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真真儿的是个怪人

苏嘉坐下以后就开始兴致勃勃的跟苏晚介绍每一支龙舟队伍在过去都有过什么样的战绩。

苏晚的目光却在人山人海的岸边上搜寻。

忽然,她的目光在人群中看到了谢沁潼的身影。

谢沁潼戴着大大的帷帽,身体还很虚弱,脸色苍白。

苏晚直觉谢沁潼应当是在跟踪什么人。

什么样的人值得让她这样的大小姐亲自去?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谢沁潼忽然被人挤得身形一晃,身子不受控制的往旁边倒去……

倚红连忙拉住了谢沁潼,但谢沁潼还是轻轻的靠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

她起身之后,立即行礼朝那男人道歉。

距离有些远,苏晚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只是看身量,那男人不是庆国人,应当是邻近海域的外国人。

就在苏晚想拿出望远镜看清楚一点的时候,苏嘉激动的喊道:「晚晚,快看,龙舟赛开始了!」

周围的声音一瞬间全被加油喝彩的声音淹没。

苏晚一错眼的功夫,人群中已经不见了谢沁潼的踪影,但她却正好看见刚才谢沁潼撞到的男人脸上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哪怕因为距离远,男人的脸看起来有些模糊,但那笑容却让她心惊!

苏晚想也没想,拉着苏嘉就朝外面走。

「诶诶,晚晚,你不看龙舟赛了啊?我专门给你留的视野最好的房间。」苏嘉不明所以的问道。

苏晚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苏嘉,「四哥,快走,要出事了。」

苏嘉微微愣了愣,虽然他内心觉得有大哥、二哥在,出不了什么大事。

但是看着妹妹这紧张的神情,他也不好太打击她了。

两人走出画舫的时候,正好碰见一辆马车从他们身边过去。

苏晚吸了吸鼻子,一股淡淡的火药味从马车上传来。

苏嘉这时候看着那辆马车有些疑惑的道:「袁府的马车……」

「四哥,你知道这是谁的马车?」苏晚问道。

苏嘉说道:「知道。袁劲的夫人的马车。

说起来这位袁夫人和袁劲的姻缘也算是一桩奇谈。

实际上从血缘上来说,袁劲并非是老尚书袁培的亲侄子,这位袁夫人才是。

袁劲家跟袁家原本是世交,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两人自小青梅竹马,长大谈婚论嫁按理说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老尚书的兄长家中只得五个女儿,没有儿子,他家就想给最小的这个招个上门女婿。

可袁劲那样的家世,又岂能让儿子入赘?

两家就响了个主意,互换了儿女,把袁劲过继到袁家当义子。袁夫人过继给袁劲的爹娘做义女。

袁夫人嫁给袁劲其实就是嫁回了自己家。」

苏晚只关注其中的重点,「这么说,袁劲跟他夫人的关系很好?」

苏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虽然他妹妹已经成亲了,但别人家的闺房之事,由他这个哥哥送给妹妹听,好像也不是很合适。

苏晚看出了苏嘉的心事,严肃了一张小脸道:「四哥,你赶紧告诉我,这事儿很重要!」

苏嘉也不顾虑了,赶紧说道:「要说他们感情好,以前的确是的。他们夫妻之前一直是京城中盛传的佳话。

但自从来了江浙之后,两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关系渐渐的疏离了。

这位袁夫人,一年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在寺庙里住着。

就算她在自家府上也建了一座小佛堂,就算是回府上,也是在小佛堂住着。」

苏晚心中了然,难怪刚才那马

车路过的时候,她不仅闻到了炸药的味道,还闻到了檀香味。

庆国这些年因为国泰民安,佛道两家都很盛行。

「那袁劲呢?」苏晚问道。

「袁劲大多数时间都在总督衙门,不过这几年他时常会出入秦楼楚馆,就是我的画舫上,他也是常客。」

苏嘉说着,看了看周围,又凑近苏晚,压低了声音说道:「他还在我,名下的画舫上包了一位花魁。」

苏晚:……

这么劲爆的吗?

「四哥,我们先去见见那位花魁吧!」

「行。」苏嘉没有犹豫,直接带苏晚去了另外一艘画舫。

他一上画舫,老鸨立即就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哟,苏老板,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要见绿翘姑娘。」苏嘉直接说道。

老鸨一脸的为难,「苏老板,我们绿翘姑娘不接客,您是知道的啊!」

苏嘉凌厉的眼神落在老鸨的身上,「不是以客人的身份。」

老鸨瞬间了然,赶紧道:「您这边请,绿翘姑娘这会儿正在屋里看龙舟赛呢!」

这位不接客的绿翘姑娘住在整艘画舫最好的房间里。

苏嘉和苏晚进去的时候,她正在里面梳妆打扮。

老鸨也是陪着笑脸对绿翘姑娘说道:「绿翘,这位苏老板有一些话想要问你。中文網

待会儿苏老板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就是了。」

她说着,又凑近了绿翘,故意用压低了但却又能让屋子里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苏老板是咱们画舫背后的大东家。」

绿翘看向苏嘉的眼神这才郑重了起来。

等老鸨出去以后,她给苏嘉行了个礼,目光又打量了苏晚一眼。

便坐回了桌子边,一边斟茶,一边说道:「东家专门来见绿翘是为了袁总督吧?」

苏晚在绿翘的对面坐下来。

这姑娘在长相上跟花魁的差距不小,但却有一把好嗓子。

一开口有如黄莺婉转,而且胜在聪慧,他们一来,她便已经看穿了他们的目的。

苏晚端过她斟好的茶,一边喝着,一边说道:「既然姑娘已经知道我们的目的了,那就说吧。」

绿翘笑了一下,「实在不是绿翘不愿意说,而是绿翘着实没什么可说的。

袁总督每次来我这儿都不会留下过夜,他也很少开口说话,既不听我弹琴唱曲儿,也不要我跳舞。

他每次只喝着酒,让我坐在他旁边跟他说话。

无论说些什么都好,若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了,他就会拿本兵法让我读给他听。

真真儿的是个怪人。」

绿翘的神色真诚坦荡,说出的话并非作伪。

这么说,绿翘根本不可能了解袁劲这个人。

苏晚有些不死心的问道:「那你跟袁劲相处的过程中,有发生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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