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下山容易，上山难。汪海已经好久没有爬过这么高的山坡了，才爬到一半都不到。此时此刻脸上尽是苦涩，哪里有刚才的意气风发。黄宇也是累的弓起了背，摇着头说道“嗨呀，嗨呀。我说那个武大当家，咱们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到啊？”武五笑着说道“黄兄弟，莫要急。要不先休息一下吧。”看了看地头“这里才是走了一半嘛。”汪海接过马军递过来的水袋，靠着旁边的土坡（都不觉得脏了白色的羽绒服），猛地喝了一大口，“那就先休息休息。”看了看山下感觉也没有走多远嘛，又望了望山顶，还是有那么远。擦了擦汗，说道“武兄弟啊，这美罗山也实在是太大了吧。又有这么多的土地。”武五听出了他的意思，说道“汪兄有所不知，这美罗山是大，但荒凉。一遇大雨就容易将房屋冲垮，而雨水不来又没法种地。头痛的紧啊！”汪海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小官人跟我说过，等那什么水泥弄出来之后，就要建些水库。这水库就是把那多了的水，给它蓄起来，等干旱的时候再拿来用。”武五一听有些激动，问“水库，水库。你看这美罗山上可以建不？”汪海尴尬一笑，说“这个，怎么修建，我也是不太清楚。不过今年我们就要在绵远河、石亭江上建两座水库。”武五以及周围的人都是吃惊，武五问“这江有多宽啊？（河不一定宽，但敢称江的，都是很宽的）”汪海说道“石亭江没有绵远河宽吧，绵远河大概400米，这是他们施工队测量过的（计划新建桥梁的地方），400米就是将近1里地。”武五小声问“拦河蓄水？”汪海点头。武五及周边的兄弟都是倒吸一口冷气，“不怕被洪水冲了啊？”汪海想了想，莞尔一笑，手指点了点地，说“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小官人，毕竟几千人干几个月的活，总不能一次洪水就给冲跑了吧！谁知田和林那小子，居然直接笑翻了。还在地上打了滚儿，最后把营里的大夫都请了过来。把我们几个可是吓坏了。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见众人都是更加疑惑，汪海又喝了口水，这才继续“后来小官人说，洪水想冲走他设计、建造的大坝，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那种大坝叫做，重力坝，非常的重，犹如泰山之于黄河。焉有动耳啊？”王武想了想，“莫非就是那什么水泥，建造的。重力坝？”见汪海点头，又问“这水泥，很贵吧？”汪海不知为何，刚把水囊倒出水，喝了一点，听了这句话就想笑。“噗，，”搞得武五一脸懵：这是洗脑啊。二当家，武六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个局面，他也是很关心水泥价格的。所以搞得大家都是手忙脚乱了一阵。这才把武五给擦干净了。汪海轻轻的拍着武五的肩膀，安慰道“那个，武兄弟啊，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啊。一下子很突然，我也是没有想到的。”武五还能说啥，只能摇摇头认倒霉。看了看怀恨在心的武五，汪海也是暗道：糟糕啊。这口水喝的太不是时候了。还是说他问的时候不对啊？说道“这个水泥价格，按理说啊，应该不便宜的。但它可以跟石头、沙子一起和着用，所以修一座绵远河大坝应该要不到很多水泥，怎么说也比石头、沙子用的少。”武五听了这句话，心情似乎才好了很多。因为山下面、河沟里，沙子、石头多的是，所以就差水泥了。心里想着：咱这美罗山，要是没有水患，那不是比黎州也不差了吗？黎州不就是仗着流沙河、木槿水灌溉才如此肥沃。
