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龙像剑

第十一章:龙像剑图

戌时,凤悦城,悦来客栈,天字一号房。

悦来客栈的厨子死在了路边,还是中毒而死,这自然引起了齐曜玄的注意,当即将另外两人叫来。

符涛等良元走了之后,自斟了几杯迷迷糊糊也趴在桌上睡着了,被月竹谷的弟子拖到这里,有些糊涂,对方问自己下午做了什么?遇见过什么特殊的人或事没有?

“我说,爷们就多饮了几杯,没犯什么错吧!”曹大山的酒劲更大现在还没醒,对齐曜玄吹胡子瞪眼道。

“曹大山,怎么跟上人说话了呢!”范半青此时也被叫道了房间,见曹大山口无遮拦,赶紧出声呵斥道。

“不是,上人下人的就可以不讲理啊,我这睡得好好的,你给我叫醒,就是为了问这有的没的?”曹大山冲范半青甩了一句,一屁股做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这是谁啊?还盖着块白布?”曹大山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尸体。

“良元。”齐曜玄答道。

“良——谁谁谁?”曹大山这边正疑惑,符涛已经弯腰掀开了白布的一角,瞳孔放大,喉结浮动,一连震惊错愕地看着曹大山。

曹大山赶紧滑下椅子,掀开一瞧,良元面色铁青地躺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顿时傻了眼,吓得瘫坐在地上,一身的酒气顿时泄了。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谁干的!”符涛朝范半青喊道,范半青无奈地冲他摇了摇头。

“死亡时间是在酉正三刻,地点是在离悦来客栈不远的街角,可以推测人应该是在客栈就已经中毒了,离开客栈之后就发作了,所以整个下午你们在做什么?”齐曜玄的语气语调都没变,但是现在却像雷鸣一样回荡在符涛和曹大山的耳边。

符涛和曹大山正满头是汗地回忆下午的能想起来的一切细枝末节的时候,直接耳边一阵嗡鸣忙惶恐地抬头看去,不知何时从外面进来了一个弟子,二人只瞧的见他嘴唇开合,但一点声音也听不到,恍惚间,又重新听见了声音,月竹谷的上人似乎问了句什么。

“符涛,曹大山,上人问你们话呢!”

“啊?”

“玄字一号房的饭菜是谁负责的?”齐曜玄又问了一遍。

“上人……回禀,因为我们三擅长的菜系不同,而上面的菜系都需要搭配,所以玄字一号房的菜我们三个应该都有经手。”符涛赶紧回答道。

“那还记得是谁上的菜吗?”

“客多,菜多,伙计们都是轮着上的,根本分不清。”符涛摇了摇头。

一直未说话得祖曜极,忽地站起身对着曹大山一伸手,近三百斤的曹大山就这样被隔空举了起来,祖曜极面容威严,沉声道:“讲出来。”

祖曜极的举措将符涛吓得一愣,眼见曹大山呼吸困难,赶紧拖着曹大山的身子,朝祖曜极求情道:“上人息怒,上人息怒,曹大山你知道什么赶紧说,你他娘的想死是不是!”

“是……宋温……良元叮嘱的……”曹大山直觉身上像被一座大山压着,吞吞吐吐地说完就被祖曜极摔在了地上。

“宋温在哪?”祖曜极问道。

“上人,宋温他陪展仙使出去了。”范半青赶紧在一旁答道。

祖曜极与齐曜玄对视了一眼,对旁边的弟子吩咐道:“叫严双华和向源华进来。”

悦来客栈二楼,洪字三号房。

“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说人是你背回来的?”沐云帆一进屋,丁松帆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消息传的这么快?”沐云帆坐到桌旁,咕咚咕咚喝了一杯茶。

“嘿,我是谁啊,说说怎么回事?”

“有吃的没,饿了。”

“早给你备好了。”丁松帆从怀里掏出两个馒头擦了擦递给沐云帆。

“哪来的,干不干净?”

“你吃不吃?”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给你讲讲。”沐云帆从怀里将梨拿出来,咬了一大口,又干了一口馒头,眯着眼睛含糊道:“哎,你别说,馒头配梨还挺搭!”

“说完再吃——哎,你哪儿弄得梨,还有没有。”丁松帆瞧沐云帆吃得香,饱腹都生出了饥饿感,便向他怀里搜来。

“别闹,听他说?”孟起帆扯过丁松帆。

“西城那边太大,熟人也都搬走了,好不容易才找找老房子……”

“停停停,说重点,那伙计怎么回事?”丁松帆打断了沐云帆长篇大论。

“不是伙计,是个大厨,我从城西回来……”

“等等,不是说人死在了悦来客栈的东边吗?”

