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你疯了吗?
洛羽摇头,对沈天这种突发奇想苦笑连连。
“我们现在哪里钱去结婚?结婚要买房,要装修,要拍婚纱,要订酒店,这需要很大一笔钱,我们从哪儿来这么多钱?”洛雨一下子说出了这么多的难题,但归根结底,还是钱。
而这些问题能如今一股脑说出,正是因为这些都是她早已想过的。
沈天双臂上托,回看四周,道:“买什么房,这出租屋不就挺好?你若是嫌这里太小,我们换个好一点的公寓也可以。”
“至于婚纱照和酒店嘛,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感觉没那个必要了吧,不都是些俗套仪式而已……”沈天越说越让人讨厌,他抬眼看到洛羽无比难堪的表情,才住了口。
洛雨神情扭曲,只觉难过至极,她笑了,她真的从未这样痛苦的笑过。
试问,哪个女子,不曾梦想过穿着洁白婚纱,再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嫁给自己的爱人?
试问,哪个女子,不想让自己的婚礼,办的风光无限?
试问,哪个女子,不想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可是连这些简单的梦,都给不了我吗?洛雨笑着,哽咽着,哭泣着。“沈天,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梦想,我也有!”
沈天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可如今收回或是道歉,他感觉都好像没有什么意义。意乱之下,只好说道:“小雨,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不过你放心,我以后肯定努力工作,不会再让你失望……”
洛雨努力仰起头,不让眼泪再流。他用力擦了擦眼泪,深吸了一口气。在悄然间的岁月里,这女孩,竟是已经变的十分坚强。
“小天。”
“嗯?”
“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游戏啊,怎么可能忘记。”
“记得当时,我们在一起玩游戏玩的很疯,没日没夜的玩,高兴过,也失落过。”
“是,那会儿总是通宵的玩。做副本,刷战场,后来我就开始打竞技比赛了……”
“那么沈天,我问你,你当初训练的那么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冠军啊!”沈天脱口而出,毫不犹豫。之前目标是联赛冠军,然后是省冠军,然后全国冠军。当这些目标都达成后,他野心勃勃,势要拿下世界冠军。可谁知这时,途胜变故。
不过这是沈天唯一的梦想,势要让国旗飘扬在世界最顶端,对此,他毫不犹豫。
“那么,我想说……”
“什么?”
“其实在这里,在这个城市,人来人往,就如同游戏里一样。游戏里,有义气、战队、人脉、竞技、争斗,厮杀。但我们现在所在的城市,同样也有,人脉、竞争、争斗和厮杀。”
“可是……这……”
“我真的很失望,当初那个勇争第一的你,哪里去了呢?那个永不言败的你,哪里去了呢?你在这社会里,只是遭遇了一点挫折,你就选择辞职,放弃,这还是我认识的沈天?”
沈天闭口不言,他不想说什么,又担心说错什么。
“还有……”洛雨站起身,看着沈天的眼睛,深情而又坚决的道:“若是在我,跟你的梦想,两者之间,只选一个,你选谁?”
沈天愣住了,这一愣神,便让洛雨得到了答案。因为刚才沈天对于目标的回答时,可是毫不犹豫。
“我知道了。”洛雨说完,从沈天身边慢慢走过,安静的走到门前,背身道:“我们分手吧”。
门轻轻合上,沈天没有去追,他想要追却感觉腿如灌铅,沉重不已。当他迈开腿时,他发觉,他已经追不上洛雨的脚步了。
沈天灰溜溜的靠在窗边,徒留下一身的自卑,和自嘲。
沈天知道,总会出现一些事情,可以点醒自己的颓废,可没想到,竟是跟自己深爱的女子分手。
二十年来,沈天经历了太多磨难和磨砺,总认为自己的思维和想法早已得到了超脱,心中只是想要一种简单,简单的生活——衣食无忧就好;简单的工作——没有勾心斗角就好;简单的爱情——在一起。
而这一切,终于被打破,被她深爱的女子打破。
我是不是,有点太不顾及她的感受了。沈天一拳将客厅的玻璃茶几砸了个稀碎,任鲜血直流,也代替不了他心中的痛。
秋天,果然是美好而伤感的季节。美好是因为收获,收获了一粒星火;伤感是因为离别,再见了,我深爱的女人。
湮灭在清晨的夜
揍起这两世相隔的绝唱
即使在心口镂刻上疼痛
也难忘那段失落的前生
是谁诱发出这缭绕的回忆
亦是命中注定的哀愁
山间小院,西草屋内,阵阵的咳嗽声撕心裂肺。双儿拍打着老益州王的身体也丝毫起不到作用。谢文远连忙从丝绸包中取出药瓶,倒出一药丸给老益州王服下,这才好了些。
“想不到,那箭伤竟能如此厉害,咳咳……我怕是活不到这个冬天了。”老益州王一脸疲态,毫无生机可言,想到自己将死,脸色更显苍白。
听到这话,双儿立刻想要安慰,谢文远也是赶忙跪下,却被老益州王摆手止住。
“罢了罢了,我自己身上的伤,我自己清楚,你们无需多言。”益州王向谢文远问道:“那沈天,现在修行的如何了?”
