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罗浮山之眼

10月25日,一大早吃过了很久都没有吃到的泡菜稀饭,汪海带着黄宇坐在了头架马车的车夫旁边,左边是客人黄宇,右边是汪海,中间自然是车夫,就是那个赢了刀的人。一行人又沿着原路返回,一直走到了绵远河大桥这里,看着远去的木楼,黄宇问道“汪兄,那楼是干什么的,旁边居然还拴着马?”汪海说道“那是警察站,用来抓捕盗贼用的”。过了一会儿,黄宇说“那个汪兄,你们这马车可以跑多快啊?”汪海说道“正好上了官道,那就给客人展示一下。”车夫说“好嘞”然后帮助黄宇和汪海把安全绳拴好,这才开始催马狂奔,马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信号,也是长嘶一声加快步伐,似乎还很高兴(因为它只要将马车拉着跑起来之后,就不怎么用力了,反而比这种快不快慢不慢省力,而且马本来就喜欢奔跑),而后面的马听到了这一声似乎是挑衅的马叫,也是随即跟着跑了起来,车夫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迫的加速了。原本他们的车速一般维持在9公里每小时,而现在却是到了20公里每小时了。而最前面的头车,此时已经变成了尾车了,因为他们多了两个人。所以加速时间越长,他们与其他车的距离也就越长,而他们也是拼了命的催马,就想重回巅峰,而前面的马居然也是就想把这匹马踩在最后,所以速度也还在飙升,来到了30公里每小时。而就在这时前面的马车渐渐地变慢了,什地集到了。黄宇算了算日行八百里的加急军情,如果一天跑5个时辰,那么每个时辰跑160里(每小时40公里)。居然和这种军马相媲美了。

什地集其实还没有多大的变化,如果非要说有,那么就是这里来玩的人越来越多了,所以人口增加的速度一直在上升。所以黄宇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过了什地集,马车也没有再加速了,而是在等他们的头儿来带领他们。黄宇也没有说再来的意思,因为他觉得已经够了,没有必要再试一试了。

一行车队来到了狮驼桥,看着这华丽的狮驼桥,黄宇不禁赞道“真是难得的白桥啊!”汪海笑了笑,没有多说。马车右拐一下,一会儿又左拐一下,到了城墙边,此时左边的花鸟市场似乎热闹非凡,声音嘈杂一片。黄宇看了看下面这热闹的场景,似乎也就比安县好一些嘛。而又过了一会儿,这前面的应该是牛马市了,但却是没有几头的,跟花鸟市场就显得很不搭了。顺着城墙根右拐了一个弯,黄宇看见了这两个,大院子,一个比一个大。黄宇指着大的问“汪兄,这个是什么地方?”汪海看了看他的手势“哦。这个是组装厂,就是生产这架马车的地方。”黄宇转过头问“那那个小的又是什么”汪海指着肥皂厂说“这是肥皂厂,用来洗澡用的。”听了这话,黄宇说“汪兄不知道吧,我们山上就有一个天然的温泉,泡澡那是舒服的很。”汪海说“哦3,那再配上这肥皂,那就更好了。”心道:昨晚怎么没有让我泡泡啊,这不是待客之道啊。人家士大夫都是先请客人泡个澡在谈事的。

来到组装厂,将马车停好。汪海说道“这里就是组装厂了,现在有1千多人在这里干活。”黄宇望了望这看不到边的大作坊,叫做厂,那就很贴切了。说道“可以带我参观参观吗?”汪海说“正有此意。走我们慢慢走。”又看了看天“要不我们还是去先吃饭吧,不然一会儿,可就很挤了”黄宇不知道这些,只能点点头,跟着汪海来到了食堂。食堂一共九个,每三个食堂中间有两口水井,每个食堂后面有两排厨房,一排6间,中间有3米的过道。