于是一行人在汪海和黄宇的羁绊之下，足足花了4个半小时才爬上山。小弟们老早就把东西都搬上山寨了，只剩下武五、武六、武九和汪海、马军、刘吉、黄宇7人在这里爬。等他们到达山寨，饭菜都凉了（天气还很冷嘛，春季是在二三月，冬季是十、十一、十二、一月，秋季八九月）。本来武五还想让人热一热，但汪海一头大汗说“唉，武兄弟不用客气，大家就将就着吃就行了。”山贼当然都是愿意的，但马军、刘吉却是无奈的摇摇头。心里嘀咕：这汪海真的身体太虚了吧，难怪下不出来蛋呢？武五举起酒杯，“来诸位，满饮此杯”说完一口干了，豪爽的不行（竹杯子，一杯大概4两，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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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都是到八分，就是三两二。但还有一种说法是，他在你心中是几分重，就倒几分满。所以喜酒都是满杯）。看了看这举起的一杯酒，汪海自然知道自己的斤两（酒量），喝了一大口。“噗，，，”直接喷在了对面武六的大脸上，以及半壁的菜肴上。这下场面顿时就尴尬起来了。竟然没有一个小弟给武六擦脸。最后还是他自己擦了脸，一脸懵逼加气愤的看着汪海。汪海嘴上道歉说“那个，武六兄弟，真的不好意思。今天不知怎么了，喉咙不舒服。”他的歉意刚说完，旁边黄宇也是有模有样的喷了对面的武九一脸。这下武五脸色可就黑到底了。看着黄宇说“黄兄弟莫不是也是喉咙不舒服？”黄宇也是非常尴尬啊，但确实没有忍住。纠结说“那个，武兄莫要生气，莫要生气。我先给武九兄弟赔个不是”以长辈礼躬身拱手行礼，这才说“武兄，不是我故意要怎么做。实在是你这酒水，实在是（他想说不如喂猪的泔水），实在是，太难喝了。”这下马军、刘吉赶紧把这乡野的自酿浊酒放下，心道：还好，没喝。但想了想，即使喷也喷不到武家三兄弟啊1。
这下武五尴尬了，左手拖着腮帮子。被喷了的两兄弟也是赶忙擦干了脸，武六苦笑着说“我们山上都是喝这种酒的，自然是没法和城里比的”。武九以为六哥想翻脸，因为他就是这么想的“就是，如果你们想喝城里的酒，那就去城里喝，跑我们山上来干嘛？”武五瞪了他一眼，但此时话已经出口，那就得看对方怎么回了。汪海笑了笑，把一旁的酒壶拿来过来，给自己和黄宇倒满，然后举起酒杯说“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我和黄宇兄弟，这就给二位武兄弟赔个不是”左手将黄宇拉起来，然后一口干了。但一股苦骚、味儿，还是让他流出了眼泪来。黄宇也只能喝了下去。见他们喝完，武五脸色才好了一些。说道“我们先出去走走吧，等会儿在来吃酒。”众人都是明白这话的意思，点点头，等着武五三兄弟带路。刚走出门，武五就拉过一个小弟问“咱们的酒真的有那么难喝？”这个小弟是带着人去城里办过差的，自然喝过外面的酒。点点头，“真的。”这下三兄弟面子就有些挂不住了。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这下菜都是重新换了一遍了，而浊酒没了。换成了茶。武五举起茶杯（还是一样的杯子），说道“刚才真不好意思，是我们考虑不周，让4位见笑了。这里我自罚一杯。”喝完之后眯起眼，砸了一下。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这茶很苦。所以大家都是轻轻的喝了一小口，就这一小口，就让马军、刘吉两个大头兵咳了好一阵，就更别说黄宇、汪海之流了。幸好大家这次很注重礼仪，都是在桌子下面咳的。武五没想到自己的好意反而是又暴露了一样利器。左手摁着额头，等他们上桌，之后赔着笑说道“来来来，先吃菜，吃菜。”武家3兄弟带头吃，也不介绍家乡特产了，直接吃，吃饱就行，不求愉快，但求早些吃完。汪海夹起一筷子炖鸡，有舀了一勺汤（大勺子），准备压压苦，先喝了一口汤，还行算是合格了，不过在鸡肉可就太干了，最后实在是嚼不碎，只能吞了。大伙也都是抱着不能出糗的心态，艰难的完成了这一次的饭局。王武看出了4位贵客的尴尬，也没有问这饭菜如何，而是见吃的差不多了，问“不知汪兄为何送如此贵重的礼物给我。我们似乎素不相识吧？”汪海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去年十月吧，我记得我们的货被贵山寨劫过一次。那时要了我们1万贯。搞得我们来回跑？”武五扣着脑袋，实在记不得了。汪海见状说“就是那种像菜板一样，黄色的那个。”武六想起来了“哦哦哦，五哥（之前弄错了），就是那个娃娃头，这么高那个。”武五想了想，“嘶”心道：难道说是来算账的？那又送礼是几个意思？“那这次汪兄来此，又是有何贵干呢？”汪海看了看他严肃的表情，笑了笑说“武兄弟莫要多想，我们这次来，是想请诸位兄弟帮个忙。”武五也是笑了“哦，原来只是帮个忙。汪兄尽管说便是，只要我能办得到，一定帮你。”