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与丈母娘在春天里有个误会

床头上竟然还贴着张“采莲图”,不过更象是随手涂鸦。画功极为差劲,想来应该是顾惜月小时的练笔之作。

碧绿的荷叶包围着一枝盛开的并蒂莲,一群即象蜜蜂又象蚊子的小黑点儿围着莲花团团飞舞。

梁岳强忍着给撕下来的冲动,和衣躺了下去。

很快,他便爬了起来。

都睡到一张床上了,不脱衣服多不合适。

将衣服叠好放在床头,重新钻入被窝,闻着那处子幽香,累极的他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等再睁眼醒来,屋内已是漆黑。

有奇经丹加持过的视力,梁岳倒是毫不费劲地轻易看清了屋内的一切。

伸个懒腰坐起来,疲惫感几乎没了,不过胳膊酸胀得厉害。

一个白天过去,师师肯定饿坏了。

坐到床沿上,剥了一大捧花生,跟仓鼠似的衔了满满一嘴,进入须弥戒。

果然,被她一通好埋怨。

不过,她的嘴,很快就被梁岳用花生给堵上了。

终于将她喂饱灌足,梁岳跟她闲聊了会儿,这才出了戒指。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升了上来,穿过窗户,给地面铺上了一层银白。

窗子是他之前故意打开散味儿的。

更深露重,他连打几个哆嗦,连忙关上窗子。

钻入更觉冰凉的被窝,他“得得”着牙齿,直后悔。

还是从小受的良好教育耽误了我呀。

那可是未来的第一名妓李师师啊,梁岳啊梁岳,你就真不动心?

废话!不动心,谁会一趟趟的折腾,当这老鼠搬运工。

下次吧,下次一定!

心里旖旎了半天,迷迷糊糊中,刚要睡着,他突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味儿。

他倏地睁开眼,只见床前站了个,身穿带有黑色圆形图案白裙子的窈窕女子。

其纤细高挑,有容乃大,蜂腰翘臀,身材比例堪称完美,可惜长了一张网红似的锥子脸。

“你是谁?”

“你是谁?”

二人几乎同时问道。

“这是我家。”

“这是我家!”

又是异口同声。

听她嗓音娇滴滴的,又甜又嗲,梁岳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某岛上的林大美人。

她…她不会是汐雨吧?

还真有可能!

她在自己脑海里传音说话的时候,嗓音、语调都会随着心情而变化。

一定是吸了我的血,化形为人后,一时不太适应,所以嗓音有些拿捏。

只听那女子又道:“汐雨湿流光,芳草年年与恨长。写得不错,穿上衣服起来说话。”

那女子说着,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果然是她!

可是,我都故意把她扔在了听雨小筑,她竟然还是找了过来。

哦,对,她也会飞。

“穿什么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你又不是没见过,一会儿还得脱,麻烦!”

那女子背对大床,看着窗外被月光覆上一层银霜的湘妃竹,略有些愠怒地说道:“臭小子,老娘也敢调戏!”

梁岳不假思索地便回了一句,“花大姐,恁(嫩)爹亦须尊敬!”

高中三年,因为姓奥的那个小婊砸,几乎有一半的时间是在网课中度过的。

课下,同学们少不了在群里聊天打屁。

上面两句,被同学们广为传颂、引用最多。

长得不错,成绩更好的梁岳便是那下半句的出品人。

所以,一听到“也敢调戏”,下句便习惯性的脱口而出,浑然忘记汐雨可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梁岳!”女子大叫一声,“我真是你娘,你的丈母娘!”

什么?她便是原身从未谋面的丈母娘,顾家家主文寡妇文夫人?

梁岳立时傻眼了,这,这误会闹大了。

“娘…娘亲,您怎么回来了?”

“先穿衣服!”

梁岳答应着,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衣服。

“窗外单杆竹。”文夫人的声调恢复了娇嗲。

床外单杆竹?

梁岳怔了下,可不是咋的,高高瘦瘦的,站在床边儿,还真象是杆婷婷玉立的竹子。

视线越过她的背影,窗外明亮的月光下,他看到了那棵碗口粗的湘妃竹。

哦,原来是想对对联考我……呸,考原身的才学。

扫了眼床头上的画,不假思索,“户内并蒂莲。”

“月下窗外单杆竹。”

不愧是全省第四,几乎没怎么想,梁岳便回道:“日中户内并蒂莲。”

“你答得倒是快,春寒月下窗外单杆竹。”

“秋爽日中户内并蒂莲。”

文夫人冷哼一声,又道:“春寒月下窗外单杆竹,嘴尖皮厚腹内空。”

骂我嘴尖皮厚,腹内空空,并无真才实学?

切,这岂能难倒我!

“秋爽日中户内并蒂莲,根粗茎直花心满。”

“要死了你!”

文人人怒骂一声,足尖轻点,跳出了窗外。

我这便宜丈母娘也有功夫在身?

想想也是,能养出三个圣女的人,自身怎么可能弱。

嘴皮腹,对根茎花,挺般配的啊,我怎么就要死了?

顾惜月画的这两朵莲花,花心确实很是圆润、饱满嘛。

边穿鞋子,梁岳把上下联反复琢磨了几遍。

次哦,好像是有歧义。

巧合,肯定是巧合!

“穿好衣服,跟我去听雨小筑,印月也回来了。”

院中传来文夫人清冷的声音,一如月光。

语气中,没了三个“+”的含糖量,听的梁岳不寒而粟,要是汐雨在身边就好了。

当时,只想着睡小姨子的床,走得急,连血鬼也忘记带了。

远远地吊在文夫人屁股后面走向荷塘,他这才发现,被子里的香味儿居然与她身上的一模一样。

次哦,那院子不会是她的吧?

果然,只听文夫人略有些愠怒地问道:“好好的婚床不睡,半夜三更的,跑我屋里干什么?吓我一跳!”

梁岳心一横,以后反正是一家人了,还是实话实说了吧。

“那屋里死过人,我怕鬼!”

“死过人?谁?田柏光吗?”文夫人回头瞥了他一眼,“就你?!”

你怎么知道田柏光死了?

田柏光会闻香识女人,您老人家难不成会闻血识男人?

梁岳瘪了下嘴角,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一前一后相跟着,二人很快来到荷塘。

皎洁的月光下,视力远超常人的梁岳远远便看见三个风姿绰约的少女,并排站立在小桥中间的“之”字回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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