汪海带着黄宇来到了最左边的食堂,食堂的标准是长18米宽6米,高3米,内木板外泥墙(打平过的),所以在初冬的季节里,在这里吃饭也不会觉得冷(门上挂了粗布)。食堂里的桌子板凳和学校食堂差不多,只不过都是木头的罢了。一个厨子看见汪海笑着说“哎呀!汪总管来了啊,真是稀客啊。您稍等,马上给您上菜。”黄宇也是奇怪,还没有点菜,就上啦?也就十来分钟,菜就来了,酒也来了,两个人3菜1汤(茄子炒肉、白菜炒肉、花菜、萝卜排骨汤)。看着这几个菜,黄宇反应过来了“你们这个厂居然做中饭?是免费的吗?”汪海说道“我们现在所有的厂都是一日三餐,顿顿有肉的。只要你干得好,还有酒、水果、卤肉等等。这个食堂是吃饭也是要扣工分的,也就相当于要给钱,只不过很便宜,每顿算下来,就20文,每天也就40文左右。”黄宇说“这还叫便宜啊,我上山之前记得有些人家可是一家人一天也弄不到40文钱的。”汪海笑着说“你可知,这里最差的工人一个是多少钱一天?”黄宇想了想“最差的话,60应该有吧。”汪海摇摇头,示意他继续,“100文”还是摇摇头“150文”还是摇摇头,但汪海说“应该在180文左右,如果这个人勤奋一些,应该是200文一天,而干的好的就在240文到280文。如果你要是在这里当上了生产线的队长,那么就是300文往上了,区长的话是350文,而厂长的话是400文。”黄宇想了想自己在山上是否每月平均下来有12贯的花销钱。好像多一点,心里平静了不少。吃了一块排骨,说道“这是猪肉?”汪海点点头,又问“怎么没有猪的味道(指尿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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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海摊摊手,表示不知道。黄宇又吃了一块“这猪肉应该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猪肉了。”两人饕餮了一番,这才勉强把菜吃完,主要是厨子人家没有打很多。等他们刚吃完,正在消化的时候,门口忽然涌入大量的人,拿着碗筷,座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厨子们也是一个桌一个桌的上菜,菜还是那几个菜,只是分量多了很多,更像是一个堆尖了的小脸盆。饭也是在窗口一个一个排队去打。透过左边的窗户,黄宇看见另一间的食堂似乎也都这样。不一会儿这里就都坐满了人,而这时有个黑脸汉子端着碗走了过来,汪海起身说道“铁牛兄弟来了啊,我们刚吃完,就不陪你了啊,我还要带着客人到处看看。”铁牛说“汪营长这是哪里话,不要这么客气嘛。你们需要我介绍吗?”说着就放下了饭碗,汪海连忙拉着黄宇离开,说“不用,不用,我们先走了,你慢慢吃,慢慢吃。”

离开了食堂,汪海带着黄宇在厂子里转了转,就当饭后散步了。转完了,就离开了组装厂。来到了肥皂厂,看着这满地的肥皂,黄宇问道“这么多肥皂,卖的完吗?”汪海有些哭笑说“嗨,就是卖不完啊,现在的肥皂可不比刚出来的时候了,现在我们的肥皂可是已经卖到长江下游去了,就这样,有时候还是卖不完,真是伤脑筋啊,不过还好小官人说明年就会有两种媲美这肥皂的东西弄出来,那时候正好是肥皂最艰难的时候。”黄宇点点头说“要不我买两块回去试试”汪海笑了笑“黄兄弟不用如此客气嘛,你走的时候,我让人给你留一些便是,说什么钱不钱的,反正现在也有很多堆在仓库里。”其实黄宇是想说如果好用我就帮你多买几个的。黄宇只好说道“那就先谢过汪兄了。”拱着手。

离开肥皂厂,汪海带着黄宇来到了军营,逛了逛这里,看着军营宿舍里那方方正正的被子,黄宇有些发毛,心道:如果加入他们,不会让我叠被子吧。所以就离开了。汪海有些傻然,本以为会是正面效果的,没想到弄巧成拙了。只好带着他来到了成衣巷,就是李玉迁来过的那里,在这里给黄宇披上了一件鹅绒服,这让这位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可是温暖了一把。因为长衫这种衣服不可能比羽绒服保暖啊,看着身披长衫又挂着羽绒服的黄宇,汪海真想笑,所以让他去里面把衣服全换了,都是羽绒的了,一身白。此时的成衣店没有试衣镜,也没有铜镜(因为太小了)。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汪海说好,就强行把他拽走了,他的旧衣服,也没有拿。没办法只能客随主便了。走在路上,汪海问“黄兄弟你还冷不冷,冷的话就在去服装厂给你弄一件羽绒背心,现在都没有卖的,都在仓库里放着。”黄宇因为里面还有内衣,所以此时有些热,说道“汪兄,你快帮我打开一下。”汪海又教了教他怎么用拉链。黄宇说“这是个好物什啊,一定不便宜吧?”汪海说“黄兄弟不要客气嘛,这点东西算不得什么。走,干脆一套给你弄完。”

