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

沈秀在一阵温热的舔舐中醒来。

她摸了摸团在自己颈边的胖猫平安,又眯了一会子。实在睡不着后,她翻身,揉了几下胖嘟嘟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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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渐渐地,毛茸茸,胖嘟嘟的平安,仿若变成了毛发黑白的食铁兽。憨态可掬的平安,倒是极像桃花源的那只食铁兽,同样毛茸茸胖嘟嘟。

她摸着平安,脑子里全是那只食铁兽。念及食铁兽,又不免想起桃花源,不免想起谢扶光。她极恼怒自己总会想起谢扶光。拍怕脑袋,将脑子里的谢扶光拍出去。

晨间雾一层一层被日光晒化,日头高升时,沈秀已经练完好几套拳。她回屋冲洗一番,换上净衣,漫无目的在宅院里穿行。

杨氏在喂鸡。沈秀走过去,“家里养了鸡?”

杨氏道:“闲着无事做,养些鸡自己吃,家里养的鸡,比外头的好吃。鸡蛋也比外头的好吃。”

沈秀注视肥胖的大黄鸡,她闪神,面前浮现出一只只肥胖的小黄鸡小黄鸭。

她和谢扶光一起养的小黄鸡小黄鸭,还在桃花源,他们离开之前给桃花婆婆了。

“扶光,就等小鸡小鸭长大了,下鸡蛋鸭蛋咱们吃。说起来,有点想吃咸鸭蛋了。”

“姑苏神农郡的咸鸭蛋乃腌蛋最佳,想不想吃神农郡咸鸭蛋,我会做。”

“姑苏咸鸭蛋?想!快做快做!”

往日回忆浮过,沈秀按住心口,“娘,我回屋了。”

蜷缩在榻上,沈秀再一次痛恨自己总是会想起谢扶光。她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没事的,时间长了就好了。她会慢慢习惯,慢慢忘记。

艳阳高照,周大头躺在屋顶上,翘着腿。他一边望嘴里灌酒,一边哼着小曲儿。

忽而,视野里出现一抹深蓝,他双目一眯,立刻飞过去,“公子好生眼熟!公子,咱俩是不是之前见过?”

他一双吊梢眼滴溜滴溜转,端详着面前长发雪白的男人。哟,这人额心居然还画了一个蓝月?跟女人的那什么花钿一样,娘们兮兮的,啧啧啧。

白发男人并未理会他,继续向前飞去。

“唉!别走啊!”周大头追过去,“公子,咱俩定是见过的!”说着周大头伸手去抓白发男人。

白发男人:“聒噪。”

话音落地,凛冽寒气席卷向周大头。周大头瞪眼珠一瞪,霎时吐出一口血。

白发男人看也不看周大头,雪白长发在日光下漾开波浪,飞身远去。

“你说什么?楼兰王?”

小桃:“是的,姑娘。”

“楼兰王……”沈秀沉吟。之前杨氏说过,这位西域楼兰王,对她很是关切,貌似对她有些意思。她对小桃道:“让他进来。”

门前传来轻微脚步声。沈秀抬首望去。门口出现一抹深蓝色的身影。身形颀长高大的男人,身着一袭深蓝宽大衣袍,衣摆长长曳地,拂过地面的袍间,绣着织金蓝月,繁复

华丽,雍容尊贵。

他的发丝如雪,松散浓密地披散在肩后,肌肤亦冰莹如雪。额心的蓝月之下,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犹如被冰封的湖面,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冷得让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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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杀伐果决,不苟言笑,生人勿近,冰雪美人。这是月楼迦给沈秀的第一印象。

杨氏说他可能对她有意,她怎么感觉很荒谬。这样的人,会喜欢她?

她思考要不要给他行礼。他是楼兰王,并非她的王。她不是他的子民,应该不需要行礼。

月楼迦的目光在沈秀身上逡巡。

她正欲说话,他倏然上前,冰冷的手指压住她的脉搏。

“你干什么?”