“怕是,嗯……”
“你照实说便可”
“怕是毫无进展可言……”谢文远低着头,不敢看老益州王的脸,亦或是双儿的脸。
双儿不信,道:“怎可能,我当初十几岁开始修行,三月不到,龙魂就练就到了五级,沈天就是再不济,现在龙魂也能有个两三级了吧,怎能说毫无进步可言。”
谢文远额头冒汗,他属实不清楚这驸马跟公主的关系。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下臣虽然修为低位,但对于修气之道,也略知一二。驸马爷现在,怕是连简单的聚气,额,都难以做到。”
沈天昨夜找双儿说过后,双儿思量再三,并没有将沈天的情况告诉老益州王。但谢文远与沈天同吃同住,自然知道昨夜沈天找双儿的事情。不过这谢文远精明的很,深知其中关系复杂,若说错一句话,恐怕自己自身难保,所以对昨夜之事,他自是守口如瓶。
老益州王思量半晌,又多番掐指而算,道:“易管辂所言,所谓天选之人,自然不同凡人。这点,日常言语确是与我们不同。”
想起日常沈天的言行举止,老益州王又道:“而且,我算过,其八字相合,是他应该没错。我也很早就看出他资质平庸,但却没想到,竟笨拙到如此地步?”
“爹,他毕竟与我们不同,或许是到这里后环境并不适应?倒不如多给他些时间吧。”双儿忙找理由,想为沈天多争取一下。
老益州王摇摇头,实属无奈,“可我们现在急缺的,就是时间啊。”
老益州王叫谢文远起身说话,又叫双儿去给赵韩式送些银两,故意支开了双儿。双儿无奈,但父命不可违,双儿走后,整个草屋就只剩下了老益州王和谢文远两人。
双儿一路烦闷至极,她多少也能猜到老益州王和谢文远在商议什么,只恨这该死的沈天,怎么如此愚笨,怕不是每天偷懒?今天我倒要好好看看他是如何苦练的。
双儿又加快了些脚步,心心念念的,可能不止督促沈天的修行吧。
林间石壁,瀑布之后,只见沈天手持一把黑剑,挡与前胸,然后右挥而向前斩之,或虎口朝前,放于中丹田处,向前刺之。反反复复,这正是剑术的基础剑招,起手剑。莫说是沈天,就是双儿在旁边看着没多久,就已经烦闷至极。
往事并不如烟,现在的沈天,大汗淋漓,心中毫无杂念,唯有练剑!
旁边的赵云儿手持一柄木剑,效仿着沈天的架势,也是一丝不苟的练着。他心中苦闷,怎么练来练去就这一招。竟被沈天怒斥:“小兔崽子,这是基础,懂不懂,基础,让你练你就练……”
双儿走到这瀑布石壁跟前,见沈天挥汗如雨,心中舒了口气,颇有慰藉。拿了些野果放在地上,道:“来,休息一会儿吧……”
沈天见是公主嫁到,倒是稀奇。自来到这山中后,倒是极少见双儿房门。道:“哟,什么风把这么俊俏的姑娘吹来了,这荒山野岭之间,你这女子如此清丽脱俗,想必,是仙女下凡?”
沈天嘴是真甜,这浮夸的赞誉却让双儿听之欣喜,双儿之前在皇宫里听管了阿谀奉承,如今见经常与己斗嘴的沈天第一次夸自己的美貌,来时的怒意全消。小声道了一句:“用你夸。”
淫贼,流氓,歹人,下流,瘪三。这是平日里双儿对沈天惯用的称呼,今天却不知什么原因,竟没说这些词汇,属实反常。
递给赵云儿几个野果后,双儿对沈天道:“昨夜你来找我所问之事……”
“哈哈哈”沈天爽朗而笑,将双儿打断。道:“双儿莫操心,今天上午我遇到夏沫姑娘,用我那仙牌做佣金,让她教我练剑,经她指点,我现在已是茅塞顿开……”
“什么,你将那仙牌,给她了?”
“双儿你有所不知,这高手就是高手,经过她这么一点波,我去,我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你把仙牌,给那夏沫了?”
“这夏沫是真厉害,不亏天下第十之名,长的吧,也漂亮,厉害,恩……”
啪……
沈天捂着脸,看双儿转身而去的身影,嘀咕道:“这女人到底什么心思,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沈天一脸无助而又羞愧的看着一旁的赵云儿。
赵云儿早已捧腹大笑,道:“哥哥原来你是个怕老婆的主,哈哈哈哈”
“你懂个屁,这叫疼老婆,你懂不懂,小兔崽子,快继续练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