又带着黄宇来到了服装厂,在这里给他弄了一顶裘皮帽,也是白色的(兔毛做的),弄了羽绒背心,只不过拿在手里。黄宇看了看这些人,有男有女的,居然在一起干活,有些不可置信。想了想:如果一天200文的活都是坐着的,那哪个男人不愿意呢?不过这里的人也真是太多了吧,密密麻麻的,有一种恐惧症叫密集性恐惧症。黄宇似乎就有,有些站不住脚的样子。走出服装厂,黄宇问道“汪兄你们现在有多少人啊?怎么感觉到处都有很多人。”汪海想了想“人的话,还没有谁具体算过,但组装厂、服装厂、羽绒厂、酒厂、肥皂厂、孵化场、施工队这些加起来就有6000多人吧”又扳着指头说“如果加上船队、车队(现在组装厂是运输大头,而且有空地,所以车队都在那里)、警察站、军营这些就说不清楚了。”黄宇也是大吃一惊啊,6000人,如果每人都是200文一天,那么一天就是1200贯。这开支是不是太大了一些啊。黄宇忽然问“酒厂在哪里呢?怎么没有看到。”汪海说“酒厂在遵道集,那里有山泉水,所以把酒厂建在那边。”黄宇又问“孵化场是什么?”因为又到了军营门口,所以汪海说道“那咱们就去瞧瞧嘛。”朝前面走了一小段,左拐来到了梦想孵化场,黄宇看了看招牌,感觉名字取的还可以,就被汪海拉了进去,直接来到了孵化室门口,从最左边的房门进去了,一进来黄宇就热到不行,又赶紧出来了,而汪海则是从里面抓出来了一只小鸡,放地上,说“这就是孵化场了”黄宇点点头,原来就是孵蛋的地方。时不时的就有人从四个门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个竹篮子。竹篮里有鸡鸭鹅和鹌鹑。汪海说道“这些羽绒服羽绒被,就是这些鸭子和鹅身上的毛,因为我们这里每天都有超过600只鸭鹅苗,所以才有了羽绒厂的诞生,而且现在的孵化场已经有6处了,每天大概应该有3000只左右的鸭鹅苗了,那时羽绒厂的规模就可以扩大了。”黄宇一惊啊,说道“每天3000只鸭鹅苗,那有那么多蛋吗?”汪海笑道“这鸭绒鹅绒,不是杀了取绒毛,也可以采毛。所以自然是可以有这么多的。”黄宇点点头,表示认可这句话,这就好比拔胡子,拔了又会长的嘛。黄宇想了想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你们有这么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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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要找人干嘛?”汪海笑着看了看他说“因为我们明年还要建两座大厂,两座大坝,两条干渠,和4座大桥”。说着,他们出了南城门,正巧看见一个向复合肥厂的马车等在那里,马车侧面写着晋熙-新市。汪海带着黄宇坐上了后面的车厢,并且告诉车夫到南渠下车。黄宇不知道南渠在哪里,也没有问,而是听汪海继续说“组装厂就是我们下马车那里,而新建的厂的规模也差不多那么大,1500多人的规模。”顿了顿“这个大坝嘛,就是绵远河和石亭江上修建的拦河大坝了。”黄宇瞪大了眼睛“拦河大坝,那不是要很多人才行,我们山寨那点人怎么够用。”汪海笑容灿烂说“当然不够,所以计划的是2000人的施工。”黄宇吞了吞口水,没说话。汪海继续说“干渠嘛,自然就是,拦河坝修建时,一同修建的灌溉水渠了,所以至少也要2000人。”看了看马木的黄宇,“大桥嘛,就是绵远河和石亭江上的大桥了,也是计划2000人。”黄宇问道“这就是差不多两万人了,你们”他想说你们养得起吗,但是“你们哪来这么多人?”汪海说道“这个嘛,听小官人的意思是出卖起重机从政府那里移民过来,因为现在县里的房屋数量太少,所以需要大量人手建造临时住房。黄宇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马车停了下来,汪海指着这个大沟说道,这就是南渠了,贯通干河子和马尾河,那边就是施工队了。黄宇看了看这大沟,这也不是几十个人可以挖出来的。又看了看汪海所指的方向,好几拨人在干活,数不清是多少人。汪海又带着他上了马车,继续朝前,不一会儿,又停了。下了马车,汪海指着前面的大工地说道,那边就是玻璃厂了,因为东西多,人也多,我们就不过去了。黄宇一看,好嘛,那里的人似乎更多一些。从远处看,就像是蚂蚁搬家,到处都在动。汪海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带着黄宇继续坐上了马车朝前走,一直走过了玻璃厂,黄宇这才看到这玻璃厂里的景象,比远处看来的更加震撼,眼前整个就是一个大工地,近处的大些,远处的小些罢了。过了一会儿,马车又停了下来,下了马车,黄宇首先看见的还是那栋木楼,因为格调大小都是一样的,所以感觉很眼熟。只不过这次的木楼旁边是一座红色的大桥,显得格外突出。汪海指着这个红桥说“这就是咱们晋熙的地标了,来了晋熙嘛,怎么说都要过来瞧一瞧的。这座桥就是我们花钱修缮的。如何?”看向黄宇。黄宇走到桥头,摸了摸光滑的木栏杆,说道“不错,这”他想说是不是太费钱了些,“真是不错啊!”汪海忽然搂住黄宇的胳膊,说道“黄兄弟,不用如此,你以后若是加入了我们,这些东西就都是我们做的了。也就不用怎么感慨了,走走走,回城。我们去见小官人。”说完带着他上了马车,掉了一个马头,回城去了。

