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我们终将归来

“艾林先生,我奉我的主人之命前来,澄清我们之间的一些误会……”

尽管对自己现在的行为深以为耻,但耐奥祖的话阿尔萨斯还是要听的,在巫妖王远在诺森德,克尔苏加德连个身体都没有的情况下,也只有他亲自出马才能展现出天灾这边和谈的诚意。只是堕落的王子没想到的是,巫妖王让他亲自出马的原因可不只上面那些,耐奥祖可是存了一点把阿尔萨斯当替罪羊的想法在里面的,反正一直以来冲着艾林找茬的都是阿尔萨斯,逼着长耳朵把艾林从银月城里交出来的也是他,刚才指挥亡灵大军冲击艾林的还是他……如果局势向不好的方向发展,巫妖王是绝对不会承认阿尔萨斯是在他的授意下那么做的,如果牺牲一个阿尔萨斯可以换来艾林先生的谅解,那么耐奥祖是肯定不会吝啬的。

阿尔萨斯的话没说完就被米奈希尔打断了。

“误会?我们之间的误会似乎太多了点。”圣骑士冷笑地看着另一个自己。“是你的主人让你来的?瞧瞧你的现在的样子,活像一条丧家之犬,这就是你的主人对你忠诚的奖赏?”

从第一眼看到阿尔萨斯的样子时起,米奈希尔就知道亡灵们在打什么算盘了。很明显,巫妖王被祖尔的表现吓住了,就像之前在精神网络里他被艾林吓住一样,也许他现在又觉得艾林的那番话是真的了。所以米奈希尔瞬间决定要在即将上演的这场话剧里扮演一个白脸的角色,自己表现的越强硬,天灾那边才越不会起疑。

阿尔萨斯恶狠狠地瞪了米奈希尔一眼,牙咬的咯咯直响,却终于不敢发作。

“……先前的误会,都是恐惧魔王提克迪奥斯的阴谋。”死亡骑士运了运气,勉强把心底的火压了下去,继续对艾林说道。“他和我的主人的关系一直都不好,所以他欺骗了我们,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意图借您的手来对付我的主人。我的主人现在已经识破了他的诡计,而睿智如您,想必从一开始就没有被他的花言巧语蛊惑,更不会被那些狡诈的恐惧魔王利用,不是吗?”

“照你的意思,如果我对你们出手,那就是承认自己被提克迪奥斯利用了?”

艾林用手抚着下巴,一脸玩味地看着阿尔萨斯。他的话让死亡骑士全身都僵了一下,而正在通过死亡骑士的眼睛关注这里的巫妖王,也是全身冷汗直冒。

艾林的话似乎表明,他的确有对天灾出手的意思。

“不,当然不是。”耐奥祖赶忙借着阿尔萨斯之口否定道。他可一点都不想顺着刚才的话头往下说,万一激起了这位大佬的逆反心理,说我就是被恐惧魔王利用了怎么着,那岂不是要立马凉凉?

“无论您是否出手惩罚我等,无论您以何种方式惩罚我等,都是源自您自身的意志,伟大如您自然不会被恐惧魔王们的小小手段操纵。只是在您动手之前,不知是否愿意再给我们一次弥补错误的机会?”

现在基本已经是巫妖王借用阿尔萨斯的身体亲自与艾林交涉了,还保留着最后一点骑士尊严的阿尔萨斯还说不出这等低三下四的话。

“再给你一次机会嘛……好像也不是不可以。那么如果我要求你们停止进攻太阳井,就此退军,你答应吗?”

艾林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狮子大开口。如果耐奥祖能答应下来就太好了……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阿尔萨斯……或者说巫妖王……明显地犹豫了一下。

“我到是可以答应您就此退兵。”巫妖王这句话让希尔瓦娜斯眼睛一亮。“但想必您是知道的,是否进攻太阳井一事的最终决定权并不在我手上,它关系着燃烧军团的下一步计划。如果您命令我就此退兵,我也就只能将此事上报基尔加丹大人,由他来做最终决定。”

上报基尔加丹?还是算了吧,真捅到他那可就彻底漏了。

“其实,我本不想干预你们的事情——任何事情。”艾林一边紧急头脑风暴琢磨还有什么要求值得尝试一下,一边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不是我自夸,其实我这人平时还算随和(巫妖王:您说的太对了!),所以哪怕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巫妖王:请您相信那绝不是我们的本意),我也懒得和你们一般见识,不过完全不惩处你们却也说不过去……不如这样好了,既然你们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给我填堵,那不如我也来给你填点堵:看到这位希尔瓦娜斯女士了吗?我会带她暂时离开这个世界——具体离开多久我不能保证,这要取决于她的成长速度,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尽情地做你想做的,你可以继续去完成你的目标,也可以把剩下的高等精灵屠杀一空——只要这么做能令你感到高兴,在此期间我不会对你的行为作出任何干扰,真正会干扰你的将是希尔瓦娜斯自己,假如她回来时你还没完成你的目标,那你再想完成它恐怕得多费点劲了。”

