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情愿，但苏泽清楚自家妹妹的性格，便将他与卫可沁如何商量行事和盘托出。
他并非一时冲动，想要毁了苏祁月的名声。
是她自己非要赶尽杀绝，在外散播关于苏晚的谣言还嫌不够，竟然找了一群地皮流氓，让他们守在侯府往裕和堂去的必经之路上。
若非卫可沁送小婉儿去药庐找顾妍，碰巧看到几人行为鬼祟，苏泽简直不敢想会有什么后果。
一想到有这么一条毒蛇天天在暗地里盯着苏晚，他就寝食难安，恨不得冲到三皇子府手刃了苏祁月。
“五哥，谢谢你。”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苏晚感动之余，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她都没为五哥做过什么，之前还那么坑他银子，怎么想都有点没良心。
苏泽摆摆手，“小事情，你可是我妹妹，我不疼你谁疼你？”
动作间扯到伤口，他疼得咧咧嘴，叮嘱道：“我挨打的事别让卫可沁知道，不然她得抓着这个话柄笑话我一年。”
显然，比起身上的伤，苏泽更在意自己的英武形象。
“这……”苏晚为难地笑笑，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见苏泽变了脸色，她忙安慰道：“卫姐姐性子爽朗，最是刀子嘴豆腐心，就算嘲讽你两句也肯定没别的意思。”
苏泽：……
他还不如直接被他爹打死！
怕他想不开，苏晚岔开话题道：“爹之门差人去追查老太太中毒一事，可有结果？”
“叫祖母。”苏泽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模样。
苏晚面带嫌弃地勾勾唇，“她老人家看我一眼都嫌烦，我还是不上赶着给人添不自在了。”
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情，就是小嫩草，她都不想，更何况是处处看她不顺眼的苏老太太？
能忍住不骂她，她已经很努力了，要求不要太高。
从她的眼神里读懂这些情绪，苏泽忽地笑了，“你这丫头，要是让祖母听到，估计又得气昏过去。”
“话可不能瞎说哦！”苏晚差点没憋住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一点。
懒得看她演戏，苏泽直接道：“当日老太太入口的东西，皆是松鹤院小厨房内做的，所用食材一一检验过，并无问题。”
“那就是内贼。”苏晚挑眉。
她其实有所猜测，只是没拿到证据之前，还站不住脚。
苏泽点点头，“爹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家丑不可外扬，此事还得在暗中调查。”
听他这么一说，苏晚已然不抱希望。
她爹想息事宁人的意思太明显，她想看不出来都难。
不过中毒的人反正不是她，老太太只要咽得下这口气，她没什么话好说。
“晚晚，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苏泽见她表情怪异，忍不住问。
老太太虽行事欠妥，可到底是他们的祖母，生养他们父亲的人，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当无事发生。
苏晚摇摇头，似笑非笑道：“这么稀奇的毒，能弄来的人想来是有权有势，说不定是侯府之前得罪了谁。”
听到“有权有势”四个字，苏泽一瞬间想到了什么，脸色冷沉下来。
他双拳紧握，咬着牙道：“祖母从前最疼的便是她！”
“我可什么都没说，这要是让爹听到，还以为我容不下他的宝贝女儿。”苏晚赶忙解释，就是这话怎么听都有点阴阳怪气的。
远在厨听雪苑门外的苏侯爷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揉揉发痒的鼻子，嘟囔道：“舒娘定是气急了，不过骂骂也是好的，总比不愿理我要强。”
——
云渺宫。
姜嬷嬷看着跪了两个时辰，面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的苏祁月，神色怪异道：“侧妃娘娘可口渴，老奴为您端杯水来。”
刚刚的两个时辰，她已经端了四杯茶水过来，盯着苏祁月喝得一干二净。
就连里头苦涩的茶叶，也逼她一根不剩的吃到肚子里。
一听又要喝茶，苏祁月赶忙摇头，“嬷嬷，月儿不渴。”
此刻的她，哪还有往日在姜嬷嬷面前趾高气昂的模样，浑身都透着狼狈。
姜嬷嬷嘴角上扬，态度恭敬道：“侧妃娘娘是殿下心尖上的人，老奴怎敢慢待，这就去为侧妃准备茶水。”
“我不喝了，月儿真的喝不下了！”苏祁月见她要走，急了，说着就伸手去扯姜嬷嬷的衣袖。
可她这番行为，却是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