来到醉乡客栈,汪海就笑眯眯的说道“小官人,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你看这位就是罗浮山的二当家黄宇了。”黄宇看见一个穿着开裆裤的三岁娃娃趴在桌子上画画,还以为是玩儿呢,没想到汪海怎么一说,就有些难为人了。这要他怎么开口呢?田和林一脸认真的画着他的钢铁厂建设图,正是关键时刻,所以没有搭理汪海。汪海自然不觉得什么,而是凑过来看。而黄宇也没有办法,只能跟过来了。只见这图上清晰的标注着每个地方的名字,尺寸的长宽。过了两个小时后,田和林这才画完,小翠先吹了吹,又拿羽毛扫了扫,这才小心地收起了画纸。田和林看了看旁边的汪海说道“汪叔你来啦。”汪海点点头说“这位便是罗浮山的二当家黄宇了,我已经带他看了一遍我们的厂子了。”田和林点点头,站在板凳上伸了个懒腰,说道“黄叔请坐吧!”黄宇见这娃娃还懂礼貌也就坐下了。但是田和林的第二句话就让他坐不下了。田和林说道“罗浮山上好像有500人,不知道两个禁军营够不够拿下啊?”小眼睛笑嘻嘻的看着黄宇,黄宇没想到会是怎么一个下马威,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汪海,汪海摊摊手,表示我也不知道。黄宇想了想。额头上有了几滴可见的汗珠,不知道是不是裘皮帽捂得严实了。又平静了一下心情说“小郎君不是要我们下山帮忙修建房屋吗?怎么又要来打我们呢?”田和林笑着说“如果你们下山,那自然不会嘛。”马上补充说“我们现在缺人得很,待遇也是很好的,包吃住,每天至少都有200文钱,女的基本上也是200文。所以基本上不用考虑吃穿问题的。而且”看了看黄宇“你们要是愿意也可以继续当兵嘛,都可以。但是”笑了笑“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不缺钱吧,所以请绵州的禁军大爷出去转转的万两白银,我们也是出的起的。你们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们的粮食那么好吃吧?”黄宇这半天想不出反驳的话,这就是那人家的手短了,说话都没有底气。现在也是被搞懵掉了。

黄宇没有久留,得知了田和林的打算,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所以汪海派了一架马车送他回去,黄宇要求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回去,所以那个得了刀的车夫自然是同意了,因为这样才能使自己的驾车技术再上一个档次嘛,而且这个人又不是田家的大佬,所以在小路上也是不管不顾的冲。三个小时就到了他们老家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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