汪海说“我们晋熙现在准备修那个水泥厂，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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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人手，不知武兄弟可愿派些人下山？”武五想了想说“这。不知要多少人？”汪海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想都要。”武九听了这话，立马就炸毛了“什么？都要，你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吗？都要，哼，相得到美。”武五看着汪海不出声，汪海也是微笑面对，等待他的回复。等了好一会儿，汪海说“武兄弟，你看如今我比你如何？”武五想了想“比我要强”武六、武九也默认了，从穿着就看得出嘛。“那这位，如今黎州城的当红人物黄宇兄弟呢（起身拱手）？”武五看了看黄宇一身富贵打扮，贼有钱的穿着，“自然更不如。”汪海又说“比之这两位如何？”马军、刘吉都是起身拱手。武五想说这两人明显就是小弟，自己理当比他们强，但显然人家是有准备的。汪海见武五没有回答“那我那两个班的弟兄，比之诸位的，又如何？”这不明摆着吗，你一件羽绒服就够他吃穿1年了。汪海见四周寂静，说道“其实我们以前都是山贼，我只是运气好，来得早罢了。而马军、刘吉、黄宇兄弟都是后一批来的。”这句话一出，无疑是深水炸弹，在这伙山贼头目的心中荡起千层浪来。汪海继续说“我原本在晋熙城西的遵道集西山上干买卖，我们一伙也有好几百号人。虽然人多，但日子过得就没有那么好了。经常是吃了上顿每下顿的。自从李蛋兄弟上山，把我们大家说服下山，这才跟了小官人。如今以前山上的兄弟伙，过得那是再好不过了，一日三餐，顿顿有肉。包吃包住，而且睡得也暖和。现在还包娶媳妇。武兄弟，你说这日子如何？”武九有些不相信，但是没吭声，汪海看他时，就把脸转过去了。“说实话，你们的土酒，真正的难喝。我从来没有喝过如此味道的酒。金雁酒、剑南春酒我都已经喝腻了，就是那蔺州的风麴法酒也是时常喝的。你说在这山上能喝到吗？”蔺州？武家三兄弟听都没有听过，什么金雁酒、剑南春酒、风麴法酒更是闻所未闻。汪海想了想“刚才在船上，我见武兄弟对那个少女颇有爱慕吧。但你可知道，只要我愿意，就可以弄来十几个。”黄宇搭话说“这个我也可以办到。”汪海看了他一眼，让他闭嘴“我们现在缺人，所以虽然你们隔着我们千里之遥，我们也会来找你们。但以后不缺人了，哪里又会跑这么远来呢？”
王武想了想说“可否让我们商议一番？”汪海点点头，带着人去外面看风景去了。来到外面这温度就立马降了3度，加上山上风大，要是没有羽绒服，估计几个哆嗦是免不了的。但他们一行人却都是没有那种变化，来到寨子边（这里是半人高的土墙，可以望见下面的风景），汪海感慨“美罗山啊，要是有水的话，这里定将更美。”刘吉看了看这光秃秃的山坡，点点头。
等他们再次来到大堂时，这里的桌椅都已经撤走了。汪海坐在左手第一个，武五说道“我们可以加入你们，但有几个条件。”汪海笑了笑说“好，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武五说“那是自然。这第一个就是，今日你送的礼，我们不退。”汪海笑着点点头，“第二，以前我们的财产归我们。”汪海笑着摇摇头说“武兄弟啊，你一次性说完吧，不用一个一个等我（我怕忍不住笑翻了）”王武点头“第三，我们下山后，要保证我们，还有山上人的安全。第四我们要那什么招安令。第五，还有那水泥，以后要给我们半价。”汪海想了想说“前面三个都没有问题，至于第四个，黄宇。”黄宇嘿嘿一笑，从衣服内侧拿出一张布告，写着招安令。武家兄弟三没想到人家这都准备好了，就是吃定他们了呗。话说这么好的条件，谁不投降呢？汪海继续说“至于这第5条，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了。水泥厂现在还没有建好，管事的人也没有确定。唉3，要不你去争取争取？”武五扣着后脑勺，“我行吗？”汪海笑着说“这东西谁都不懂，就小官人懂，所以你只要肯学。那以后你不就是水泥厂厂长（副厂长，才是管理具体事务的）了吗？”武五点点头记在了心里：要是学会了，倒是可以不在他那里干，自己出来单干。也让山上的人跟着咱们发大财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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