“把脉。”

“你会医术?”

“嗯。”

“我身体很好,不用诊脉。”她抽出手腕。

“不想恢复记忆?”

“我这失忆症,神医都束手无策。能不能治好我已无所谓,并不重要。”

过去的记忆,于她而言,没有那么重要。沈秀接着道:“而且,我也不想再天天吃药。所以就不劳烦你给我治病了。”

月楼迦看她半晌,“的确很难治好。”

“那就不治了。”她不甚在意。她倒下一杯茶,递与他,“请喝茶,茶水粗简,万望莫要嫌弃。”

他接过茶,热茶雾气将他眉宇间的冰冷融去了几分,“我曾说过,要娶你为后,你失忆后大抵都忘了。我便再说一次,你可愿做楼兰王后?”

“噗!”沈秀刚喝进嘴里的茶直接喷将出来。

月楼迦被喷了一脸茶水。

“对不起对不起!”沈秀拿起帕子就去擦他的脸。

“实在对不住,我并非故意。”指尖碰触到他冰凉的脸颊,细腻如雪的触感让她指尖颤了一下。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样直接碰他的脸,似乎有些冒犯。

而且他给她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感,大抵不喜人碰他。

她立刻缩回手,却被他握住手。

被喷了一脸茶水,月楼迦并未动怒,只道:“继续。”

沈秀咽嗓,捏紧帕子,轻拭他雪白无暇的肌肤。

他的皮肤与谢扶光一样好,光滑细腻,毫无瑕疵,如脂如玉,冰肌莹彻,仿若在散发淡淡雪光。

竟不自觉又念及谢扶光,沈秀面僵,她赶紧将脑子里的他甩出去。

她道:“还是弄点水来,你洗洗脸罢。”

月楼迦:“不用。”

沈秀迟疑。若是别人把茶水喷到她脸上,她可能会有些嫌弃地恨不得立马洗掉,毕竟茶水里有别人的口水。

擦完他的脸,她再次道歉,“实在是对不起。”

“无碍。”他用那双冰蓝的眼眸直视她,“回答我方才的话。”

沈秀打量他。杨氏猜得没错,楼兰王果然对她有意思,而且好像还很喜欢她,喜欢到要娶她一个异族的平头百姓为王后。

让她想起司马朗。司马朗也要娶她这个平头百姓为太子妃。

失忆之前的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这些个大人物纷纷都拜在她的石榴裙下,为她折腰?

她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你喜欢我?”

“不够明显?”

“为什么会喜欢我?”

“你可信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

“第一眼见你,我就知道你是我命定的王后。”

沉默数息,沈秀道:“你该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

他颔首。

沈秀诧然。月楼迦对她一见钟情。谢扶光也是对她一见钟情。她这普普通通的模样,他们到底是如何一见钟情的。莫非月楼迦与谢扶光眼光一样,就是喜欢她这普普通通的模样?

那么,魏朝清,卫风,还有司马朗,他们又喜欢她什么?总不至于也是喜欢她这普普通通的模样,也就好她这口,对她一见钟情罢。

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她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又去摸自己的身体。她举起茶杯,观察茶水里的自己。

五官平凡,一点也不美。因练功,晒得有些黑,一点也不白。身体壮实,一点也不婀娜纤细。

这样的自己,竟这么招人喜欢?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思考自己为什么这么招人喜欢。她清嗓道:“楼兰王陛下,我已有心悦之人,不能做你的王后。”

月楼迦额心的蓝月,泛出凌凌冷光,“谢扶光有什么比得过我?”

闻此言,沈秀不悦。她不喜欢月楼迦用如此轻蔑的口吻谈论谢扶光。

月楼迦见她脸色沉下来,他微微缓和语气,“他有什么比得过我?”

