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虚影只出现了一瞬,就消失在了原地。
李玄紧闭的眸子似乎有些舒缓开来,但还没有睁开。
此时桶内还剩下大概三分之一的石钟乳,可圣体的吸收,并没有因为觉醒成功,而陷入停止。
石钟乳依旧在疯狂的提供灵气,李玄也是来者不拒。
就像一个明明吃饱了的人,但是见到桌上还有一大堆的好菜,宁愿拼着撑死,也要将它们全部吃下去。
李玄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而为了不让他被撑死,他的身躯竟然在灵气的洗礼下,不断增长。
身形开始拔高,骨骼加粗,肌肉隆起,就连有些婴儿肥的幼童脸,都逐渐向着青年转变。
“这还是人!”
陈谨望着面前这个犹如铁塔一样的男人,完全不敢相信他只有八岁。
暴涨的身体,早就将木桶给撑破,古铜色的肌肉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精光。
足足三米往上的个头,遮挡出了一大片的阴凉。
不看脸,你说他是金刚我都信!
陈谨沉默良久,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这个即将被收入麾下的小弟。
带他出门,真的会有降智反派敢对我动手吗?
陈谨对此,秉持怀疑态度。
见石钟乳,已经完全被李玄吸收完了。
而此时的李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平衡力,整个身子光溜溜的躺在地上,
“少爷,我儿醒了吗?”
门外,李长生一脸焦急的等待着,见陈谨一出来,就迫不及待的询问起了李玄的状况。
“还在睡呢,嗯我的意思是,体质已经觉醒了,现在是正常的睡眠。”
陈谨示意李长生进屋,毕竟李玄三米高的身躯,就这样光溜溜的躺在后院,也是不太雅观。
“你可以进去看看李玄了,不过……别被吓一跳。”
陈谨偷笑,而李长生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陈谨什么意思。
不过在得到陈谨的允许之后,李长生便是急不可耐的冲向后院。
半秒后。
“啊……”
巨大的尖叫声响起,李长生应该已经见到了他的儿子。
“呵呵……”
陈谨慢悠悠的选择了离开,他对于接下来父子重逢的戏码,可没有一点留下来观摩的念头。
“拓跋队长,麻烦你留下一个人在这候着,等李长生和李玄整理好之后,让他们赶去城主府见我。”
陈谨吩咐道,一出阵法范围,陈谨就感知到了陈洪泽的神识笼罩在他身上,所以他现在很嚣张。
“至于你们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散了吧。”
说完,陈谨也不等拓跋成回复,扔出飞雪剑,就一骑绝尘而去。
城主府,陈洪泽几人在感知到,陈谨正在往这里御剑归来时,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拓跋城主,你家这小子胆也忒大了。”
陈洪泽皮笑肉不笑的质问道。
“前辈,成儿从小被我惯坏了,导致性格跋扈了些,还请各位前辈看在他年龄尚小的份上,饶他一命。”
从头到尾目睹了,拓跋成颠倒黑白的事情经过,即便是拓跋余都没办法保他周全。
但不管怎么说,拓跋成都是他唯一的儿子,无论如何都要保得一条性命。
“每个人都有义务,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拓跋城主,你知道拓跋成错在哪吗?”
陈洪泽上前一步,语气咄咄逼人。
“我儿利欲熏心,竟敢觊觎升魂果这等至宝……”
拓跋余慌忙辩解,企图为拓跋成找到一条活路。
“不,你错了!”
“修仙的本质就是夺,拓跋成想要升魂果没有错。”
“他错就错在,以为老夫孙子年岁小,好糊弄。”
“他竟敢欺骗老夫孙子,敢欺骗我陈家麒麟子。”
“这难道不是死罪!”
陈洪泽怒发冲冠,属于金丹中期的法力徒然爆发开来,震得整座大殿都开始摇晃起来。
“前辈息怒,老夫愿补偿陈谨少爷百万灵石,乞求前辈宽恕,饶我儿一条性命吧。”
拓跋余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导致拓跋成死罪的原因,竟然会如此荒诞。
但此刻的他,根本不敢有一丝反驳的想法。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八位金丹中,甚至没有一位修为是落后于他的。
八打一,拿头打?
不想拓跋家就此覆灭,最好的办法就是花钱消灾。
百万灵石没了还能赚,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你的意思是,百万灵石就能羞辱我陈家少爷?”
陈洪泽不依不饶,似要将拓跋余往死里逼。
“这,前辈,老夫不敢……”
拓跋余面如死灰,他知道,今天这事要是处理不好,甚至整个拓跋家,都会因此完蛋。
千万不要高估了陈洪泽的道德水平,如果找到机会,他是绝对不会介意,借此吞并拓跋家的。
每一个在修仙界走到高位的人,都是踩着皑皑白骨登顶的。
良心对他们来说,只会成为阻碍家族发展的束缚。
“一千万!前辈,我拓跋家,愿付出一千万枚灵石,只愿前辈网开一面!”
拓跋余卑躬屈膝,深刻理解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活着,才有一切。
死了,屁都不是。
“一千万,再加上拓跋成的一只手臂,这事就勉强揭过。”
一千万枚下品灵石,几乎是拓跋家的半数资产了。
陈洪泽也不想真的逼死他,毕竟一位陷入绝境的金丹真人,指不定还留有什么致命的底牌呢。
为了防止拓跋余狗急跳墙,陈洪泽及时选择了见好就收。
“好,老夫一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拓跋余几乎是咬着牙答应下来,也只有到这时,他才有闲心埋怨起了拓跋成。
这混小子是真不知天高地厚,你爹我亲自传音告诉你,不能伤陈谨半根汗毛。
难道这还看不出他的背景有多大吗?
看陈谨年纪小,就妄图糊弄人家,胆是真肥啊!
这要不是自己的崽,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拓跋余一时之间简直就是欲哭无泪,但面对陈洪泽一行人,又不得不强颜欢笑。
“咻”
陈谨一跃而下,落在了大殿前的空地上。
“爷爷,师傅,各位前辈,你们这是发生了什么?”
陈谨迈步进了大殿,顿时就被吓了一跳。
只见整座大殿一片狼藉,无数雕花壁画被刮的乱七八糟,就像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巨大龙卷一样。
桌椅板凳更是仿佛经过精准切割,豁口平整,肢体散落在整个大殿。
而身为城主的拓跋余,更是头冒冷汗,头颅微低,像极了一个狗腿子。
爷爷陈洪泽,则是正气凛然的站在大殿中央,左手负于身后,右手端在胸前,一副挥斥方遒的样子。
‘所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