既然已经没有能力真的干扰到天灾的行动,就只能先放放狠话,看眼下巫妖王这怂样,诈唬几句真能起到效果也说不定。

聪明如希尔瓦娜斯也瞬间明白了艾林的想法。

“当我归来之时,不管你们对我的同胞们做了什么,我都会对你们加倍奉还,我发誓!”

游侠将军咬着牙,恶狠狠地盯着阿尔萨斯道。

巫妖王控制着阿尔萨斯的身体瞄了这个女精灵一眼。希尔瓦娜斯他是不怕的,不管现在还是将来,巫妖王自信就算希尔瓦娜斯被艾林先生带走调……培养之后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但问题是,希尔瓦娜斯是个女性,而且还是个长的很漂亮的女性。

艾林先生不在乎那些长耳朵,这是理所当然的,就像人类不会在意脚下的蝼蚁。但是希尔瓦娜斯是在乎的,艾林先生明显又比较在乎希尔瓦娜斯——也许等他们离开一段时间再次归来时会更在乎一点,在乎到他愿意为了希尔瓦娜斯而向自己动手……那可就太糟糕了,可以预见的是,真到那个时候,艾林不管是阻挠他完成任务还是为长耳朵们复仇,他耐奥祖都决计讨不了好去。

于是巫妖王立刻有了决定:等艾林离开这个世界以后,自己马上就去太阳井复活克尔苏加德,然后去达拉然拿到麦迪文之书召唤阿克蒙德,看在自己如此尽心竭力的份上,那位阿克蒙德大人在艾林对自己动手的时候,应该至少会阻止一下……吧?

至于那些苟延残喘的长耳朵精灵,能不杀还是尽量不要杀了,我绝对不是因为害怕以后的报复才这么做的,只因为这种毫无意义的杀戮会拖慢我完成任务的速度,嗯,就是这样。

“您的宽宏大量令我不胜感激。”发现自己的小命终于保住——至少眼下如此——而长出一口气的耐奥祖赶忙顺杆子往上爬,生怕爬的慢了艾林再把杆子撤回去。“那么就如您所言,我会在完成我的目标的同时静候这位希尔瓦娜斯女士的归来。”

“很好,你可以走了。”艾林矜持地点头。

“希尔瓦娜斯,希望你不要在意我刚才的一些话。”目送阿尔萨斯一步步走远,艾林低声说道。

“你是说让他杀光奎尔多雷的话?别在意,我还没愚蠢到分辨不出你说那句话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女精灵再一次回头,留恋地看了眼银月城高大的城墙。“我们什么时候走?”

“等克罗米回来就走。”艾林回答。

另一边,阿尔萨斯一边往回走,一边听着巫妖王在他脑海里喋喋不休,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就是不要做无谓的杀戮,只要能完成复活克尔苏加德的既定目标就行。

虽然巫妖王一再强调自己之所以如此是为了大局考虑,但阿尔萨斯从任何角度想都觉得这位陛下其实是怂了,只是这种想法他可不敢说出来,甚至在脑海中多停留一会都不敢。

似乎是为了让经历过这次挫折的阿尔萨斯不要过于灰心丧气,在叮嘱好他不要胡乱杀戮之后的巫妖王又开始重新给阿尔萨斯灌输那些“我们将来会无比强大”的鸡汤,只是这鸡汤灌到一半,巫妖王却突然没了声息,阿尔萨斯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只道是有什么突发事件需要巫妖王立刻亲自处理。

阿尔萨斯不知道的是,巫妖王刚刚再一次体会到了他一生中最大的痛苦,他被基尔加丹活生生地剥离全身血肉,仅剩一副骨骸被封入冰封王座的整个过程的记忆,被某中力量从他意识最深处翻出来,又让他在自己的精神空间中完完整整地重新体会了一次。

当巫妖王大汗淋漓地从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中惊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的精神空间中多了一道小小的人影。

“我们的主人很大度,但作为他的部下的我们可不一样。”克罗米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她冷漠如寒冰的声音让巫妖王听了发抖。“这次算是个小小的惩戒,如果还有下次,你会发现连彻底死亡对你都会成为一种奢求。”

克罗米的身影伴随着一阵凛风消失无踪,只留下她的声音在巫妖王的精神空间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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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想我了吗?”