“我也是小时候在这待过,现在变化这么大,我哪知道哪是哪啊,再说天这么黑,难免就走绕路了呗。”

“八层高的楼,你都瞧不见?”

“那你没听过‘望山跑死马’,你听不听?!”

“好好好,你说,你说。”丁松帆嘿嘿一笑,不再插嘴。

“快到悦来客栈的时候,发现的他,趴在地一动也不动,起先以为是个酒鬼,叫了两声没应答,马上要下雨了,我寻思扶他一把,走进一看这人衣服的背后还写着一个“悦”字,碰了几下都没反应,将他翻过身就瞧他脸色铁青,嘴角还有血渗出。”

“中毒?”孟起帆插了一句。

“没错,离客栈不远,身上的衣服还带有一个‘悦’字,多半是客栈的人,便将他背了回来。”

“你啥时候胆子这么大了——不对,你会这么好心?”丁松帆打量着沐云帆,神情充满了怀疑。

“哼,这就叫上善若水,修道之人瞧见这种情况怎么会视而不见呢?丁松帆你多跟孟起帆学学不行吗?”

“又是善,又是水的,行行行,你做的多,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丁松帆凑到沐云帆的跟前假惺惺地拱手致歉的同时,伸手朝沐云帆怀里一掏,顺出一颗梨子来。

美滋滋地咬了一大口,口水顺着梨肉就留了下来,“沐云帆哪弄的梨子,酸倒牙了。”

“孟起帆,这还有一个,特意留给你们俩的。”沐云帆笑着将第二个酸梨拿了出来。

孟起帆瞧丁松帆眼泪都酸出来,摆了摆手,“我不喜欢吃酸的。”

“酸吗?没觉得啊。”沐云帆对着自己手中的梨吧唧又咬了一口。

“……”

“上人他们怎么怎么处理的?”孟起帆起身将窗户关小了些,接着问道。

“不太清楚,问完话我就回来了,好像又叫了两个胖子过去。”

“胖子?这么说,上人觉得饭菜有问题?”孟起帆说道。

“啊?不会吧,这三百多号人难不成……”

“嘭!”丁松帆的话还没说完,房门被踹开了,进来一个真人,二话不说,直接就将三人掠到了后院的茅厕,绑住倒挂在梁上。

“你谁啊?——”

丁松帆的肚子挨了一下。

“呕”

“菜里有毒对不对——呕”

“我自己来——哎呦……呕”

一盏茶之后,三人被带到了天字一号房,瘫倒在地上,旁边还有两位:钱超帆和杨广帆。

“上人,好在毒素是针对灵气而言,他们五人均是锻体后期,现在腹部清空,应当无碍。”将沐云帆等人吊起来打的真人回禀道。

“贪吃无度,禁食到后日。”祖曜极冷哼一声。

“是!”五人那敢质疑半句,全都跪领法旨。

待五人下去之后,左正戊说道:“这五个小娃倒是幸运的很。”

得到厨子中毒身亡之后,齐曜玄便令专人去查五层以上房间的饭菜是否有毒,五十多个房间只有一个发现问题的,就是玄字一号房——展星雾和段星崇的房间,偏偏两人都消失了。

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从客栈的人身上问出来了:段星崇先是跟踪孙久,展星雾见他们许久未归,便带着宋温去找段星崇,而客栈有毒的东西又是宋温上的,现在四人均是没了消息,做菜的厨子还中毒死了。

“看来这帮人这么早就动手了,不过听闻展师侄已经造化修为,常人伤不了他。他与段师侄联手,便是造化后期的人也奈何不了他们,要不我让我的三个徒弟也跟着去找找?”左正戊在旁劝慰道。

“生死有命天道循坏,若两名真人要是寻不到,人再多也是没用的。”齐曜玄摇了摇头。

祖曜极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势,眉心出的悬针纹又深了几分。

戌初一刻,城南二十里。

展星雾与壮汉交手之后,知道硬打下去肯定不是对手,便开始拉扯躲避,只是这壮汉的身材高大,但身法却十分灵活,展星雾靠着【迷竹步】勉强和对方保持距离,回去的路被壮汉堵死,展星雾只能继续向前,将希望寄托于宋温身上。