“即便他什么都比不过你,我也喜欢他。”

“你若嫁我,整个西域都是你的,你若想要整个天下,我也会为你打下来。”月楼迦口吻凌厉而霸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之所以一直不动中原和赫兰,皆因多年前有两位中原人与赫兰人在宫变时帮助过他母后,故而他才不动那两位中原人与赫兰人的母国。

这么多年过去,恩情早已还尽。他若想统一天下,中原与赫兰,不过是他的掌中之物。

“我不喜欢什么天下。”言罢,沈秀的语气变得更加冷硬,“你不用再多说,我不会嫁给你,我只喜欢谢扶光。”

月楼迦眉眼一寸一寸结霜。一种冰冷的狠绝,似要杀人般的嗜血,在他冰蓝的眸子里化开。

沈秀立刻后退,神经绷紧,警惕道:“你想杀我?”

“我要杀的不是你。”月楼迦道,“我不会杀你,我只会娶你。”

她抓住重点,“你要杀的不是我,那你要杀谁?”

之前司马朗因为她,就说过要杀谢扶光,月楼迦会不会因为她去杀谢扶光?嫉妒可能会让人双手沾满鲜血。她犹疑道:“你会因为我,杀谢扶光吗?”

月楼迦:“他是该死之人。

“不行!”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不许杀他!

月楼迦垂眸?,目光落在她抓着他胳膊的手上。

“你不许杀他!”沈秀抓紧他的胳膊。

他一直看着她的手。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以为他在不悦她碰他胳膊,于是松手。

将将松手,又被他按回去。

沈秀不解。他这是想让她抓着他的胳膊?她扯了下手,没扯动。不过现下她也管不了这个了,她逼视他,“楼兰王陛下,你是真的喜欢我?”

“你不信?”

“若你是真的喜欢我,就不应该做让我不高兴的事。你若杀谢扶光,我会很不高兴,很生气,很伤心。”

“你会不很高兴,很生气,很伤心?”

“对!”

月楼迦不再言语。

她继续道:“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很怀疑你是否是真的喜欢我。”

良久,月楼迦道:“我饶他一命。”

沈秀:“不能杀他,不能害他,不能动他一根毫毛。”

“好。”

得到他的承诺,沈秀放下心来。她用力一抽,试图把手从他胳膊上抽回来。结果太用力,整个人朝背后一跌。

一只大掌极速搂住她的腰,她扑进冰冷的怀抱里,鼻子里溢满新雪的气息。一抬首,就望进了两片冰蓝无澜的湖水里。

“谢谢。”待稳住身形,沈秀往后退。然而腰上却被什么重重钩了一下,令她退不开。

视线下移,她发现她的衣带,与他的流苏腰链竟勾缠到了一起。缀着珠宝的流苏腰链,与她的衣带打了结。她忙不迭去解开结。

月楼迦:“我来。”

他用修长雪白的手指,捏住她的衣带与他的流苏腰链。

月楼迦的手,线条流畅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莹莹泛光,每一根手指都像是精心雕琢出来的杰作,比这缀满宝石的流苏腰链还要美。

谢扶光也有同样漂亮的手。沈秀别开脑袋,不再关注月楼迦的手。

好半晌都没见他解开结,沈秀转回头,有些错愕。他是在解开结,还是在打结?怎么缠得更紧了?

缠得更紧,她与他挨得更近,身体相贴,气息交融,她仿佛被新雪掩埋,完全被他包裹住了一样。她耳热,面皮开始泛红,立刻捏住衣带,“还是我来解。”

随之她发现,这个结,怎么都解不开。

这个结,怎么这么像之前谢扶光给她绑过的那个断死结。断死结,无法解开的结。

她怀疑月楼迦方才是在以解结之名,行打结之事。这绝对是他故意打的断死结。她有些恼,“你怎么这样呢!”

“什么?”

“你方才是不是故意在打结?”

“没有,我只是不擅长解结。”他低眸,冰蓝的眼睛里,似乎只能看见她一人。

狡辩。她也不再与他多辩。她凝气,索性运内力,直接拉断自己的衣带。

衣带断落,她的上衣敞开。

就在这时,门边响起魏朝清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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