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
苏煜摇头，他没达到过什么高境界，旁边这人比他还弱，一定是在吹牛。
卓君雅拂袖掸去薄雾，一手掐诀，身遭渐渐笼罩上一层微不可查的光幕。
“这是什么？”
“避水咒。”
卓君雅略带得意，纵身跃入了河中。
“这也能梦到？”
苏煜疑惑，他跟着入河，冰冷感一瞬间便席卷全身。
河水十分清澈，苏煜左右张望，却没见到先入水的卓君雅。
“难道被什么凶兽给吃了？”
苏煜心中猜测，他在水中无法开口，感知力也降弱许多。
他缓缓下潜，浑然不觉一道虚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啪——
一声清脆的抽击声响起，身子不知被什么给被打了一下。
苏煜脸色一变，他猛然回身望去，却什么都没有。
“什么东西？”
他心中微沉，肌肤闪烁着金色光泽，直接催动了金泫宝体。
嗡——
一道金色涟漪扩散，他聚精会神，查看着四周变化。
苏煜指尖剑气缭绕，随时准备动手。
“难不成是卓君雅在耍我？”
他心中惊疑不定，袖袍微甩，丝丝缕缕的青色剑气在身遭环绕。
砰——
远处一声轰鸣，强劲的水流扩散，将苏煜冲开了数丈。
“还在斗法？”
苏煜凝眸，他们避开了那些人的位置，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被波及。
他心中微动，立即催动龙门经，只见一股奇异能量自丹田冲出，流入四肢百骸。
“这是……”
苏煜感受到自身变化，在水中身子似乎变的轻盈了许多，行走也更加流畅。
细微的水流声入耳，他眸光一凝，打出一道剑气，剑光还未过多远距离，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瞬间便被湮灭。
“果然有东西！”
苏煜警惕起来，运转龙门经后，他在水中的感知也提升了许多，只要不开口说话，便和在陆地上区别不大。
他控制自身后退，身遭丝丝缕缕的剑气不断壮大，不多时便有一柄凝聚成型的青色剑影显化在身后。
青鸾剑经第一式——掠影！
“去！”
苏煜心中清叱，手指指向前方，身后剑影汇入指尖，化作一道无匹剑光向前斩去。
嗡——
剑气碰撞，不远处显现出了一道透明光幕，受此一击，光幕出现细微裂纹。
“这是什么？”
苏煜刚欲迈步，却剑周遭水流旋转，自身不知何时被透明光幕包裹，与河流隔绝开来。
他再次抬手，青色剑光汇聚后，掌握成拳，金泫宝体聚力，一拳朝着光幕打去。
轰——
伴随着剧烈震动，光幕裂纹快速向四周蔓延，轰然破碎。
“这是……”
逃出光幕，看着眼前一幕，苏煜瞳孔微缩。
四周密密麻麻的水泡，或大或小，每一个都呈现着斑驳光影，有一条游鱼进去其中，便不见了踪影。
“莫非这就是那妖兽制造出来的？”
苏煜心中有所猜测，他指尖青色剑光凝聚，朝着游鱼进入的水泡打入。
啵——
水泡破碎，游鱼又重新出现在了水中。
滋——
不远处的一个巨大的水泡响起被灼烧的滋滋声，一道曼妙人影手中托着玄青色火焰从内缓缓走出。
轰——
卓君雅托着火焰的手掌一握，火光顷刻间便如涟漪般扩散。
苏煜只感觉一股热浪席卷，四周水泡便尽皆湮灭。
她朝着苏煜做出一个跟我来的手势，身子便快速向下沉去。
苏煜见状不再迟疑，跟着卓君雅下潜。
片刻后，二人穿过一道浅薄的冰层，潜入河底，这里一片血色，遍布森白鱼骨，无比寒冷，与上方景象截然不同。
呼——
卓君雅手中玄青色火焰窜出，化作一道近乎透明的屏障将二人包裹。
“这就是河底世界？”
“上次来不是这样的。”
苏煜惊讶地看了一眼卓君雅，这火焰屏障能让他们开口交流。
他目光扫过四周，感觉十分陌生。
“你距离上次来都过了多久了，看样子这里除了那妖兽，宝贝都没了，并没有什么值得驻足的。”
卓君雅闭目，体内一道无形涟漪散溢，快速覆盖四周。
“你这是……灵识？”苏煜大为惊异，凝气境也能有这个？
“别大惊小怪的，没有强大的精神力，我怎么驾驭这火焰？”
卓君雅缓缓睁眸，她面无波动，玉手虚按，示意他淡定些。
“走吧，去你当初晋升灵轮境的地方瞧瞧，好像是叫逐浪亭来着，对吧？”
“没错，那里寒气最重，当初我也是九死一生。”
苏煜眸中泛起些许涟漪，当初他也只是拼拼运气。
“嗯，要不要去瞧瞧？”
“当然。”
二人在河底逆着水流行走，这里极其安静，清晨河中爆发的剧烈轰鸣已经将河底大部分生灵吓走。
“这河深上百丈，宽近千丈，一旦彻底爆发，即使大力疏通，清河古城怕也是要大半被淹了。”
卓君雅感慨，根据万宝阁统计，每有异象显化一次，河水就会上涨数丈。
“附近百姓已经撤离了大部分，往这里赶的大部分都是奔着机缘而来的修士。”
苏煜目光看向一旁的碎石，这里有人来过的痕迹。
“机缘，确实，深埋河底的机缘，让人趋之若鹜。”
说着，卓君雅眸光微闪，她脚下一跺，一块闪烁着红光的宝石被从泥沙中震出。
“看吧，这就是机缘。”
她一手抓住宝石，对着光看了几眼，随后收入储物袋中。
“山火精，锻造兵器的上好材料，你运气还真不错。”
苏煜有些羡慕，他的灵识显然不如对方敏锐，莫非灵火能大幅度增强精神力？
看样子这卓君雅实力虽然在凝气境，但精神力应该有藏神境的层次，当真怪异的很。
“捡个漏而已，这附近隐蔽之处明显已经被人找过了，而这种显眼的地方反而不被放在心上。”
二人没有几步，卓君雅一手虚握，又一块黑色晶石被从泥沙中翻了出来。
“要我说，那真正的造化，在逐浪亭之下。”
苏煜一愣，心中感慨这些人挖掘东西真不细致，隐蔽的地方掘地三尺，显眼的地方看都不看一眼。
“那里到底有什么？”
卓君雅好奇。
“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看着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阵台，数根满是铜锈的巨大青铜柱排布，很是恢弘。”
苏煜面色回忆之色，他当时也就匆匆一眼，感觉心中很不舒服便快速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