两人你追我赶,飞速向前,从方才交战的地方向前以有十里有余,展星雾体力开始吃紧,被迫又与之缠斗数十招,左臂挨了几下,借着月竹谷的秘法又逃脱了。

咔嚓!一道闪电撕裂夜空,展星雾透过微光,一座高塔逐渐浮现在眼前,夜雨中显得孤寂又怪异。九层塔,是泉龙阁!展星雾大喜,奋起力气向前面赶去。身后的壮汉一个犹豫,一甩大刀上的血,还是追了上来。

百米距离眨眼而至,山门前一扇高近两丈,宽有一丈二尺的红漆大门拦住去路,左半扇上刻有的龙像,右半扇上刻有的剑图,正中竖着一块紫楠木的横匾,上边写着“泉龙阁”三字,夜雨下也瞧的清楚。

展星雾来不及多想,飞升越墙而入。身后的壮汉比他速度慢了些,在山门前停了一下,嗅了嗅,瞧见了从里面汩汩而出的雨水,带着淡红色。

咔嚓,又是一道惊雷,壮汉的嘴角裂出一丝笑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展星雾提剑一跃,登上高墙,立时高呼道:“月竹谷门人展星雾,遇贼人追杀,特请援助。”

但却无一人应答,往下一瞧,两名门童相拥倒在雨水之中,脸色惨白,一剑穿心,展星雾上前简单查看了一番:尸体还未完全变硬,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刻钟。

不及多想,提剑小心地推开内门,刺鼻的血腥味霎时贯入鼻腔,院内数十间房子敞开着,数十具尸骸散落,尸体或倚或躺,眼睛或睁或闭,从内门一直延伸到后院。

这些尸体服饰一致,应该就是泉龙阁的门人。雨夜屠杀,谁人下的手?因何下手?泉龙阁的掌门在哪里,是不是也死了?难道身后的人早知道这件事,故意将自己逼近这里?

乒乒!后院传来交战的声音,展星雾快步越过内院,后院的门关着,但是血迹到此处却没有断,一脚踹开门,浓重的血腥味顿时将他笼罩其中,院中央,二人正在打斗,其中一人竟是师弟段星崇,只不过现在却瞎了一只眼,面目狰狞,一袭青衣早已变成血衣,举着把锯齿刀正嘶吼着。

他的对手是个八尺有余的中年男子,留着短须,使一柄赤红长刀,刀身尾部与手腕之间挂着一道细链。

着!

展星雾还没理清头绪,就瞧见短须中年人大刀轻挑,将段星崇的刀给跳入半空之中,手腕一转,刀尖直抵段星崇的胸口。

“慢来!”展星雾飞升抢上,挥剑攻向大汉的颈处,围魏救赵。

哪知对方早有准备,脚下一顿,地面上的血水却没有四溅,而是形成一道掌宽的水刃,从展星雾的足脚处划去,身子随之向后撤了一步,成功躲开展星雾的攻击的同时将手腕的细链轻轻一扥,大刀立刻抽回,握在掌心,对着展星雾就是一招横扫千军。

原来他的目标一早就是展星雾!

展星雾变削为扫,将水刃削断,身子跟着一翻,沿着刀刃飘了过去。刀锋虽然被展星雾躲开,但是从刀尖飞泄的刀劲,却直奔段星崇而去。

小心!展星雾来不及呼叫,对方的拳劲已到,只能聚力对轰一拳,崩!双方拉开身形。刀劲一点也不少地打在了段星崇的身上,扑通,段星崇仰面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

展星雾动了真怒,嗡!展星雾的剑上泛起淡绿色的光芒,在雨夜下显得格外的妖异。

大汉眼睛一眯,赤红的刀也发出一声闷响。

交手!

滴答滴答的雨声中,夹杂着蜻蜓点水般的脚步声,双方在庭院之内辗转而斗,速度极快,红线、绿光重叠交错,时分时合。

【木隐诀·止】

以戈止武,以动杀静。

展星雾调动气海灵气到极致,贯于身体百骸之中,将周身的护体灵气融于经脉之中,速度与力量越来越快。

大汉双臂紧握,近九尺的是身躯随即缩了近半尺,筋肉越大越遒起,浑身噼啪作响,雨滴落于其身,立时被崩飞四射,斜射进青石地面,打出一个个洞痕。

卯时诗人酉时作家·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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