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赟不喜争权逐利,更喜泡在实验室里追求真理。
但他在这世界睁眼的那一刻,就被推到了前面,没有任何选择。
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自己的师兄弟们着想。
他也并非那种一心想长生,或可以白日飞升。更不是喊着“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种可以做主角的生活。
对于生命这个哲学命题,他虽不曾研究。
但已然有着属于自己的答案,那就是,无论长短,精彩即可!
该尽的责任无需逃避,该做的事情尽力做完,闭眼之时稍有遗憾,但无需不甘。
但投胎既是技术活,在享受的同时,你也做好承担一切的代价。
身份是一把双刃剑,光鲜的背后,是什么,也只有自己知道。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没心没肺。
可那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态度。
看着深沉至此的张赟,云溪脸上满是愧疚,本想说声对不起,但说了又能如何?
她有自己的不甘,亦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在达目的之前,一切说辞,都是苍白地欺骗。与其那样空有希望,还不如现实残忍一些,至少师弟张赟不再是一无所知的小孩。
沉默许久,张赟叹了一口气,“好了师姐,继续帮我!”
……
自张赟正大光明在登天梯上打败挑战弟子之后,宗门终于安静了下来。
但这对于大罗峰而言,一片哀嚎。
尤其是陈宇,闭关了!
自打消息走漏,无数弟子登门,将手中淬体液以原价兑换给了他后没多久,便有万宝阁现有淬体液被带到了大罗峰。
酒精挥发之后,半透明状无味。
卖相看上去不错,尝一口……
陈宇师兄全身在颤抖。
效果忒好,好到他蓝瘦香菇。
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样的蠢,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坑的有多惨。
心中那如意算盘,算是彻底的崩了。
他不认为主峰会提供足够的淬体液,就算能提供,也是从外界不知名渠道收购,质量不会太好。
但这玩意,颠覆了三观!
难不成,主峰有他不知道的炼药师宗师存在,帮忙出手?
那不可能,可以说主峰有几只鸟,那只是谁养的,那只是野生的,他都门清。
但愣是这样,还是有意外发生,活生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折腾出了这么大幺蛾子。
名声,他有了!
其他峰弟子,尤其是部分内门弟子,那是好生如潮,提起他陈宇师兄,那简直就是逍遥宗万年难遇的奇才,一心为公的掌门不二人选。
可对于整个大罗峰弟子,无声!
无声胜有声。
陈宇身份太高,峰主亲传弟子,最不济也是大罗峰接班人。
如今就算还不是,也差不多了!
故而很多弟子是不敢在他面前多言,唯有行注目礼。
木的办法,这些大罗峰弟子,如今口袋比他们脸还要干净,别说一块灵石,就连一个积分都被搜刮干净,导致他们现在就算外出做任务,连基本保命丹药都无法兑换。
漂亮话,陈宇师兄可是说了。
那些积分,借的。
可是师兄啊,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当初咱们勒紧裤腰带,不求您发达了跟着吃香的喝辣的,但求你到时候念着同门一场,混口汤喝。
现在倒好,没了,啥都没了!
不敢反抗之下,也只能这样来表达下自己的委屈,迫使陈宇不得不闭关。
他受不了!
受不了同门师弟那种幽怨眼神,仿似是被抛弃的怨妇,还带着无法满足的深情。
“是炼药房,林师叔?”
闭关处寂静,陈宇眉头紧锁,愤怒无比!
这时候真要是能修炼,估计下场只会是走火入魔。
而且在事发之后,他第一时间便联系了炼药房,可没想到的是,那边置若罔闻,根本没搭理他。
“可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主峰难不成答应了那个条件?”
“不,就算张赟再胆大,也不可能答应连我都不敢多提的禁忌,那可是宗门之根本,不可能许诺他人。”
“可这东西哪来的?”
陈宇感觉自己快崩溃,一阵阵无力感迫使他情绪复杂,时而愤怒,时而痛苦,时而抓狂。
现如今,他是进退两难。
压力之大,快秃了!
欠着大罗峰其他师弟那么多积分,估摸着光靠他一人偿还,怕是得卖身呐。
但总不能往哪里一站,说一声,牺牲我一人,幸福千万家?
尼玛,估计会被打死!
……
老树,躺椅,秦老,老妪,两杯茶!
清风淡淡,树叶摇曳。
斑驳树荫下,茶几上那不起眼的小瓶中半透明液体,吸引了两人。
虽然都不说话,但那犹如榆树皮一般脸上,满是凝重。
“消息可靠,害你白跑一趟。”
最后还是秦老叹了一口气,放松自我,继续躺下。
“简直胡说八道,主峰尚且连被称作中阶炼药师都没有,如何拿出这等货色,平心而论,哪怕是六阶炼药师,也不可能炼制出如此纯净的淬体液。”
“胡说八道?老婆子,你自个儿有手有脚,去主峰瞅一瞅就是了!听说咱们那位代掌门折腾出来个特别有意思的玩意,叫自动生产机。”
秦老笑的很贼,老眼中全是得意。
嗯,当初小九说这事的时候,自己把他给打了。
而老妪没动手对象,也不敢打自己。
看着你憋屈,我就放心了,而且还是很开心的那种。
“那是个什么东西?”
淬体液不是炼丹炉炼的么?
“自个儿看去。”秦老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还有,没事别往我这里跑,要是让师姐知晓,还以为咱两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没几年好活了,我可不想晚节不保。”
老妪气的举起了拐杖,破口大骂之际,差点砸人。
“老东西,别在这里给我显摆,你比谁都清楚这东西一旦传出去,会发生什么!这可是你内务的事情,我劝你未雨绸缪,早做打算,还有,这些日子怕是主峰再难平静,以我这几天对小张赟的观察,他会把天给捅破。”
“呵呵,你怕了?”秦老眯着眼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