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司柠？”
“嗯？怎么了？”
司柠走到桌前，将书本作业放好。
“你原谅亦程了吗？”
“没有。”
司柠依旧没有抬头看沈璟尧，一直在看着自己的作业。
“那如果亦程昨天没有泼酒，你今天找的是不是就是他了？”
沈璟尧嘴角上扬一下，将自己整理的数学笔记推给司柠。
“不是，比起他，我更愿意和你相处，就凭昨天你给我发的信息。”
沈璟尧站了起来，手往笔记上一按。
“你也怀疑赵诗允嘛？”
“不是怀疑，是确定。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你也不能理解，但是，她的确很危险。
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的。”
司柠与沈璟尧对视好一会儿，她真的很相信她眼前的男孩。
无论前世今生，她确定，沈璟尧是真心对她好的。
“你也会告诉亦程嘛？”
“不会，他的性格会以为我在无理取闹。
我跟他没什么关系，而且，我们四人不是纯友谊么？”
司柠看了眼沈璟尧，她能感觉到自己说着违心话，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心情有些低落。
“不谈了，你先写完作业吧，不然明天老邢又要找你了，笔记看不懂可以问我。”
“你不问我，为什么突然想学习了吗？”
“你不是说了为了帮你哥分担嘛？”
“顺便，还为了复仇。”
司柠手上动作停止了，眼中流露出怒气。
“你想做的事情，只要是好的，我都不会阻拦，我会支持帮助你。”
司柠点了点头，推椅坐下。
拿着那只两三年没有接触的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字。
“你这字…怎么不像你写的了？才一天不到啊！”
“我…我尽力。”
实际上，司柠内心清楚。
她和沈璟尧都是从那个小镇上考出来的优等生进A市的。
这个字，的确让沈璟尧怀疑，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
“那个……笔记我就不抄了，我自己去打印一份吧。你的字迹挺工整的，我看得懂。”
“那……我先走了，你不懂的发信息问我就行了。”
“好的，麻烦了。”
司柠送沈璟尧出了门，虽然这是沈璟尧印象中第一次司柠单独送他。
但是在司柠印象中来看，这已经很寻常了。
司柠还记得，青春的沈璟尧，阳光温暖；年轻的沈璟尧，稳重成熟。
司柠关上门，打开手机给陆亦程发了信息。
“我们聊聊泼酒的事？”
……
过了十分钟。
司柠已经收好了笔记准备出门去复印。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老地方。”
她意料到陆亦程根本不会秒回她的信息，看了一眼继续走向她的目的地。
她将笔记交给店老板后，交代半小时后回过来取。
然后付了钱去老地方等陆亦程。
到了老地方——还是昨天晚上被泼酒的地方。
她一眼就看见了陆亦程在玩手机，她知道，不是陆亦程忙不回她信息，恰恰相反，陆亦程基本上手机不会离手。
她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一直和这种人纠缠不清。
司柠坐在他的对面，将手机放在桌子上，问店员要了瓶雪碧。
陆亦程看见司柠来了，便将手机关了，他看着司柠笑了一下，真庆幸司柠没有看见他在手机里面看什么。
“那个……我昨天真的不是故意的，主要是，你说我撩妹，我就挺烦的。”
“你屁股好了？”
司柠一手腕撑着脸颊，看着陆亦程狡辩。
“好了，就是不能剧烈运动。”
“那你昨天泼我，是因为我把你和那些女生混为一谈，让你觉得人身价值降低了吗？”
“你知道，我不喜欢和女生混为一谈。”
“那我呢？”
陆亦程愣住了，他好像也没考虑过，司柠的确是他绯闻女友，也是唯一一个愿意去接触的女生。
“你是特例。”
“所以，我也是被别人欺负的特例是吗？”
“我知道，你肯定内心不开心。司柠，你变了。”
司柠看了眼旁边路过手牵着手的情侣，曾经她好像也和陆亦程这样过。
“有些事情，看淡了，什么都想开了。”
“那你能原谅我吗？”
“昨天，你拿酒泼我，那我是不是也应该泼你一下？”
陆亦程看了眼司柠手边的雪碧，他懂了。
司柠真的变了，她不想做咸鱼了。
“你泼吧。”
司柠拧开瓶盖，起身上去就是瓶口对着陆亦程的嘴，手腕向上倾斜。
“喝吧，我泼你的胃，就是在泼你内脏，泼得更狠。我先走了，我还有事。”
司柠放下雪碧，拿着手机打开看见赵诗允给自己的留言，这女人真烦。
“我原谅你了，但是，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有太多交集了。”
说完，司柠便离开了，剩下陆亦程呆呆的看着司柠的背影。
他从未觉得，这个背影是那么陌生，却又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