确实是不幸的,甚至,她用命给儿子争来的皇位,他儿子也没有坐多久——朱常洛仅仅在位一个月,就因为红丸案离奇的去世了。”

“不过,朱翊钧也失算了一回,他临死之前自作聪明的留下了遗嘱,说要和郑贵妃合葬——他以为他是朱祁镇吗?还搁这儿给我玩深情?”

“事实就是,他留出来的那个棺床位置给了王恭妃,哪怕是死了他也不得安宁,而是不得不和自己非常讨厌的王氏做了夫妻。”

【楚清棠:要是王恭妃还活着,我相信她绝对不会愿意和朱翊钧合葬的,特么的,跟着这个狗男人图什么?图几百年后被人扒拉出来火葬?还是图他长得丑还玩得花?图他渣男脑壳还有点问题?】

【壳破咩die:而且,朱翊钧难道真的是靠真爱选人的吗?朱常洛登基时间过短,我暂时没法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朱常洵是真的很不咋地啊——就他那沉湎酒色的架势,还有李自成第一个找他麻烦的情况,他要是当了皇帝,大明少说得提早灭亡十年。】

【北笙:崇祯皇帝也当得不怎么样啊……好吧,至少比朱常洵可靠,不过看崇祯是真的让人有点无奈,为什么会有这么好骗的小傻子?他难道不知道大部分文官们都是在骗他的吗?】

病中垂死惊坐起的崇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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