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屹立一人，雷声围绕其滔滔不绝。张之维表演了什么叫一巴掌换人，异人界十佬们点头哈腰的恭恭敬敬的，现在这里是老天师的主场。
几乎是大闹龙虎山罪魁祸首的龚庆已死，除他以外的全性十四高手多半不再有性命去祸乱江湖，极少有活下来的……丁嶋安、涂君房。
丁嶋安身负重伤未愈未醒，涂君房则跪在地上颤抖不已。
“不劳烦老天师，这些祸根由我们拔除。”小栈牧由认真说道，事已至此，十佬们不做点什么正事难免回去给异人界笑话。
尤其是丁嶋安和涂君房两位重量级，处理方案可能不同寻常，痛下杀手肯定不行。先不说组成异人界金字塔顶尖的两豪杰威望层构少不了任何一个，尸魔的手段让诸多江湖门派的弟子被沾染三尸成为累赘，世间只有一个活着的医者可以治三尸，便是涂君房自己。
但这个时候，老天师的神情阴云不散，突然咧嘴开口道：“让另一个醒来，我有话要审问他们，否则格杀勿论！”
吕慈等人惊出一身冷汗，根本不知道这场隐形风暴般席卷四周的杀意是天地或是人所发，只有感受到令万物灰飞烟灭的可怕预兆。
“……治！我们这就治！”小栈牧由满头大汗地抖擞答应，可急得没办法，他这个佬江湖消息灵通但不懂医道。
“让我来试试。”风正豪终于从默默无闻的十佬们后面现身，雷厉风行地召唤一个拘灵，虽然大国手王子仲在儿子风星潼那里，但深谋远虑的十佬本身怎么会不备用医者伴随。
黑乎乎的拘灵附身于风正豪，当众展现了巫的手段，可以借用附身拘灵生前的一部分能力从自身使出来，医术自然不在话下。
不一会儿，浑身仍旧烧糊状态的丁嶋安艰难地睁开眼，尝试之后还是动弹不得。
风正豪的义务至此，只要丁嶋安可以醒过来接受老天师的审问，一句答错，救也白救。
“你是……”丁嶋安显然第一次与绝顶见面，稀里糊涂的。
“咳！”陆谨一声警告，严肃地告诉年轻豪杰。“这位是老天师，一绝顶！”
“！”丁嶋安。
“闭嘴，听和答，别连累我们……”吕慈迅速从裤腰提刀亮相。“否则宰了你！”
一切归于雷声轰隆下的窒息安静，老天师眼中金光洞察真假，开口问道：“龚庆，和你们多大关系？”
丁嶋安火速回答只是听人说的代掌门，豪杰加入全性有另类目的，大闹龙虎山的事没参与更不感兴趣大闹龙虎山的分毫收获。龚庆怎么作死，与一无所知的丁嶋安没关系。
轮到涂君房了，其本人低着脑袋像是屠夫刀下的亡魂，因为大闹龙虎山那晚的记忆犹新，所以脱不了干系。
“但我不知道龚庆想做什么，我跟随上山，闹一场就走。”涂君房战栗着回答。
“龚庆都说了些什么？”老天师沉声追问。
“只是让我们分散休整，看来他也料到总有今天，至于龚庆的收获……”涂君房想起来，狡猾的神色突然看向吕慈。“吕良！收获在吕家逃出来的吕良那小子手里，龚庆说解开的一些陈年往事就在里面，可我没兴趣就走掉了。”
呼，幸亏当初不好奇不害死猫，涂君房正松口气，结果一把刀架在脖子上。
拿刀的必须是疯狗吕慈，他咬牙呵斥道：“吕家没有吕良这个人！有我看见就宰了他！”
“行了，我已知晓。”老天师的目中金光散去，明白了一些遗留下去难以追踪的线索。
草原上，十佬们议论怎么处置全性十四高手仅剩的丁嶋安和涂君房，老天师仰首片刻，才转而看向角落里的小可爱。
“灵玉。”老天师注视陈朵。
“老师父，我叫陈朵，不叫灵玉。”
“孽障！”老天师发怒如雷。
“师父”张灵玉从陈朵一个小姑娘人家的背后探出头来。
“滚！”
“是！师父”
张灵玉缩成一团朝向老天师翻滚十几圈，终于滚到师父面前弹跳起身，亮晶晶的微笑脸。
“咱们天师府的这位灵玉大真人这些日子有没有长进？”老天师半挑眉持怀疑态度。
张灵玉连忙点头，金光咒和阴五雷释放自如趋向化境，但这些都入不了张之维年轻时候的法眼。老天师见了金光咒和阴五雷，对此默默无语，上百岁返璞清澈的眼里只看另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待金光消散阴雷褪去，师徒二人只在对视，谁也不说半句话。
难道这就是全部的手段？某个人的告诫回想脑海，这些日子的模样着实不同往日，当心境的枷锁融化于水，就是吐出心声的诚。
“师父，我学了通天箓。”张灵玉五官明净，挺起胸膛说道。
“孽障，又精进了。”老天师心里脸上都在发笑，有他当年的一点样子。
“师父，我可以回龙虎山了吗？”张灵玉又忐忑问道。
“别问我，问你自己，究竟是山上或山下……”老天师早就看穿徒弟这块久久不能忘怀的小心思，若执迷不清，去哪里都不从心。
天似乎在下雨，很小，只是淋几滴到眼角。张灵玉默然仰首流尽往事，全性大闹龙虎山的蛛丝马迹那么多，下山寻找的过程中，自己早就摸索到了结果，何况从名门正派的消息里获知一二。
奇怪了，自己居然不恨凶手，如果是自己站在全性大闹龙虎山的某处遇见夏禾，杀不杀，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从始至终坚定要成为龙虎山天师府张灵玉。
再见了全性四张狂夏禾，她选择那个样子，从始至终不是一类人，有那么几次交错而已。
“话说……”陈朵在一边不怎么关心的提醒说。“少了个谁。”
呃……众人这才想起还有谁没见踪影，只能沿着老天师一巴掌的劲道去找。
“张啸！喂！张啸！”
陆谨等人寻过来呼喊，总算是在长长地痕的尽头看见一个身子把脑袋戳进土里，挖出来后人也醒了。醒来的第一时间，看见居高临下笑容意味深长的老天师，就让张啸脸皮抽搐。
“这一巴掌……有BUG？”
晋升龙王再向老天师发起挑战也悬，事到如今，寻找八奇技关联的源头或许更容易接近，那是洞悉世界飞升之路的可能性。然而，龚庆这一条最近的线索被守护者打断。
“老天师，八奇技是怎么来的？”张啸不死心地问。
老天师举手投足横行天地间，对于这种问题只是呵呵一笑而过。
收集八奇技也好，相信曜星社也罢，正当张啸咽下这口气认命，老天师竟然开金口了。
“艾萨克·塔伯，我认识的一位西方朋友，他留给我一封进入弗拉梅尔学院的推荐信。”
“西方异人？”张啸惊讶地问。
老天师点点头再透露，忽然雷声大作，在场的其他人都听不见，但是镰鼬捕捉微乎的秘密传入主人耳朵。
“两边都有相同处境的困扰，如果你想知道类似的答案从而推导出这道题的结果，去一趟西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