克罗米的身影从时空门中跃出,依然是一副可口萝莉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她刚刚把巫妖王狠狠收拾了一顿。

“克罗米!想死我了!”艾林张开双臂就想抱,却见克罗米一个闪现躲的远远的。

“我说过,别把我当成小孩子!”克罗米仿佛猫咪一样龇着牙。

“久边重逢居然连一个热情的拥抱都不给我,真是太令人伤心了。”

克罗米翻了个白眼。“别闹了,既然已经有了决定,我们就回去吧。”

“呃……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我会完全放任你们不管吗?另外,找过来的青铜龙还没那个本事需要我全力应对。”克罗米露出一个笑脸。“这次的收获不错,虽然还不够你召唤出一名新的英雄,但下次穿越时空的能量已经完全够了,想好下次去哪了吗?”

“嗯……”

“我有一个建议。”祖尔突然插口道。“我觉得你们目前的队伍里,还缺少一名能造成大范围伤害的法师。面对天灾军团这种敌人,如果有一名可以快速清掉天灾杂兵的法师,你们的处境会好得多。”

“可是我们有克罗米……”听到法师,艾林下意识地看向萝莉龙。

“别指望我了。”克罗米两手一摊道。“我算是咱们这个队伍的最后保险,除了要临时拉来像祖尔这样的队友,应付过来找事的青铜龙,还得确保在其他时空主宰过来找麻烦时咱们能顺畅跑路——你不会忘记我曾提醒过你的事吧?时空主宰并不唯一。”

“哈哈……没忘……当然没忘。”艾林挠着头,一脸心虚的笑容。

克罗米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我也赞同祖尔的意见,所以法师这边我们有以下几个人选:李敏、凯尔萨斯、吉安娜、卡……”

“吉安娜!”米奈希尔脱口而出。

几人同时看着他。

“对不起,我只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米奈希尔举起双手道。“也许只是因为我……太想她了。”

“……其实我觉得吉安娜就挺好。”艾林想了想道。一名合格的领导者当然也要关注部下的想法,而且让阿尔萨斯和吉安娜这一对命运多舛的情侣在自己这里走到一起,不也是功德一件吗?

米奈希尔感激地看着艾林。

“具体的事情你们可以回去再慢慢讨论。”祖尔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马上就要回归我自己的世界,为了让我们看起来是一起的,我建议你们也同时离开。”

“当然,我也正打算这么做呢。”克罗米笑道。“谢谢你,祖尔。”

祖尔笑着比出个姆指,然后整个人便在一阵扭曲中消失了。

“我们也该走了。”艾林转向希尔瓦娜斯。“需要和你的同胞们道别吗?”

希尔瓦娜斯望着城墙上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奎尔多雷们,摇摇头。

“不必了,我相信他们能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我们虽暂时离开,但我们终将归来。走吧,克罗米!”

“好嘞!不过时空主宰的退场可不能那么默默无闻,我会把场面搞的宏大一点的。”

古朴的金色大门自天空中浮现,大门上刻绘着无数神秘的魔法符文,由大门发出的光芒将整个天空都渲染成了神圣的金色,隐隐有圣歌在耳畔响起,云朵汇聚成云毯从空中一直延伸至艾林脚边,大门打开,无数手持长枪,身穿金色铠甲,背后漂浮着四条光翼的天使从门内涌出,分列在云毯的两边,对着艾林单膝脆地。

“……”

艾林把涌到嘴边的一声“卧槽”强行咽了回去,米奈希尔和希尔瓦娜斯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别那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样。”克罗米低声道。“只是幻像而已,我借鉴了英普瑞斯天使军团的形象搞出来的。很气派是不是?如果回头你能把英普瑞斯那个坏脾气的大叔招揽过来,让他手下的天使军团天天这么摆都没问题。”

“我可从来不对招揽英普瑞斯抱有任何奢望。”艾林可太清楚那位眼高于顶的英勇天使是怎么回事了。“你说这些都是幻像……那我踩着云往那个门里走的话,不会掉下去吧?”

“又不全是幻像……你要不要这么怂啊。”克罗米捂脸。

“好吧,我相信你……不过我有告诉过你吗?我有点恐高……”

艾林腿抖地踩上云毯,克罗米三人紧随其后,之后那云毯便自己向着金色大门缩回去,直至带着艾林一行完全进入大门,这时云毯两边的天使才站起身,排成整齐的队列陆续消失在金色大门里,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一名天使向奎尔多雷或者亡灵大军扫上一眼,仿佛他们只是微不足道的虫豸。当最后一名天使进入大门后,大门的影像也渐渐由凝实变得虚幻,最后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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